臨江賓館是個謎,官場上的人都忌諱講這幾個字。這座五星級賓館,現在仍然冷冰冰的每天“歇業”當中,似乎沒有再準備營業的跡象。
難道真的就是某個公司的辦公室?一個五星級賓館就當一棟辦公樓使?難怪不讓臨江官場忌諱莫深!
現在都明白的一個普遍現象,那就是官商勾結,有些領導不能隨意議論,同樣,某些企業也是不能隨意議論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王總一聽臨江賓館四個字,如見鬼魅,沒來得及辨別真僞,立即就吩咐趕緊把錢給周希漢。
習總是王總的副手,此人素稱足智多謀。王總的公司能發展到今天,多虧此人在公司中發揮了無人可替代的作用。
今天,他看王總被周希漢這幾句模棱兩可的話嚇得就臣服了,心中感覺不妥,於是就有了前面這一節。等周希漢露出一手功夫後,知道眼前之人不是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說與臨江賓館有某種聯繫,這種可能性還真的不能輕易排除。
現在,王總等人對周希漢另眼相看了。
當然,周希漢這惹火燒身的一個玩笑確實開得太大了一點。這是周希漢有欠思量之處。爲什麼周希漢會魯莽地開這一玩笑?他讓王總臣服的方法設計了好幾套,要把一個王總擺平,本就不是件難事,可他爲什麼偏偏就選擇了這個開不得的玩笑開呢?
周希漢自己對於這個玩笑也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怎麼玩起這麼大一個傢伙來了?玩得動嗎?
其實,他的內心深處,隱隱約約感到,臨江賓館與南宮蘇有關,不是南宮蘇,誰還有這麼多實力?所以,他今天突然就把自己牽扯到了臨江賓館上去了。
沒幾天,臨江很多人都知道了周希漢與臨江賓館的關係。這一議論可不得了,他到哪裡,那裡就有很多異樣的眼光看着他,本來還想跟他打個招呼的人,現在都遠遠地躲着他,似乎怕惹上什麼麻煩。
起先,周希漢還覺得好玩,可是,當了幾天“瘟神”之後,他也覺得身上涼颼颼的有些懼意。
臨江賓館的人聽到這一議論之後會不會找上門來呢?再說,這樣,自己不成了借人家威名在外招搖撞騙的人了嗎?原來只是一時童心,覺得作弄一下別人好玩,現在多少有些後悔,心想,那臨江賓館的人不是南宮世家的人倒也罷了,萬一觸動了南宮世家的人,那就糟了。
那裡面是一些什麼樣的神秘人?得請舒卿安排人給打聽打聽。
可是,舒卿聽完周希漢講完,她緊鎖着眉頭說:“我們從這羣人住進臨江賓館時起,就已經努力了很多次,想打聽他們到底是一羣什麼人,可是,他們的來歷十分神秘,至今沒有眉目。”
“哦?”周希漢一驚,心想,這羣人比自己想象的還厲害,越是弄不清他們的身份,越要儘快弄清。
從什麼地方着手呢?直接去賓館偵查,舒卿他們已經試過,沒什麼成效,現在只能從官場着手了。
周希漢正在琢磨怎麼入手查一查臨江賓館的那幫神秘客,醫院突然出事了。
趙奕突然跳清江自殺身亡,絕命書只說自己壓力大,厭世已久,沒責怪誰,甚至也沒提到任何一個人。這可是一件很蹊蹺的事,一個臨江市最大醫院的一把手,即使不想承受這份工作壓力,何不請求換個工作崗位呢?用得着自殺嗎?
看來,這壓力不是來自於工作,肯定來自於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
人們的議論當然很多,大家都把焦點集中在邵子華身上,他是趙奕的權力競爭對手,最近幾次他們爭吵,火藥味十足,互不相讓。這很不正常,一個副職可以與正職分庭抗禮,人們可以議論的東西就很多了。
奇怪的是,趙奕家屬沒有人鬧,他們對趙奕的死似乎並不驚愕,好像事情正常得很。
這正常中預示着不正常。
很多人預感到了邵子華的不妙
。可是,人家說不妙,邵子華卻是滿面春風,在主持追悼會時,雖然他滿臉悽容,可是,誰都看得出,他在念悼詞之前,肯定躲在靈堂之後足足笑了半個小時。
爲什麼是他作悼詞?組織上考慮情況特殊,這趙奕死得不光彩,誰想惹這晦氣?最後商量着,追悼會規格降低,就由第一副院長作悼詞了。當然,誰都知道,邵副院長的這副字,很快就要去掉了,邵院長很快就堂堂正正的出現臨江官場上。
趙奕的追悼會剛開完,邵子華果然就正式被任命爲院長兼書記了。
這時,趙奕的獨生女兒趙欣正哭訴說着他父親的冤情。
趙奕的女兒趙欣,在整個父親喪事期間,她都表現得十分的低調和冷靜,她感謝同事,感謝親友,感謝領導,特別是對邵子華磕了三個真正的響頭,對他說:“最該感謝的人就是您了,您爲我父親的喪事費心了。”
可是,父親的喪事一結束,趙欣就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她是被人在深夜帶來的。
“你父親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姑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本來,我們現在就跟你報了仇,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你的仇人不僅僅是你一家人的仇人,有人說,他們希望得點利息,這仇得加倍的償還,所以,趙欣姑娘你就耐心地等候一些日子吧。那一天的時間也不會太久。”一個背影對着趙欣,淡淡地說着。
對於由一個女人接待她,趙欣有些不滿。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號稱“有求必應”,竟然這樣對付我一個女子?
那女子似乎看透了趙欣的心思,說:“我說的話,你就不必懷疑了。臨江,我們初來咋到,就在客人面食言,那我們還混什麼?你要怎麼着才滿意?”
趙欣說:“我只要那人跟我父親一樣,死了以後連一句怨言都不敢說,還得讓他的家人在仇人面前磕頭感恩。”
“嗯,這事不難。”那人很乾脆地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