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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季晨和陳白抵達首都機場,已是零點三十五分。
一下飛機,賀季晨開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季憶打電話。
信號接通後,裡面傳來的仍舊是那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在下午的時候,讓陳白特意查過季憶身份證下的航班以及高鐵,知道她抵達北京後,沒再去過別處。
在她和他沒聯繫的那些年裡,他每次來北京偷偷看她時,總是會跟在她身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無聲息的陪着她,所以對她的一些習慣他是有那麼一點點了解的。
所以賀季晨在知道她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後,一上車,就立刻吩咐陳白開往後海她遇到煩心事,最喜歡去的那家酒吧。
她不在那家酒吧裡。
賀季晨沒着急回車上去下一個地方找,而是將那一條街的酒吧,都逛了一圈,甚至就連後海的岸邊也都走了一遍,確定她真的不在這裡後,纔回到車上,讓陳白去了她喜歡的那家午夜電影院。
還是不在……
賀季晨又讓陳白開車載着自己去了環茂步行街的廣場。
到最後,陳白也數不清自己究竟開車去過多少地方,他只知道,他陪着賀季晨從漆黑的夜找到了東方天邊泛起了白肚皮,車子加了三箱油,都沒找到季小姐。
實在想不出來季憶還能去哪裡的賀季晨,在陳白經過西二環時,出聲說:“從前方的路口拐出去,停路邊吧。”
“是。”陳白應了一聲,熟練地駕着車子,開出主路,找了一個空位,停了車。
路邊恰好有一家早餐店,陳白想到賀季晨從昨天中午醒來到現在都沒怎麼吃東西,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陳白拎着早餐回來時,車窗落下,賀季晨靠在車背上,點了一根菸。
陳白知道,賀季晨這是心情不好到了極致,纔會又抽上煙,細想下來,從他和季小姐關係越來越好後,好像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碰過煙了……
陳白在心底暗暗地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將早餐透過窗戶遞給了賀季晨:“賀總,您從昨天開始到現在,都沒怎麼吃東西,現在吃點吧,要不然身體會吃不消的。”
賀季晨透着煙霧繚繞,看了一眼陳白指尖的早餐,搖了搖頭。
陳白還想再開口勸兩句,賀季晨將煙衝着一旁的菸灰缸裡彈了兩下,驀地出聲:“你把車鑰匙給我,回家吧。”
陳白一怔,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賀季晨說了點什麼,急忙搖頭:“不用了,賀總,我陪您……”
“回去吧。”賀季晨沒等陳白把話說完,就又開了口。
陳白遲疑了一會兒,將車鑰匙遞上。
賀季晨接過後,沒再說話,衝着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走人。
陳白動了動脣,看得出來他執意如此,便留了句“再見”,拎着早餐,去前面的出租車排隊處等車了。
等到陳白搭乘出租車離開後,賀季晨才下車,坐在了駕駛座上。
他先回了一趟學校,然後又去了季憶的家,最後纔開車去了他以賀餘光名義準備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