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季晨依舊是那副動也不動望着窗外的模樣,整個安靜的像是一尊雕像。
陳白知道,賀季晨這是在等自己後面的話,於是就又主動開了口:“股東們全都已經送走了。”
賀季晨還是沒反應,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想着什麼一樣。
陳白望着賀季晨的背影,忽然想起上午會議室裡混亂的場景。
他面對股東執意要解約季小姐,改簽別的藝人的逼迫,絲毫沒有半點要讓步的意思。
甚至,他還跟股東直接丟了一句,她和yc共存亡。
言下之意,若是季憶不在了yc,yc便不在了這世上。
更甚至他爲了讓季小姐不再被這件事困擾,不惜拿着自己手中擁有的所有yc股份作爲籌碼,和股東們簽了協議書。
若是季小姐一年內,不爲yc創收,他願意淨身出戶,離開yc。
yc是他用無數個不眠不休的日夜,一手打造的啊,他居然爲了季小姐,連yc都可以捨棄。
整個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持着和他相反的態度,唯獨他一直都是安靜的站在他這一邊,可當他聽見他用這樣的條件來跟股東談判時,他忍不住出了聲,想要阻止他,讓他三思而後行。
可他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提筆在協議書上籤了字。
想到這裡的陳白,忍不住又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安靜:“賀總,股東們臨走之前,說了一些話,讓我轉達給您……”
陳白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李董說,希望你不要因爲一個女人,自毀前程。”
“陳董說,他希望您以後可以保持理性和理智,以yc大局爲首。”
“張董說,紅顏禍水四個字,是男人的大忌,要想成功,就不能過於兒女情長,張董還說,他不希望您當一個昏君……”
“昏君?”從陳白進辦公室,到現在他說了很多話,一直都始終沒開過口的賀季晨,突然出了聲,他的語氣很輕,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倒是想當個昏君,可她從沒給過我這個機會。”
陳白愣住。
辦公室裡,再次陷入了一片無聲中。
過了良久,盯着窗外的賀季晨,又出了聲,靜淡的聲線裡,染了明顯的傷和痛:“就像是他們說的紅顏禍水,也不過都是我一廂情願而已,你都不知道,她寧可不要他,也不肯要我。”
她因爲上海那一夜,覺得配不上賀餘光,和他解除了婚約。
可她都不要了她喜歡的男人,她都不肯要他的負責。
所以,他們說的紅顏禍水,也不過是他硬湊上去,蹭來的紅顏禍水而已。
賀季晨的話,說的有些含糊不清,陳白沒聽懂,只能繼續保持着沉默。
賀季晨反倒又開了口:“陳白,你知道爲什麼,我跟股東會籤協議書時,你阻攔我,我沒理你嗎?”
陳白搖頭,過了兩秒鐘,他意識到賀季晨背對着自己,急忙出聲:“不知道。”
“因爲,yc存在的意義,就是季憶。”賀季晨目不轉睛的盯着窗外,語氣平淡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