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走,舟外又來了一高一矮兩個中年修者,只是末甲學子的灰色法袍突然一變成金黃袍,上呈山水、陰陽大星,竟是按照式具式星山水一般佈局,稱爲大陰陽式袍也不爲過。
兩人氣機也是一變,竟是兩位大陰陽宗師!
“敝師兄弟二人,爲金本神域狩生祭殿大祭者座下大行走,請林道友撥冗(borong)一見。”
一大神域王祭殿內部分:二王、五職、十俸。
二王:祭王、祀王;
五職由上到下爲:大祭者、主苗、主佐、主設、主貢。
大祭者一般是由候選小王擔任;若術數小王稀少,就沒有候選一說,出現一個小王直接就可以稱爲小祭王或小祀王,出任大祭者一職;祝小山便是這種情況。
十俸:是與祭殿同生的十大俸族,專門侍俸祭、祀二王與擔任大祭者的二小王;內部還分五大神俸與五大武俸;
武俸爲沒有陰陽術數天賦,改習修者修煉一途,任五職中的下四職:苗、佐、設、貢,負責護衛祭殿;
下四職對應境界聖尊、聖君、聖王、天賢,相當於整個王祭殿的行走,全憑戰力排名,是整個王祭殿的武力護衛!
但因爲神域王祭殿地位崇高,祭殿下四職的人比外界同等境界的修者地位就高一等,如祭殿主貢境界雖與天賢相當,但地位要比本神域同境修者要高一級,地位相當於聖王,還受各方敬仰。
神俸則是有修習大陰陽術數之能的俸族。他們要修習陰陽術數,跟隨二王與大祭者身邊,分擔祭殿分派下來的大陰陽任務;
眼前二人是大陰陽宗師、大行走,自然是狩生祭殿神俸中的最高神俸,有資格侍立祭祀二王與身爲大祭者的二小王身前!
片刻過後,林琪琛首次出現在舟頭抱拳道:“不知二位蒞臨有何貴幹?”
高個人道:“敝人李九幽,這是敝師弟李通幽。不知可否與林道友私下一晤?”
林琪琛道:“不是林某駁二位情面,時值這等敏感時刻,林某私下不便與外人接觸。”
沉吟少許,李九幽道:“不知比試過後再晤可好?”
非要談?
“林某來貴神域直接便入了天君府,實不知何處干擾了狩生祭殿?”
李通幽道:“非是道友驚擾祭殿,實是狩生祭殿主動挖掘美玉而來!”
“哼!什麼眼神?我既川弟子不是美玉還能帶到天君府?”這是日皇。
接着重傷的淺唱悲天虛弱聲音傳來:“十二王族有渡人這一條隱秘的上古祖制:若是外氏有實在出類拔萃的子弟,在徵得天地神域共鑑之後,一大王族在族長主持下,可以將人渡到族內成爲傳承子弟;
得到認可的外氏子弟,各大祖祠甚至能夠直接啓動上古之威,凝聚出一份最精純的本族血脈之力,注入這個人體內,將其徹底化爲本族血脈。
狩生祭殿近況,淺唱本族並不陌生。貴神域祝、宗二氏一直沒有小王出世,景況堪憂。
而既川小祭王出世已經被四方覬覦,你們沒辦法公然搶奪,可是昨天看過天甲神子,回去就有人動了渡人的想法。”
渡人可以讓十二大王族兼容一切可用資源,更是一記破釜沉舟,以保十二大王族永恆不衰的狠招!
憑藉雄厚無比的底蘊與輝煌,幾乎想渡誰就能渡誰,畢竟改頭換面,功成名就唾手可得,能有幾個人不心動?
祝氏遺存的古籍中,林琪琛並沒有見過渡人這條祖制,可見真是隱晦,也是一條不能輕易動用的祖制!
李姓兄弟啞然,畢竟還未出口就被對方挑明瞭來意。
李九幽硬着頭皮道:“此事狩生祭殿有十二分誠意,還望林道友三思。此次既川小祭王出事,當中細節祝氏族長與宗氏族長盡是知情。狩生祭殿祝氏、宗氏族長有話轉達。”
“林某洗耳恭聽。”
“兩大族長有言:所謂勸人往高處走,本身就居心叵測,算不上好話。要談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捨棄一切虛僞。
天甲神子若是有意,祝、宗二族隨你挑。不管入了哪一王族,立即接掌狩生祭殿一個大祭者尊位。
而既川雖有幸出了小祭王,卻眼看他遭遇冤情而袖手旁觀,卻爲了一個執事遺孀派人來贖,真是本末倒置不知所謂!
可嘆!可惜!祝氏小祭王這等子弟,在既川都被如此慢待、朝不保夕……那麼其它修者就算再出色,在既川還有什麼希望?只能是一個懷才不遇結局罷了。
可是能發揮所長的非只既川一個神域,雄鷹生出神翼就要展翅高空;鵬鳥之大涵蓋乾坤天宇,心之所在,哪裡不能是故鄉?”
“放屁!”不等林琪琛答話淺唱風華罵聲傳來,人更俏生生上了舟頭:“狩生祭殿真有臉,竟敢當着我淺唱的面大言不慚!”
李通幽冷冷道:“起碼我金本有神祖、有天王、有四小王,王祭殿健在,既川有麼?”
“別說不知道我淺唱是什麼族羣,豈是你們這等王族可比?
打腫臉變成胖子,也改變不了渡人只是最末路時的最後選擇!下下策而已……”
李九幽、李通幽的臉一個通紅,一個慢慢變白,二人嘴上功夫哪敵得過淺唱風華,今天倒黴透頂算是白來!
李九幽狼狽告辭:“今天實在不適合與道友相商,過幾天我們兄弟再來。”
說罷,二人袍上星光燦爛,凌空便被一團星光接走。
淺唱風華氣哼哼轉頭瞪着林琪琛:“心動了?”
“既川確實沒能力保護小祭王。”林琪琛面無表情轉身入艙:
淺唱風華兩手猛地握得“嘎嘣”直響!
***
回到艙內日皇和月皇朝林琪琛露出讚許之色。
月皇道:“這娘們牛哄哄,本皇早看不順眼了!”
“淺唱被狩生祭殿揭了老底,惱羞成怒!”日皇不屑。
林琪琛問:“他們那個……”天君王體真有可能化身神祖小王?
二皇攔下林琪琛:“有些話即使私下我們也不便出口。”
天君府高人坐鎮,他們以爲沒人,但不是真的無人可窺。
“弟子莽撞。”
日皇道:“臨行前虛兄曾經交待本皇和月皇,護好你的安全,尤其在那兩人面前,這點你放心。”
林琪琛出了二皇艙室,一道綠光奔至,擡手一夾化出一塊竹簡。
司徒晴空!
丹方,丹藥!
一經感知果然爲的這兩樣。林琪琛擡手附上一記禁術,兩指一彈竹簡又化成一道綠光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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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蘭宮內,司徒晴空笑着接過竹簡遞給重鈞。
二人桌前圍了三四個小天君小王,外加一個還不算迴歸的姬雨行,全都一臉興味之色。
“重兄快看!”竹千夏催促。
“什麼術式?真可在晴空訊簡上照樣通行?”
“可惜宗一這傢伙從不願意到猗蘭宮,祝小山被隔離,也只有那傢伙對大陰陽手法最熟悉!”
重鈞在簡上一抹,翠綠瑩瑩的竹簡上飄出一層淡淡銀光。
“司徒道友費神,林某現在不便,還要有勞道友寶簡勉爲其難再行往返一趟,將東西轉來!也煩請轉告空小姐,待末甲比試過後林某再行謝過!”
“誒?這傢伙拿晴空當什麼,敢隨意指使?!”
“找藉口收拾他一頓,重兄怎麼看?”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司徒晴空笑吟吟一派自得;
重鈞一扯嘴角,把竹簡扔還司徒晴空,“他將來必是小天君。但是這次我們哪個出手,都是勝之不武,他卻會雖敗猶榮,二甲院學子做什麼都是給林琪琛做嫁。還是沒事多睡一會,醒了看看熱鬧,不比沒事找事舒服多了?”
司徒晴空撫掌:“重兄說的正合我意!”
一個闊嘴憨厚的青年扒開衆人擠上前:“你們說的是誰?”
“宰兄你錯過好戲了!”趙丹陽道。
宰全,天君府二甲唯一的一個宰氏小王,也是金本神域出身。
宰全憨笑:“族裡開了新膳場,我爹叫我回去開刀做頭道膳。聽你們話裡話外,這個既川來的弟子十分了得!小山怎麼樣了?”
何風大嗓門全開:“祝小山倒黴,既川這些人沒人管他,也沒和他見面。不過這個姓林的卻大有來歷……”
***
到得傍晚,司徒晴空派了一個相當於聖王境界的煉神境隨從,給林琪琛送來丹藥、丹方,還附送一塊訊簡,上有空未央留言。
空未央道:“林道友的藥是好藥,丹方配製未央也輕車熟路,但是丹藥煉製卻不盡人意。未央開了三爐十粒丹,才選出最好的三粒,效用只達到全丹六成,未央手藝不精。
三粒丹藥雖是差強人意,但是三丹同服,三天過後,林道友所說的傷者定當無事!
道友拿錢,未央配方,銀貨兩訖,不必相謝!他日若是需要,林道友這等大方的僱主,未央倒期盼多見幾回!
多說一句:煉丹本是宰氏專精,二甲中的宰氏小王宰全剛回天君府;若是有機會,林道友不妨上門託此人煉製幾爐寶丹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