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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後,只有晚飯之後排練。現在男女一起在音樂旋律中合練了,幾個男生進步很快,女生中卻出現了問題,豐老師剛去樓上,陶春花就走了神,不是踩着別人的腳,就是與別人撞車。
“陶春花,你發騷呢。”陶有能對陶春花一點兒也不客氣,“你的眼睛老往樂兒那邊瞄麼子?他臉上長了狗卵子花了?”
“她不是發騷,是發情了。”
陶歡也開言了。
“走草了呢,嘻嘻……”
陶華鬆也笑了起來。
“你才走草,你媽走草,你妹子走草,你爹也走草,你一家人都走草!”
陶春花被說得惱火了,臉紅得像塊紅布,還青一陣白一陣。她怕陶有能與陶歡,這兩人壞得頭頂生瘡腳底流膿,不敢與他們兩個接鋒,卻不怕陶華鬆。一出口一大串,如衝鋒槍一樣噴射着怒火,用以發泄自己的羞怒。陶有能與陶歡幸災樂禍地望着陶華鬆,陶華鬆很憤怒,但是在陶春花的雌威之下,還只得低下了頭。
“呃……你們有沒有完?”樂兒有些發怒了,“是叫你們來玩的嗎?”
“還不是因爲你,招蜂引蝶。”陶有能壞笑着,“你走桃花運呢,不怕被勾走了魂兒?”
“你才桃花運,信不信我踢爆人的狗卵子!”
“我信……哈哈……跳舞了,快點。”陶有能大吼着,“哪個再走草,我牽條公狗來。”
豐殊雅聽見下面的吵鬧聲,忙走了下來。豐老師一到場,大家立即就安靜了。舞又跳得正常起來,儘管還有人走神,但好得多了。
這一切看在另外兩個女人眼中,一個是羅銀香,一個是陶海英。羅銀香沒有說話,只是戲謔地望着樂兒笑着,有些曖昧。陶海英也是默默地看着樂兒,眼中火辣辣的光芒,不得不讓樂兒迴避。
沙樂兒如何不知道這些妹子想什麼,心中只有苦笑,換作以前沒經世事,他早高興得左擁右抱了,但是現在,他只能搖着頭。
這些妹子都不錯,姿色、心性在鄉下都算是中上水平。特別是陶海英,絕對是上上之選,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貌有臉貌,心計也不錯,娶回家眼裡有看頭,牀上有搞頭,家裡也不用操心。對他花癡般的春花,也是個本份的女孩,臉貌身材都很好,吃苦耐勞,賢妻良母類型的。鄉下人要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奈何樂兒卻似乎心有所屬,再也沒有將她們放在眼中。
跳完舞,人們三三兩兩地往家走,陶有能拉住了沙樂兒,在一個偏避的地方嘀咕起來。
“樂兒,陶高龍回來了。”
“哦。”樂兒看着陶有能,“他回來他的,關我麼子事?”
“你不是小心點,我聽說他很可能搞你。”
“他搞我?”樂兒眼中光芒四射,“我怕他麼?”
“你是狠角色,他也是狠角色,還是小心點噢。”陶有能邊說邊走,“他要搞你的話,肯定不是他一個人,跟他回來的還有兩個呢。”
陶有能走了,樂陷入沉思。陶有能與樂兒關係非常鐵,從小玩到大,也是個能打架的狠角色,並且與陶高龍他們的關係並不好。上陶村八個村民組,雖然也是一個老祖宗下的種,但同樣有分歧,比如說陶支書是第一村民組,陶發文與陶高龍屬第二村民組,而陶有能他們屬第三村民組。陶家在這塊土地上更是源遠流長,在這裡已經繁衍了二十多代,血緣關係自然也就更淡了。分村民組其實也是按血緣關係遠近劃分的,血緣關係近的都住在一塊兒,分組也自然分在一個組。村民組與村民組之間自然就有矛盾存在。
最強勢的當然是陶支書所在的第一村民組,第二就算是陶發文所在的第二村民組了,陶有能所在的第三村民組,地位低下,與下沙村差不多,甚至更受欺侮。因此,他們也心懷怨恨,反而與沙樂兒更親近些,只是他不好在明面上幫助沙樂兒。
村村民組幾十年了,村長這一職一直被第二村民組霸佔着,陶高龍的爺爺就是老村長。陶高龍不但壞,而且在陶沙村也以心狠手辣出名。他已經二十四歲了,一直是陶沙村的狠角色之一。
他不但得罪了陶高龍,還得罪了陶發文,現在的陶發文對他恨入骨髓。陶發文與陶高龍又是親堂兄弟,說不定他們聯手來搞他也不一定。
明的他不怕,有黃書記與謝所長爲他撐腰,陶發文在明裡是絕對不敢搞他的,但是暗中呢?他每天晚上在小學校排練,回家很晚,要是在回家的路上,他們攔着搞他呢?
“娘賣腳趾的,真敢搞我,我就搞死你們!”
他也是狠角色,小時候打架出了名的,在他們這個年齡段,陶沙村還沒有人敢與他打架,特別是有剛猛子在的時候,弟兄倆出名的不要命,也是橫着走的角色。
下沙村在別的方面搞不過上陶村,但在打架鬥狠方面,一直不輸給上陶村。
“樂兒,剛纔能崽跟你說了麼子?看你不高興的樣子。”
羅銀香看着樂兒一邊走一邊皺着眉頭,關心地問他。在這月色朦朧的晚上,她太喜歡了,輕輕地挽着他的胳膊,也只有這樣的夜裡沒有人,她才能這樣親熱地挽着他。挽着他的胳膊,她心裡非常甜蜜,就算以前她與沙金海愛得要死要活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手挽手親熱過。女人沒有不喜歡浪溫的,這樣的情景,纔是戀愛的感覺。
鄉下女人,沒有幾個有戀愛的感覺的,不是她們不喜歡,而是她們沒有機會。這樣手挽手臂,被人看到,人們會說閒話。
“沒麼子。”樂兒還是皺着眉頭,“陶高龍回來了,想要搞我。”
“搞你?”羅銀香大驚失色。同一個村的人,陶高龍是什麼人她知道,“他瘋了,好好地要搞你?”
“我以前搞過他,他要報仇呢。”
樂兒笑了笑。
“那怎麼好?”
“怕麼子卵子囉,他搞我,我不會搞他?”
羅銀香見樂兒這樣有信心,心中就不怕了。她就是覺得樂兒威風,如果是沙金海,只怕嚇得尿褲子了。有了這樣的想法,她挽着的手挽得更緊了。
“樂兒,他想搞你,你就搞他妹子嘛。”羅銀香咯咯地笑起來,“我看她有些發春了,看着你的眼光都不同了哩,只所夜裡都睡不覺,你要想搞她,分分鐘搞定。”
“我搞她,你不吃醋?”
樂兒笑起來。
“你吃麼子醋?”羅銀香嘆了口氣,“我是你的麼子人啊,你要搞別的女人,還能被我管着?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就燒高香了。要不要我幫你的忙?我給你想辦法搞她?”
“呃……”樂兒看着羅銀香,“你就不要摻和了,我對她不有興趣,今夜還是好好搞搞你算了。”
“真的……”
羅銀香幸福地靠在他的身上,還沒有上牀身體就軟了。她已經沒藥可救了,二十一歲的她,其實還是對愛情最看重的年齡,此時的她,心中就如一團火,燒着自己。
她寧願把自己燒成灰,也跟定了樂兒。只不知道這是孽情還是愛情,情火只燒她自己還是連着樂兒一起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