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在敲打了全知道一番之後,便將他在密境中得到的靈藥拿了出來,讓全知道將這些靈藥拿去全部換成丹藥。
對於煉丹一道,趙碩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便乾脆將此事交由全知道全權負責,以全知道的奸猾,在用這些靈藥和他人換取丹藥之時,定是不會吃上半點虧。
更何況,這靈藥換取的丹藥之中,還有着全知道的半成賞賜,換來的丹藥越多,他能得到的賞賜也是更多,因此,以全知道的性格脾性,在換取靈藥之時,定是會錙銖必較、分毫必爭,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趙碩此舉對全知道倒是放心得緊,而他剛剛敲打了全知道一番,卻也是可以篤定,這全知道雖然有些愛貪小便宜,但無論如何也不敢私下吞沒這些靈藥換取的丹藥。
全知道在趙碩許下了這般大的好處之後,自然是興奮得忘乎所以,幾乎有些呆滯起來,從而被小花腹誹爲一隻鄉下猴子。
不過全知道此刻倒是顧不得和小花再行置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之後,卻是將瘦骨嶙峋的胸脯拍得震天響,向趙碩保證道:
“殤使放心,我老全定會將這事辦得漂漂亮亮,這些靈藥有十成價值,我老全便可以將其換出個十二成的價錢,定不會讓殤使吃虧半點!”
這句說完,他卻是賊眼兮兮的直向趙碩手上瞟去,面上似乎有些爲難模樣道:
“不過這堆靈藥體積太大,我老全的儲物袋卻只得一星半點大的空間,怕是盛放不下,換取丹藥之時,極爲不便啊。”
趙碩手中正拿着剛纔分發丹藥之後空出的幾條儲物袋,見全知道這幅模樣,哪裡還不知道他的心思,卻是無所謂般一笑,將這幾條儲物袋盡數拋給了他。
這儲物袋本身價值也頗爲不菲,全知道眉花眼笑的將這幾條儲物袋接了過來,卻聽得趙碩淡淡吩咐道:
“這幾條儲物袋,俺便暫且交由你使用一段時間,待將這些靈藥全數換成丹藥之後,便由你全糾察將其獎賞給殤中表現較好的弟子,也算是俺的另一項賞賜吧。”
全知道聞言面上頓時一苦,趙碩也不理他,卻是轉過身來向欲字殤衆弟子道:
“這儲物袋數量有限,無法人手一條,但若是你們當真勤勉,俺自然也不會吝惜,只希望你們能好好修煉,早日爲俺們欲字殤出力。”
衆弟子看出了趙碩實力,又得了前所未有的大量丹藥,更是見識到了趙碩的豐厚身家,已是被徹底收服,聽到趙碩訓誡,便是轟然應諾,當真也是一掃以前的頹廢模樣。
趙碩不願被七殤魔門那些殤主輕易左右,因而已是打定了主意待在欲字殤中,將欲字殤看做了他的立足根本,因而方纔對這些弟子大力賞賜,而這些弟子精氣神有了本質提升,也可見他的一番心思沒有白費。
而趙碩見這些弟子模樣,心下也是暗暗點頭,便又是開口笑道:
“雖說俺手頭儲物袋數目有限,但俺這裡還有一樣極大好處,便是人手一件也是有餘,你們都可以來碰碰機緣。”
聞聽趙碩手上還有極大好處,這些弟子們只覺幸福得快要窒息一般,也不知該如何反應,倒是那全知道見機得快,高聲呼道:
“謝殤使賞賜!殤使這般爲我們欲字殤弟子考慮,衆弟子感激不盡!”
這全知道直接謝了趙碩賞賜,看樣子也是擔心趙碩再次將他漏了過去。
趙碩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卻是斜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道:
“無論是你全糾察還是其他弟子,只要當真對俺效忠,今後自然會有更多賞賜。”
全知道一臉諂媚之極的模樣,卻是點頭哈腰不迭聲應道:
“殤使放心,我老全身爲欲字殤風紀糾察正使,除了以身作則外,定也會嚴查殤中風紀,若是有人敢對殤使不忠,我老全定會將其好生整治。”
全知道大表忠心之時,還想將他那瘦骨嶙峋的胸脯再拍個震天響,不過趙碩也懶得再聽他的空話套話,擡擡手阻止了他,將殤使令符中的元兵放了出來。
這些元兵放出來後,又是在那靈藥堆出的小山之旁,再次堆出了一座小山,直將欲字殤衆弟子震驚得幾不能言。
丹藥的確貴重,但又如何比得過元兵,而眼前的元兵之多,的確也可以說是衆弟子人手一把,還有大量剩餘。
這次依舊是全知道最先反應了過來,但他卻並沒有朝那堆元兵直撲過去,而是強壓住了心中的貪婪,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有些期期艾艾不確定的道:
“殤使,這些可都是靈性元兵啊,貴重無比,你當真用來賞賜我們?”
全知道的眼光的確很準,一眼便看清這些元兵都是靈性元兵,比普通元兵要貴重數倍。
而正因爲全知道看出了這些元兵的價值,方纔也拿不準趙碩是否當真捨得將這些元兵賞賜出來。
“廢話,俺拿出來的賞賜,還能又收回不成?”
趙碩輕斥一聲,卻是向衆弟子道:
“老全看得沒錯,這些元兵盡是靈性元兵,想要收取,須得壓服其中的靈性才行,這得靠你們自身心志,俺也幫不了忙,你們便都來試試運氣吧。”
趙碩這句說完之後,那些弟子們卻是如夢初醒一般,從這堆靈性元兵帶來的震撼中清醒了過來,紛紛向趙碩感恩道謝一番之後,方纔到那堆元兵之前碰起機緣來。
這些弟子在見到這天大的財富之後,並沒有昏了頭,還能記得此間趙碩最大,還能想到這些財富都是由趙碩賜予,也能看出趙碩此刻的確已是將欲字殤完全掌握。
也正如趙碩所說,要收取這些靈性元兵,就必須壓服這些元兵中的靈性,如此便需要本人心志堅定才行,欲字殤的這些弟子,心志自然一般,但他們在趙碩的連番賞賜之下,也是信心倍增,竟是大多數人都成功收取了合意元兵。
不過,這其中卻又是以全知道最爲讓趙碩哭笑不得,這廝竟然輕而易舉收取了一副金黃色的算盤,絲毫未受到其中靈性反噬。
這金算盤因爲造型獨特,趙碩也有些印象,記得這算盤的靈性,是一隻極其精打細算、又貪婪無比的鬼魂,雖說和全知道元神不符,但看來因爲他們的性格脾性極其相投,因而也沒有受到反噬。
而趁着這些弟子收取元兵之時,小花也是又收取了一副利爪模樣的元兵,趙碩之前賜予它的那副利爪,早已被那黃達搜刮,後來連同那黃達身上的所有財富,盡數被陰風磨滅了乾淨。
眼見殤中弟子基本都已收取了元兵,只得少數幾個心志實在不過關,沒能落到好處,趙碩溫言勉勵了一番,便也將這些元兵收了起來。
正在這時,正殿門口卻是有人影晃動,趙碩不由轉頭看去,卻正好見到那洪童滿面怨毒的跨步入殿,而在他身旁,還跟着一個年紀同樣不大的少年。
這少年頭戴羽毛彩冠,脖子上帶着獸牙項鍊,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獸皮製成的皮褲,腳上鞋也未穿一雙,而在他身後,還有幾個壯漢神色木然的四肢着地而行,便如他養的幾條狗一般。
“奇怪,這不是那赤離族的什麼赤哈王子麼,他又是如何同這洪童小兒攪和在了一起,沒想到這洪童小兒,竟然還敢到俺們欲字殤來。”
見到這兩人出現,趙碩也不禁心中有些納悶,卻是開口笑道:
“俺今天剛回到欲字殤,沒想到就有兩位貴客上門,不知兩位到俺們這欲字殤來,所爲何事?”
那赤哈王子卻是沒有理會趙碩,而是看向那洪童,面上有些得意道:
“洪師弟,看來你我這一趟是來得對了,正好將這姓趙的堵了個正着,若是再過一會兒時間,他說不得又聽到什麼風聲躲藏起來,那可就難找了。”
洪童卻是極爲怨恨的盯着趙碩看了一眼,轉頭對赤哈王子道:
“多謝赤哈師兄,我師尊無字殤安殤使對這姓趙的開出了賞格之後,我還以爲他定無法從密境中活着回來,若非你的消息及時,我還要等殤中師兄弟回來之後才知道這點,到時再找上門來,這姓趙的多半早已開溜。”
那赤哈王子哈哈一笑道:
“洪師弟,你我相交莫逆,提供一點消息算得了什麼,我魂字殤師兄弟從密境中回來得稍早一些,他們向我師尊魂字殤厲殤主彙報密境收穫之時,也不知如何提到了這姓趙的,正巧被我聽到了這姓趙的此番也是安然返回,便轉告於你罷了。”
那洪童點了點頭,卻是咬牙切齒道:
“這姓趙的此番能活着回來,定是聽說了相關風聲,從而在那密境之中躲躲藏藏,否則的話,我們無字殤的師兄弟定會讓他屍骨無存,不過這樣也好,他羞辱我的那番大仇,我便可以親手報上一報!”
那赤哈王子聽到洪童說話,卻是哈哈一笑道:
“洪師弟,這姓趙的鐵定沒有想到,你在他這裡小小的吃了一點虧,卻讓安殤使對你更爲看重,甚至賜下珍貴丹藥提升你的修爲,而藉着這丹藥之助,你也在這短短一些時日內,便突破到了出竅境修爲,這小子只得元體境而已,又能在你手下走得幾招?”
那洪童聞言傲然一笑,卻是故作謙遜道:
“若說師尊看重,小弟又如何比得過赤哈師兄,小弟因爲需要閉關消化丹藥,以至於錯過了密境之行,心中甚是遺憾,但赤哈師兄卻是因爲厲殤主賜下的珍貴丹藥數不勝數,因而看不起那密境中的財富,方纔留在了門派之中。”
趙碩聽到這兩人的對答,面上卻是漸漸浮現出了古怪神色,暗道一聲:
“魂字殤弟子向那厲殤主的彙報中提到了俺,定不可能只是說俺安然從密境中返回而已,這赤哈看來只是聽了個開頭之後,拿起半截就開跑,若非如此,他又如何敢和這洪童小兒到俺們欲字殤來。”
想及此處,他卻是微微搖頭,心中輕嘆一聲:
“這魂字殤的弟子早已回來,無字殤的弟子一個未歸,這洪童小兒心中沒有絲毫疑惑,也不去打聽打聽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便想要來堵俺,這兩個小屁孩現在雖然都已到了元氣境修爲,但當真只是兩個傻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