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拿出了盤龍棍之後,那赤哈王子仍是一時半刻未下定決心,趙碩終是有些不耐,便開口問赤哈是否也想體驗一番這盤龍棍威能。
那赤哈王子終是下不了狠心,不敢和趙碩性命相搏,卻是散去了他凝聚出的元神幻象,強笑一聲道:
“趙殤使,這洪童一心以下犯上,我實在沒法阻攔,便請趙殤使將他好生責罰一番吧。”
那洪童見赤哈王子畏於趙碩實力、見風轉舵,面上登時扭曲起來,厲聲道:
“赤哈師兄,你當真要選擇相信這姓趙的,難道不怕他在之後翻臉嗎?”
元神覺醒之人,又有幾個蠢人,這赤哈王子一旦下定了決心,也是相當乾脆,聽到洪童還想拉他下水,卻是慌忙撇清道:
“洪師弟,趙殤使雖說是和我們一同加入七殤魔門,但現在畢竟已是我們七殤魔門一殤殤使,地位極高,我早就勸你要對趙殤使保持足夠尊敬,可你不聽勸阻,終是惹得趙殤使發怒,我也是沒有辦法。”
赤哈王子話語間將自己摘得極爲乾淨,洪童聞言頓時大怒道:
“都說蠻夷之中多豪傑,沒想到你赤哈身爲這十萬大山中的赤離族王子,竟然是如此無膽鼠輩,這姓趙的實力雖強,但我們拼死之下,也不是沒有機會,若是被他殺死,事後還有我們各自師尊爲我們出氣,緣何縮頭縮尾!”
洪童知道自己和趙碩結下了大仇,趙碩根本不會放過他,便也是狠下心來想要拼命,奈何這赤哈王子臨陣轉向,當真也是讓他無比憤怒。
赤哈王子聽到洪童開口辱罵他,心中也是慍怒,冷笑一聲道:
“洪師弟,事到臨頭你還這般冥頑不靈,難怪趙殤使要替安殤使好生教訓你,你我畢竟相交一場,我勸你早點向趙殤使磕頭認錯,乞求原諒,我再幫你美言幾句,趙殤使說不定還會放你一條活路。”
洪童終是意識到赤哈根本不可能再和他爲伍,多說也是無益,卻是豁然轉過頭來,直瞪着趙碩道:
“姓趙的,之前你羞辱了我一番,我師尊便惱怒不已,但他畢竟算是你的師叔輩,也不屑和你一般見識,只是吩咐我無字殤中的師兄弟來對付你而已,但你以爲,若是你將我殺掉,我師尊還能對你這般輕巧嗎?”
洪童終究也不是蠢貨,這般情況之下,還是想着活命纔是最好,見趙碩似乎不願得罪赤哈王子背後的厲風,便也將他自己的師父安秦擡了出來。
但趙碩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淡淡道:
“洪師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屢次到俺們欲字殤來挑釁、以下犯上,便是壞了俺們七殤魔門規矩,俺無論怎樣責罰你,都是佔住了道理,到哪兒都能說得過去,安殤使即便對俺有不滿,難道還能質疑俺們七殤魔門規矩嗎?”
說到這裡,趙碩面上笑容浮現出一絲嘲諷意味:
“洪師弟開口求饒也不肯說一句軟話,當真也是頗有骨氣,不過,難道你以爲俺是三歲小孩嗎,放了你回去,安殤使便能不找俺麻煩?只怕未必!”
趙碩很清楚,無論他此番是否放過洪童,那安秦都會繼續對付他,而且定不會再是指使無字殤弟子出手那般簡單,這般一來,這屢次惹到他頭上的洪童,當然也沒有再放過的必要。
洪童見趙碩根本不肯放過他,終是有了窮途末路之感,卻是發出一陣厲笑,狠聲道:
“姓趙的,別以爲我怕了你,我倒也看看,你手中的這條棍子有多厲害!”
這洪童年紀尚幼,還未變聲,這陣厲笑也是極其尖利,而他發出這陣厲笑之後,便是團身直向趙碩撲來,將元神幻象壓縮在拳頭拳面之上,竟也是有着一股一往無前的勢頭。
趙碩輕嘆一聲,卻是毫不在意般轉頭向那赤哈王子笑道:
“上次這洪師弟以下犯上,俺出手將他懲戒,是喜字殤的寇師妹在旁做了見證,這次,還得麻煩赤哈師弟也幫俺做個見證。”
說話間,趙碩卻是將那盤龍棍重又收在了儲物袋中,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將洪童打來的一拳抓在手中,順勢一拉,另一隻手便扇出了一記耳光,口中冷喝一聲道:
“冒犯欲字殤威嚴,該打!”
趙碩當然不會留手,在這一耳光之中灌注了不少元氣,直將洪童半邊臉都快要扇得歪了。
而這記耳光之後,趙碩更是毫不停頓,反手又是一記耳光扇出,直抽在了洪童另一邊臉上,再次喝道:
“以下犯上,該打!”
這兩記耳光趙碩雖說灌注了元氣,但也還是控制了力道,並沒有直接將洪童扇死,不過這洪童卻是兩眼翻白,面上又紅又紫,鼻中口中都流下了鮮血,比死也強不了多少。
而這兩記耳光之後,趙碩依然沒有停頓,卻是面帶古怪笑意的瞥了那赤哈王子一眼,又喝一聲:
“煽動同門弟子,該打!不聽勸阻,該打!”
這句說完,趙碩又是一連兩記耳光扇出,在洪童兩邊臉上各扇了一記,方纔停下了手來,而洪童也就此軟倒在地。
這最後的兩記耳光,趙碩沒有灌注元氣,但那聲音清脆之極,端的是響亮無比,而那洪童倒在地上,卻是全無聲息,只是時不時的抽搐一下,顯示出他尚未氣絕。
這時,趙碩卻是對赤哈王子開口笑道:
“煩勞赤哈師弟見證,這洪師弟雖說屢次冒犯俺,但年齡畢竟太小,俺仍只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罷了。”
這最後的兩記耳光極爲響亮,而因爲趙碩之前那帶着古怪笑意的一眼,赤哈王子直覺得這兩記耳光好似抽在他的面上一般,此刻正覺面上有些抽搐,聽到趙碩說話,便強笑道:
“趙殤使仁義,體諒這洪師弟年幼不懂事,饒得他的性命,洪師弟冷靜下來之後,定也是會對趙殤使手下留情感恩戴德,從此痛改前非。”
趙碩憨厚一笑,面上卻是又浮現出了悲天憫人的模樣,輕嘆一聲道:
“俺們都是同門弟子,不團結友愛,如何確保我七殤魔門魔門領袖地位,又如何抗衡正道威勢。”
說到這裡,他掃了地上的洪童一眼,面上露出關切模樣道:
“赤哈師弟,請將洪師弟帶下山去治療吧,如果有人問起,照實直說便是,俺行的端坐的正,一切都是按照俺們七殤魔門規矩辦事。”
那赤哈王子見趙碩並沒有過河拆橋,聞言也是如蒙大赦,乾笑兩聲道:
“趙殤使心地仁善,若有人問起,我除了照實直說外,定會將你的好意一同轉達。”
這句說完,他便將地上的洪童一把扛起,一溜煙的下山而去。
見到這赤哈王子着急開溜的模樣,欲字殤衆弟子發出一聲歡呼,直覺得趙碩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不過那全知道卻是眼珠子轉了幾轉,暗道一聲:
“這趙小子心地哪有半分仁慈,這洪童小兒此番最好的結果也是一個半傻子,比死都不如,趙小子沒有將這洪童小兒直接弄死,看來是故意留他一條性命,送去噁心那安秦一番而已。”
腹誹了一番之後,全知道卻是又突然想起,趙碩在剛到七殤魔門之時,也是以耳光打殺了衝撞他的欲字殤弟子,而洪童第一次上門挑釁之時,也是被他用耳光教訓了一番。
想及此處,全知道不由小心翼翼的看了趙碩一眼,暗道一聲:
“看來我老全今後在這趙小子面前也是要收斂一些,這小子打人專打臉,若是他看我老全相貌英俊,心中妒忌,也給我老全來上幾耳光,那可就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