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看到他和夏初冰之間的事情,被定成他做下的惡事,凝入到了業果金輪之中,當真也頗覺得有些意外和氣惱,也許、可能、或許還有幾分打擊……
當然,此事最終也只是讓趙碩有些鬱悶而已,卻也沒有其他什麼影響,因爲他雖覺有些對不住夏初冰,但說到底,這件事畢竟不是他故意策劃,他問心無愧,這便已是足夠。
而等到業果金輪將畫面演示完畢之後,趙碩也是果斷消散了腦後的三道金輪,這三道金輪他心念一動便可再次凝聚,自也沒有必要那般拉風的隨時頂在腦後。
做完這些,趙碩又將那廂房之中的陣法關閉了下來,此刻那念珠已是化作了粉末,他也領悟了其中的功德業果心經,自也沒有必要再隔絕廂房中的動靜。
而在那廂房中的陣法關閉之後,趙碩卻是發現,拍賣會已不知在何時結束,不由心頭一跳,暗罵一聲:
“豬弄的,希望俺沒有在這廂房之中耽擱了太長時間,若是如此,那便平白惹人生疑。”
趙碩有此想法當然極爲正常,他和那凝血教、五毒教兩教掌教之子爭奪念珠,雖說最後只是報的虛價,但也是遠遠高出了念珠的實際價值,極爲惹人注目。
因此,若是他在拿到念珠之後,便在廂房之中一連耽擱了數天,便像是閉關一般的話,當然會讓人浮想聯翩,惹來無數對他的揣測。
好在這時,趙碩卻又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喧譁,先是那全知道公鴨也似的叫喚,接着又是小花那潑婦一般的惡罵,伴隨着這些聲音,還有着乒乒乓乓的打鬥聲,似乎是這兩個又鬥到了一起。
這全知道和小花此刻依然也是在門口,且剛好又鬥到了一起,當然也是說明了此刻離拍賣會結束最多隻得片刻時間。
想明白了此處,趙碩心頭也是鬆了一鬆,但面上還是黑了起來,暗暗罵道:
“這兩個當真都是潑皮猴子,給俺丟臉從來都不看何時何地,看來必須好好整治這兩個一番才行。”
想及此處,趙碩便推門而出,果是見到全知道和小花兩個扭做一團,周圍圍了不少人,好不熱鬧。
趙碩看到這般熱鬧的景象,面上不由更黑,沉聲喝道: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若是皮癢,可要俺親自用殤規責罰!”
這一人一猴聞言登時一震,扭打動作停了下來,片刻後,全知道悻悻然笑了一聲,放開了揪住小花一*發的手,而小花也是憤憤然的瞪了全知道一眼,從他身上拿開爪子,幾片扯爛的衣服飄飄然落地。
這一人一猴雖然互相拆臺慣了,積怨甚深,但好歹現在也是知道趙碩對此不喜,因而每次動手之時,根本不敢動用元氣,甚至連肺腑之力也不敢爆發,只是平常拳腳鬥毆,倒也更是旗鼓相當。
因此,此刻這兩個住手之後,全知道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面上也是撓出了數道血痕,看起來頗爲悽慘,而小花身上的毛髮扯禿了幾塊,便似只癩皮猴子一般,倒也都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
而看到趙碩出來將這兩個喝止之後,那周圍看熱鬧之人,便也是悻悻然各自離開,只剩下羊安留在原地,看着趙碩苦笑道:
“趙殤使見諒,此事是我考慮不周,方纔引起這番矛盾。”
趙碩當然不會給羊安臉色看,卻是不知羊安爲何將事情往他身上攬,便也是開口笑道:
“羊掌櫃說哪裡話,這兩個蠢物不知禮數,倒是平白讓人笑話,只是不知他們爲了何事鬧將起來?”
羊安苦笑一聲,正要作答,那小花在旁卻是突然掩面嚎啕道:
“老爺,這姓羊的看不起小的,偏偏這鄉下猴子還來嘲笑小的,小的實在是不忍受辱,方纔和這隻鄉下猴子鬥起來!”
趙碩聞言將臉一沉,卻是開口喝道:
“你這隻潑猴好不頑劣,當俺不知你是在惡人先告狀嗎,你若是再這般丟人現眼,今後絕無賞賜。”
果然,那小花此刻正將一把鼻涕揩在全知道身上,聽得趙碩喝罵,並威脅說以後都沒有賞賜,頓時收住哭聲,面上乾乾的,連根毛都沒有打溼,又哪裡來的一滴眼淚。
趙碩見這猴子模樣,卻是冷哼一聲,轉向羊安無奈笑道:
“羊掌櫃見諒,這隻潑猴脾氣秉性如何,俺心知肚明,不用問便知道,此番事情,定是以它爲首惡。”
羊安又是苦笑一下,拱拱手便要答話,誰料到那全知道又是在旁搶着說道:
“殤使明鑑,羊掌櫃本來是來請殤使赴宴,叫我老全幫忙通報一聲,偏偏這潑猴抵賴羊掌櫃不叫它通報、便是看不起它,純屬無理取鬧,老全看這潑猴丟盡了我們欲字殤顏面,心下氣憤,方纔和它動手!”
全知道這話說完,羊安的苦笑未變,拱手卻是變成了攤手,便根本不再說話了。
趙碩心念一動,卻是已將事情想了個七七八八,心知這事情的前半截,大概應是和全知道說的差不多,但後半截告發小花的內容,卻定是少不了他的挑撥與賣弄。
想通此節,趙碩面色更沉,瞪了全知道一眼,沉聲喝道:
“你當俺不知,此事必然也與你脫不了干係,待回到殤中,俺定要好生整治你們兩個。”
這句說完,趙碩便也向羊安拱手,頗爲無奈的笑道:
“羊掌櫃見笑,這兩個蠢物實在欠管教,俺回去定當好生收拾,這便向羊掌櫃告辭了,還麻煩羊掌櫃再安排人送俺們回去才行。”
不管這全知道和小花如何吵擾,羊安此次是來請趙碩赴宴的,聞言自然也是極力挽留了一番,但趙碩卻怕這一人一猴又給他惹出什麼事端,因而是態度極爲堅決的要走,羊安自然也只好再安排人送他們回去。
此刻,趙碩便又乘坐着之前那輛飛天馬車,處在回返欲字殤的路上,而那車廂內的氣氛,卻是比來時沉悶壓抑了不知多少倍。
趙碩依舊是閉目養神,但臉色卻是黑得和鍋底一般,全知道和小花也因此確切感受到了他的怒氣,規規矩矩的坐在他對面,雖說時不時還會怒目而視,但也是不敢出聲了。
趙碩其實心中倒沒有面上表現的那般生氣,他早就知道這一人一猴脾氣秉性如何,便是元神之寶抵到這兩個頭上都不會改變,如果他真要較真的話,可不得被氣死。
因此,趙碩現在,其實是在心下盤算下一步該如何安排而已,因爲他新得的功德業果心經,可不是閉關便能有所收穫,必須得行善事或惡事,方能有所精進。
但正當趙碩沒有什麼頭緒之時,那車廂外駕車的兩人,卻是各自發出一聲悶哼,那兩匹拉車的飛馬妖獸,也是發出了兩聲慘嘶。
顯然,這駕車之人和飛馬妖獸,先後遭到了攻擊。
而在那飛馬妖獸的慘嘶聲中,趙碩乘坐的飛天馬車猛烈一震,接着便斜斜的向地面上栽去。
“這是數名元基境修爲之人的伏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之下,趙碩卻是極爲冷靜,而他也是從那數道攻擊的元氣波動中、判斷出了一些大概情況。
而在這飛天馬車的下墜之中,趙碩所在的車廂,也是從外壁上傳來了數聲轟擊之聲,顯然,這車廂也是受到了攻擊。
“那羊掌櫃曾說過,這馬車甚至能抵擋元胎境強者轟擊數次,看來此言非虛,不過,這般看來,這些人的最終目標,便是俺了。”
想及此處,這飛天馬車也是轟然墜地,好在這馬車除了極爲堅固外,防震設施還做得極爲巧妙,趙碩坐在原位上,也只是感覺震動了一番而已。
而感覺到了馬車墜地,趙碩也是猛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有兩道厲芒一閃而過,暗道一聲:
“俺正愁功德業果極難增長,只能從點滴開始積累,現在看來,這些人是知道俺的心頭煩惱,趕着送功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