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年十九,七殤魔門欲字殤殤使,元體境修爲,備註:也許爲元氣境,賠率:一賠五。”
這便是九洲商會對趙碩的簡介,相比他人的簡介,卻是少有的多出了一個備註。
而趙碩在看到這個備註之時,也是不由眼神一縮,但旋即卻又變得釋然,只是暗道一聲:
“九洲商會果也是算得公道,除了在修爲境界上打了點馬虎眼外,消息方面,都是極力真實,這般看來,俺當初在密境中所做之事,已是傳揚了開來。”
想及此處,趙碩卻又是有些慶幸,暗暗想道:
“還好俺打殺那凝血教、五毒教掌教之子的消息,似乎尚未大範圍流傳開來,否則的話,這九洲商會定會對俺更加高看一眼,說不得還會調低俺的賠率,讓俺少賺不少。”
趙碩此刻已是將這本簿冊通讀了一遍,除了感嘆報名之人果是衆多外,卻也是發現,除了他以外,還是有少數幾人爲元體境修爲,而他們的賠率,卻是在一賠十以上。
這般看來,趙碩的賠率只得一賠五,自然是九洲商會將他的實力算作了元氣境,且還是第二個小境界圓轉境的程度。
不過,對於這般大小的賠率,趙碩還是頗爲滿意,在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卻是開口對秋墨笑道:
“秋兄,其實俺也曾聽過這趙碩的名聲,雖說他是七殤魔門欲字殤的殤使,但傳聞中也算不得十惡不赦之人,同時,雖說俺也要參加比試,但俺自知實力不足,只是玩玩而已,另外,俺依稀有種感應,便是這趙碩,說不定纔會是此次比試最終勝出之人。”
趙碩此言,除了表露出在自己身上下注的意願外,卻是小小的將自己形象端正了一番,自然是爲今後身份敗露時做些預防。
而秋墨聞言一怔,卻是訝異道:
“趙兄,這趙碩的實力雖然神秘,甚至九洲商會少有的進行了備註,但也不至於高過李太子這些人吧,更何況,這些人都有幫手,相互間可以助力,而這七殤魔門,卻只來了趙碩一人,他如何能夠勝出?”
現在七殤魔門內部形勢依然緊張,各殤殤主對各自弟子仍舊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限制,囑咐他們減少外出,因而此番比試,七殤魔門還是隻得趙碩一人蔘加。
而趙碩聽得秋墨發問,卻也是苦笑一聲道:
“秋兄,這趙碩如何能夠勝出,俺也實在不知,許是俺同他之前當真有什麼緣分,覺得他多半會勝出而已。”
從簡介上看來,趙碩雖然被認定有元氣境的實力,但即便這般看來,也沒幾個人會覺得他能最終勝出,便是連他自己也實在想不出,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忽悠秋墨,只能全部歸咎於緣分及感應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上。
修煉之人乃是修煉體悟天道,天道本就是玄之又玄,故而他們也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感應之說,因而秋墨在聽得趙碩這般說話後,稍稍遲疑了片刻,卻也是決然道:
“雖然這趙碩是個魔頭,但若是趙兄決意要在他身上下注,只管下注便成。”
說到這裡,秋墨卻是取出兩張淡黃色的卡片,想要交予趙碩,口中道:
“只是要在這趙碩身上下注的話,趙兄便無論如何都得收下秋某這兩萬枚培元丹的本金,非是秋某不信任趙兄眼光,實在也是這趙碩要勝出的話、太過匪夷所思,秋某不能讓趙兄承擔這般大的風險。”
趙碩呵呵一笑,卻是擺擺手道:
“秋兄,俺都說過了,俺是豪富之人,這點小財,還不放在眼裡,若是這趙碩到最後當真不能取勝,便也只能說明他是廢物一個,俺今後要是見了他,好生唾棄他一番便是。”
趙碩這話倒也似在勉勵自己一般,而說到這裡,他卻是取出了十二張紅色卡片,一氣兒遞到那九洲商會掌櫃面前,憨厚笑道:
“這位掌櫃,俺下注一百二十萬枚培元丹,投在這七殤魔門欲字殤殤使趙碩身上。”
趙碩這一百二十萬枚培元丹,來源於羊安先後送給他的五十萬枚,以及他打殺凝血教、五毒教兩教掌教之子等人得到的七十萬枚。
當然,趙碩身上還有靈性元兵等寶物,也可以換來大量培元丹再行追注,但他還不至於表現得這般貪心,若是他最後果真勝出,在一賠五的賠率之下,這一百二十萬枚培元丹,便會連本帶利翻成七百二十萬枚,已是一筆驚人財富了。
九洲商會的這個掌櫃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他負責打理賭坊,也是見慣了大手筆,趙碩這一百二十萬枚培元丹當然不會讓他覺得震撼。
雖說如此,這個掌櫃還是爲趙碩的投注對象有些驚訝,愣了一愣後方才笑道:
“這位仙師果然豪氣,且容我告辭片刻,去爲仙師辦理投注手續,辦理完結後,再來收取相關款項。”
這句說完,這個掌櫃請趙碩先將那十二張卡片收好,便也是出門而去。
這個掌櫃見慣了大手筆,但秋墨所在的明湖書院,卻是如欲字殤一般清寒,又何嘗見過這般多的財富,秋墨也是直到這掌櫃出門,方纔從這一百二十萬枚培元丹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來,苦笑道:
“趙兄果然豪富,竟爾能一口氣拿出這般大的財富,但無論如何,秋某都不能……”
秋墨說話間,那出門噓噓的小花也是迴轉房中,聽到秋墨的說話,卻是急着插口道:
“老爺,莫非你已是買定下注?”
這句說完,小花慌忙從身上摸出數個儲物袋,有些依依不捨但又態度堅決的遞到趙碩面前,討好笑道:
“老爺心善,此番能否提攜小的一把,讓小的也認個兩萬枚培元丹的本金,若是老爺恩准,這兩萬枚培元丹便請老爺點收。”
小花自然沒有九洲商會的丹藥卡片,一身身家盡是趙碩賞賜的丹藥,故而是裝在了數個儲物袋之中。
而小花輕輕巧巧便拿出了兩萬枚培元丹的財富,卻是將秋墨想要拒絕的話語堵在了口中,化作一聲輕嘆:
“趙兄,既然如此,秋某也只能厚顏謝過,待秋某回返書院,定會將此事好生向秋某師尊、我明湖書院院長孔山夫子稟報,書院上下,都承趙兄盛情。”
小花只是跟在趙碩身邊的一隻猴子,卻能隨隨便便拿出兩萬枚培元丹來,比明湖書院闊綽不知多少倍,也是秋墨涵養極高,心態良好,反而因此領了趙碩的情,換作他人,說不得還要心生怨念。
趙碩見秋墨接受了他的好意,便也是憨厚一笑,誠懇道:
“秋兄的道德品質,是俺最佩服的所在,遠高於這兩萬枚培元丹的價值,哪用得着道謝。”
這句說完,趙碩方纔轉向那眼巴巴望着他的小花,卻是有些奇怪道:
“你這潑猴,跟在俺的身邊不愁吃喝,丹藥也是充足,便是平常拿來當零嘴兒都是足夠,還想要那般多的丹藥作甚?”
小花聽得趙碩發問,卻是一臉憤憤不平道:
“老爺不知,還不都是那隻鄉下猴子,他發家比小的早,且時常揹着老爺以一些歪門邪道撈些外快,賺了不少丹藥,故而經常在小的面前炫耀不停,叫小的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此番非要大賺一筆,好生將這口氣掙回來!”
趙碩聽得小花想要下注的原因竟然在此,也是不由一臉古怪,想了一想,卻是輕哼一聲道:
“你這猴子拿了這般多的丹藥,不思好個修煉,竟爾還好意思想着攀比炫耀,是不是想從俺這裡領到責罰方纔滿意?”
小花察言觀色,卻是知道趙碩並沒有真個生氣,便也是嬉皮賴臉諂媚道:
“老爺英明神武,小的心頭想着什麼都是逃不過老爺眼睛,只要老爺準了小的此回,讓小的在那隻鄉下猴子面前找回場子,小的定是好生修煉,早日提升境界。”
趙碩又是哼了一哼,雖說沒有拒絕小花,但也是不容置疑道:
“若是你能儘早提升到出竅境乃至元氣境大圓滿,俺便讓你也按兩萬枚培元丹的本金分利又有何妨,不過這是先決條件,修爲沒有突破,一切休提。”
小花聽到趙碩這般說話,便也只能悻悻然將儲物袋收起,趙碩見它這幅模樣,卻也不由有些好笑,稍稍和緩口氣道:
“你這猴子且莫在心中罵俺苛刻,你自己也好生想想,若是你修爲突破了境界,不僅在財力上比過了老全,實力上更是超過了他,到時想如何揚眉吐氣便如何揚眉吐氣,如此豈不痛快?”
果然,小花聽得趙碩這般一說,眼珠子轉了幾轉後,卻是漸漸亮了起來,面上那悻悻然的模樣盡去,甚至有些期待模樣,討好笑道:
“小的對老爺忠心耿耿,緣何敢在心中暗罵老爺,老爺放心,小的定勤於修煉,不爲和那隻鄉下猴子鬥氣,只爲儘早提高實力,以便好生爲老爺出力效忠!”
小花和全知道實力半斤八兩,爭鬥了無數次也沒能分出勝負,心頭的不忿,更甚於全知道財力雄厚過它,故而趙碩的說話,可謂是點在了它心頭癢處,當真也是迫不及待想要儘快提升實力。
當然,趙碩的說話,頗有幾分挑動小花陰暗心理的意思,但在秋墨的眼中,趙碩現在卻是渾身上下沒有半分缺點,故而他見到趙碩將小花收拾得服服帖帖,卻也是開口讚歎道:
“沒料到趙兄不僅是那道德標杆、至誠君子,便連御下都是如此有方,真乃完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