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並沒有吸收那兩枚丹藥的藥力,自然也不知道這兩枚丹藥到底有什麼藥效。
不過,在見到其他弟子的模樣之後,趙碩便也知道,這兩枚丹藥,雖然不是什麼穿腸即死的劇毒,但這些弟子即將面臨的,也必將是死亡無疑。
很明顯,這兩枚丹藥的作用,乃是讓人身體發軟、喉嚨失聲,或許還可以限制體內元氣運行,這般一來,那純陽仙宮弟子若是施以毒手,這些弟子既不能抵抗,也不能開口叫出放棄,唯有等死而已。
也正因爲此,趙碩才心生感嘆,直覺得這兩個純陽仙宮的弟子,要說起心腸的狠辣來,說不定都能直追那西域、漠北魔門的弟子。
其實這兩個純陽仙宮弟子的行爲,也是有他們的道理,若他們僅僅是威逼這些正道弟子交出令牌,那麼他們兩個今日的所爲,必將被傳揚出去,對純陽仙宮的名聲造成很大損害。
且不論純陽仙宮的弟子素質如何,純陽仙宮既然號稱正道領袖,自然是極重視名聲,這兩個弟子若真壞了純陽仙宮的名聲,他們也定擔不起這般責任,自然也是要殺人滅口了。
而此刻,見到衆人都是中了毒,純陽仙宮的那元基境弟子便開口笑道:
“師弟,你且抓緊時間恢復一二,待到爲兄將這些人料理了,便儘速離開此地,遠離李牧天這廝周圍,也免得引起他人注意,好平安等待比試結束。”
那元氣境弟子之前在他師兄服下真正的恢復丹藥時,乃是在旁護法,聞言便也點頭道:
“理當如此,只是不知師兄將這些人身上的令牌都收集起來之後,能否從比試之中勝出。”
那元基境弟子聞言,卻是哼了一聲,有些憤懣道:
“勝不勝出無所謂,只要李牧天那廝不勝出就行,他此番若是真成了九洲商會的女婿,只怕我那糊塗父親,立馬要宣佈他爲純陽仙宮下一任掌門了。”
那元氣境弟子也是面帶憤憤然神色,附和道:
“師兄,不是我想要挑撥,明明你纔是掌門之子,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掌門,偏偏李牧天那廝比你更受掌門器重,那李牧天爲人輕狂,在門派中得罪師兄弟無數,也不知到底有什麼好,當真也是讓人想不明白。”
那元基境弟子、也便是那純陽仙宮掌門之子聞言,卻是恨恨道:
“正因如此,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李牧天在此次比試勝出,到了比試快要結束之前,我會用千里傳音神通向他挑釁,問明他的令牌數量,若是他的令牌數量多過了我,我不介意將手中令牌白送給僅次於他之人!”
趙碩此刻雖說也是做出身體綿軟、口不能言的模樣,但實際上卻是完完好好,聞聽這兩個純陽仙宮弟子說話,卻是心下暗道一聲:
“原來這人乃是純陽仙宮掌門之子,看他這般品性,便知那純陽仙宮掌門也好不到哪兒去,真不知純陽仙宮究竟是如何混出了這般名氣。”
想及此處,趙碩心下卻是不由有了幾分古怪:
“這李牧天和這純陽仙宮掌門之子,一個自戀得不像話,一個心思陰毒得不像話,寇馨兒那小妮子無論嫁給他們任何一個,當真也是如她所說,一生都毀了去,那小妮子對這些人都看不上眼,偏偏挑上了俺,莫非就是看出了俺的好?”
這時,這兩個純陽仙宮弟子說完了閒話,那元氣境弟子便服下了丹藥,開始打坐調息,那掌門之子卻是緩步向趙碩他們走來。
雖然衆人都接受了趙碩,但趙碩畢竟是個後來者,因此衆人自覺同趙碩有隔閡,在之前服下那兩枚毒丹打坐調息時,都與趙碩離了一段距離,這般一來,卻使得趙碩顯得有些孤零零的癱倒一旁,而其他人,都躺得比較集中。
躺得集中,自然目標也大,那純陽仙宮掌教之子,便暫時沒有理會趙碩,走到了其他人身旁,也不說話,手中拂塵一揮,萬千銀絲捲過,卻是先將這些人中、那唯一一個元基境修爲的弟子頭顱打得粉碎。
看到這個弟子被殺,衆人都感到了死亡即將降臨,但他們不僅無法反抗,也無法開口說出放棄,只能在口中發出代表着恐懼與絕望的嘶啞音節,聽起來頗有幾分淒涼可怖。
不過,這純陽仙宮掌門之子,卻是絲毫不爲所動,面無表情的從被他打殺那弟子身上取下儲物袋,當着衆人點了點,對着那弟子屍體頗爲不屑道:
“我給你分了二十五塊令牌,你身上才只得二十八塊,除開你自己那塊,在加入到隊伍中以前,你才只奪了兩塊令牌,真個不中用。”
這句說完,他又將拂塵連續揮舞兩下,拂塵的銀絲之上滴血不沾,卻又有兩人頭顱爆開而死,緊接着,他又開始面無表情的清點令牌,口中冷冷道:
“平均分配?你們這些傻子也不去想想,世上哪有那般便宜的事情,我的便宜豈有那般好佔。”
看到這純陽仙宮掌門之子的冷酷行爲,又聽到他口中這般不屑的刻薄話語,趙碩心下不覺微微有些憤怒,不由暗罵一聲:
“豬弄的,沒想到這正道領袖純陽仙宮掌門之子,竟是這般殘忍刻薄,那麼俺在稍後,定當覓機將他打殺,說不定還能增長功德!”
趙碩心中有蛇的陰狠毒辣,該狠辣時,他不會有絲毫猶豫,而且會比他人更狠,但同時,他心中也有農夫的善良質樸,在許多事情上,也是有着底線,而此刻,這純陽仙宮掌門之子的言行舉止,已是超出了他心中的底線之外,爲他所不容。
當然,趙碩不會因爲這心中的一些憤怒,便就此失去理智,憤然對這掌門之子出手,趙碩心頭清楚,這掌門之子畢竟有着接近元基境大圓滿的修爲,他只能等待最好的出手機會。
而等了片晌,那純陽仙宮掌門之子,終於將其他人一一殺死,卻是對着滿地屍體頗爲滿意的點點頭道:
“還不錯,你們這羣人雖說實力不濟,但在我的帶領下,好歹還是起了一些作用,現在我身上有了兩百三十五塊令牌,說不定還能超過李牧天那廝。”
這句說完,他便又向着趙碩走來,口中卻是額外對趙碩多說了幾句:
“你能修煉到大光明寺的功德業果心經,也算是有幾分機緣,奈何爲人自不量力,之前我明明已是勸你放棄比試,還可以保得住一條性命,偏偏你無論如何也要加入進來,白白害你喪了性命。”
這句說完,這掌門之子已是走到了趙碩面前,手中拂塵一揚,便要對着趙碩當頭打下。
而正在此刻,一臉絕望癱軟在地上的趙碩,卻是閃電般抓住落在身旁的盤龍棍,腦後兩道功德金輪盡數浮現,盤龍棍上也是龍蛇幻象齊出,迫不及待而又歡天喜地的向上一撩,正好打在了那掌門之子的*。
感覺到盤龍棍擊在了實處,並將那一處摧枯拉朽般打爆,即便是在這般緊張的情況下,趙碩心中也是不由有絲古怪想法一閃而過:
“九洲商會定不會要一個太監當女婿,只是不知那李太子身邊還缺不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