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九 大蛇破陣!

如此,趙碩在山河硯的幫助下,徑直從神武殿突圍,繼而於空中瞧見宮門處的動靜,便前來與李牧天攤牌,順帶阻止婚典進行。

但趙碩沒有想到的是,在山河硯以鎮壓之力控制住場面後,李牧天喚出了什麼傳國玉璽,竟能抵消鎮壓之力的功用!

而李牧天等人體內元氣開始恢復之際,飛臨此處半空的傳國玉璽,也在光芒之中漸漸顯出了形態——

那是一方玉製的印璽,式樣四四方方毫不出奇,但面上刻有無數龍鳳,顯得尊貴無比,底部刻着“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幾個蟲鳥篆字,又顯出一種執掌天下的氣度。

“這傳國玉璽究竟乃是何物,爲何竟能將山河硯施展的鎮壓之力抵消?!”

看着那傳國玉璽的模樣,趙碩心頭可謂震驚之極,他此番敢於直面李牧天及宮中無數高手,倚仗便是有山河硯從旁相助,卻沒料到李牧天竟有能與之抗衡的壓軸手段。

而在這時,正當趙碩爲那傳國玉璽暗自心驚之際,卻見其面上雕刻的無數龍鳳中,有一隻綵鳳突然翱翔起來,發出一聲清唳後,帶着傳國玉璽搖身一變,化作一個身着鳳凰羽衣的絕色女子。

“這女子的模樣……”

眼見傳國玉璽化成一個女子,趙碩心頭不由一跳,並非因其美貌無比,而是他突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下意識便看向了身側的山河硯。

果然,山河硯看着那女子之時,面上神色頗爲古怪,似乎有些憤怒、似乎有些傷感、似乎又有些溫柔,有種愛恨糾纏的複雜爲難。

趙碩將山河硯的面色看在眼中,心頭也是隨之肯定道:

“這女子果然曾於山河硯的幻境中出現!而山河硯也的確對她有着感情!”

正如趙碩所想,當他勸山河硯從幻境醒轉之時,有一美貌女子不停向山河硯吹風、加劇了山河硯的沉迷,那女子的模樣長相,便與眼前傳國玉璽化身的這女子一般無二。

而山河硯定定的看了那女子片刻後,也感應到了趙碩的注視,卻是苦笑一聲,於趙碩腦海中解釋道:

“傳國玉璽又名和氏璧,乃大唐國鎮國之寶,用以匡扶社稷,可根據大唐國國主心意,爲指定之人驅除負面狀態,故而老夫用出的鎮壓之力,此番失去了作用。”

“而眼前傳國玉璽化身的這個女子,便是其產生的靈性,老夫此前爲李牧天所騙、後來更陷入幻境不可自拔,有大半倒要算在她的頭上。”

趙碩聽及此處,心下也是一片雪亮,卻是暗地裡嘆息一聲道:

“原來如此,俺還道山河硯爲何輕易被李牧天欺騙,沒料到卻是被這傳國玉璽利用了感情,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吶!”

正想及此處,趙碩又聽得山河硯頗爲不解道:

“不過,雖然老夫此番威能有所下降,傳國玉璽以神皇之寶的程度、也應不足以對抗老夫,爲何實際情況卻是不然,她竟幾乎能與老夫勢均力敵?”

正如山河硯所說,那傳國玉璽出現後,李牧天及衆大內侍衛便恢復到了原有境界,體內元氣只比巔峰稍差,說明其威能的確只比山河硯略低。

不過趙碩卻並未因此而覺疑惑,輕嘆一聲後,向山河硯傳音說明道:

“前輩,此番你是當局者迷,須知傳國玉璽能與你相抗,必然曾被摩妤婕重新煉製,已隱隱超越了神皇之寶的程度,與此同時,你的威能出現下降、加之並未吸取任何煞氣,當然不能將其穩壓。”

趙碩的聲音有些凝重,畢竟此刻李牧天一方實力幾乎恢復全盛,他不僅難以將李牧天底細拆穿,還隨時可能陰溝裡翻船。

不過說及此處,趙碩卻是心頭一動,向山河硯傳音問道:

“前輩,俺腦後的業果金輪之中,飽含業果之力,能否爲你吸取應用,以將鎮壓之力大幅增強?”

山河硯聽得趙碩說話,卻是在他腦海中嘆息一聲道:

“你那業果之力雖說精純,但於老夫卻只是區區,只有那被你命名爲天地硯的小傢伙,才能用其推動鎮壓之力,估計能鎮壓兩三個元神境的將領。”

正如山河硯所說,百斤的銅錘揮舞起來,固然比十斤的銅錘威猛無數,但也需要極大的力氣才能舞動,趙碩腦後的業果金輪連一道都不圓滿,當然無法催動山河硯的鎮壓之力。

而趙碩聽得山河硯的說話,雖說並未氣餒和絕望,暗地裡卻也是蹙緊了眉道:

“李牧天及衆大內侍衛都恢復了境界,元神境的高手足有數人之多,更兼還有數十個元胎境強者,即便天地硯能鎮壓兩三個元神境將領,也是於事無補,俺又該如何找到對策?”

但趙碩根本沒有時間細細思索,便在這時,那些元神境將領已再次向他撲來、衆大內侍衛也繼續變位結陣,誓要將他捉拿擊殺!

而與此同時,李牧天猖狂的笑聲也是響起道:

“趙碩,朕得傳國玉璽匡扶社稷,必將一統天下,你想從中阻撓,只是螳臂當車而已,此番便認罪伏誅了吧!”

李牧天對趙碩滿懷怨氣,此番話語在猖狂的同時,也充滿即將報復的快感,彷彿預見到趙碩稍後必將被轟爲一灘爛泥。

但李牧天如何想得到,他的說話落入趙碩耳中,卻讓趙碩腦中突現靈光,霍然看向傳國玉璽化身的那絕色女子,見其隱於衆大內侍衛身後,心頭不由一片冷然道:

“李牧天翻身的關鍵,便在這傳國玉璽身上,俺要重掌主動,便必須着手於此!”

想及此處,趙碩腦後的功德業果金輪,轉瞬旋轉到了極致,但那業果金輪在急速旋轉的同時,卻以更快的速度縮小變淡,只一眨眼的工夫便完全消失,甚至將天地硯露了出來——

很明顯,業果金輪中的業果之力,在此刻盡數灌注於天地硯之中!

除了夏初冰和山河硯外,場中無人知曉趙碩還有天地硯這般重寶,故而衆人見趙碩腦後突然又顯出一方硯臺,更散發着元皇之寶的氣息,不由齊聲發出一聲驚呼。

而在衆人驚呼的同時,趙碩腳下卻是猛然發力一蹬,身形便從原地飛射而出,向那些迎面撲來的元神境將領撞去,向那些正在結陣的大內侍衛撞去!

在任何人看來,李牧天召喚出傳國玉璽後,趙碩只能在極度的意外中,毫無懸念的、震驚駭然的死去,便連山河硯和夏初冰,心頭也是這般悲觀的想法。

但誰也想不到,趙碩雖說面露震驚,但絕無半分駭然,甚至還轉動着腦後功德金輪,身形飛射間,化身一道金色的大蛇,狂猛的向李牧天一方撞去——

以一人之力,對抗大內侍衛數千人之力,豪氣干雲!

趙碩這沖天的豪氣中,還充滿一往無前的氣勢,瞬間懾服場中無數,那些向他迎面撲來的元神境將領,身形不由出現了凝滯,那些正在結陣的大內侍衛,腳下也是出現了散亂。

當然,這些元神境將領和大內侍衛,雖說一時爲趙碩氣勢所懾,但絕不相信趙碩真能與他們對抗,故而他們身形的凝滯、腳下的散亂,都只出現了極短暫的片刻,便也是調整了過來。

而就在調整過來的同時,這些元神境將領和大內侍衛,也意識到了他們剛纔的畏縮和心怯,便以一種惱羞成怒的心態,更兇惡的向趙碩撲擊、更迅速的變位結陣,他們要將趙碩殺死以懲罰他的狂妄、也爲各自的畏縮與心怯遮羞!

雖說如此,這些元神境將領和大內侍衛片刻的畏縮與心怯,也被李牧天察覺得到,發現己方人馬氣勢上輸了一籌,他沒有半分將要報復成功的快意,心頭反是一片憤怒道:

“趙碩!爲何你明明即將死去,也能將朕的顏面羞辱一番!”

但也就在這時,趙碩卻用他的行動表明,他的確是在羞辱李牧天的顏面,但絕非即將死去——

只見他與那些元神境將領相撞之時,懸於頭頂的天地硯猛然大放光明,先前灌注其中的業果之力,並未凝出任何一個大字,而是在頃刻間將鎮壓之力推動到極致,覆蓋全場!

以往經業果之力催動的鎮壓之力,能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但此刻,趙碩以全部業果之力催動的鎮壓之力,卻如火藥爆炸般只得瞬息。

但就是因爲將鎮壓之力的持續能力、都於這瞬息間完全爆發開來,卻讓鎮壓之力在那一瞬息達到了極致,再次將場中衆人體內元氣死死鎮壓!

這一瞬息很短,短到衆人只是眨了眨眼,但這一瞬息又很長,長到趙碩撞破了元神境將領的撲擊、衝破了大內侍衛的陣型。

於眨眼之間,趙碩那在腦後功德金輪的映襯下、便如一條金色大蛇的身影,猛然衝破了數千大內侍衛的堵截,竄到了傳國玉璽身旁,手中大蛇幻象亮出毒牙,向其化身的絕色女子一口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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