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使,我把全殤上下的馬桶都洗了一遍,但還要受罰,全糾察說了,必須要達到能直接用來喝水的標準。”
“殤使,我把全殤上下的柱子都刷了便油漆,也是還要受罰,全糾察說了,蒼蠅都不能在柱子上站住腳。”
接下來,隨着其他弟子的訴苦,便簡直成了全知道的批鬥會專場,全知道的要求嚴格到近乎變態,一旦無法完成,便要受罰,而這懲罰的手段也是千奇百怪,直讓趙碩覺得大開眼界。
這其中,雖然蘇東蘇西兩兄弟雖偶有涉及,但都是在全知道的指使之下,因此,衆弟子對他們兩人的指控倒是不強,異口同聲都在討伐全知道。
在對這些弟子表示了安慰之後,趙碩嚴肅了一下面容,便冷冷道:
“全糾察使雖說一切都是爲了本殤振興考慮,但過於急於求成,因此難脫責罰,本殤使便罰他閉門思過一月,仔細想想清楚,這風紀糾察正使,究竟該如何行事,其他兩位糾察使,時間折半,閉門思過半月。”
其實這閉門思過,對於修煉之人而言,就像閉關修煉一般,哪裡有什麼懲罰力度可言。
但衆人因爲被全知道“慘絕人寰”地折磨了幾日,卻攝於糾察三人組元氣境的修爲不敢反抗,正覺得暗無天日,而此刻趙碩出現,一舉將這三人責罰一遍,雖說責罰力度不強,但已讓他們喜出望外,只覺得趙碩這個殤使比全知道好了無數倍,終於從心頭對他有了一些認可。
對於這樣的責罰結果,蘇東蘇西兩人倒是沒什麼意見,他們這幾日來,和全知道也是交好,早得了全知道暗中說明,知道了趙碩的潛力,再加上他們本就是沒什麼野心之人,倒也願意看着趙碩成長起來。
更何況,閉門思過期間,蘇東只要有足夠的東西吃便就夠了,蘇西卻是到了哪兒都是無所謂,只要能睡覺便成,而別看他們如此行徑,卻是他們功法的特殊表現而已。
而看到那些弟子的歡呼雀躍模樣,全知道卻是撇撇嘴,暗暗道:
“這羣傻子,你們卻是沒有發現,這小子比我老全還黑,他是打定主意今後還要我繼續收拾你們,好讓他來當這好人,獲得你們擁戴,從現在開始,我老全已經是被這小子正式承認的風紀糾察正使了,待我閉門思過出來以後,定更加要你們好看。”
但旋即,全知道眼珠轉了轉,又想到:
“不成,雖說我老全願意做這惡人,但卻是平白便宜了這小子,他倒可以逐漸贏得衆人真心擁戴,但我老全卻成了衆矢之的,下來定要他給點精神損失費才行,他現在就我老全一人還算親信,怎麼能短了我的。”
趙碩見全知道眼珠亂轉的樣子,便是心下雪亮,暗道一聲:
“此人奸猾似鬼,現在服從俺,雖說可能是對俺的底細比較清楚,但大多是看在俺手中丹藥還有不少的份上,不過這也無妨,俺遲早要你真心爲俺所用,便讓你得些甜頭,先從你身上找些利息回來。”
想到此處,趙碩卻是遣散了衆人,美其名曰還要對全知道進行深刻的批評教育,將全知道傳喚到了他在欲字殤的居所之中。
這居所緊挨着當初的殤主住所,卻也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條件倒也齊全。
進了門以後,趙碩面上那層嚴肅便消失了,他已經決定將全知道作爲心腹培養,而這全知道是個人精,在他面前也就沒什麼隱藏的必要。
待到兩人分賓主坐下,趙碩卻不禁面色古怪起來,原來全知道已經摘下了他那頂高得出奇的綠帽子,面上帶着似乎極力掩飾、但怎麼也掩飾不了、細看下去又覺得做作無比的委屈神色。
趙碩自然知道全知道的心思,從懷中摸出一枚丹藥拋給全知道,淡淡道:
“今後你少不得還要受些委屈,但俺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
接過丹藥,全知道面上頓時春暖花開,就連那兩枚大板牙也是熠熠生輝,慷慨激昂道:
“殤使,你放心,今後要怎麼整治這幫傻子,但憑你吩咐,我老全定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義不容辭、全力以赴、馬不停蹄,絕不會讓你失望。”
趙碩知道全知道這些話純屬附送,自然一句也沒聽到耳朵裡去,微微一笑,問道:
“俺若是真想將欲字殤重新振興,須得有哪些考慮?”
全知道正在大表忠心,聞言卻是一窒,面色極爲古怪道:
“殤使,你不會真有這個考慮吧?”
趙碩卻是也不隱瞞,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緩緩點頭道:
“實話說,俺到這欲字殤中,也許是受人打壓,既然如此,俺便偏偏要真做出些成績來,將來,俺定要將此人也壓在腳下。”
全知道嘿嘿一笑,卻是在心中堅定了幾分追隨趙碩的意願,他投靠趙碩,雖看似奔着趙碩的丹藥,但他歷來不做虧本生意,眼光又怎會如此短淺。
他早已在趙碩在初入欲字殤立威之時,便看出趙碩終究不會只是池中之物,但如果趙碩不展現一些志向出來,他也最多隻是和趙碩保持一些合作關係罷了。
此刻見得趙碩初露心志,全知道也是收斂了面上那過於油滑的表情道:
“那我老全自然會盡力幫殤使打探一番,看看到底是誰一力讓你到這欲字殤來。”
雖然全知道現在竭力想要表現得正經一點,但他的猥瑣已經是浸入到骨子裡了,說完這句,便抓耳撓腮道:
“但若是要重新振興欲字殤,卻着實艱難無比,修煉四大條件,法侶財地,我欲字殤一個也不佔,可謂一窮二白啊!”
趙碩心中一動,卻是因爲他尚是第一次聽說這法侶財地四大條件,但他面上卻是輕輕點點頭,考教般道:
“你且細細分說。”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在趙碩身上押寶,此刻聽到他有考教意味,全知道便也不再藏私,將手上的袖子挽了幾挽,露出枯柴也似的兩條手臂,便要一展胸中錦繡,以期加重在趙碩心中的地位。
他本也想學學那些高人做派,羽扇綸巾,輕撫長鬚,但也知道自身條件實在是有些磕磣,便只能故作豪邁。
奈何全知道的猥瑣形象早已在趙碩心中固化,這般表現,反而像是小丑一般。
“這法侶財地四字,囊括了修煉一途的最重要四個因素,首先說這法字……”
而全知道纔剛剛開始賣弄,外面卻傳來一聲詢問道:
“殤使在嗎,外面來了兩人想要見你,有一人說是你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