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疤痕臉和笑模樣被無字殤殤使安秦開出的賞格誘惑,打定主意要對趙碩動手,趙碩自不可能坐以待斃,一場惡戰自然無法避免。
而趙碩在看清形勢之後,更是先下手爲強,以化血針搶先出手攻擊那笑模樣,整個人卻是直往那疤痕臉撲去。
那疤痕臉見得趙碩向他衝來,卻是陰沉一笑,面上那條蜈蚣也似的巨大疤痕更顯醜陋,獰聲道:
“趙殤使好膽色,也不知你憑什麼竟敢對我出手。”
說罷,他伸手一指,在他身後那早已浮出體外的元神幻象便直向趙碩撲來。
好巧不巧,這疤痕臉的元神,竟也是一條巨大恐怖的飛天蜈蚣,在他那三千元之力的支持下,直帶起一股巨大的風壓向趙碩撞來。
若是趙碩真只得元體境修爲,被這飛天蜈蚣撲到之後,鐵定不是這疤痕臉說的那般死得體面,能留下一點骨肉殘渣便已是幸運。
而趙碩一身元氣雖然只得兩百絲,卻早已是凝練得幾乎如同實質一般,又怎麼可能那般不堪,見到那飛天蜈蚣幻象向他撲來之後,卻是爽朗笑道:
“來得好,也讓俺看看,俺新得的這根盤龍棍,究竟是否趁手!”
說話間,趙碩力貫雙臂,吐氣揚聲,將那盤龍棍猛然向下一劈,直往那飛天蜈蚣頭上打下。
趙碩這一擊自然是全力發出,周身元氣盡數灌注到這盤龍棍之中,他手臂上那大蛇幻象便也順着手臂蜿蜒而上,盤踞在了那盤龍棍之上。
而那盤龍棍受到趙碩元氣激發,卻是猛然間發出一陣有如龍鳴般的嗡鳴之聲,那條浮雕於棍上的蛟龍好似活轉過來一般,竟是幻化出一條活靈活現的蛟龍幻象,圍繞着那盤龍棍盤旋飛舞,一時之間,竟是和趙碩的大蛇元神呈現出了龍蛇合擊的異象。
那疤痕臉看到此處,卻是不屑道:
“莫非趙殤使以爲,憑着這花裡胡哨的一根棍子,便可以對付得了我不成?”
說話間,他那飛天蜈蚣便和趙碩迎面撞上,他的面上,帶着自信而輕蔑的神色,在他看來,在這一擊之後,趙碩必然化作肉泥。
但是,隨着一聲猛烈的氣爆聲傳來,這疤痕臉卻似乎看到了極其匪夷所思的事情,面上豁然色變道:
“怎麼可能!”
在這疤痕臉的視線之中,他的飛天蜈蚣幻象和趙碩撞到了一起之後,竟是從頭頂正中突然裂了開來,並且是一直裂到了尾部,整個幻象直接變成兩半,從中露出一條巨大的空隙,顯露出了幻象遮擋住的趙碩身形——
那空隙之後,趙碩持棍而立,面帶冷冷的嘲諷笑意,竟是毫髮無損!
而這飛天蜈蚣幻象從中裂開變成兩半之後,便各自爆散成兩團強勁的氣流,這兩團氣流相對一吹,便形成了一道強勁的旋風,竟是將周遭數道恰巧於此刻噴出的地火吸了進來,成爲一道燃燒着的火焰旋風,再次將趙碩包裹了起來。
“這小子不僅沒死,而且還能將我那有着三千元之力的元神幻象打爆!”
那疤痕臉心下大驚,而就在這時,那道火焰旋風之中,卻是猛然伸出一根龍蛇盤踞的棍子,一揮一揚間,便將這道火焰旋風攪散開來,重又露出趙碩的身影。
趙碩從這火焰旋風中現出身形之後,卻也是看到了那疤痕臉的震驚模樣,面上卻仍是浮現出了一絲憨厚笑意,誠懇道:
“師兄實力高絕,可是震得俺手都麻了。”
趙碩這句話卻不是冷嘲熱諷,這疤痕臉的實力的確是遠高於他,他只是憑着手上的這條盤龍棍,方纔勉強能和這疤痕臉對敵。
沒有靈性的普通元兵,一般能使人多發揮兩到三成的實力,而趙碩手中的這條盤龍棍,卻是靈性強橫,將他的實力增幅了五成。
因此,趙碩打出的這龍蛇合擊,卻正好也是三千元之力,和這疤痕臉的飛天蜈蚣幻象力量對等,只是因爲他這一擊乃是通過元兵打出的實體一擊,方纔將這飛天蜈蚣幻象一擊打爆。
而因爲這飛天蜈蚣幻象和趙碩這一擊的力量本質上相當,因此也是傳來了巨大的反震力,的確也是將他震得雙手發麻,一時之間幾乎拿捏不住手上的盤龍棍,直到此刻方纔緩解過來。
不過雖然趙碩說的實在,那疤痕臉卻不這樣想,他在看到趙碩從那地火形成的火焰旋風中安然現出身形之後,卻是大驚失色道:
“趙殤使,難道你是隱藏了修爲?”
趙碩卻是將手攤了攤,無奈道:
“俺的確也只是元體境修爲,否則,你們如何敢這般輕易便對俺出手。”
而緊接着,趙碩面上卻是浮現出一絲嘲諷神色,淡淡道:
“不過,既然你們已經對俺出手,那麼,便也要做好被俺反擊的覺悟。”
這句說完,趙碩卻是一把抄起那條盤龍棍,再次向這疤痕臉主動攻去。
那疤痕臉本就震驚於趙碩實力,此刻再見到趙碩那主動進擊的勢頭,心中更是驚疑不定:
“這小子實力遠比境界要高,多半是有甚秘法倚仗,而他此刻這般信心十足主動進擊,難道還隱藏有其他手段不成?”
想及此處,這疤痕臉心中頓時警惕起來,卻是後撤幾步避開了趙碩迎面劈來的一棍,開口叫道:
“師弟,這趙小子手段怪異,我們合力將其剷除,以免節外生枝。”
這疤痕臉現在已對獨自一人將趙碩拿下並無太多把握,再加上確也擔心趙碩再拿出什麼出人意料的手段來,因而想要叫那笑模樣一起出手,只想儘快將趙碩擺平,以免橫生枝節。
但他一句話出口,卻是聽到那笑模樣有些氣急敗壞的迴應:
“師兄,這趙小子實在奸詐,他剛纔偷襲我的那枚針中有毒,我要用近半元氣才能將毒素壓制,而且這猴子還在不斷騷擾我,讓我根本沒有時間將毒素逼出,也騰不出手來幫你!”
那疤痕臉聞言又是一驚,再次後撤幾步避開趙碩的連環攻勢,拿眼向那笑模樣處一看,卻見到那笑模樣此刻已是撕開了一截褲腿,腿上之前那中針之處,果然有着一塊巨大的紅斑,在那笑模樣有些蒼白的皮膚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
而在那笑模樣的身旁,小花正自上躥下跳,時而用它那剛剛得到的利爪撓上一爪,時而又跳到一旁,指揮着元神幻象遠遠攻來,那笑模樣又要壓制體內毒素,又要忙於應付小花刁鑽的攻擊,當真也是忙得滿頭大汗,又如何騰得出手來和那疤痕臉聯合夾擊趙碩。
看到這疤痕臉開口求援,趙碩卻是心下冷冷一笑:
“這些人欺俺境界低微,便想踩着俺的屍體登高,又哪有那般容易。”
想及此處,趙碩卻是一連又劈出幾棍,竟是勢若疾風暴雨一般,直將那疤痕臉逼得連續以元神幻象硬拼了幾次之後,方纔略略緩了一緩攻勢,憨厚笑道:
“這位師兄,那位師兄正和那猴子玩得開心,你何苦要叫上他一塊兒來對付俺。”
那疤痕臉心中已無甚把握,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採取的守勢,因此在趙碩這輪狂暴的攻擊之下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但卻是急中生智道:
“兀那猴子,若是你能棄了我那師弟,和我一起夾攻這趙小子,他給你開了什麼價錢,我便再給你開出兩倍價錢!”
他這話一說,那笑模樣卻也是反應過來,避開小花再次撓來的一爪,慌忙道:
“猴兄弟,若是你不再騷擾我,讓我安心逼出毒素,哪怕你不對那趙小子動手,事後我們也給你開出三倍價錢也行!”
這師兄弟二人這般一說,趙碩和小花的面上,卻是同時浮現出了古怪神色,趙碩卻是憨厚一笑,極爲誠懇道:
“兩位師兄,你們儘管開價,俺也想要看看,這隻潑猴究竟是否願意跟你們走。”
這疤痕臉和笑模樣開口利誘小花,自然是想到了小花剛纔那坐地起價一事,在這師兄弟二人想來,只要他們開出的價格足夠高,以這猴子唯利是圖的個性,不見風轉舵纔怪。
但令他們心中有些奇怪的,卻是此刻趙碩和那猴子面上的古怪神色,讓他們覺得他們的這一舉動,似乎頗有幾分愚蠢的嫌疑。
果然,小花似乎根本未被他們言語中開出的高額利益誘惑,反而更加賣力的上躥下跳攻擊那笑模樣,同時咬牙切齒的咒罵那疤痕臉道:
“你這陰陽臉好不險惡,之前口口聲聲說要把我打殺了給老爺陪葬,現在見事不可爲,便又想往我身上栽贓陷害,讓老爺對我起疑。”
這句罵完,它面上卻又是露出忠心耿耿的模樣道:
“我小花頂天立地,對我家老爺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鑑,你們兩個傻子,想要以區區利益誘惑你家猴奶奶變節,卻是休想!”
那笑模樣本來即使需要用近半元氣壓制體內毒素,剩餘的元氣也是高過於小花實力,但奈何他是傷在了腿上,加之小花身法快捷,攻擊方式極爲猥瑣,他卻是疲於應付,聞言不禁急道:
“你這猴子,好端端的財富不要,表什麼忠心,只要你不再騷擾於我,我便給你開出十倍價錢!”
小花卻是又跳到一旁,指揮着元神幻象呲牙咧嘴向他攻來,面上帶着一幅看白癡的模樣道:
“你這傻子,難道還不明白,你們這兩個傻子開的價錢雖然高,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小花這句話說的直白,那疤痕臉和笑模樣都是一震,眼神有些駭然的看向了趙碩,趙碩卻仍是憨厚一笑,淡淡道:
“兩位師兄敬請寬心,俺即使是有壓箱底的手段,但就憑你們,還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