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令,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您收一下氾濫的同情心吧,一切都要以大局爲重!還請三思啊~~”薛胖子陰陽怪氣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嘲諷,在決策領導班子中突兀的響起,非常的刺耳。
其中蘊含的揶揄和譏諷之色不加掩飾,陳大炮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一雙虎目狠狠的瞪着薛胖子,這個胖的幾乎跟個圓球似的傢伙非但沒有半點兒愧疚,反而洋洋自得的轉身繼續發揮着自己忠實狗腿的作用,宣揚道:“在座的各位都是丹西市有頭有臉的領導班子,作爲過來人,大家恐怕都沒沒有忘記喪屍的可怕吧?別說是以百萬爲單位的屍潮,就算是一萬隻喪屍,清理起來咱們都需要耗費極其龐大的士兵生命和彈藥,想要把百萬數量的喪屍清理乾淨,那得是何年何月?各位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先不說能不能最後守住基地,光是拉鋸戰,提心吊膽的承受內部的恐慌和提防隨時可能爆發的民衆躁動就足以讓軍隊精疲力竭,更何況,民衆都是愚昧和自私的,若是趁着這個時候公然譁變搶奪糧食和士兵的裝備,那樣自尋死路的話,豈不是讓咱們也跟着倒黴?”
“可以說留在這裡的,全都是最高領導階層了,咱們每個人的頭腦都非常的重要,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死在這裡呢?與其所有人同歸於盡,爲什麼不留下咱們的有用之身,爲後續的民衆提供一個更加堅固的聚集地做好準備呢?陳司令,你的做法非常欠考慮,而且嚴重缺乏正確的決策能力!”薛胖子大義凌然的宣傳無恥的自私者言論。
“我呸!怕死還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就是貪生怕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趕緊把這塊遮羞布拿掉吧!無恥之尤!”陳大炮勃然大怒,冷笑道。
“陳司令,我覺得薛政委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是不能考慮。”這個時候,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發話了。正是原丹西市的市委書記,此人紅光滿面,精神矍鑠,看不到半點兒受苦的跡象。此時十分熟稔的打着官腔開口,“我們這也是資源最大化的利用,我相信趙副司令的決斷,與其讓我們白白的死在這裡,爲什麼不留着我們的有用之身來在建立一個秩序更加井然、安全的聚集地呢?”
“是啊,是啊!”其他人紛紛的附和,一個勁的直點頭,竟然沒有一個人公開支持陳大炮的決斷。
陳大炮臉色鐵青,手指顫抖的指着在場的所有人,氣的簡直渾身顫抖:“你們!你們這些無恥的政客。現在冠冕堂皇的打着官腔,說白了都是一個個貪生怕死!你們倒是好手段啊!怎麼算你們都不吃虧,一開始基地建設的時候,你們可沒少給我添絆子,我特麼還把你們一個個的養了起來。又是別墅有是菸酒肉食的照顧着,養了一羣白眼狼到了關鍵時刻給我反咬一口,你們真是可以啊!”
陳大炮豁然轉頭,額頭青筋暴起的狠狠的盯着一臉雲淡風輕的罪魁禍首趙應龍。
“好,真的很好!趙應龍,趙兄弟!你算是讓我開眼了,什麼叫做吃裡扒外!什麼叫做狼心狗肺的小人!這些傢伙你是什麼時候拉攏到你那邊去的?我特麼什麼都不知道!”
“陳司令。你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們這些領導班子,也都是爲了大局着想,爲了更多的民衆的生命和幸福,我們只認理,不認人!你這麼污衊我們的話。純屬於人身誹謗!”德高望重的市長大人也出來說話了,邦邦的用紫檀木鑲金的柺杖不輕不重的敲了敲地面,咳嗽一聲,義正言辭的開口道。
這個時候所有的風向顯而易見的全部偏向於趙應龍,趙應龍此時面帶淡淡的笑意。雖然喪屍攻城這件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一切還都在掌控之中,他最大的目的就在於掌控整個軍隊的指揮權,只要有了龐大的軍隊,手裡有充足的糧食和槍械,到哪裡都是一方霸主,哪裡不能建起來新的聚集地?
如此一比較的話,平民的生命也就無關緊要了。
“如果不試試,怎麼不知道憑藉軍隊的力量守不住基地?你這是妖言惑衆,危言聳聽!我們有專屬的兵工廠,槍支彈藥應有盡有!糧食充足,而且準備充分,這個時候作戰未必堅持不下來,就算是持久戰,我們也絕對消耗的起!”陳大炮厲聲呵斥,一時間福靈心至,身爲一介粗人的他張口蹦出好幾個成語,說話分量相當足,氣勢磅礴。
“你、你!陳司令,你不要冥頑不靈!這樣的話,讓我們也很難做的……”德高望重的市委書記一臉悲天憫人,看陳大炮的眼神那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看到走入歧途的年輕俊傑那樣扼腕嘆息,不知道真實情況的人恐怕都要被矇騙過去了。
陳大炮冷笑不已,這些所謂的領導班子,以市委書記爲首,早早的就已經佔到了趙應龍一派,有奶便是娘,大樹好乘涼,再加上趙應龍的許多決策都是對他們有利的,跟着陳大炮早晚得被拖累死,兢兢業業的埋頭苦幹不說還討不到一點兒好,跟着趙應龍則不同,好吃好喝的供着,而且還享受到以前當官都不曾享受到的待遇,現在這些爺爺輩的德高望重的領導那個不是家裡左擁右抱,如花似玉的小老婆娶了一大堆?一回到家那就是鶯鶯燕燕的香氣一片?當然,至於他們夫妻生活方面是否和諧,帽子上是否帶點兒濃豔的綠色,那就不得而知了,總之,現在陳大炮已經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了。
他們屬於半中立的狀態,這些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政客當然不會輕易的把自己完全的歸於那個派系,每個人都是人老成精,但凡留三分,雖然傾向於趙應龍,但是如果在趙應龍和陳大炮博弈之中,陳大炮依然憑藉司令的氣勢壓過了趙應龍,那麼他們這些領導班子就會向堅韌的牆頭草一樣重新迴歸陳大炮的懷抱。
喪屍即將圍攻整個平陽基地的這個消息也是剛剛得知的。徹底亂了他們的陣腳,也把他們的最後退路給堵上了,陳大炮和趙應龍分別闡明瞭自己的決策手腕,陳大炮屬於正義感十足的強硬守衛派。而趙應龍則是選擇帶着領導班子和所有軍隊以及物資撤離,兩相比較,到底是誰更對他們有利益一目瞭然,局勢越來越緊張,這也就逼着所有的領導重新站隊,而且決不能反悔,沒有再做牆頭草的一分一毫的可能性!
貪生怕死是人性,自私自利也是人性,被在場‘德高望重’的領導完美的詮釋出來了,他們全票通過了趙應龍的決議。陳大炮不是傻子,當了這麼久的軍官對這一切看的明明白白的,自然清楚已經沒人再支持自己的決斷了,他冷冷的眯起眼睛,目光掃過每一個官員。他們竟然沒有一個敢正視的,都是心虛的低下了頭。
趙應龍冷漠的透過透明的鏡片看着肌肉緊繃,隨時可能暴起的陳大炮,淡淡的一笑,朗聲開口打破了僵局:“既然陳司令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做出瞭如此愚蠢而又錯誤的決定,那麼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重新選一下真正的司令了,任由你繼續坐在這個位子上的話。大家遲早跟着你一起送命啊……”
“姓趙的!你是想奪權?”陳大炮再傻也明白過來了。
“是又如何?”趙應龍冷笑迴應。
“你沒這個權力,上級纔有決策權,就憑你,還不夠資格!”陳大炮無懼的迴應,擲地有聲。
“事急從權,非常時刻非常對待。如果能就此撤掉一個決策失誤,糊塗到底的司令,而換取有生力量和大量物資的轉移,相信上級會明白的,另外我還想插一句。到現在爲止,你聯繫到了所謂的上級了麼?”趙應龍淡然的回答道。
“哼!逼宮這一套老子從來就不吃!論資歷和論手段,玩陰我不如你,但是來明的,你也趕不走我!我想要命令全城兵力守衛,你就呆在這裡眼睜睜的看着!”陳大炮冷喝一聲,額頭青筋暴起的他動用了雷霆手段,趙應龍無所謂的看着陳大炮歇斯底里的手段,眼睛微眯。
“陳司令好大的威風嘛!我倒想知道今天陳司令是否有那個能力掌控全局!”一聲陰柔氣息十足的聲音極具穿透力的投射進來,所有人不由得把目光轉移到了入口,人未到,聲先至,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了,一時間很多人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的精彩。
“郭、天、宇!”陳大炮陰沉着臉一字一頓的叫出聲來,面沉如水的看着一身儒雅西裝走進來的郭天宇,郭天宇的身後跟着鐵塔似的黑大漢阿勳和矮子王謙,陳安滿頭大汗的擠了進來,臉色頗爲難看的靠向了陳大炮。
“怎麼回事?外人怎麼進來了!”陳大炮心情很不好的問道。
陳安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臉色也有些發青的低着頭道:“我們防守的兵力被稀裡糊塗的撤掉了一大半,就剩下龍叔他們的警衛連還在跟郭天宇的人馬對峙,結果最後擋不住了,他們也闖了進來!”
“姓趙的,你是想幹什麼?撤我兵的是你?放外人進來,你是想引狼入室麼!”陳大炮冷喝道。
“我只是請一個客人進來罷了,待客之道陳大炮你還需要多學學。”趙應龍此時已經把司令兩個字撤掉了,言語之中的堆起來的敬意撤銷的一乾二淨。
“真是榮幸的看到陳大炮,曾經的陳司令如此狼狽和氣急敗壞的樣子呢……”郭天宇淡淡的一笑,彷彿與趙應龍早早的就已經達成了統一戰線似的站在了趙應龍的身旁。
陳大炮立刻變得臉色鐵青,顫抖的伸出手手指指着趙應龍,咬牙切齒的怒道:“我真是看錯了你趙應龍了!!你藏得比誰都深啊!!竟然已經跟郭天宇狼狽爲奸!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麼!”
趙應龍看到郭天宇的身影的那一刻,也忍不住眼皮一跳,感覺事情已經有超出控制的趨勢,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情緒有些不穩,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郭天宇的真實目的,他也就瞭然了,淡淡的一笑,用今天天氣不錯的語調說道:“這你就管不到了,現在我們軍隊一半的將領已經聽從我的指揮了。有你或者沒你都已經無所謂了,現在只要你走不出這間屋子,我就是最高的統帥!至於郭天宇,呵呵……他想要這基地。給他就是,我們已經撤走了,並沒有直接的衝突。”
趙應龍一邊說一邊挪着腳步,與郭天宇保持一個警戒的距離,說出來的話帶着試探的鋒芒,郭天宇聳了聳肩,鋥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空曠的噠噠聲,開口道:“誰留下來,誰就是我的敵人,平陽基地。只有一個主人,只有一個最高統帥,那就是我郭天宇,誰阻攔我,就註定敗亡!”
瘋子!真是個瘋子!
饒是趙應龍也無法理解郭天宇的做法到底圖個什麼。現在已經面臨恐怖的屍潮圍城的死局了,郭天宇非但沒有想方設法的逃離,反而是執着的追求可能隨時變成死城的基地,他他他……他到底想幹什麼?郭天宇的做法已經無限的接近於一個瘋子了,在場的人感覺他身上的氣息彷彿就是一隻來自深山老林的狼王。
“郭天宇,就算你得到空城也沒用,大量的屍潮足足上百萬。憑你的人馬不可能擋得住的!跟我合作吧,我會一直調動軍隊來堅決防禦,到時候我可以讓你擔任副司令的職務!”陳大炮拋出了一個極大的橄欖枝,想要拉攏郭天宇作爲自己的外援,這樣勝利的天平就可以朝着自己傾斜,陳大炮不惜把趙應龍的副司令的位置撤掉。同意許以重利跟郭天宇正式分權,這樣不啻於把一半的平陽基地分給了郭天宇,甚至郭天宇還能佔據主動優勢地位,引狼入室!
“陳大炮這傢伙也瘋了!這是引狼入室啊!爲了加強守衛的力量,爲了保住平陽基地。他竟然敢動這麼大的手筆!”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紛紛變了臉色,原本還有些勝券在握的原市領導班子臉色一變,沒想到突然蹦出個郭天宇,也沒想到陳大炮敢這麼冒險,大事不好,郭天宇原本就是圖謀着整個平陽基地,從剛纔說的話就可以看出他對徹底統治平陽基地的野心有多大,這麼一大塊肥肉到了嘴邊他沒理由又不吃啊!而陳大炮爲了徹底保住平陽基地,也不惜一切的豁了出去……
趙應龍臉色微變,他驚疑不定的看着郭天宇,郭天宇並沒有露出任何明顯的深色變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人看不透,他隱約猜到了郭天宇當初到底圖謀的是什麼,他極有可能早早的就知道了屍潮暴動即將圍城的消息,然後不惜一切代價的整頓其內部,甚至已經把自己安排在內的那些暗棋一一掃乾淨了,也許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刻,自己跟陳大炮正式對峙博弈,他跳出來此時就成了唯一能夠左右局勢,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到時候就能真正的得到最大的利益,而他對人心的把握也相當的可怕,清楚的知道陳大炮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保住基地,因此,陳大炮提出來的豐厚利益,可以讓郭天宇賺個盆滿鉢滿,只要守住基地之後,慢慢的吞併陳大炮的黨羽,這樣一來,整個基地就是他的!
如果郭天宇動心了,那麼接下來恐怕就要對自己出手了!
郭天宇,走的真是一步好棋啊!趙應龍內心頓生警惕,這個時候,郭天宇卻做出超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搖了搖頭笑着拒絕了陳大炮的所有橄欖枝,開口說道:“看來你們似乎誤會了我之前所說的話,我的意思是,現在開始,這個平陽基地的主人就是我郭天宇,誰留下來,就是我的敵人,包括想要守衛的你,也是我的敵人,但凡是軍方的人,我要你們撤離整個基地,否則那就兵戎相見!”
這番話堵得陳大炮啞口無言,趙應龍則是狂喜萬分。
“趙應龍,你如果能保證你掌權之後,可以調動所有的軍隊士兵撤離,一個不留的話,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至於怎麼守住平陽基地,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我現在要的是,徹、底、掌、控!”郭天宇眼光如同刀鋒,一字一頓的說道。
陳安、陳大炮兩人臉色徹底變了,龍五這個時候也撤了回來,帶着整個警衛連荷槍實彈,警惕的守衛住陳大炮,而郭天宇的直屬補下,一個個虎背熊腰的漢子露出嗜血的猙獰之色,扛着槍毫不畏懼的對峙,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了。
“那就達成這樣的臨時約定吧,我現在就是真正的大司令,陳大炮,前任總司令因操勞過度而不幸去世,我趙應龍通過上級申請,臨危受命,先做出以下決定,現役所有士兵將領,全部武裝運輸全部貴重物資和軍械,掩護領導撤離平陽基地,放棄平陽基地,不惜一切代價殺出重圍!!”趙應龍開口說道,郭天宇滿意的眯起了眼睛,跟趙應龍正式達成了統一戰線,趙應龍現在跟郭天宇已經沒有了衝突和矛盾,既能剪除最大的絆腳石,又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徹底獲取平陽基地的支配權,郭天宇也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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