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管理總局下屬所有單位已經被撤出,第一書記!所有犯人已經交給監獄,目前全國一百五十多個古拉格營地已經空無一人!某些在深山中的營地我已經讓邊防軍戰士繼續改造,所有檔案文件已經全部統計完畢,舊檔案已經封存!新檔案保存在克格勃檔案局,所以第一書記同志需要,完全可以隨時調閱!”克林姆林宮內謝洛夫站在赫魯曉夫的面前侃侃而談,逐字逐句的把自己的報告唸完隨後合上文件交到赫魯曉夫的手中。
“尤里,這是我們反對斯大林個人崇拜的一個勝利,從此斯大林的錯誤可以告一段落了!報告我會找時間看,但我對你的能力有信心!”赫魯曉夫平淡的說道。
對於赫魯曉夫的誇獎,謝洛夫可是愧不敢當,第一書記同志你就沒發現除了你自己之外,你周圍的中央主席團成員都認爲,斯大林還是比你要強得多麼?在謝洛夫看來,赫魯曉夫的反斯大林行動註定失敗的機率比蘇聯解體還要高,成功難度和一九九一年阻止蘇聯解體差不多。赫魯曉夫本人的能力比斯大林差的太遠,斯大林那種計劃定下就必須達到的能力,面前這位第一書記就根本達不到。
斯大林時期計劃就是計劃,赫魯曉夫時期計劃可以討價還價、勃列日涅夫時期計劃是什麼?戈爾巴喬夫時期什麼是計劃?這種話完全可以概括蘇聯領導人的做事風格,想到這謝洛夫總是想起安德羅波夫,如果他多活十年會不會讓蘇聯有所改變呢?
“我只是執行第一書記的命令,至於其他的問題,那不是我應該考慮的!”謝洛夫沒有接赫魯曉夫關於斯大林的話茬,如果非要崇拜一個人。那還不如崇拜一個已經過世的人。而赫魯曉夫想代替斯大林在蘇聯人民中的地位,這基本不可能。
晚上季庫諾夫和謝洛夫兩人才從克里姆林宮出來,算是完成了這次裁撤古拉格的報告。距離赫魯曉夫下令裁撤古拉格還不到半個月,謝洛夫不但把這個機構裁撤了。還一口氣抹掉了絕大部分古拉格存在的痕跡,現在就算是有閒的蛋疼的傢伙回去找回憶,也找不到他們當年從事繁重勞動的地方了。
在離開克林姆林宮的路上,兩個安全系統的高級幹部並肩走在一起,但卻寂靜無聲。剛纔謝洛夫在赫魯曉夫面前的舉動,季庫諾夫都在看在眼中。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几歲的年輕人,在六七年前的高加索清獄行動,還是靠着自己在內務部的活動才避免被處理。短短几年的時間卻已經和自己平起平坐了。雖然級別上還沒有和自己平等,但以赫魯曉夫對謝洛夫的觀感看來,這是遲早的事情,說不定比自己爬的還快!這讓季庫諾夫心情有些複雜。
“尤里,我現在明白了你爲什麼這麼快就成了克格勃副主席,而我卻止步不前了,你好像特別喜歡在克格勃工作,並且把克格勃當做是自己的家!”出了克林姆林宮的季庫諾夫說出了這麼一番話,讓謝洛夫一愣回答道,“我只是按照國家安全人員的定義來做事情。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纔算是把整個事情做完!”
“古拉格不是已經撤消了麼?事情已經結束了!尤里!”季庫諾夫愕然的問道。
“結束了?也許吧?這件事情由我來收尾就行,和內務部已經沒有關係了!”謝洛夫冷淡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在對季庫諾夫表示友好。
直到兩人分道揚鑣回到各自的車中。謝洛夫回到轎車中冷冰冰的自語道,“季庫諾夫?你好像對我說話的時候情緒很複雜,千萬要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不然謝列平也保不住你……”
裁撤古拉格的行動是不是結束了?當然沒有,缺少了一個龐大的羣體,這個羣體不但沒有被釋放,還全部被他接受到克格勃的監獄中,而且將近一千名從全國古拉格過來的管理幹部也沒有回去,也被謝洛夫留在莫斯科。被移送到克格勃監獄中的古拉格犯人有六萬多人。現在謝洛夫可以在未來一個月好好鑑別這些人了。
從克里姆林宮的謝洛夫出來之後,直接就去了盧比楊卡廣場十一號。結果謝列平已經下班了,這倒是真少見!不過沒關係。他馬上就驅車去了謝列平的別墅,反正又不遠。
一個小時後從謝列平的別墅中出來,拿着克格勃主席的主席令,謝洛夫優哉遊哉的回到家中,主席令只有一張紙但在謝洛夫手中卻是一道來自地獄的催命符,“真正的惡人,我怎麼會放過你們,讓你們到社會上去做惡嘛?那太對不起守法的人民了……”
拿着主席令的謝洛夫回到家中,這算是最近比較少見的情況,過完年沒幾天他就開始處理裁撤古拉格的工作,很多時候瓦莉婭都是抱着孩子去福爾彩娃那裡做客,因爲家裡根本就沒有人,見到自己的丈夫回來還有些奇怪,但還是非常溫柔的接過丈夫的軍服,“是不是想我了?”
“是啊,想我的維納斯了!”謝洛夫把瓦莉婭抱起來閉着眼睛在女人的耳畔低聲說道,“又要回烏克蘭了?這幾天我好好在家陪你,維納斯又要去教育人民了!”而我又要去殺人了!這句話謝洛夫沒有說出來。
在家陪妻子的時間謝洛夫一樣沒有閒着,一道特別的命令在手上發出,“根據克格勃主席令,所有古拉格移交到監獄的犯人,全部移送到喀山監獄!當地監獄不能保留一個!”
同時讓喀山監獄將一般犯罪或者不是重刑犯的犯人移交給其他監獄,空出位置迎接古拉格的犯人!兩道命令一起執行!隨着命令的下達,以喀山監獄作爲中心點的列車線路陡然繁忙起來,來自莫斯科的限時克格勃主席令,讓全國的監獄迅速把自己的效率開到最大,主席令上雖然沒有明寫一些東西,但謝洛夫不斷的催促讓下面的幹部如臨大敵。
喀山監獄本身就接受了大部分的古拉格囚犯,算了一下時間,在把妻子和兒子送到烏克蘭之後,謝洛夫帶着門德列夫和一個連的秘密警察總隊戰士,登上了去往喀山的火車。此時是謝洛夫拿到主席令之後的整整一個星期。
謝洛夫做事的辦法很簡單,把距離喀山最遠關押古拉格犯人的監獄,略微一計算犯人送到喀山的時間,在多給當地監獄一天的準備時間!總共一個星期的時間,而後在一個星期之後趕往喀山,很有計劃委員會的潛質!至於是不是下雪、以及其他的因素耽誤,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這次他時隔幾年再次來到喀山發現,好像這座監獄有變大了一點,和莫斯科和列寧格勒要麼關押刑事犯、要麼關押民事犯罪的犯人不同,喀山監獄是一個綜合性監獄,也是蘇聯第一個配備精神病院系統的監獄,雖然因爲赫魯曉夫反斯大林造成了精神病院數量增加了很多,但隨着時間的流逝人們已經接受現狀,所以其他地方的精神病院陸續關閉,喀山監獄再次成了爲數不多還有精神病院設施的監獄。
和上次來的時候相比,第一個區別就是監獄長換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戈留申科少將是新的監獄長,負責這個俄羅斯境內最大監獄的管理,估計也是蘇聯最大的監獄。
“瓦西里?約瑟夫維奇?斯大林同志,是不是關押在這裡?”謝洛夫對着戈留申科少將問道,“現在瓦西里怎麼樣了?可以和我說一下麼?”
瓦西里?約瑟夫維奇?斯大林就是斯大林的小兒子,目前就在喀山監獄服刑,喀山監獄是個統稱,瓦西里?約瑟夫維奇?斯大林服刑的地點是喀山下屬的弗拉基米爾監獄。其實謝洛夫來到喀山監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奉謝列平和總檢察長魯堅科的命令,看看瓦西里?約瑟夫維奇?斯大林夠不夠特赦的條件,說到蘇聯只有權利的幾個部門,除了最強的國防部之外,就是內務部也就是現在的克格勃,如果有哪個部門能排第三的話,那就是蘇聯的檢察院體系,可以說大清洗如果沒有檢察院的配合,單憑藉內務部不一定都能發動的起來。
讓戈留申科少將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環境比較好的辦公室,謝洛夫對這個斯大林的兒子進行了探望,只有他們兩個人,甚至把伊塞莫特妮都攆了出去。
心裡已經預料到了瓦西里的狀況可能不好,但見到瓦西里的時候,謝洛夫還是深感震驚,瓦西里的精神恍惚,面色蒼白應該是常年見不到陽光的原因,身材消瘦完全看不出來當年戰鬥機飛行員的英姿,瓦西里是拄着柺杖進來的,看向他的目光躲躲閃閃,完全不像是當年和德國空軍戰鬥的英雄。
“瓦西里同志,你的狀態很不好!”謝洛夫欲言又止,最後只能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