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謝洛夫看到一過一個新聞,中國經過艱苦的攻關研製,終於填補了一項重要零件的空白,這個零件出場的成本是十萬塊,出售的價格是二十萬塊。在沒有能自產之前,這種零件只有德國人才能製造的出來,賣給中國的價格是兩百萬一個。
小時候手機是奢侈品,動輒數千塊錢的價格,他家鄉一個普通工人要幾個月的工資才能買得起,再往後就是幾年之後中國山寨機橫行,只有幾百塊就能買得起。有些東西你不能自產,就永遠會被卡住脖子。
謝洛夫很理解歐美國家討厭蘇聯,一個技術稍微落後一點,但是製造出來的東西卻比你便宜了這麼多,明明就是過來砸飯碗的。對於資本家來講,從他手中裡搶錢比睡了他老婆還值得仇恨。可理解歸理解,他還是要用克格勃引領蘇聯找這些國家的麻煩,就是要騎在你頭上拉屎,還管你要紙。要睡你老婆,還要讓你出去買安全套。
蘇聯這種國家存在,就算是心裡想和對方相安無事都是不可能的,有機會歐美一定會把蘇聯埋葬,世界上的市場就這麼多,蘇聯總是這麼和歐美競爭。就算是不打仗,只要蘇聯佔據一部分市場,資本主義就自動會進入經濟危機當中。蘇聯缺乏的僅僅是時間,頂過艱難的封鎖發展出來自己的科技,只要不出叛徒,就等着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爆發就行了。剪羊毛只是續命,況且美國也不能總是剪羊毛。
謝洛夫看到的蘇聯,和八十年代中國領導層判斷中如日中天的蘇聯一樣。總不能說當時中國領導層集體判斷錯誤了吧,他們只是沒料想到蘇聯領導層竟然出現了叛徒。要不是蘇聯那種嚇人一樣的發展和同時膨脹的軍事力量,中國也不會做出判斷認爲美國纔是弱勢的一方,加入美國的陣營讓地球平衡。
靠在商店櫃檯前面百無聊賴的謝洛夫,心中一動想着一個可能性,戈地圖會不會是蘇聯勝利位面的穿越者?穿越前是一個美國人?懷着最強大敵人的仇恨臥薪嚐膽,終於拆了這個祖國的心腹大患,演繹了一曲忠誠的讚歌,改變了整個歷史,他想遍整個二十世紀,都找不到這麼愚蠢的領導人。
過了一會兒,兩人的安全人員都從裡面出來了,看着菲爾比那些拿着便宜翡翠、琥珀、寶石和鑽石的部下,謝洛夫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對着店長同志道,“給你們添麻煩了,再重複一遍紀律,非蘇聯人不能進入這種商店,這次因爲是特殊情況,沒有下次。”
用看小偷的目光盯着一羣英國人,他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告訴這羣紳士,以後這種事情沒有了,不要想着下次組團來蘇聯當倒爺,沒有這種好事。
“嗯,感謝蘇聯克格勃的同行接待,我們算是稍微瞭解了一下蘇聯。”菲爾比的臉上少見的出現了一絲尷尬之色,沒想到自己的部下拋棄英國紳士作風是這麼迅速。直接讓蘇聯克格勃在這種場合下看笑話。
“不客氣,明天的參觀項目是工廠和文化宮,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親眼看着一羣楊基佬用成本價洗劫了蘇聯的自選商店,謝洛夫覺得自己應該對英國人重新評價一下。
蘇聯的工廠也給英國人留下了非常大的印象,那就是規模極其龐大、技術並不先進、產品質量一般、而且原材料浪費驚人。完全和英國現在的工廠相反,英國一般的工廠規模都不大,技術和產品質量是最優先的考慮,浪費是可恥的,因爲原材料是錢。
當然負責接待的國內防諜總局局長謝爾久科有不同的意見,通過翻譯知道了英國人的貧家之後,問道,“也不能這麼說吧,產品質量一般從什麼地方說起呢?我們的冰箱就像是坦克一樣,使用幾十年都不會壞。”
“使用幾十年的冰箱毫無意義,應該是方便和省電,而且你們冰箱的噪音肯定很大,設計上就有問題。”菲爾比同樣沒有來到工廠參觀,他可不想自己的部下在出現差錯。
蘇聯有一個很大的特點:處處缺乏勞動力。工廠裡車牀比工人多,汽車隊裡汽車比司機多。只要願意幹體力活,任何地方任何工廠都可以進去當工人。車牀都是自動化的,會按電鈕、會取放零件就能上崗。這點倒是引起了英國人的注意,他們看出了蘇聯的人口不足,當然也可能是蘇聯的工廠自動化太高了,工廠蓋的太大。
工廠實行計件工資制,每件產品每道工序都有規定的價錢,乾的越多掙的越多。出了廢品,只要不是工人自己做出來的也當作成品算錢,因爲不是工人的錯。一般說來,車間頭頭對工人的態度都好、非常好,因爲他們需要工人好好幹活,完成計劃,才能領到大筆獎金,保住自己的職位,不敢得罪工人。
但只要有人受傷,卻是大事件,安全工程師馬上會來寫事故單。受傷的工人是沒事的,急救車送去醫院治療,可是從工長到車間主任都得受罰,最輕也要扣掉一個月的獎金。
“要不說有時候還需要讓我們的敵人提提意見。”謝洛夫倒了一杯紅酒遞給菲爾比,微微示意然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道,“你們軍情六處的人,看到的問題都存在。”
“你就不能解決一下麼?”菲爾比心中是有些失望的,自己年輕的時候對蘇聯寄予了極大的希望,這次來到蘇聯,發現蘇聯在運行的過程中同樣有不少問題。
“我已經在儘量解決了,甚至把古拉格換了一個名號,把最懶的工人送到裡面體會資本主義生活了,還趁着經濟危機請了一批西歐的經理來管理。”拿着酒杯的謝洛夫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說道,“你要是五年前來到蘇聯,看到的景象更糟糕。慢慢來,就這種環境下,我們的經濟增長仍然在百分之十,要是同時採取資本主義的辦法,美國就別活了,現在蘇聯的國力應該在美國之上。如果問題擴大,我們再從管理上下功夫,提高質量重新把增長率拉起來……”
“你似乎一點都不着急,就好像遲早會贏得勝利一樣,看着對手的垂死掙扎?”菲爾比笑了笑,和謝洛夫一樣把杯中的紅酒喝乾問道,“這是從意大利進口的?”
“我們早就不從意大利進口紅酒了,現在自己在中亞地區種植原料釀酒,如果從產量上來說,蘇聯的紅酒應該是世界第一。軍情六處的情報應該更新了!”謝洛夫勞神在在道,“我當然不着急,不出現大變故,蘇聯遲早是勝利者。”
見到對方不相信,謝洛夫忽然想起來什麼,拿出來一本書扔給了菲爾比道,“教材是蘇聯教育部編寫的,其中有我的妻子一部分勞動果實,目前我正在上中學的兒子正在用。”
菲爾比打開一看一下愣住了,微積分、線性代數、歐氏空間解析幾何?擡頭用一種我讀書少筆不要騙我的口吻問道,“這是蘇聯中學的教材?”
“我也希望我的兒子是天才,現在就學到了大學的知識。”雖然上面的東西謝洛夫全都不懂,但絕對不耽誤他現在吹牛逼,“現在你明白爲什麼我有自信了吧?蘇聯的中學生都可以當做大學生來用,這份教材是面向全國的,所有蘇聯少年都要用,可不是你們英美那種私營的精英學校,首先面對的人口基數就不同。”
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已經成爲軍情六處處長的菲爾比同志,身上的共產主義之火好像越來越旺盛了,不知道回去之後會不會利用調解克格勃和中情局的功勞,成爲美國人最信賴的朋友?
在威爾遜首相回國之前,蘇聯克格勃和英國的軍情六處再次做到了談判桌前,這幾天的時間裡,軍情六處和中央情報局進行了幾次溝通,鑑於有共諜菲爾比的存在,謝洛夫基本知道了中央情報局的底線。
謝洛夫是一個出了名的不談判,這點柏林牆可以作證,古巴導彈危機也可以作證。因爲他提出的條件一般都很公道,美國被俘的普通士兵人數更多,只不過蘇聯的特工更有價值。誰都談不上吃虧,唯一吃虧的就是中央情報局需要負擔一筆勞斯萊斯的費用。
“美國和蘇聯這次之間的誤會,我想可以解除了!”菲爾比一副主持公道的樣子道,“我們還是恢復到以前的默認規則,不有意的對對方的特工進行獵殺。”
謝洛夫點點頭,一副很給英國人面子的態度,等到在盧比樣卡耽誤幾天的軍情六處回到威爾遜首相身邊,準備明天回國之後。伸手把第一總局局長招過來道,“快點清理葡萄牙和智利的中情局探員,幹掉他們。”間諜本身就高風險,被敵人殺掉是免不了的,大規模暗殺自然要停止,小規模暗殺還要繼續,清理完兩個國家之後再停止。
“主席,是不是越界了?”第一總局局長莫里京沒想到,軍情六處的飛機還煤起飛,自己老大就開始不認賬了。
“你是哪一邊的?”謝洛夫狐疑的看着對方道,“一些地區因爲通訊不暢,沒有接到盧比楊卡的命令很奇怪麼?不過就是兩個國家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