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光瞬間被震得不輕。
南天王,那是民國時期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了,他知道香江這地失意政客多,前有陳炯明,後有陳濟棠,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他們的後人產生接觸。
這纔是大佬啊有木有,什麼市長、廳長,在他們跟前都弱爆了,不過雖然都已是過去式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大佬,從來都是大佬,光一個名字亮出去,都能讓人抖三抖。
何子羣還真是厲害啊,喜歡上這級別的名門子弟。
不過隨後一想,她的身份,何氏家族子弟,想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何氏家族如日中天,當年趕不上威震華南的南天王,不過這年頭,陳氏家道中落,當然不存在何家子弟配不上陳家兒郎一說。
不過何子羣等候十三年,卻沒見陳樹康對這位富家女移情別戀,可見家風家教具是不俗,不愧是出身名門。
他發覺情況有異,跟着看過去,就見一個身着中山裝的男人,從大樓臺階一步步走下來,而街道一旁,一輛車停在那,可以看到車中似乎有位婦人。
男人鑽入車中,沒多長時間,有一身着學生服的女生,走近車子,上了副駕駛位。
然後車子啓動,很快就走了。
“這是他們一家人口?”林曉光收回目光,看着何子羣,問。
“那是他太太,還有侄女。”何子羣搖搖頭,看着他,道:“太太跟他是青梅竹馬,不過自幼多病,結婚二十餘年都無所出,侄女是他十二兄陳樹庸的孩子,他一直視若己出。”
結婚二十多年都沒有孩子,還守着自己的青梅竹馬,在納妾成風的香江奧門,這簡直不可忍受,果然不愧是出身名門。
“哦!”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何子羣似乎收拾好了情緒,起身道:“心情不好,就來看看他,說不定心情就好了,現在好了一點,走吧,上車,車上再聊。”
“行。”
外面的雨依然淅淅瀝瀝的下,這秋雨來的倉促,行人急匆匆的,街道上沒有泥濘,卻溼漉漉,整個世界被籠罩在雨幕中。
何子羣開了自己的車過來,可眼下她卻直接上了副駕駛位,顯然沒有開車的意思。
於是林曉光只好去駕駛位開車。
上了車,剛剛啓動,何子羣說了句話,就讓他一驚。
“也不知道你這方案有什麼好,同孚集團同意也就罷了,連立信置業也覺得可行,天南置業更是因爲這事與我哥接觸,你說,你到底是運氣好,被你撞上了,還是這裡面有什麼陰謀?”何子羣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啥?同意了?”林曉光小吃一驚,差點把車子開到旁邊的溝裡去。
“基本上是同意了,天南置業估計沒多大問題,不過你先別高興地太早,還有幾個條件呢。”何子羣給他潑冷水。
“啥條件?”
“同孚集團,要求46%的股份中,佔股不低於15%。”
“立信置業,要求46%的股份中,佔股不低於10%,不過上市地點,要從聯交所換爲九龍所,估值方面,可以按照2.5億進行。”
她看着林曉光,道:“至於天南置業是什麼條件,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有其他的考慮。”
林曉光頓時大爲欣喜,策劃這麼久,終於能看到成功的希望了。
之前他都以爲何子羣找他來,就是讓他當一個合格的聽衆,沒想到現在還有這樣的好消息,這一趟,還真沒白來。
他有些喜不勝喜。
不過,46%的股份,平分給四家,也就每家11.5%,同孚集團要求15%,別的一家,就只能拿到8%,立信置業以10%算,總共就是33%,還有13%的股份。
13%,估計不能滿足華閏的胃口,有點麻煩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同孚集團的要求,我不敢包票,只能說盡量滿足,因爲還不知道華閏的條件,不過立信置業的條件,我還是可以答應的,不就是換一個交易所嗎?這沒啥,反正有你們幾家撐腰,英國佬,得罪就得罪了。”
他笑着,直接給出答覆。
何子羣聽得就想砸他一拳:“林曉光,你真的很膨脹啊,連英國人都不放在眼裡,我警告你,別以爲有我們幾家,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放心,我就是說說而已,我曉得輕重。”
一路又聊了很多,車子開到酒店,把人送到房間,林曉光就回來了。
次日,又去學校上課,下課之後出校園的路上,撞見樑嘉宜,後者看到他,隨即跟同學道別,隨即走過來,道:“雖然不耍了我一把,但不知道家裡是怎麼考慮的,竟然同意了你的提議,不過我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秦淮實業的股份,天南置業只要一點點,不過秦淮實業需要成立大馬子公司,以及目前的新嘉坡子公司,天南置業要佔股60%。”
林曉光眉毛一挑,他似乎有點明白了天南置業的目的。
香江,他們只希望一個進入的跳板,並不需要多厲害,重點還是前馬來聯邦等地,現在的大馬加上新嘉坡,不就是前馬來聯邦地區嗎?
新成立一個大馬子公司倒是無所謂,不過目前已有的嘉坡子公司,可是僅次於香江公司的第二大市場。
不過目前可以考慮答應下來,先把天南置業綁上戰車,以後能操作的機會多得是,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太過糾纏。
思考了下,他直接做出決定,然後看着她搖頭:“子公司60%太多了,我只能讓出51%,總公司1%,這是我能讓步的最大的條件,如果你們還不滿意,那這次的合作,還是免了吧,咱們和平分手。”
樑嘉宜皺着眉頭,這個結果,說不滿意吧,相對控股已經拿到,可說滿意吧,總公司手裡49%的股份,只比天南置業手裡少2%。
這可讓她有點上不上下不下的。
深吸一口氣,她道:“我會把這個結果彙報給家裡的,不過會不會同意,我也不清楚,但是希望你這次能夠遵守信用,不然不管是我,還是我們家,都不會給你好看。”
“放心。”他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天南置業估計能搞定,那剩下的,就只有華閏了,這纔是最難的。
見狀,樑嘉宜頓時有些恨得牙癢癢,好把他咬一口,看他還能再笑得出來不,還和平分手,分你妹,說得好像他們之間有過什麼似的。
“靚妹,回見啊!”
說着,他就揮手道別,然後撐着傘,頭也不回地離開。
到了家中,他把傘收好,換了雙拖鞋,脫下外套,走過去,隨口道:“安安,我回來了。”
走到客廳,看到沙發上的安洋媽媽,他頓時愣住。
丈母孃怎麼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