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寫了一段兒時的小故事。
白昊接過裝在口袋裡,又問:“託塔克先生現在怎麼樣?”
“還好,自從他把股權都轉到我們兄妹名下之後,反倒可以專業去搞研究,也沒有人打擾他。每個月家族開會他都會去參加,但只是旁聽。”
白昊點了點頭:“這事就聊到這裡吧,接下來討論一下我在這裡待兩天,我們去那裡玩的問題。”
“白。”凱瑟琳一隻手按在白昊的肩膀,盯着白昊的眼睛:“你還沒有回答我,爲什麼你那麼肯定,就是諾凱德干的。”
“恩,等我見到他,或是我安排人見到他,會給你們完整的答案。現在,我不想講出推測來。順便說一句,我快要找到那個司機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別心急,淡定,淡定。”
凱瑟琳準備再問,傑夫說道:“凱瑟琳,相信白。”
“我,很好奇。好吧,別讓我等太久。”
“那,去划船吧。如何?”白昊問完,凱瑟琳就反問:“你確定,不會有人在湖上搞翻我的船?”
白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凱瑟琳,我……好吧,那……”白昊還沒說完,凱瑟琳就說道:“我那裡也不去,這個小院很安全,我絕對不會離開這個小院,一直到我認爲,外面安全了。”
白昊原本想說,凱瑟琳你肯定不知道,想幹掉我白昊的人,遠比你的多不知道多少倍。
說到危險你其實已經沒事了。
只是,這沒辦法勸。
打麻將吧。
這也算是娛樂。
只是牌搭子不好找。
歐陽冬不會打麻將,他的職業技巧中,不包括這一項。
其餘的人,白昊並不想讓他們知道,凱瑟琳住在這裡。
鬥地主!
這個可以,三個人就可以玩的,彩頭大一點點,一張牌十個元,放在此時的臨安,絕對是豪賭。
兩天後,白昊坐上飛機回京兆。
在飛機上,白昊和楚天星通了一個電話:“四爺,你爲什麼肯定就是那位叫諾凱德安排的。”
“這種小手段,咱玩過。當時撞車這種非常拙劣的手法,而且還要刻意保護司機一家人安全的想法,在專業人看來,不可理解。那麼我這邊給出的唯一解釋就是,當時有人在近期要對凱瑟琳下黑手,而凱瑟琳的助手其實是內鬼。”
白昊反問:“咱們能查出來是他別人難道查不出來?”
楚天星給了白昊一個解釋:
“迷中迷,凱瑟琳肯定不相信是他,同樣的,格溫里斯也不會相信是他。反而會認爲,有人借了他的名義。從而,會繼續往更深處查,越查越會在迷團中陷的深。這不是遊戲,錯了可以重來,而且錯的代價非常巨大,局的每個人首先要保證的,自己沒有犯錯,沒有看錯,沒有猜錯。”
白昊大概明白了,局中人與旁觀者的角度是不同的。
任何一個利益相關的人,考慮問題的方式,與一個純粹的旁觀者又不相同。
那怕聽到的是正確的答案,但內心的判斷會重新審視這個答案,從而產生懷疑,過多的因素加在這個答案上之後,結論也變的撲朔迷離。
白昊又問:“他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凱瑟琳?”
楚天星反問:“小白,當初爲什麼不直接告訴胡尼,他們潘鷹種下的孟山大豆就是一個陷井,反而安排一個人在潘鷹住了那麼多久,只等大豆專利的事情一出,拿着你的大豆種子數據上門呢?”
白昊:“嘿嘿。”
楚天星又說道:“不排除,他只是明面上的,背後來有人,但可能性不太大。就這樣,掛了。”
白昊很認真的想了想,輕輕一拍腦袋。
忘記少問了兩句。
那麼,這一招是高明的那一類,還是不高明的那一類?
還有就是,楚天星從無數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來的事情,其他人有沒有可能分析出來同樣的結果呢?
算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白昊也願意相信楚天星的分析。
飛機到了九廠,天已經黑了。
李仙璞呢,去了單人職工宿舍。
她認爲,再去找招待所,顯得自己是外人,單人宿舍雖然看着簡單,不會被人感覺自己是外人,自己添加一點東西,也不是長期在這裡住。
更何況她也不認爲,自己比廠長還嬌貴。
廠長經常住辦公室呢。
九廠的單人宿舍,比如豪宅肯定差,比起夏國任何一個地方,那可以說好的不得了。
小一室一廳,帶衛生間,實用面積大概在二十七至三十五個平米左右。
每天晚上八點至十一點有熱水,早上五點至七點有熱水。
沒有廚房,因爲九廠宿舍區都有食堂。
有暖氣。
有人入住了,會有管理員將這間宿舍的暖氣管道打開。
地暖。
很舒服的。
白昊呢,沒回家。
楚軍蘭開着一輛車就在辦公室前等着白昊,白昊上車,楚軍蘭的白昊坐在後排,歐陽冬開車,後面還跟着三輛車。
一行人從九廠北邊的門出去,一路往北,然後轉向西。
京兆石油大學斜對面。
白昊的父親已經遷到了這裡,與白昊的母親合葬在一起。
夜裡,幾乎不會有人到這裡來。
白昊,卻不方便白天過來。
夜裡,這裡不開放,卻也要看是誰來。白昊來,一定會給開門的。
白昊入園之後,後面兩輛車上的人接管這裡的夜間值班工作,各種在既定的位置站好,換上了與這裡值夜人一樣的衣服。
楚軍蘭陪着白昊,站在白慕的碑前,是一塊大塊石頭上帖了一塊大理石的碑。整個園區內,夫妻合葬的屈指可數,只有都被評爲烈*&士的,纔有資格。
碑上有事蹟介紹,但在立碑人那塊,卻是空着。當時有考慮過,刻好再用一層瀝青塗平。又考慮,時間久了或許會被人看出來,所以沒刻,空着。
白昊的身世,外界知道的很少,很簡單。
就是孤兒,被張建國收養,沒有其他。
白昊突然坐了下來,就坐在地上。
低聲唱着。
楚軍蘭那怕站在白昊身旁,也聽不清白昊在唱的是什麼。
歐陽冬呢。
和後面一輛車上跟着的四個人,拿着抹布、還有掃帚,在擦每一塊碑,還有清掃落葉。
沒過多久,白昊也加入了擦碑與清掃落葉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