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蘭喝了一口水,繼續往下講。
“這件事情,引發了柏斯當地許多居民的同情,許多舊事都被提及。柏斯當地,許多居住了幾代人的夏裔,欺騙夏國遊客、夏國留學生、夏國作工者的案例被一宗宗的翻了出來。”
“現在,依柏斯當地幾個社區的居民共同認定,將多戶幾代居住在那裡的夏裔列爲不受歡迎的鄰居。我打聽過了,漂亮國、腐國也有類似的規則,超過一定比例的居民共同認定不受歡迎鄰居的結果,會被驅逐。”
“事情不僅僅是這樣。東袋鼠、黑本、希泥等地,趁着柏斯投資熱度,許多夏裔去投資。因爲這次事件的發酵,這些去投資的夏裔眼下是進退兩難。進,他們被排斥。退,他們已經投了錢進去,退出來就是很大的損失。”
楚軍蘭放下水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西袋鼠這邊已經有了兩個新的稱呼。舊夏裔,新夏國人。新舊這兩個字單詞很明顯着帶着區分的標籤。夏裔開始找夏國領館,開始各方呼籲。”
“昊子,柏斯邀請我過去,參加他們的許多社區派出代表的討論會,我感覺這就不是討論會,這……”楚軍蘭也不知道怎麼講了。
白昊問:“薛琳琳怎麼說?”
楚軍蘭一臉的無奈:“不知道。薛姐還在帝都,到處請教。但誰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也拿不出一個好主意,套話打混和稀泥很簡單,萬一需要一個態度,應該是什麼樣的態度呢,這關係很大,很大,很麻煩。”
白昊聽懂了。
一邊是新的投資合作,一邊是許多夏裔也在看着。
不僅僅是袋鼠國的,還有爪哇、柔夷、呂宋的夏裔,也一定在關注這件事情。
楚軍蘭看白昊不說話,便問:“昊子,你有什麼想法?”
白昊搖了搖頭:“我能想到的,估計薛琳琳已經想到了,或是她找的人也想到了。我沒什麼比他們更高明的辦法,無非就是找人幫忙。眼下來說,最合適的應該是爪哇的幾位咱們夏裔的商會,請他們的夫人陪你同去。”
“再有,還是和稀泥。壞人那都有,背井離鄉的,到了另一個地方你就自動變成了弱勢,只是同一種膚色更有機會接近伱,並且坑你。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我這麼說肯定有人不認同,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
楚軍蘭問:“你說,我要聽。”
“就是這些貨色其實也是活的很苦逼,他們不坑點、騙點,自己怕都是活不下去。你不信可以嘗試調查一下,這些人大多都是三十年內去那邊的。原本也是弱勢,反過來他們會壞的更可惡,他們就不可能變成好人。”
白昊的話講的很清楚。
很久很久以前,活不下去,或是被騙着離開夏國的人,有許多人心中還懷念着家鄉。
而近幾十年出去的,他們連自己的根都忘記了,怎麼還會記得什麼叫禮儀廉恥。
話可以講,但事不能這麼作。
白昊也不敢隨便在公開場合亂說話,把有些人劃歸某一類。
那怕他非常瞧不起那些人。
老話說的好。
狗不嫌家貧。
有些人,還不如狗。
紫赮這時說了一句:“有個小事,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和這件事情多少有那麼一點關係,我會給薛琳琳打電話,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那件小事也多少在意一下,或許會有點影響。”
白昊問:“什麼事?”
紫赮回答:“在淡馬錫,已經有些非主流的報紙上出現一種聲音。大概的意思就是,廠長你這個人,眼裡只有錢,根本就沒有人情味,完全不顧及淡馬錫有七成以上都是夏人,因爲你,他們的生活水準在大幅的下降。”
白昊聽完笑了。
楚軍蘭說:“昊子,我不喜歡他們。”
白昊回答:“淡馬錫不是夏人,他們只是有夏人血統的淡馬錫人。僅此!”
重生前的白昊就不喜歡淡馬錫那地方。
理由很簡單,因爲他一到淡馬錫,整個人就腫了,因爲天氣,身體溼氣太重。
說到淡馬錫人。
白昊在重生前,沒有發家之前,還一直聽新聞上說,什麼花園之都、什麼街道乾淨了、什麼人的素質都高了等等。
去了,親眼看過,親身體會就會知道。
有錢,那地方就是花園。
沒錢,那地方就是垃圾堆。
在食寮,有九十歲的阿婆佝僂着身體去收拾桌上的空盤子那一瞬間,白昊對淡馬錫的印象就已經差到了極點。
是什麼的情況下,需要一位阿婆佝僂着身子去工作呢。
所以,淡馬錫在白昊的印象中,很不好。
聊天中,天色淺晚,紫赮給鄭神姬打了一個眼色,示意鄭神姬一起離開。
鄭神姬原本來計劃着,白昊在南棒這兩週,是住在她好運蛋的莊園內,有什麼活動或是安排呢。
結果,楚軍蘭一來,她心中的計劃一切都給打亂了。
屋內,只有白昊和楚軍蘭兩個人的時候。
楚軍蘭說道:“出完這次差,我就要找藉口,參加一項研究,閉門八個月不會外出。薛姐說準備寫報告給你,我沒讓,我打算親自告訴你。”
白昊笑問:“是什麼研究,鹹的,還是甜的。”
楚軍蘭也跟着笑了:“鹹的,但我參與度很低,只是掛個名。”
鹹與甜。
這是味道的意思。
才能是鹹的,鹽是鹹的,鹽通閻。
甜呢,甜通天。
就是這麼直白而簡單的解釋,九廠的宇宙研究院內,也不知道是誰開玩笑這麼提了一句,研究院內就分了鹹派與甜派。
外人聽來,只當是豆腐腦。
實則,只是他們自己知道。
楚軍蘭坐在白昊的牀邊:“突然發現,你挺苦的。之前,陸敏與陸鳴的事情,我就感覺他們挺可憐,攤上你這麼一個大哥,搞的他們只能以孤兒的身份去讀大學。現在呢,我們也挺苦的。”
楚軍蘭這麼一說,白昊看向楚軍蘭。
他,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