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敗了!”格溫里斯的神情中意外的平靜。
保鏢低聲說了一句:“索雷斯先生正在地堡國的醫院內搶救,量子半數以上的本金被困在腐國,還有三分之一被套在地堡國。白昊先生正前來地堡國,我們只知道這些。”
格溫里斯依舊很平靜,淡淡的說了一句:“想必,這個時候在華大街會有許多人開始慶祝,還會有更多的在慶祝,量子的失敗,以及我的祖父很有可能這次不會再醒來。”
“他們,全是混蛋。”格溫里斯這樣評價了一句。
她的父親是私生子,她是私生女。
她從來沒感受到家族帶給她的愛,而且在她的記憶中,老索雷斯是一個極度自私與極度吝嗇的人。
傑夫替格溫里斯倒了一杯熱咖啡。
格溫里斯開口說道:“那一年,我記得我十五歲。祖父迎娶我都不記得第幾任妻子了,那個女人好象只有二十幾歲吧,反正很快又離婚了。我只知道他忙着關心他的投資,在結婚典禮的那一天遲到。”
“當時,被問到,他是否願意分享自己的財產給自己的妻子之時,他猶豫不決,不知道如何回答。一直到他的律師上前提醒,在那個情況下所說的承諾不受法官認可,他才非常勉強的點了點頭。”
“我的父親是一個混蛋,父親的父親也是一個混蛋。”
終於,白昊出手了。
白昊記得自己認識老索雷斯的時候,這老頭又娶了新人,還是一個夏裔。
傑夫將電話遞給了格溫里斯,白昊說道:“格溫里斯,我把凱瑟琳困在夏國京兆,就是擔心你會對她不利。現在,你要復仇衝我來,索雷斯先生就眼下的情況看,撐不到明天早上,或許只有一兩個小時。”
這老東西,竟然還埋了這麼深的一個雷。
你以爲,這就完了。
其實留給格溫里斯的也不多,遠不夠格溫里斯開一間投資公司。
格溫里斯拿起電話,思考片刻。
結果呢,留給對方的錢,可憐巴巴的只有那麼一點點。
可以享受這筆資助的學生,一共有四所漂亮國大學可以選。
另一邊,白昊將話筒放在老索雷斯耳邊。
然後用法克再組句,說上一長串,幾長串。
名單上頭一個,漂亮國北卡州的達勒姆城,杜克。
然後是賓西法……
白昊的眼睛眯起來了。
“白,你在地堡國嗎?”
這個信託還會提供畢業之後的就業推薦,以及信託合作工廠的實習等等。
桌上會有一個信封。
因爲零花錢被扣光光,只有可憐巴巴的一點點最低維持生活的錢。
信封內不是支票,也不是鈔票,而是一張權證。
或是六百美刀?
可惡的讓自己作爲他遺囑的執行人。
傑夫說道:“有許多人說,夏國沒有哲學這門學問。在西方大洲,在漂亮國,哲學這門專業精美絕倫。這些人卻不知道,夏國的哲學在兩千年前的魏晉之時就已經完成,夏國的哲學沒有複雜的長篇大論,一切皆在日常生活中。”
這項計劃放在夏國,可能會有無數人叫好,無數人爲老索雷斯唱讚歌。
傑夫正說着,電話響了。
索雷斯家族,老索雷斯,量子公司在巔峰的時候號稱百億美刀,現在就算大敗,最少也能留下三分之一,慢慢的解套,留下三分之二也不是沒可能。
八百美刀?
傑夫拿起電話。
老索雷斯財產的百分之九十,都用在了一個信託中,交給漂亮國專業的機構進行穩健性投資,接下來關閉他所有的基金會,重新在夏國開設一個新的。
白昊側頭瞄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老索雷斯,手指活動了一下,他想去拔管子。
沒完。
白昊懂。
曾經有吃過一個月乾麪包的記憶。
另一筆則是信託。
白昊在旁邊聽着。
親情什麼的,在索雷斯家不存在。
出錢給夏國學生去漂亮國讀書。
然後……。
“傑夫,是我,白昊。”
當然,不能真的拔管子,白昊拿起了手機:“格溫里斯,時間差不多了。我估計你講的回憶無法喚醒索雷斯先生。我呢,剛剛作了一個決定,因爲索雷斯先生並沒有買uneral insurance(葬禮保險),我決定在肯州幫助他辦,E等套餐。”
她的父親是高中時代就有了她,但又管不了她,就被老索雷斯接回去養,然後準備的老索雷斯造就了格溫里斯性格特點。
白昊竟然說在漂亮國最窮的地方,辦最便宜的套餐。
是回憶。
比如,格溫里斯小時候,別的朋友都會在聖誕節給樹上掛一隻襪子來等禮物。
“我是他的遺囑執行人,你現在有什麼要對他說的嗎?他或許還能聽得到。”
想買禮物,就要學會認真的去學習,並且有一套不錯的操作,才能拿到買禮物的錢,否則不但會賠光光,還要倒貼進去不少,這需要從自己的每個月的零花錢中來扣。
她沒有。
白昊只想說一句:法克!
格溫里斯的聲音傳來。
白昊說道:“傑夫,讓我和格溫里斯說幾句話。”
電話的另一端,格溫里斯整個人驚呆了。
格溫里斯有一段非常悲慘的童年。
因爲,甚至家裡都沒有樹。
白昊一邊聽着格溫里斯在回憶童年,一邊翻看着老索雷斯留下的遺囑。
真狠人。
保證未來十年格溫里斯有個差不多的生活,當然,這個差不多要看和誰比了,至少遠遠比不上傑夫現在的工資。
白昊手指頭這會都難受。
全套。
但,短短一分鐘後,格溫里斯說道:“我支持。”
“恩。當然,這是作爲執行人的態度。作爲索雷斯先生的朋友,我會準備我們夏國冥都行的冥幣,自私也要燒上幾千億給他送行,相信我,作爲朋友我要好好送他一程。”
“然後呢?”白昊回頭瞄了一眼氣若游絲的老索雷斯:“格溫里斯,想報仇衝我來。不想和傑夫過下去了,就好說好散。別和他們兄妹過不去,我纔是擊敗索雷斯先生的人,也是因爲我,他受不了才掛掉的。”
格溫里斯看了一眼傑夫,用她那非常不熟練的夏國語說了五個字:“強者既正義!”說完後,格溫里斯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