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雖然不算太奢侈,但是末雪卻開心的很,女人不就是這樣的動物嗎?只要心上人能陪着自己,管它吃的是什麼,都沒有關係。
到這時候她才懂以前總自己說的一句話,不要懷疑一個女人跟你受苦的能力,當她決定跟着你後,無論風雨都不能阻擋。
劉明遠也是笑看她,在心裡暗暗說道“窮也好,富也罷,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姑娘和你同甘共苦的決心。”
“看我也能看飽?吃不飽可不在管飯了啊。”他探出身子,把末雪嘴角的一滴味增湯汁擦拭乾淨,紳士範十足。
恰巧這時候末雪的老同學也腐敗的差不多了,個個臉上油光閃爍,腆着啤酒肚勾肩搭膀,順着酒勁撞了一下正要給末雪披衣裳的劉明遠。
“哼,劉先生是吧?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喝多了眼睛就喜歡看天,趴在地上的東西我看不見。”
說話的人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小夥子,身上穿着高檔的西服,語氣不屑至極,囂張的吞吐氣焰,這個聲音就是剛剛在包房中,嘲笑他的人。
在他身後的胖子,顯然就是那個什麼李哥,腆着腐敗的肚子,右腳被鞋油擦拭的鋥亮的皮鞋,正探在末雪的老同學短裙下,臉相貪婪奸詐,一雙小眼睛發直。
對於這種接近這些腐敗狗,劉明遠從來就不屑與之對話,面帶微笑向後退了一步,九十度彎腰探出右手,道“請。”
末雪俏臉一樣,跟驕傲的小公主似得,惡狠狠的瞪了眼李胖子幾個,還有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一對同學,然後嘴角露出兩顆小酒窩,把手搭載粗壯的手上。
“哼,晚上是韓書記的退休宴會,我先去了,小何你們早點到。”
官腔的話很讓人不爽,就算是幾個剛跟李胖子吃完飯的人,也是這樣的感覺,官場就是演戲要演的漂亮,所以幾個人誰也沒有點破,都是笑呵呵的應聲回答。
李胖子色迷迷的瞟了一眼末雪藍色牛仔褲包裹出的圓臀,口水狂咽,一雙小眼睛跟狼似的,要不是因爲身上全都是名牌,有着當官人的腐敗味道,早就有人把他給閹了。
“眼睛高,就不要看的太低,瞄錯地方了,小心吃不消啊,你說是不是,李哥?”
李胖子身後的小夥子,顯然也是混過,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抄起桌子上的紅酒瓶,就要想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頭上輪去。
可是他突然覺得腰眼一麻,渾身都被一陣陰風充斥,隨後後腰上的衣服被掀起來,一根硬梆梆的鐵傢伙,就抵在了上面,頓時他就傻眼了,喝的那點馬尿都醒了。
“哥哥呦,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這是**朝天,有眼無珠!”
臉上的冷汗跟斷了線的珠子,他就是李哥的一個司機,因爲認識道上的人多,所以有時候會幫李哥出一些歪方法,可是什麼時候接觸過懂不懂,就用能要人命的真傢伙說話的主?現在他都後悔死了,自語早上右眼狂跳,指不定就是因爲這檔子事!
劉明遠依舊面帶微笑,不過這笑讓人看着心寒,在加上幾個人都看見了這死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
“李哥是吧?嘖嘖,看這在市委的人啊,噸位就是得跟咱們這些貧農不一樣,瞧這肚子,天生就是當官的料。”
李胖子全名叫李友爲,四十來歲了成就不高不低,不過還是備受老書記的青睞,所以吃的倒也開,因爲這個誰見了他,不尊稱一下李哥,九爺?
現在這樣被劉明遠數落着,讓他一張油膩膩的大臉上,覺得被人用針紮了一樣,難受的很。
“朋友,你可知道我在這阿市,有什麼樣的地位?”
李友爲把髒話已經掛在了嘴邊,但是看到一旁自己的司機,臉上哭爹死媽的表情,跟自己一陣嘰咕眼睛,就臨時把話改了口。
末雪的兩個同學,也是一臉的焦急,要是在讓這個小子胡亂鬧下去,恐怕跟李哥的樑子就結大了!
別說這次調任的事了,恐怕就是現在的職位,都可能被一擼到底,直到脫皮爲止!
一想到這裡,末雪的那個女同學蔣婷,就一陣委屈,未婚夫的這個位置,還是用她的初夜換來的,要是真就這麼丟了,那什麼都沒有了。
“小雪,你倒是說說話啊!趕緊讓他走吧,李哥不會追究這事的。”
末雪不以爲然,不過卻是有些擔心,站在貼在劉明遠的身邊,挽着他的胳膊“我們還是快走吧,要不然等會他們再有人來,你打不過的。”
“沒事,就他再來一百個人,我想走也沒人攔得住。”劉明遠的語氣堅定,華麗麗的硬氣,讓他整個人充滿着霸氣。
末雪繼續道“可是我還是擔心,要是有那麼多的人來,你會沒命的啊!”
“沒命麼?這每天總會有人在死,可惜死的人啊,一定不會是我。”
的確,這就是生活,也可以把它叫做江湖,就是這麼複雜讓人無奈,劉明遠早就明白了這一切,所以他現在就是在玩,拼了命的玩轉自己的生活。
做什麼能有所顧忌,難成大將,定然不是他的性格,畏首畏尾只會畫虎不成反類犬,徒留笑柄!
“這是法治社會,你眼裡就沒有法律麼?!”何正明打着官腔,不過明顯這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有些底氣不足。
人家都已經動手了,證明就已經無視這話了,怎麼可能會被震懾住?
他想錯了,想錯劉明遠了,他其實也有所顧忌,就是母親“哈哈,行了,玩笑就開到這裡。”說罷,劉明遠向後退了幾步,順勢還向前撞了一下李胖子,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的皮夾,趁所有人不注意,扔到了垃圾箱裡。
小司機感覺到腰眼上的鐵疙瘩被拿走了,心裡的緊張纔算鬆了下來,當下就癱軟在地上,不過馬上緩過神來,看見門口有正在巡邏的警車,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推開大門。
劉明遠可沒有攔着他,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安慰身邊緊張兮兮的末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哼,劉明遠又是你?被保釋出來了,居然還是不長記性。”
正在執行常規巡邏的木姍姍,跟派出所老王聽這個小子說自己是市委的人,在飯店裡被人劫持了,馬上把手槍上膛衝了進來,誰知道一進門就看見了劉明遠這混蛋。
劉明遠哈哈一笑,道“是啊,沒想到這麼有緣,總是能碰見木警官,你是不是特意跟着我的啊?”
“劉明遠,你!”雖然知道這個傢伙混蛋,可是她也鬱悶,每次都會因爲各種事,跟這個人扯上關係!
“啊,不用掛記我,在裡面過的好,出來過的更好,有時間木警官你還是多在意在意自己吧,都老大不小的了,整天抓這個抓那個,小心嫁不出去啊,胸在大也沒用啊!”
這話說流氓不流氓,倒是的的確確的在調侃,他本來就對木姍姍沒有好感,加上現在這種場合碰到了,他就知道不麻煩也得麻煩,有這麼一個專門針對他的人在!
一旁的末雪臉色有些不自然,雖然能聽得出劉明遠是有意在諷刺這個警察,但是心裡不由的一陣失落。
“你……你是……你是暴君劉明遠?窩棚區的劉哥?”
李胖子的司機頓時就懵了,結結巴巴的,一雙大眼睛跟燈泡似的,嘴巴誇張的更是能吞下一顆蘋果。
也許這在場的幾個當官的人不知道這劉哥,到底是什麼貨色,可是他畢竟跟一些道上的還是認識的,窩棚區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的劉哥,早就聽的他耳朵都起繭子了,從出道開始就沒有一件事是低調!
今天他算意識到了,剛纔人家要是真想廢了他,簡直就跟吃飯一樣,簡單得很!
“哼!什麼暴君,我是市局裡的人,剛纔這個****劫持我們,我要求你們立刻逮捕他!否則我扒了你們這身狗皮!”李胖子氣焰囂張的很。
黑道他玩的不利索,但是現在警察來了,白道上誰見了他,不得點個頭哈個腰示意尊敬?
可惜他今天算是栽了,光是一個小女警就是鐵面無私,執法如山,況且還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王呢?
“我劫持你們?用牛排跟味增湯,也能劫持你們這一羣人?”劉明遠針鋒相對。
何正明搶過話機,道“他手裡有槍,這就是證人!”他一把將小司機拽了過來,又道“這餐廳裡有監控,你跑的了麼?”
看李哥現在的情緒,自己調職鐵定沒戲了,所以他乾脆用這個機會,好好拍一下李哥的馬匹,安慰自己興許還有機會,就算是不能的話,也總比身上的皮給扒了強啊!
“原來胡椒粉也算是槍械,嘖嘖。”
劉明遠右手上,拿着一個玻璃瓶,裡面裝着胡椒粉,在手裡拋弄,嘴角露出陰森的笑容。
幾個人一驚,當下就知道壞了,這小子居然有這份心機,恐怕還會有其他的手段,不過他們是官,可不會怕這麼一個小角色。
“還有監控,可以去看監控,他……”何正明的話沒說完,劉明遠就一副正直的樣子,對老王說道。
“王警官,你說這扯淡不扯淡,真是人點背喝涼水都塞牙,我吃個飯都能成劫持犯,你懂我的,我要是想的話,他們現在那個不在醫院?”說完,他還故作委屈。
囂張!絕對囂張的一句話,雖然聽起來跟小混混一樣,說的流裡流氣的,可惜這話裡的含義,卻跟明晃晃的刀子一樣刺骨。
老王乾咳了一聲,“行了,你們這事誰也別追究了,不體面也沒好處。”
“不行,我還得追究他們誹謗,詆譭,賠償我點名譽損失,還有那個什麼精神損失費!冒充市裡的人,不是小事吧?我能不能得個好市民將?”劉明遠正義凜然。
李胖子一聽這話,連忙有種不好的預感,伸手向懷中抹去,可惜套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個可以證明身份的小本本,當下就有些惱怒了!
“居然連我的證件你也敢偷!真他媽的是不想活了!還有你們兩個,這身皮是不是都他媽的穿膩了?操!”
他油膩膩的大臉上,肥肉一顫一顫的,小眼睛簡直就能噴得出火來!
不過在噴火又能怎麼樣?暴君不買你的單,無論你在怎麼樣,也都是於事無補。
劉明遠大喝一聲,“呔!求鮮花,求收藏,求包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