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可終於回來了!”
不管是匯率市場還是股票市場,總要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章程來。不過鍾石、高東方等人商討了半天,依然沒有半點頭緒,只能暫時先散去。
不過即便他們之間達成一致意見的話,這件事還得拿到央行、財政部等有關部門聯合會議上去討論。所以幾人議論了一段時間之後,決定將這個問題在聯合會議上再拿出來討論。
幾人前腳剛離開,江山後腳就跟了進來。看到鍾石的那一刻,他當即眼窩一紅,哽咽着說道,“鍾生,嚇死我了。”
這幾年一直跟隨在鍾石身邊,江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兄長。此刻真情流露,男兒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只不過是經歷了一點小事。”
看到江山流淚,鍾石心中也頗有感慨,默默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半晌才說道,“這一次實在是大意了,沒想到這幫人手段竟然這麼兇狠。”
“所以下次我再給你安排保鏢,你可千萬不要推託了,不管到哪裡!”
鍾石話音剛落,一道洪亮的聲音隨即響起,緊接着陸虎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眼前,“不管是在燕京,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必要的安保還是得有的。這一次算你命大,但是下一次可就不好說了。”
“陸哥!”
鍾石松開江山,朝着陸虎張開雙手,“我今後一定都聽你的。對了,你是怎麼來的?難道說我被綁架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他神色陡然一變,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
倒不是他擔心自己這些事會對天域基金造成什麼影響,而是這些事如果傳到鍾家上上下下的耳中,勢必會讓全家人擔心不已。
“放心,外界並不知道你出事了。”
看到鍾石這般反應,陸虎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當即寬慰道,“消息被封鎖了,僅限於我們在場的幾個人知道,你就放心吧。不信你問江山,這個消息還是他告訴我的呢!”
“對,對。”
一旁的江山連忙一抹眼睛,忙不迭地說道,“這個消息除了陸先生外,其他人我都沒有說過,包括洛馨兒。我之所以告訴陸先生,是希望利用他手頭上的人,能夠查一查鍾生你的下落。”
“有心了!”
鍾石默默地點了點頭,再次拍了拍江山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了,這次我還帶來了一個人。”
寒暄了一陣,江山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變得侷促起來,不住地搓着雙手,“這件事……說起來還有一點麻煩。”
“哦,有什麼麻煩事嗎?”
看到江山這副模樣,鍾石感到很奇怪。因爲按照他對江山的瞭解,這是一個機靈率直的人,鍾石就從來沒有見過他扭捏的一面。現在江山罕見地露出了這種神情,不禁讓鍾石心生好奇,忍不住問道,“是你自己的私事嗎?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是這樣的。”
江山猶豫了半晌,這纔回答道,“在沒有你首肯的情況下,我擅自把做空德意志銀行的計劃給停了,不過這樁交易倒是賺了一點錢。鍾生,你不會怪我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偷偷地看向鍾石,不過眼神稍一接觸,他就躲閃開了,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就這事?”
鍾石微微地有些錯愕,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過這件事全權由你負責,所以你以什麼樣的形式開始,又或者什麼時候停下來,都不必向我彙報,只要這樁交易最終賺錢就足夠了。不過說起來,這件事怎麼都透露着一些詭異,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事實上在將這件事全權交付給江山之後,鍾石已經有很久沒有關注做空德意志銀行的事了。一方面他要通過這件事來鍛鍊江山,另外一方面則是他將全部的精力放在華夏資本市場上,根本就無暇顧及。
不過結合先前江山的態度,他就斷定這件事其中另有隱情。雖然他猜測到可能無關大礙,不過爲了整蠱一下江山,他還是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態度。
一旁的陸虎看到鍾石這副表情,哪裡還不明白,當即也很配合地緊鎖眉頭,面無表情地看着江山。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看到兩人嚴肅的表情,江山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發慌,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半晌又想起了什麼,立刻說道,“對了,還有一個人你們也認識,她可以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在嗎?”
鍾石心中暗覺好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把她叫過來唄,讓我們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鍾石也在暗暗揣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一地步,他也不能回頭,只能順着江山的話一步步地走下去。
“不用叫了,我來了!”
話音未落,伊凡娜就大喇喇地出現在幾人的身前,一臉挑釁地看着鍾石,“既然我出現了,那鍾先生你應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是你?”
鍾石眉頭頓時就是一皺,隨即又舒展開,自言自語道,“原來是政府的意志,那就怪不得了。只是我很好奇,爲什麼女總理會突然關注這件事呢?”
“這個,你倒要問問他了!”
伊凡娜一指站立在一旁的江山,語帶不善地說道,“你這個門生倒是好本事,將德意志銀行整到不得不求助總理的地步。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已經等了你一個多星期呢?”
她對鍾石被綁架的事情也毫不知情。
“不過是在衍生品市場小小地賺了一筆而已。”
江山小聲地嘀咕道,“再說德意志銀行總資產已經超過萬億歐元,還在乎這點小錢嗎?我說伊凡娜,難道你忘了當初德意志銀行的人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嗎?給他們這樣一個教訓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兩三百億美元還不算多?”
伊凡娜柳眉倒豎,冷嘲熱諷道,“這麼大一筆錢都不被你放在眼裡?天吶,我倒是忘了,我現在正在和全世界最有錢的人站在一起,區區幾百億美元自然不被你們看在眼裡。”
“什麼?”
“兩三百億美元?”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陸虎和鍾石都被嚇了一大跳。不說陸虎,就連平日裡見多識廣的鐘石也是大感意外。
“整件事是這樣的……”
江山不得不站出來解釋道,“前段時間我仔細地查看過德意志銀行的財務報表,發現德意志銀行在過去的一年時間內大肆在衍生品市場上建倉。根據我們的分析判斷,德意志銀行內部的現金或者盈利問題出現了一些麻煩,所以他們纔不得不通過這麼極端的方式來賺取利潤。”
“自然,這種舉動的風險也非常巨大。於是我們在他們持倉比較大的金銀期貨合約上進行了對賭,結果證明經濟形勢朝着我們預測的方向發展,而持反方向的德意志銀行就成了市場的輸家,整個情況就是這樣的。”
“至於賺取到了一百億美元左右的利潤,的確和我之前想象的有些出入。不過在你找上我之後,在沒有經過鍾石先生容許的情況下,我已經砍掉了這些期貨頭寸的九成,基本上退出了金銀期貨市場。這樣應該對你的總理有所交代了,這樣你還不滿意?”
“哼!”
伊凡娜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看江山。
“我怎麼感覺這兩個人很是奇怪呢?”
陸虎倒是看出有點門道來,低聲用國語說道,“這兩個人怎麼有點歡喜冤家的意思?一見面就鬥嘴不停。鍾生,你覺得是不是?”
“我也覺得。”
鍾石笑眯眯地看着兩人,點了點頭,“倒是有點意思。”
看到兩人一臉怪笑地看着他們,江山就更加不自然了,蠕動着嘴脣想要說什麼,但是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伊凡娜一點也不羞澀,惡狠狠地瞪着鍾石和陸虎。
“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
打趣完了之後,鍾石衝着兩人擺了擺手,對伊凡娜說道,“女總理竟然知道這件事,就應該知道我們的行爲只是普通的市場行爲,應該沒有觸犯德國的公司法或者證券法吧?難道說她想要叫停就叫停,那天域基金成了什麼了?”
“你想怎麼樣?”
伊凡娜緊張地看着鍾石,她可是知道鍾石的能量,雖然說天域基金在整件事當中的確合法合規,但它聯合起美國幾個對衝基金來,所帶來的影響力幾乎不能想象。別的不說,就單單是保時捷和大衆集團的那段恩怨,表面上雙方已經被擺平,但暗地裡在新大衆集團內部依然鬥爭不止,這其中到底有沒有鍾石的影子就難說了。
所以鍾石一開口提條件的時候,伊凡娜心中就難免有些慌亂。
“這個我暫時沒有想好。”
在這個問題上鍾石是不肯輕易讓步的,不過他一時半會並沒有想好要什麼好處,當即擺了擺手道,“未來說不定我會去收購一些企業也難說,希望到時候女總理不要給我設置什麼難處,這樣的條件應該不過分吧?”
“這個我不能答應你。”
伊凡娜長出一口氣,不過依然小心地回答道,“等我彙報過之後才能給你明確的答案。”
“鍾先生,不知道你身體好一點沒有?我是首長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想和你商量一點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子,朗聲對鍾石說道,“在晚上的時候,首長會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想和鍾先生聊聊,希望鍾先生到時候能夠準時出席,我們到時候會有專人過來接你,如果你時間容許的話。如果你的時間已經有安排,我們希望能夠幫鍾先生預約另外一個時間,鍾先生你看怎麼樣?”
來人面相儒雅,說話非常客氣,甚至還有遷就鍾石的意思,可謂是姿態放得很低。
“我晚上並沒有其他安排,一定會準時出席。”
鍾石哪裡敢讓首長遷就自己的時間,當即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對了請轉告首長一聲,謝謝他的關心。”
“怎麼,這件事還驚動了首長?”
伊凡娜聽不懂中文,所以也就沒什麼反應。江山和陸虎則是目瞪口呆,看着鍾石的目光都變了,半晌江山才弱弱地問道,“不會吧,鍾生你的面子實在是太大了!”
“不要胡說!”
鍾石眉頭一皺,擺手道,“整件事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總之不要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