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廈最頂層,這裡就是紐約市區最高層的觀光建築。可以從這裡看到哈德遜河對面的新澤西,只可惜今天天公不作美,烏雲黑壓壓地從東邊襲來,隱隱可聽聞到其中的電閃雷鳴,風聲也霍霍大作起來,很顯然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喂,你把我叫到這裡來,不會就是讓我欣賞這裡的風景吧?”鍾石裹了裹身上的風衣,有些不滿地嘟噥道,“聽說最近你和斯坦利集團做了一筆交易,不會是次級貸款抵押房屋債券吧?”
“不錯,就是次級貸款抵押房屋債券,足足有200億美元那麼多!”費薩爾王子攏了攏頭巾,面帶得色地說道,“應該就是你們談失敗的那一筆,怎麼樣,我終究還是壓了你一頭!”
這兩人都是白手起家的典型,同樣走到了財富的巔峰。雙方都可以說是人中之龍,但各自發家的領域卻不盡相同。
看着費薩爾王子洋洋得意的表情,鍾石在心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可不認爲,儘管對方和自己交情還算尚可,但牽扯到如此大金額的交易上,對方會對自己言聽計從。
也許是看到鍾石猶豫的表情,費薩爾王子一改嬉皮笑臉的神態,正色地問道,“鍾先生,憑藉我們兩人的交情,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呢?別的不說。就說當年你幫助我們的那件事,就足夠讓整個沙特王室銘記於心了。而且在這件事上,我也是後來才聽說你們曾經有意這筆交易的。只是聽說你們放棄之後我才決意買入的。我真的不是打算和你做對手,不過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不妨可以向我透露一二,你也知道這畢竟是一筆大生意,我需要更多的思考。你放心,如果最終你的意見是正確的話,我一定會有厚報的。”
“怎麼你相信我的話了?”鍾石並沒有立即作答。反而是一臉玩味地看着費薩爾王子,臉上的笑容頗有深意。
一看到兩人終於開始談正事了。雙方的保鏢羣不約而同地往後倒退兩步,依然形成了一個半圓弧形,將這兩人圍繞在其中。只是這麼一來,數十名黑衣保鏢倒是佔據了不少的地方。幸好這一天天氣不佳,在帝國大廈頂層參觀的人並不多,而且大多人看到這裡一羣黑衣人嚴陣以待的架勢,都識趣地轉向別處。
鍾石的話似乎是戳到了費薩爾王子的痛處,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尷尬起來,沉默了半晌之後,他才苦笑着說道:“雖然我一直沒有開口,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你這個傢伙的確比我強。當然。我說的是在金融市場,尤其是衍生品市場。至於在其他市場嘛,哼哼。”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很顯然很是不大服氣。但仔細想想,這傢伙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尤其是在花旗銀行那件事上,幾乎成爲了投資
界稱頌的典型。
鍾石摸了摸鼻尖,心中有些好笑,當下不客氣地反駁道:“既然是這樣。那你還問我幹什麼?說實話,我對次級房屋抵押貸款這一行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我想你是問錯人了。”
聽到鍾石這麼說,費薩爾王子以爲對方是不打算說實話了,當下馬上收起高傲的態度,湊過頭壓低了聲音說道:“鍾先生,我親愛的鐘,真主賜予我最誠實可靠的朋友,想想我們的交情,你幫助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我們已經是牢不可破的盟友。嗯,至少在經濟合作上是這樣的,而且坦白地說,我對你的業績非常佩服,尤其是擊敗了國際遊資的那一次。我的朋友,我都這麼坦誠了,你難道不想着幫一幫我嗎?”
能讓平日裡高貴無比的費薩爾王子低下頭來,鍾石也不欲再作姿態,當下從懷中掏出一根菸,費薩爾王子眼疾手快,竟然從懷中掏出一個zippo的打火機,小心翼翼地替鍾石點上煙。鍾石猛抽一口,緩緩地吐出青煙後,這才答非所問地說道:“你的三夫人還好嗎?”
“誰?”費薩爾王子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笑了笑回答道,“曼莎一切都安好,謝謝你的關心。”
2001年,這位費薩爾王子的第三位夫人曼莎低調到香港旅遊,並沒有知會這裡的領事館,所以在安保方面難免有所不足。結果也不知道怎麼消息就泄露了,來自中東的宗教激進團隊派了數十人來到香港,秘密地綁架了這位費薩爾王子的夫人,並且索要1億美元的贖金。由於人生地不熟,費薩爾王子只能一方面籌集資金,另外一方面秘密求助於香港本土勢力。
作爲全港最大的石虎保全,自然被重金委託尋找曼莎,這件事最終驚動了鍾石。隨後整個香港道上的人物都被驚動了,古惑仔們在港島、九龍和新界到處找人,甚至連澳門的一些江湖人士也都被鉅額花紅所打動,漂洋過海地來香港找人。在掘地三尺之後,這些人最終在大嶼山附近的漁村被找到,在曼莎夫人被成功解救之後,鍾石也算是和費薩爾王子結交上了。
由於沒有知會警方,儘管香港政府高層對整件事心知肚明,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公開出面,這份功勞自然就落在了鍾石的頭上。在將這些宗教激進分子移交給費薩爾王子方面的人手之後,整件事再次出現戲劇化的一幕,在經歷了嚴刑拷問之後,這些人竟然供出了一個大陰謀,即他們的首領準備在合適的時候襲擊美國。
雖然在明面上親美,但在暗地裡,沙特王室和這些宗教激進分子仍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這一次對方實在是玩得太大了,所要綁架人質的贖金也是爲這樁事件所準備的。在得知這件事之後,整個沙特王室都開始行動起來,緊急地和這些宗教激進分子進行了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