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艾倫。施瓦茨意識到情況正在每況愈下,有些超出他的能力範圍。@在這種情況下,他強烈要求公司董事會召開緊急會議,商討如何解決目前貝爾斯登困境的辦法。
目前在華爾街流傳着兩則勁爆新聞,一則是貝爾斯登陷入到流動性緊缺狀態的流言,另外一則是鍾石被色c控告進行內幕交易。
一般來說,被色c控告內幕交易的新聞是絕對不能和貝爾斯登這樣的巨頭麻煩纏身相提並論的。但這一次因爲主角的身份大有來頭,所以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貝爾斯登的新聞更爲轟動。很快這幾天的報紙上大幅刊登的都是鍾石的新聞:出生在華夏大陸,以金融市場起家,曾經涉足到英鎊、倫敦銅等市場重大轉折當中,甚至有傳聞墨西哥比索貶值背後也有他的黑手,而那個時候他才十幾歲。
隨後這位金融天才舉家搬居香港,並且在美國求學。在芝加哥大學期間寫出了奠定今天信用違約掉期市場的論文,並且在亞洲金融危機當中大放異彩,成功狙擊了以索羅斯爲首的國際炒家對香港的進攻。
沉寂了接近十年的這位卓越投資者在前年高調復出,並且公佈一部分身家財產,據稱他的身家已經進入世界前五。最爲讓人驚訝的是,在他高調亮相之餘,美國資本市場上發生了震驚世人的“不凋花基金倒閉事件”。雖然到目前爲止沒有證據證實這兩者有何聯繫,但時間上驚人的巧合卻不得不讓人深思。
儘管這位億萬富翁被色c以內幕交易指控,保釋金也達到了驚人的1000萬美元,但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消息透露鍾石先生到底牽扯到哪樁交易,涉及的金額是多少。但有消息指出,這些交易牽扯的金額達到數十億美元之多。不管最後鍾石先生被控有罪還是和解,這都將是華爾街歷史上針對個人或者機構數額最大的一筆指控。
貝爾斯登最頂層專供董事會召開會議的辦公室內,一羣大腹便便的董事們正翻閱着最近的報紙,對最近總是佔據報紙頭條的鐘石展開熱烈的討論。
“上帝啊,這傢伙真的那麼富有嗎?”一名穿着淺藍色西裝的董事放下報紙,下意識地往頭上摸去。只是手掌剛接觸到額頭,纔想起自己的頭髮已經掉得差不多了,當下不得不尷尬地改爲輕拍一下額頭,並且故作誇張地感慨道,“我們這些老傢伙奮鬥了一輩子,居然沒有別人一次內幕交易賺的多,或者說罰的多更爲準確些。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這傢伙肯定是做了非法的交易,否則他不可能賺取那麼多的錢。”
“得了吧。亨特爾,把你裝腔作勢的這一套收起來吧!”另一名穿着深黑色西裝的董事一聲輕笑,嘴角邊的不屑之色一覽無遺,“說的好像自己是窮人一樣。但誰不清楚這些年光是在股票上的分紅,都足以保證你以後的生活無憂了。既然是這樣,又何必在意別人怎麼樣呢?見鬼,再多也只不過是一堆數字罷了。”
雖然鍾石的財富讓人極爲眼紅,但是能坐進這間會議室內的人又有幾個不是身家過億的呢?而金錢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也的確不過是賬面上的數字罷了。事實上坐在這間辦公室內的人,手頭上至少有着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貝爾斯登股票。還有幾個在線上參加會議的董事,他們手頭上的股份達到了驚人的45%左右,每年光是從貝爾斯登股票上的分紅就要拿去一大部分,自然都不會是缺錢的主。
至於內幕交易,雖說並不是所有人都經歷過,但是鑽法律空子的灰色交易。在座的人都或多或少地牽扯過。所以在他們當中大多數人看來,鍾石的這則新聞未必是新聞,僅僅只是一個可憐的傢伙被色c給逮住罷了。
“米克,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叫做亨特爾的那名董事冷冷一哼,朝着叫做米克的董事一撇眼。端起身前的咖啡猛喝一口,這才面帶不悅地說道,“夥計們,你們難道沒有從這則新聞裡讀出更多的東西來嗎?如果這個叫做鍾石的小傢伙,所做的內幕交易是賣空我們貝爾斯登的股票,那這件事可就關係到我們在座的身家了!”
原本對兩人鬥嘴還持觀望態度的衆多董事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們的確被亨特爾的這句話給嚇到了。雖然說在很多時候這些人對很多事情都抱着無所謂的態度,但一旦牽扯到利益關係,尤其是和自身掛鉤的利益關係,他們絕對會立刻轉身變化成狼,狠狠地和對方撕咬一番。
狼性文化,正是這家華爾街巨頭企業文化的一部分。
雖然對於董事會的各位董事來說,他們要不是以前貝爾斯登的管理層,要不就是來自其他機構的投資人,能夠讓他們團結在一起的只有一個理由,而且是唯一的一個理由:對貝爾斯登長期盈利看好的前景。
儘管亨特爾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拿出什麼真憑實據來,但其他董事卻紛紛開始思考起這樣一個可能來,畢竟有着“不凋花基金”的前車之鑑,誰又敢說目前的情況純屬巧合呢?一時間整間會議室陷入到可怕的安靜當中,董事們的臉色陰晴不定,目光閃爍不止,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不,這件事和他無關。”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之際,艾倫。施瓦茨走了進來,一開口就斷然否定道,很顯然剛纔出去接電話的他將一切都聽進了耳朵當中。
電話是詹姆斯。凱恩打來的,他還在拉斯維加斯,即便是坐私人飛機也趕不回來,因此在給ceo艾倫。施瓦茨打了個詢問詳情的電話之後,凱恩決定不回紐約參加會議,也不參加視頻會議,一切措施交給施瓦茨來處理,因爲還有一場橋牌比賽在等着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