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原本洛馨兒想要好好地感謝鍾石一番,但不想對方一上來就要送個公司給她,手筆比剛纔一千萬的捐贈還要龐大,這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這位先生,您實在是太客氣了”
洛馨兒乾笑着客氣了一句,接下來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她忽然發現,自己連眼前這位先生的姓名都弄不清楚,這無疑非常尷尬。
一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鍾石心中稍微一思索,就弄明白過來,當即臉就微微地有些發熱,轉過頭來對向主持人畢敬賢,以免雙方繼續尷尬下去。
“這位先生,敢問尊姓大名?”
畢敬賢很有眼色,在鍾石和洛馨兒說話的空當,並沒有貿然地加入進去。直到鍾石示意之後,他纔開口道,“抱歉我一時眼生,沒有認出您是哪位?”
“我是鍾石。”
鍾石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就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轉而大談特談起慈善來,“我不過是一個熱情慈善的普通人,今天很有幸能夠和各位一起爲華夏的文化遺產保護事業做出一份微薄的貢獻,謝謝大家。”
“原來是鍾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準備了什麼物件來拍賣?”
由於邀請的人很多,畢敬賢只認識一些熟悉的面孔,對於鍾石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就一無所知了。他的察言觀色倒是一流,明白鍾石不願意在自己身份問題上多談,當即很識趣地換成另外一個話題,“剛纔你已經慷慨解囊了,對文化遺產的保護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只是按照我們晚會的流程,每位嘉賓都要拿出點東西來競拍,我想大家都會好奇,鍾先生還會捐獻什麼樣的愛心。”
“等會就知道了!”
鍾石微微一笑,並沒有公示答案,面無表情地朝着畢敬賢點了點頭,又轉過身來,柔聲對一旁的洛馨兒說道,“洛小姐,希望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說完之後,他不等衆人有所反應,就擡腳走下了前臺。
畢敬賢很是尷尬,但他毫無辦法,只能圍繞着洛馨兒又說了兩句檯面話,匆匆地結束了第一場的拍賣。
“接下來我們進行第二場的拍賣,這件東西來自演員劉欣的收藏,是一副明代的官窯碎片”
慈善拍賣在繼續,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像海面上泛起的浪花一般,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腦海中。
不過有些人卻並沒有忘記,例如周長安。
“原來他就是鍾石!”
他死死地盯着鍾石的臉,像是要把對方的形象刻入腦海般,“這個能讓索羅斯忌諱的傢伙,就是長着這副模樣啊。聽說他很低調,不過看來傳聞並不是太靠譜。哼,不過這傢伙跟我搶女人,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麼招數。咱們走着瞧!”
周長安雙手抱肘,冷冷地哼了一聲。
自然,他不過是暫時地選擇了退縮,因爲在這種場合鬥富是不明智的行爲。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此善罷甘休,周長安爲人非常霸道,行事張揚高調,自己看上的東西一定要得到。對此他並不以爲忤,反而變本加厲。
雖然第一場拍賣什麼物件都沒有拿出來就拍了一千萬港幣的高價,但接下來的拍賣進入了正常的狀態,畢竟不是誰都能如同鍾石那般地一擲千金直博美人一笑。嘉賓們各自根據拍賣物件的市場價格出價,一般只出比市價高那麼一點點就收手,而且在原主人出手的情況下他們大多識趣地選擇收手,一派皆大歡喜的平和場面。
“給我調查一下洛馨兒是哪家經紀公司。”
趁着拍賣的空當,鍾石撥通了陸虎的電話,“查查他後面的大老闆是誰?給他一個報價,讓他把公司賣給我!”
“洛馨兒是誰?”
接到電話的陸虎有點迷惑,半晌才反應過來,鍾石似乎在讓他去收購一個公司,“鍾生,你讓我去收購一個公司?我可是什麼都不懂啊!”
他說得沒錯,甚至連陸虎安保的經營,他大部分時間都是靠職業經理人,自己掛個董事長的頭銜。現在讓他去收購一個公司,那就是強人所難。
“洛馨兒是一個演員!”
鍾石微微地搖了搖頭,知道陸虎並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解釋道,“你幫我查一下她是哪家娛樂公司的,還有這家公司背後的老闆是誰。然後你去和他談一談,看看他有沒有興趣將公司轉讓了!對了,談的時候按照正常的流程,不要搞恐嚇威脅那一套。”
“這我明白了。”
陸虎這才明白過來,當即忙不迭地點了點頭,隨即眼珠一轉,怪笑着說道,“鍾生,你還沒有回答我洛馨兒到底是誰呢?爲了她買下一家公司值得嗎?我勸你好好考慮考慮啊!”
“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陸虎話裡的調侃之意,鍾石哪裡聽不出來,當即佯怒道,“儘管給我辦好這件事就是了,其他的你就別管了!”
陸虎哈哈大笑。
“鍾生,輪到你了!”
就在鍾石打電話的空當,拍賣的次序來到了他這張桌子,江山連忙催促道,“大家都在等着呢!”
“好!”
掛斷電話之後,鍾石將腕錶脫下,交到江山的手中,“你拿上去,就用這塊手錶當競拍品,我在下面再把它拍回來。”
“這是一塊百達翡麗的限量版手錶,全球不過五十塊,市價大概在2000萬港幣左右。鍾先生特意拿出來,充當這一次慈善拍賣的標的。”
江山走上臺前,在燈光下舉起手錶,左右地展示了一番之後,朗聲說道,“希望大家能夠慷慨解囊,共同爲慈善事業做一份貢獻。”
所謂2000萬港幣,可能是這塊表出廠時候的價格,限量版加上這些年的升值,這塊表到現在肯定不值這個數字了,所以當江山剛剛說完,全場就爆發了一股不小的騷動。
剛纔擲出1000萬港幣的數字,現在又拿出價值2000萬的豪表,鍾石的豪氣讓衆人側目不已。
“我出兩千萬!”
就在大多數人還在竊竊私語之際,一個聲音就突兀地響了起來,“爲慈善怎麼能吝嗇這一點錢呢,而且這塊表遠不止2000萬港幣,我可是要感謝鍾先生的慷慨了。”
這人三十來歲左右,戴着一副無邊框眼鏡,油頭粉面,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身邊還帶着一名靚麗的女士。他叫項少傑,城中頗有名氣的富二代。此時的他舉起酒杯,朝着鍾石的這邊晃了晃,以示致敬。
項少傑的話一出,很多人心中都是不以爲然,因爲這個傢伙最後說“感謝鍾先生的慷慨”,潛臺詞就是既然你拿出來,就不要再參與了。他的眼睛很毒,一下子就看出這塊表的價值,爲了防止鍾石的回購,他叫價之後就拿話來堵鍾石,這樣一來他就少了一個直接的競爭對手。
說白了,這個傢伙貪圖便宜,想要將這塊表拿到手。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這位家中做手錶的少東卻是太清楚這塊表的價值了。當初百達翡麗發行這一款限量版,他的家族曾經想要申請購買一塊,但是卻被髮行商無情地拒絕了,理由是他們家族達不到規定的要求。
這件事讓他們的家族深以爲憾,原本他以爲這輩子不會再有機會擁有這樣的一塊手錶了。但現在這個叫鍾石的傢伙卻是坦然地拿了出來,這讓他大喜過望,當即連吃相都不顧地就悍然出手了。
鍾石微微一笑,同樣舉起酒杯回敬一下。他倒沒有太看重這塊表的價值,既然對方想要,那他就讓出來好了。
“我出三千萬。”
項少傑心中一喜,但很快一道新的叫價聲就讓他不淡定了,有人出了更高的價格,而且足足比他高了一千萬港幣。
看都沒看出價人一眼,他咬了咬牙,又報出一個新的價格,“四千萬港幣。”
對於這塊手錶的價值,他估算在四千萬到六千萬港幣左右,只要不超過這個價格,他就還有賺頭。出於賺錢的考慮,他連出價的人看都沒看一眼,就果斷地報出了一個更高的價格來。
全場突然響起了一陣不小的議論聲。
項少傑發現,人們看向他的目光出現了變化,不是那種他所期望的尊敬,而是蘊含着一種不可思議和莫名驚訝在裡面。
他猛然意識到什麼,轉過頭看向那個出價的人。
李澤海,首富的二公子,全場最受矚目的人物,終於出手。
整場晚會,李澤海一直安靜地坐着,他拿出的東西也沒有回購。但看到這塊表的時候,他終於按捺不住地出手了。
自然,這塊表他還不放在眼裡,事實上他那富可敵國的老爸也不太看重手錶,首富的手上經常戴的是一塊廉價的塑料手錶。但這塊表的主人卻讓李澤海不得不出手,要知道這可是和鍾石套關係的大好機會。
“五千萬!”
李澤海直接報出了更高的價格,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項少傑感到相當沮喪。且不說李澤海是首富二公子的身份,就算是李澤海本人的身家,都不是他的家族能夠比擬的。他這才明白爲什麼衆人看他的表情像是看着怪物,當即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坐了下來。
“我要把這塊表送給它的主人!”
半晌,沒有其他人報價,李澤海成功地競得了這塊手錶。他喜滋滋地走上前臺,拿着手錶看了半晌,這才嘖嘖地說道,“這種名貴的手錶我可不敢戴,實在是太奢侈了。既然是鍾先生奉獻出來的,不如還將這塊表完璧歸趙吧。”
他這是明顯地示好了。
全場一片譁然,這一次衆人是真正地被震驚到了。
如果說鍾石之前白送一千萬的行爲是放了一顆炸彈的話,那麼李澤海的行爲就是在衆人當中引爆了一顆原子彈,無論是影響還是震撼程度都遠遠超過了先前的那次。
李二公子居然在向人示好,而且是如此地明顯。
那個姓鐘的傢伙到底是誰?這是所有人心頭縈繞的一個問題。
但就在他們心中念頭急轉之時,另外一件更具有爆炸性的事情又出現了。只見鍾石站起身來,微笑着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自然不能不給你這個面子。不過這五千萬港幣,由我來出好了。”
他這是在委婉地拒絕李澤海的示好。
李二公子的面子他都不給,這傢伙到底是誰?到底想要幹什麼?所有人都在拼命地猜測鍾石的身份,包括周長安在內。
李澤海依然微笑着,但眼中卻流露出濃濃的失落。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