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服務員把大罩子拿掉之後退了下去,一羣大師再一次圍了上去。
“這個是……”
衆人一看到這個沙盤,頓時齊刷刷的“咦”了一聲。因爲這個沙盤跟前面的一個不大一樣,這個沙盤,是一個陰宅,說白了就是一片墳地。
在沙盤的北方位置,是一條大約一米五左右高矮的坡地,在坡地的中央位置是一個原型的蓄水池,坡地下面則是一片稻田。
在稻田的中央是一條大約半米寬的小路,小路正對着的地方,是一個墳頭。
整個地勢環境並不如何複雜,但是蕭帥一看到這個沙盤,頓時“誒”了一聲,眉頭緊皺。
“喂,怎麼了?”李梓欣小聲的問他:“是不是這個陰宅不好呀?”
蕭帥點了點頭,道:“你看呢?”
李梓欣仔細看了一會,道:“我看不出個所以然,不過看着就是覺得不得勁。”
“這個墳,問題很大啊,”蕭帥輕輕搖了搖頭,之後道:“先看看他們怎麼說吧。”
這時候龔箭已經開始給大家講解這個陰宅的具體情況了:“亡者去年秋季生病,前九月十三日此墳破土。九月十七人亡,九月十八安葬。此墳酉山卯向。此墳現在效力已顯,問大致吉凶情況。此案例特殊,筒單。所以發上來讓師傳們練練手。亡者2個兒子3個女兒1個孫子2個孫女。老大男老二女老三女老四男老五女。長子家老大爲女老二爲男。次孑家只有一女。長女家一女一男。次女家一女一男幼女家二女一男。”
他這話說完,在場衆大師全部都沉吟起來。
老實說,這個時候纔是真正的最考驗本事的時候。
因爲一聽龔箭的話就知道這家人的情況龔箭肯定是已經都打探清楚,是對是錯一目瞭然,是以這一次已經就比前一次大家看的時間更長了一些。
蕭帥覺得有趣,也跟着站起來湊到前面觀看,方國華小聲問蕭帥:“蕭大師,這個墳地,您怎麼看?”
此時在蕭帥的眼中,這個墳地的沙盤最上面的水池那裡,明顯的跳出來了一個小表情圖案,是一個蓋着輩子渾身發抖的女人,蕭帥一看便已經心中明瞭,道:“此墳傷女。”
方國華一聽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道:“當真?”
蕭帥非常淡定的點了點頭,道:“當真。而且怕還不只這些,具體的……一會我再跟你說。”
他們說話的聲音極小,周圍人都忙着看沙盤,誰也沒注意。
很快,一羣大師看了一遍,掐指一算嘴裡喃喃自語,馬大師摸着下巴上的鬍子,道:“水斜飛,過而無情,且從當面而出,水口無關鎖,謂之流破天心,此種形謂反背無情,財難聚,家業退,後龍無力,且又無氣,無穴可點,家中淫聲斐然那。”
龔箭微笑着點了點頭,道:“謝謝馬大師的點評。”
很快,葛大師在一旁道:“俗語水往低處流,水比墳高,有水淹墳之象。但水泥池子一般不漏水,不過卻是死水。時間短問題不大,如果埋得時候,水池已經存在很長時間,那不論坐向水向。都一定有兇。後續出人命了吧?”
龔箭繼續點頭:“謝謝葛大師的點評。”
之後就是魯大師:“土地枯黃無靈氣,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孤墳一座萬人踏,後代子孫難擡頭,地角衝墳頭,傷痛難免,看了這個陰宅我才發現自己簡直就是風水小白一個,跟着感覺走啊,羞愧,羞愧。”
龔箭趕緊安慰道:“魯大師過謙了。”
這時候三位大師都已經看過,接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裴大師的身上了。
裴大師嘆了口氣,道:“唉,我們風水師和別的行業不同。你給人家做風水爭的錢裡含有體力辛苦錢,含有技術錢,還含有業報錢。你做的好善事多當積福報。錯事多當積惡。不要你把事做錯了,卻把錢拿走了,債卻讓你子孫還。看這個陰宅的風水師,不講究啊。”
他這麼一嘆,衆人皆知道了這陰宅不好,龔箭點了點頭,道:“裴大師說的是。”
其他三位大師一起衝裴大師鞠躬,道:“裴大師教訓的是。”
龔箭是普通人,裴大師說的這翻話只能說是認同。
但是魯大師三人可是正經的風水師,聽裴大師這麼一說,頓時冷汗就冒了出來,心中忐忑。
“老實說,”裴大師接着輕輕搖了搖頭,道:“這個陰宅,越發的顯得我華夏風水的玄妙與高深莫測。從巒頭看:穴場是三角型,前方龍砂過堂,水反,凶地。從日課看,酉山卯向,用卯日衝山,乙日陰府,三甲一乙,都是坐山的敵人,臘月16日後,五黃道坐,必有車禍,傷災,或疾病破財之事發生,事已經出了,三個月左右出事。”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巒頭大家都看見了,墳後有井或水池。龍虎砂無情。明堂大家也都看見了,尖角射墳,這兩項雖然不吉,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理氣,酉山卯向水口出巽,按大玄空反局,一清二楚。總而言之,此墳自葬後難得平安,傷,病,災,口舌不斷,辰,戌,醜,未年發兇。斷語:想發財萬難,不出事萬幸。”
他說着,微微仰頭看着窗外的天空,道:“無知先生害人那!”
這個時候裴大師已經總結完了,龔箭頓時又看了看蕭帥:“那個……您看……”
眼看龔箭居然沒公佈答案反而看向蕭帥,一時間在場衆人頓時都好奇起來,這個年輕人什麼來頭?
裴大師也好奇,看着蕭帥,笑道:“這位小友莫非也是同道中人?”
“不敢不敢,”蕭帥笑眯眯的說道:“有點興趣愛好罷了,隨便看看。”
“哈哈,看小友的面相,人中龍鳳,”裴大師卻忽然衝蕭帥一抱拳,道:“裴某一直感嘆我華夏地大物博藏龍臥虎,越是學的多了越是不敢造次,小友印堂發亮,雙眉斜飛入鬢英氣勃勃,尤其是一雙眼睛隱有神光,當是不凡之人,還請小友隨便說幾句解裴某心中所惑。”
他這幾句話可以說的是極爲客氣,蕭帥也是不好拒絕,當即笑了笑,道:“好吧,既然裴大師都問到了,那我也就獻個醜了。”
一羣人一起聽着。
蕭帥指着沙盤,道:“墳後的這水池裡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死水,死水墳後深埋主克女,所以此家墳立好之後必然有女受傷。另外墳頭前方道路壟溝縱橫交錯,主兇殺,此戶男子必然諸事不順,恐有天降橫禍。如果子女命硬的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命不硬的話怕是要損丁。整體來看,這戶人家子女後代到底能怎麼樣,還得看這個水池深埋地下的部分會不會滲水了。如果滲水的話會水淹陰宅,那麻煩怕就是大了。”
蕭帥這話一說完,在場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會這麼篤定。
就連幾位大師也最多隻敢說這墳是兇墳,最多也就是說子孫後代會多難,但是誰也沒敢像他說的這麼肯定。
莫非這家人,真的是傷女?
“蕭大師果然大才,”龔箭長出口氣。老實說之前他送蕭帥黑卡的時候其實更大部分是看在方國華的面子上,但是此時聽蕭帥一說,他是真的服了,道:“跟蕭大師說的簡直一點不差。亡者安葬前十幾年,各家雖有不同但是都算正常家庭。亡者安葬後,後九月二女兒做過一次例行體檢,所檢科目都正常。臘月忽感**有塊,微痛。後檢查確診爲惡性腫瘤,雙側,擴散。現在已化療,準備手術。同是臘月,次孑家的女兒有病。查出是靜脈炎,就是血管內壁生出小紅疙瘩。說是食物過敏,現在除了藥還敢吃,別的食物都不敢吃,到現在也沒查出病因病源。二女兒今年49歲羊,次孑家女兒今年7歲牛。前段時間。長子之子也就是亡者的長孫,與他妻子因生活中的小事發生口角。男的把水杯摔到了茶几上,破片彈到了妻子眼稍上部,劃了一道口子,醫生縫了14針。現在也基本好了。”
蕭帥點了點頭,道:“總算還不算太壞,這說明這個水池還算堅固,要是漏水的刷,結果就麻煩了。”
“蕭先生果然大才,”裴大師看着蕭帥,再次雙手抱拳深深一揖,嚴肅道:“裴某這兩年遊遍大江南北,深感奇人異事之多。沒想到今天居然能遇到蕭大師,還請大師受裴某一禮。”
“哎呀不敢當不敢當,”蕭帥急忙把他扶了起來,道:“裴大師您可折煞我了,小子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五,如何敢受您如此大禮!”
“哈哈,裴某不過早生了幾年,雖然聞道有先後不過達者爲師,”裴大師笑道:“裴某這一禮可是真心實意,蕭大師切莫客氣。”
他這一禮給蕭帥弄的這叫一個不好意思。
不過這位裴大師確實是有本事的,看的也算是相當之準,不愧是一年只看三次的高人,這眼光已經相當不錯了。尤其是爲人又極爲謙遜,蕭帥對他的印象屬實不錯。
裴大師續道:“裴某來之前就聽聞有一位大師可以給演員開光,想必應該就是蕭大師了吧?”
居然是這個年輕人?!
一聽到裴大師這話,在場的一羣老總大師們全部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