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夜風襲來,兩人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王尊想離開,都用上苦肉計了,軟硬兼施,劉正義就是不讓開。
劉正義嘴笨,不知道該怎樣說才能讓王尊留下來。
“二師弟讓開吧,你們很好,是我不配,我不配成爲你們的大師兄,讓我離開吧,大家都好!”
“一個人傷心,總比一羣人不開心好,誰讓我是大師兄呢?”
“身爲大師兄,就是要爲師弟師妹們遮風擋雨,不能讓你們受傷,傷心,哭泣!”
我尼瑪!
你讓開啊!
繼續留下去不走,遲早會被幹掉的。
王尊抓狂,又不能說,只能故裝委屈,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劉正義他們的頭上。
“大師兄……”
劉正義輕聲細語,臉上居然出現了絲絲的愧疚之色。
王尊懵了,別啊,千萬不要這樣,你別愧疚,你讓我走就行了。
“大師兄,你留下,師弟師妹們要是對你不敬,我第一個斬了他們,爲了我們,你付出太多了,我身爲懂你的人,又豈能讓你倍受委屈離開?”
“不用你出手,我爲你出頭!”
劉正義很是決然,一劍插在地上,義憤填膺。
“二師弟之前對大師兄不敬,我爲自己的鼠目寸光付出代價,這是我的決心!”
“從今以後,大師兄你指一個方向,二師弟爲你踏平它!”
劉正義一劍劃破掌心,血液狂滴。
這是他的決心,這是爲了之前的鼠目寸光付出的代價!
王尊傻眼,目瞪口呆。
你奶奶的!
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
你幹什麼?
老子只是想離開,不打擾你們了。
王尊撞牆的衝動都有了,這怎麼搞?
“大師兄不要離開,給師弟師妹一個機會,我想他們不久之後,會明白大師兄的所作所爲,爲了師弟師妹們好,大師兄再忍一下不行嗎?”
劉正義雙眼冒光,很是認真的看着王尊。
王尊的嘴角一頓抽,什麼也不說,轉身走入山門,往千丈梯峰走去。
回去自己山府是不可能的了,誰知道家門前有那一個師弟師妹在等着他。
去千丈梯峰頂安全一點,師弟師妹想要上去弄死他可不容易!
至少,老頭暫時也沒有要弄死他的意思。
“傻子!”
“蠢貨!”
“老子在騙你,你聽不出來嗎?”
王尊揉着太陽穴,無奈至極,想要從劉正義面前離開是不可能的了。
是他表達得有問題嗎?
還是劉正義的理解能力有問題?
是劉正義太過單純?
還是沒腦子?
王尊服了,服服帖帖,五體投地。
來到峰頂,王尊猶豫了,他是該過去嗎?
內心掙扎了好一會,王尊最終還是決定過去,較之師弟師妹們,好像老頭對他更好,畢竟老頭救了他。
“前輩,你在嗎?”
石碑腳下,王尊伸長脖子往四周看,尋找老頭。
沒人迴應,陰森森,詭異可怖!
王尊一回頭,一張蒼白蒼老的老臉驀然出現在眼前,離他的臉僅有一指距離。
下陷的眼窩,發白的臉,裂開的嘴裡只有兩顆黃牙,陰森的笑容掛在他發白的臉上。
“你找我?”
老頭沙啞的嗓音入耳,讓王尊背後一涼。
“是的……前輩!”
王尊往後退了一步,害怕的情緒無法掩飾。
“帶酒了嗎?”
老頭靠着石碑坐下,陰冷冷的盯着王尊。
“有!”
王尊早有準備,把酒遞了過去,老頭雙眼一亮,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一大半。
“爽,好久沒有喝過酒了。”
老頭擦着嘴,興奮又激動,充滿了滄桑與孤寂。
“前輩,你想喝的話,我天天給你帶都行!”
王尊嚥了一口口水,他看得出來,老頭很強,強得難以置信,連實力提升到金丹境九重天的九殺八都給他一指彈飛了。
老頭要是想殺九殺八的話,也只需一指而已,但他沒有這樣做,說明他不是個壞人。
如果得到老頭的好感,有其的保護,他還用怕那幫孫子嗎?
“可以!”
老頭倒也不客氣,點頭答應。
“前輩,你是大河仙門的人嗎?”
王尊想了解老頭。
“大河仙門……不是!”
老頭又灌了一口酒,“大河仙門啊,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連毛都讓人給拔光了,真是唏噓,如果讓他知道大河仙門如今的樣子,恐怕會哭個三天三夜吧!”
老頭搖着頭,滄桑的眼裡盡是懷念與滄桑。
老頭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啊。
老頭瞭解大河仙門,應該是一位很久遠的大人物!
他?
他是誰?
大河仙門的開宗老祖嗎?
王尊不敢確定,也不說話,坐在老頭的身邊,膽子大了不少。
“前輩,這石碑是什麼東西?”
“爲什麼,我感覺石碑充滿悲涼與孤獨,上面的血是誰的?”
王尊繼續開口。
老頭擡頭看了一眼石碑,自嘲的苦笑一聲,“大荒鎮天碑,帝碑!”
“我是帝碑守護者,天外天!”
大荒鎮天碑?
帝碑?
守護者?
王尊睜大眼睛,心裡突然覺得無比的震撼,老頭說出石碑的名字之後,王尊腦子裡一片轟鳴,彷彿聽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
“它征戰萬界,鎮殺無數妖魔鬼怪,逆天而行,爲無數生靈開劈生路,身負重傷,傷痕累累,它太累了,太孤獨了!”
天外天搖頭,目光突然溫柔下來,手掌輕撫大荒鎮天碑!
王尊雙眼顫了一下,大荒鎮天碑是有生命的嗎?
那上面的血,不就是它的血?
“上面的血,不是它的,是另外一個人留下來的血,千辛萬苦,無盡歲月,帝碑才帶回來她的一滴血!”
天外天又是灌了一口酒,苦笑一聲。
“那前輩你……”
王尊欲言又止。
“我只是一道元神而已,肉身不在,守護帝碑,等待那個人的回來,已經很久了,如果那個人回不來,我的使命,也許是給帝碑重新重新找一個主人,大概率……她是回不來了!”
天外天很傷感,酒已經被他喝乾,王尊又拿出一壺酒遞了上去。
“小子,沒想到你倒是挺機靈!”
天外天急不可耐的又是灌了一口酒,“這樣吧,我幫你一把,你能不能成爲修行之人,那就看你造化了,你也被師弟師妹們欺負夠慘了,如不是你那個小腦袋有點小聰明,你怕早就死了!”
王尊雙眼放光,“前輩,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能幫我嗎?”
王尊無時無刻都想成爲一位修行之人,他太委屈了,太無助了,大道帝圖這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只能用得了一時,用不了一輩子,危機隨時會發生。
師弟師妹們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弄死他,他很慌,很怕。
倘若自己成爲修行之人,就算修爲追不上他們,也有底氣與他們說話,至少自己不是廢物!
如今天外天說要幫他,他恨不得跪下磕頭叫爺爺!
“呵呵!”
“看你造化!”
天外天也不含糊,手一張,按在王尊的頭頂上。
王尊只覺一股力量涌入自己的體內,衝向四肢百骸,大道帝圖被逼了出來,遮蓋天穹。
王尊不知道天外天在幹什麼,是幫自己開劈丹田嗎?
除了有一股力量涌入體內以外,王尊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麼變化。
天外天的老臉也在一點點的疑重起來,皺起眉頭,很是疑惑不解。
砰!
大道帝圖碎了,化成了滿天光影,消失殆盡。
嗯?
王尊試着召喚大道帝圖,一點反應也沒有,大道帝圖徹底是從他的身上消失了。
完蛋!
天外天收起手,不好意思的說:“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留着有什麼意義,碎了就碎了。”
“前輩,我是成爲修行之人了嗎?爲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王尊握着自己的雙手,很是不解。
“沒有!”
“你的肉身太差了,比凡人還凡人,強行給你開劈丹田的話,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會粉身碎骨!”
“安心做個普通人吧,沒什麼不好!”
天外天灌了一口酒,理所當然的說。
嗯?
我沒聽錯吧?
開劈不了丹田?
大道帝圖也沒了?
你開什麼玩笑?
他唯一的依仗沒了,又成爲不了修行之人,這不是加快他的死亡嗎?
王尊腦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掐死天外天的心都有了。
“前輩……那我怎麼辦?”
王尊面如死灰,聲音都在發顫。
“給你師弟師妹們道個歉,承認自己是個廢物,然後拿點錢,去人間好好過一生吧,做個普通人沒什麼不好。”
天外天倒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很正常的事情。
王尊死死盯着他,有苦說不出來。
和師弟師妹們坦白?
那幫孫子不得撕碎他?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犢子了。
陌生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王尊欲哭無淚,他是一位穿越者啊,爲什麼會是這樣?
“不用傷心,這是你的命,沒什麼不好!”
天外天居然還在笑,一點愧疚也沒有。
要不是打不過他,王尊當場讓他昇天!
不行!
王尊不甘心,他不想做一個普通人,他不能做一個普通人。
他是一位穿越者,他不能給成千上萬的穿越大軍丟人!
“前輩,我能試試大荒鎮天碑嗎?”
王尊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天外天不是說那人可能回不來了,要給帝碑重新找一個主人嗎?
他感覺自己就挺合適的!
嗯?
天外天一口酒差點嗆死!
“小子,你膽子也太肥了吧?”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天外天睜大眼睛。
“我知道!”
“我想成爲大荒鎮天碑帝碑的主人!”
“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