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鬼,要如何選擇,速速做個決定。”
見着玄衫修士面上一陣陰晴,但依舊是未曾說話,另一人便是一聲冷哼。
而此人聲音一個響起,那六個藍衣修士則是齊齊地一退,便站到了二人的身後。
“師叔!”
藍靈門的兩大金丹修士!
更還說出“除名天極海”這般的話語!
本是憤怒無比,這一刻,禁不住地,那玄衫修士身後的衆人,面色都是變化起來
了。
讓人搜索山門,這是臉面無存!
但不讓開的話,就是山門無存!
一時間,衆人也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玄衫修士面色陰晴了一陣,終是沉下去了:“童兄,我魁星島建起這千年來,可
曾做過什麼違逆貴門之事?今日你平白無故就要搜我山門,可以,但若是什麼都搜不
到,你又準備如何給我一個交代?不錯,我等身處天極海,是以你藍靈門爲尊,但這
般折辱之事,你若沒有一個合理的說法,我魁星島或者也只能就此離去,日後大家再
莫相見了。”
話語之中稍稍地軟下一些了,但玄衫修士依舊還是未曾真正退讓。
“你要說法,我就給你一個說法。”那和玄衫修士有過一些交情的童姓之人未曾
開口,依舊是那冷臉之人輕哼了一聲,“此番,木師姐傳下諭令,號令天極海所有修
士共同搜尋血手人屠的下落,但你魁星島卻和七巧閣,還有黃山派一起陽奉陰違,始
終沒有實質的動作,你說,我是該說你心懷鬼胎,還是該說你預謀不軌?”
在整個天漏海域來說,天極海只是一角之地。
但即便是一角,也依舊是龐大無邊。
僅靠藍靈門自身,要想將一心潛隱的血手人屠搜出來,不說沒有可能,但必然是
極其困難。
正是因此,藍靈門便發動起了普通修士。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陽奉陰違,藍靈門豈能不殺一做百,用以立威。
“好一個陽奉陰違!不過是些以下犯上的賊子,居然也當真將自己看作是天極海
之主了!”
但就是此刻,一道冷笑之聲忽地響起了。
都未曾待人有所變色,自藍靈門衆人的身後,一個白色身影一晃而現。
面無表情,冷煞無邊。
此人一個現身,就是一張手。
霎時,黑白二色的雷光驟然一耀,轟隆隆的一聲,密如驟雨一般的雷暴,就是將
藍靈門的衆人一起地籠罩在了其內。
“血手人屠!”
“走!”
面色大變起來了。
雖是爲搜索魁星島的山門而來,但藍靈門的衆人還當真是未曾想到,血手人屠竟
然真在此處!
一個驚詫,那兩個金丹修士齊齊一聲沉喝,就是雙雙噴出了本命法寶,一個化作
寶傘,懸到了二人頭頂,另一個則是一枚寒釘,虛空一個遊走,便詭異無比地射向了
血手人屠。
而那六個藍衣修士則就來不及反應了。
雷暴一個轟下,當即就有四人直接被化作了灰燼,另外的兩人則是驚駭之餘,一
個朝前邊一撲,擠到了兩個金丹修士之處,暫時地躲過了一劫,另一個則是懶驢打滾
地一倒,再一滾,居然也險之又險地保住性命了。
“華老鬼,今日之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寶傘一頂雷暴,其上靈光就是一陣亂顫,眼見着就要不敵。
哪還敢有絲毫的怠慢,那童姓之人一聲怒喝,藍靈門僅餘的四人便是一下散開。
“既是來了,還想走不成?”
但就是這時,十數口的法劍自四面八方射來了,一個交織,居然如天羅地網一般
,將四人齊齊截住。
莫大的威能,只見法劍之上黑白雷光一耀,轟隆隆的一聲,那兩個藍衣修士便是
隕落了,而那兩個金丹修士的身影也是驟然一停,直接就被困在了劍陣之中。
緊接着,手中玄光流轉,血手人屠又是不慌不忙地一個探手,正是將那寒釘生生
攝在了手心。
“華道友,此刻不出手,莫非還想置身事外不成?”
以劍陣困住兩個金丹修士,卻不急着下殺手,血手人屠目光淡淡地看向了玄衫修
士。
玄衫修士的面色陰沉無比。
他很是的明白,他魁星門與血手人屠半點的關係都沒有,至少他本人絕對沒有。
但是……今日的事情,恐怕跳到大海里,也是洗不清了。
魁星門在天極海,怕是當真要沒有立足之地了。
“動手!”
面色一個變化,一個咬牙,玄衫修士袖袍終是一揮,一道星辰之光射出了,正是
射向了童姓之人。
已然與血手人屠脫不了干係。
而看血手人屠此刻的意思,也是要拖他下水。
說不得,也只能徹底下水,跟着此人搏上一搏了。
劍光交織,雷霆亂舞,不過是片刻的時間,童姓之人倒下了,緊接着,另一人也
是迅速栽落。
“華道友,貴島此番的庇護之情,藍某記在心中了,此島便作謝禮,你我日後再
會。”
金丹修士一隕,藍靈門必然會有反應。
曉得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血手人屠隨手一彈,將一道靈光送到了玄衫修士身前,
緊接着身影一晃,便是迅速遠去,而方一個離開島嶼,只見他那遁光往海下一沉,又
是立即消失無蹤。
收過靈光,玄衫修士稍稍一看,則是喝道:“令所有弟子立即集合……”
藍靈島的一座秘谷。
本是靜寂得很,忽地,一道遁光焦急無比地衝天而起了,根本不管島上的禁制,
這遁光直接就射向了島嶼中央的大殿。
而方一個飛近,遁光之中又傳出了一道聲音:“石師叔,魁星島出事,童師兄和
莊師兄的元魂燈熄滅,管師侄也是失事。”
聲音剛一出,白光一閃,那石姓元嬰修士出現在大殿之外了。
面色陰沉着,但並未立即動身,石中生目光微微一眯後,沉聲地說道:“將此事
傳訊劉師侄,着她立即知會知命閣的楊道友,再傳訊木師妹她們,讓她們即刻回來。”
“是,我這就過去。”
一個聞聲,遁光都未曾落下,便又一轉,就是飛向了島嶼的另一回。
兩日後。
正是在一處空曠的海域,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忽地,林青目光一動。
自他袖中,一道青煙嫋嫋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