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前面的師妹可是洞明下院的齊靜師妹?”
就在林青將陰風珠交給齊靜,齊靜又迅速將其收至儲物袋中時,突然而至的三道劍光中,那魁梧大漢岑師兄的聲音突地略顯驚疑地傳過來了。
三道劍光,很明顯的靈力波動,這岑師兄正是真罡境的高手。
不過齊靜和齊雪卻也全然不懼,即未承認,也未否認,就立在六門神火陣的中心處,齊雪淡淡傳聲道:“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看來果然是齊師妹了。”劍光很快便飛至了四十米之外,岑師兄一邊落下,一邊打了個哈哈,說道,“在下岑溪,這是農師弟和婉師妹,沒想到在這荒野之地,竟然也有幸能見到齊師妹。
咦,對了,不知師妹三人在此可曾見到一頭陰靈?我們三人七日之前與它大戰一場,滅殺了它召集起來的大部分陰魂後,最終還是沒能殺得了它,只能先行回去,準備了一些純陽法器,纔再次趕了過來。
相逢便是有緣,既然在此遇上,師妹可要與我們合力,去將陰靈收下?那陰風珠若是到手,岑某可以作主,分給師妹三成。”
聽聲音,聽話意,這在谷外本是有退讓之意的大漢,在認出齊靜的身份後,似是又多出一些想法了。
心中微微一動,一左一右,農姓男子和綠衣少婦面帶微笑地落到了岑師兄身旁,但飛劍卻仍然在身邊遊走不息,似是根本沒有回鞘之意。
“岑溪?”齊靜口中喃喃了一聲,突地目光一挑地問道,“可來是明道峰的岑師兄?”
“哈哈,想不到岑某之名,齊師妹竟然也聽過。”岑師兄目光一動,明顯有些意外。
真罡境雖然已經算是不錯,但洞虛門卻太大了,十萬外門弟子中,真罡境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
岑師兄雖然心中一貫有些自負,但他卻也從未想過,什麼人都能知道他的名字。
有些意外地打了個哈哈,岑師兄接着問道:“齊師妹,不知岑某的提議,你們可要考慮一下?師妹個人可以分三成,這兩位師弟和師妹,岑某也不會讓他們白幫忙。”
目光淡淡地凝視着岑姓漢子,漸漸地,齊靜嘴角彎了一彎,卻不說話了。
林青一手縮入袖管中,手心陣盤和元石已經結合到一起,但面色木然地站在齊靜側邊,他只是暗暗觀察着對面三人,同樣也沒有開口之意。
這時,像是知道身邊兩人都是悶葫蘆,齊雪先行跳出來了。
“姓岑的,少在那裡裝模作樣,這陰靈我十天之前就與它大戰了一場,只是奈何不了它,才與靜姐會合,又從老祖處求來了法器,你不過七天之前才發現這裡,憑什麼和我們爭?不妨直接一點告訴你,陰風珠就在我們袋中,有本事的,你就乾脆一點來取,要是沒能耐……”
一手指着岑溪,齊雪冷笑一聲,怒斥道:“沒能耐的話,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去。”
一個是兩天前,變成了七天前。
一個是三天前,變成了十天前。
齊雪的呵斥極其強硬,但話語之中,又點出了“老祖”二字,這既是在表明,他們根本不怕對面,更是再說,即使對面能佔到上風,他們後面還有“老祖”在。
被齊雪一通怒罵,岑溪三人本還笑眯眯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去。
“雪兒,不得無禮,岑師兄豈是如此之人。”不過未等三人決定發作還是不發作,齊靜卻又微顯嗔怒地瞪了妹妹一眼,並朝對面歉意地說道,“岑師兄,舍妹有些急躁了,若是有什麼地方,得罪到三位,還請見諒一二。
不過正如舍妹所說,這陰靈我們十日之前就已發現,更已通知老祖,老祖親自賜下陣器,讓我們拿下陰靈,並將陰風珠送上洞明峰,所以……也只能向三位說聲抱歉了。”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齊家姐妹二人的搭配,倒是讓林青心頭不由一笑。
如此這般,若是對面翻臉的話,說明他們確實是心懷不軌之意,一旦壓不住這邊,被齊如恆壓上門,也只能怪自己不長眼。
但不翻臉的話,莫說是陰風珠不可能有,被齊雪的這一通諷刺,也是白罵了。
“好好好,看來這位應該就是胭脂虎齊雪師妹了,果然和傳言一般,眼中揉不得沙子。”
面色變了幾變,岑師兄還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先是回諷了齊雪一聲,接着他又朝齊靜說道:“齊師妹,看來岑某今天是妄作小人了,也罷,陰風珠三位既然已經到手,那山不轉水轉,我們就此告辭,日後有緣再會。”
說着,劍光一閃,他便先行飛上了天空,隨即農姓男子和綠衣少婦目光微微一皺,也緊跟而去。
“真是不長眼,就憑他們三人,竟然也想搶奪陰風珠,哼,都無需老祖出面,我們三人聯手,便夠他們喝一壺的了。”見劍光很快便已遠去,齊雪再次地冷笑了一聲。
她這話倒非自大,固然對面有個真罡境的高手,另外兩人也一個真氣圓滿,一個真氣大成,但包括岑溪在內,那三人所御使的飛劍,不過全都是初階法器。
她和齊靜聯手,再加上林青從旁的一些輔助,倒確實不懼對方。
對妹妹的話語不作評價,齊靜只是淡淡地說道:“好了,爲免再生事端,我們先行回去再說。”
那三人既然早已知道此處有陰靈,此行離開,風聲必然會傳出去,此時倒是不適合,在這邊慢慢清除陰魂了。
林青和齊雪都是點了點頭,隨即三人便手掐法決,御起了飛劍。
但也就在這時,林青卻又突地說道:“有件事情,我倒是有些奇怪,靜師姐入門已有好些年,那人聽說過不算反常,但雪姐入門才兩年多時間,那人爲何也能直接喚出名號的?”
林青的聲音中,不約而同地,齊靜和齊雪的目光都是一縮。
……………………
“岑兄,那兩個女子到底是何來歷?看她們是所用的,雙雙都是中品法器,莫非是內門中哪一位師叔的後人?”
而另一邊,已經飛出幽泉谷的三人中,農姓男子也微顯猶疑地在詢問着。
“洞明峰齊如恆齊師叔的大名,你們可曾聽說過?”岑溪面色不動地淡淡回道。
“齊如恆?”農姓男子和綠衣少婦的眉頭雙雙一皺,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時間,他們還真想不起,到底是哪一位師叔。
不過,無論是哪一位,既然真是內門師叔……
“不用太過顧忌,我明知道她們二人是齊師叔的後人,還去算計那陰風珠,便是有些把握,齊師叔不會來爲難我們。”
看出兩人心中的顧忌,岑師兄說道:“我有一位好友,他正認識齊師叔,據說這位師叔已經年近三百……哪怕他再通養生之術,神通大限卻是無法逆轉的。
據他說,齊師叔現在正匆匆忙忙地在準備最後一步,但最後一步又豈是如此容易踏出的,一旦不成,大限更會提前到來。
而大限一旦到來,他的三個後人中,那齊靜師妹正是最有可能繼承他洞府遺物之人……”
說到這裡,岑師兄的話一下停住了,但農姓男子和綠衣少婦的眼中,都是流過了一道若有所思之色,他們似乎有些明白岑師兄的話意了。
綠衣少婦點了點頭,跟着說道:“所以岑兄剛纔纔會軟硬皆施地,要逼一下她們。”
“不錯,我本準備磨一磨她們的耐性,再點一點齊師叔的處境,並透露一些秘聞,來交換一半的陰風珠,但沒想到,被那胭脂虎給頂得下不了臺,又不好真的直接翻臉,最後也只能讓她們一步了。”
岑師兄嘆息地搖了搖頭,臉上有着一些遺憾。
不管怎麼說,齊如恆也是真正的內門中人,據他那好友所說,似乎還早已是神魄第七層的修士,是有在最後的一段時間內,照亮神魂,進而去探求一次金丹大道的真正高人。
哪怕這一高人,現在已經趨近大限,但岑師兄還是沒有那個膽子,敢直接開罪這人。
微微地,農姓男子和婉師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些遺憾……看來他們與陰風珠,確實是沒有緣份了。
……………………
“鎮魂燈!”
一晃又到兩月之後。
這期間,林青再次恢復了單調,也低調的生活。
他倒是並不擔心岑師兄那三人,會把陰風珠的事情,記恨到他身上,因爲……門中知道他名字的人,還真是太少了,岑師兄哪怕是明着去追問,恐怕都問不到這邊。
而且,就是問到了也沒用,林青只在洞明下院和煉丹房,煉器房,這三個地方來回,岑師兄就是找過來,也別想在這樣的地方,爲難到他。
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地,宗門大比的日子也近了。
這日,正在庶務府領取看守丹爐的任務,旁邊一對師兄和師姐的對話,卻讓林青的心中不由一動。
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這一次的宗門大比,若是誰能取得最終的優勝,那將不只能獲得一枚神變丹,更還能得到由某位長老,親自賜下來的法寶“鎮魂燈”!
法寶,這是地火都無法煉製的真正寶物,只有金丹期的師祖以丹火去慢慢煅煉,才能漸漸成形。
任何一件法寶,真元境的外門弟子,都無法驅使,只有擁有神唸的內門師叔,才能勉強激發一些威能。
如此之物,竟然會成爲外門大比的最終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