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動靜,有人起立,有人開燈,有人把機窗罩拉起來,準備看熱鬧。
“先生,請問發生什麼事?”苗蘭也走了過來,柔聲地問道。
對於胖子這一號麻煩人物,苗蘭也有些頭痛,但是作爲一名優秀的空乘,她還是拿出職業態度去對待。
這時陳家俊也被吵醒,醒來第一個聽到,就是胖子那大嗓門,不由有些憤怒地吼道:“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煩死啦。”
擾人清夢者,該打該罵,特別是陳家俊剛剛在發一個美夢,在夢中,自己成了金至尊的技術擔當,慢慢成爲太子器重的對象,用不了多久,就會升職發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這夢就是想想都讓人激動,可就快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刻,醒了。
是被胡大海那笨瓜給吵醒的,能不生氣嗎?
胖子被罵,嚇了一跳,衆人只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陳家俊道歉:“陳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吵着你睡覺的,就是有人沒有公德心,竟然在這裡尿,太氣了這才控制不住情緒,啊,陳哥,你,你的褲襠....”
說到後面,胖子指着陳家俊的褲襠,吃驚得快要說不出口來。
這時機艙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裡,不少人站起來圍觀,就胖子那麼一指,在場的目光馬上朝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沒想到,正好看到陳家俊的褲襠溼了一大片。
不會吧,這麼大的一個人,穿着西裝、打着領帶,還以爲他的素質有多高呢,沒想到竟然還尿褲子,不少人面露鄙視的神色,就是優秀的空乘苗蘭,眼裡也露出了不屑,特別是他剛纔就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印象就不好,現在看到他當衆失禁,心中更看不起。
在胖子指的時候,陳家俊也下意識低頭一看,不由整個人一楞,整個腦袋好像平空被人打了一錘,腦中一瞬間全是空白:褲襠有一塊尿漬,溼了一大塊,怎麼回事,自己...尿了褲子?
胖子驚訝的神態、空姐眼裡露出嘲諷的目光,還有周圍乘客一邊竊竊私語一邊指指點點,饒是平日機靈的陳家俊,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一時間滿臉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
從來就沒這麼丟臉過。
就在這時,胖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抄起剛點不久的熱咖啡,猛地倒在陳家俊的褲襠上,那滾熱的咖啡燙得陳家俊像殺豬般“啊”的慘叫一聲,雙手捂着襠,當場就在座位上倦成一團,只見他全身繃緊,那臉繃得老抽抽,眼珠子快要突出來了,有點像突發羊顛瘋。
“不好意思,不小心打翻咖啡了。”胖子一臉抱歉地說。
聰明啊,剛纔明眼人都看到陳家俊的褲襠溼了一大塊,雖說不知什麼原因,分明是尿了褲子,可誰也沒有想到,胖子竟用這種方法替這位陳哥遮過去。
辦法是不錯,就是痛苦的陳家俊一時也沒法指責胖子。
“陳哥,你,你沒事吧?”胖子拍着陳家俊的肩膀,一臉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陳家俊強忍着下面的痛楚,咬着牙應道。
胖子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我不心撞翻了咖啡,陳哥你不會怪我吧?”
“不....怪。”
陳家俊現在都快要哭了,話說你喝咖啡,也不用喝那麼熱的,這個死胖子,平日都是喝水,哪裡喝什麼咖啡,分明是看到免費提供,這才點來喝,要是下面被燙得“不舉”,那肯定是這個死胖子貪心害的。
明明恨得要死,可是偏偏不能指責,說不定還欠他一個人情,想到這裡,陳家俊鬱悶得快要吐血。
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一個瘟神,每次見到他都走背運。
“先生,你先去洗洗吧,這裡會有人打掃的。”這時走過一位男空乘,看到陳家俊的下身全是咖啡,於是勸說他到衛生間清洗一下。
陳家俊早就想走,聞言低着頭,由空少扶着,狼狽地向機艙的洗手間走去。
“這小夥真是可憐。”人羣中有個乘客感概道。
剛纔陳家俊痛得臉都扭曲,捂着命根掙扎的樣子,大夥都看在眼裡,說話的是一個老年男人,正所謂男人最瞭解男人,一時忍不住感嘆一句。
胖子一臉正色地說:“阿伯,這話錯了,我陳哥可是金至尊的大組長,好幾千塊一個月呢,女朋友也有幾個,哪裡可憐,你可不要看不起我陳哥。”
那老人家被胖子一搶白,楞了一下,很快灑然地說:“小夥子,你誤會了,我沒看不起你陳哥的意思,只是擔心他有沒有燙傷,年輕人有女朋友是好事,不過也要注意身體。”
衆人都奇怪爲啥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尿褲子,聽胖子那麼一嚷嚷,原來所謂的陳哥是個小高層,找了幾個女朋友,估計是放縱無度,把身體都弄得虧空了,這樣就可以解釋尿褲子的原因。
“老伯你這什麼意思,我陳哥真不是尿褲子,是我故意把咖啡...不對,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你千萬別誤會。”
這時還沒有走遠的陳家俊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倒。
該死的胖子,越描越黑了。
而此時,機艙裡爆發一陣笑聲,衆人都被這憨厚的胖子逗笑,有些沉悶的機艙,一下子輕鬆了很多,偏偏胖子還大聲爲陳家俊洗白:“真不是我陳哥尿褲子,我陳哥.....”
陳家俊有些狼狽地逃入機艙的衛生間,關上門的那一刻,簡直就是淚流滿面。
現在一聽到“我陳哥”三個字就哆嗦。
這個丟臉丟大了,要知道,在這機艙裡不僅有公司的同事,還有不少同行,好像還驚動頭等艙的客人,也不知太子有沒有知道。
好在這次出遠門,帶有足夠的衣服,而下面隔了二層褲子,有些燙傷免不了,幸發沒有大礙,陳家俊出來後,便要求空姐換位,說什麼也不想和胖子坐在一起。
回想一下,總覺得這事不對勁,跟這死胖子一起總沒好事,前面就陷害過自己,這次十有八九和他脫不了干係,特別這貨不怕丟臉,又很會扮豬吃老虎,一會不知又出什麼妖蛾子,於是申請調位。
就是多出點錢升位艙位,陳家俊也認了。
在空姐的協調後,胖子換到有趙風同一排的座位。
“胖子,你是怎麼做到的?”鄧飛側過身,忍不住小聲問道。
剛纔看到陳家俊那狼狽的樣子,鄧飛笑得肚子痛了,特別是胖子把熱咖啡倒在陳家俊的褲檔上,讓陳家俊痛得臉都扭成一團,這讓鄧飛心中非常解氣。
胖子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壓低聲音說:“這太簡單了,等他睡着,用紙巾溼了水,擠滴在他的褲子上,神不知鬼不覺,這叫啥,黃泥掉在褲襠上,不是屎也是屎,後面的事,你也看到了。”
鄧飛楞了一下,然的對胖子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大海兄,你是除風哥外,你是我佩服的第二個人,今天太解氣了,到倫敦下了機,我請你吃大餐。”
“好啊,你可不要反悔。”胖子一聽到有人請吃飯,馬上就來了精神。
“包在我身上。”鄧飛堅定地說:“風哥也請,我們四個一起去吃大餐,不過你也悠着點,可別讓我留在英國刷盤子就行。”
“嘿嘿,這哪能,吃別人要狠,吃自家兄弟要省,這道理我還是明白的。”胖子搓着雙手說。
二人的對話,趙風全聽到了,心裡有些好笑,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叮囑二人說:“好了,你們也不要再鬧事,好好休息一下,爭取早日把時差倒過來,這次我們去倫敦可不是玩,要打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