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天的全面抽查,趙風總算長長鬆了一口氣。
王成、鄧飛、楊舒等人的自查,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通過用電子郵件和電話的方式,趙風和下訂單的客戶溝通,也得到理解和支持,他們重新派QC重檢,最後的結果都讓他們滿意。
趙風的誠實、九邦的實事求,客戶給予一面倒的讚美。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而老員工王成,就是家有一老的“老”。
陳得勝雖說沒有上黑榜,但是這件事算是傳了出去,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塘工業區,名聲臭了,這裡再沒有他容身之地,據說沒過幾天就離開花城北上,到外地找機會了。
這些趙風並不理會,發生偷金的事件後,一方面加強對員工的教育,而另一個方面加強QC方面的力度,有了陳得勝的例子,也震懾了一些異心的員工。
當這場小風波過後,趙風就着手對應郝威那塊帝王綠翡翠。
趙風的辦公室,也變成了他專用的工場,沒有特別的事情,誰不能隨便打擾趙風的工作。
這時,辦公室也多了很多工具,各式的挫子、刻刀,還有水磨拋光機等等,加工玉的工具和加工金的工具有很多不相同,趙風爲此還特地方找郝威借了不少專用工具,還從瑞士定製一套特別的金剛石刻刀。
瑞士以精密加工聞名於世,金剛石又叫鑽石,當然,這套刀具用的並不是真正的鑽石,而是人造鑽石,即使這樣,那價格也不便宜,平均每把要200金美金,一套12件的刀具就要2400美金,加上各種費用,拿到手時趙風差不多花了二萬華夏幣。
在購買刀具時,由於是國際郵購,就是空運也要不少時間,趙風在等待時也沒有浪費時間,先是把翡翠送去激光切割,把一些邊角切去,做成自己想要的形狀,然後就開始第一次打磨,把切割時留下的棱角磨去。
髮簪是圓形,而激光切割時會產生邊角,這需要耐心打磨,帝王綠翡翠很珍貴,做飾件的出發點是儘可能保護它的價值,趙風特地留下大頭的那端不動,就是爲了在髮簪的頭部做一個鳳凰的雕件。
這樣一來,髮簪又可以稱爲鳳簪。
用了三天時間打磨,那套重要金剛石刻刀還沒回到,趙風又找了幾塊硬玉來練習,因爲不同的硬度,在用刀時的發力也不同,趙風需要用練習培養自己感知和觸感。
或者說,找回前世的手感。
練了三天,趙風已經熟悉硬玉的手感,這時那套金剛石刻刀也回到,趙風精神一震,終於可以大幹一場。
趙風從保險櫃中拿出打磨好的翡翠,這時翡翠已變成一頭大、一頭小的形狀,可以看作簡陋形的髮簪,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就是定點。
設計已經做好,定點就是在哪裡下刀,一件好的作品,還沒動手,其實它的每一個輪廓都在匠人的心中,特別是雕塑型工藝,那叫下刀不悔,不像作畫,可以隨意發揮,要是寫意型畫砸了,還可以改成抽象派。
哪邊是正面、哪邊是側面、哪邊是頂端、哪邊是底部,這些早早就要做好準備,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足足弄了二個小時,趙風這才停手休息一下,再看那翡翠上,已經用刻刀畫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線,看起來就像魚鱗一樣,遠看去,又像鮮花,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說不定要暈厥。
普通的髮簪,就像一支籤,簡單、儉樸,很多普通的婦人,用的還是木簪,簡簡單單,一個普通的木匠,一天能弄上百支,絕對沒趙風做得這般麻煩。
碰上這麼好的材料,趙風肯定不願馬虎了事,刻畫這麼多記號,因爲趙風想用鏤空式手法來做這件髮簪。
僅是滿足日常需要的,那叫用品;能讓人看重的,那叫作品;能讓人敬重、心生仰慕之意的,那叫珍品,趙風親自出手,自然要向珍品看齊。
鏤空式雕琢工藝是一種傳統工藝,它可以使作品更具立體性,對工藝的要求很高,趙風對這種手藝有獨到的手法,這次不僅是用鏤空法,更是採用內鏤空,就是利用各個角度和各式工具,把髮簪的內部鏤空。
這次材料極品的帝王綠,趙風對此有更大的追求,就是儘可能保護它的價值,別人用內鏤空,就是把裡面的東西,用切割的方式,一小塊一小塊掏出來,趙風捨不得浪費,決定以珠子的方式淘出來。
大致的做法是:外面是花開富貴的飾紋,在花紋的表面先是打槽,然後慢慢橫着切,這裡需要大量用到圓角刻刀和折角刀,還要很大的耐性和極高的技巧。
掏出珠子,怎麼倒出是個問題,因爲鏤空外的花紋很細密,趙風設計是從鳴叫鳳凰的嘴倒出。
如果換成難度,這算是雕琢中的S級難度。
有難度纔有挑戰,有創意纔有激情,要成爲頂尖的匠師,也要有一顆勇敢、敢於挑戰自我的心。
做好準備工作,趙風稍稍休息一會,聽到外面很靜,打開辦公室的大門一看,門外一片漆黑,而窗外卻燈火輝煌,原來不知不覺中,天黑了,員工都下班回家。
突然,趙風眼前一亮,原來辦公室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個保溫瓶,打開一看,裡面是一份紅燒肉飯,還有老火例湯和一個蘋果。
在這一瞬間,趙風都有些感動。
不用說,這是那些老員工給自己準備的,因爲趙風一旦工作起來,那真是沒日沒夜,主要是看靈感和精神,有時有靈感,一坐就是老半天,吃飯什麼的都忘記,於是手下就會給他準備飯菜,方便他吃。
用保溫瓶,那是因爲不知趙風什麼時候放下工作,就用保溫瓶來保溫。
以前組建工作室做S級任務鑽石骷髏頭時,鄧飛他們就摸清了趙風的習慣,這纔有保溫瓶的出現。
趙風笑了笑,徑直去洗手間洗手,然後吃飯。
今晚反正不回,辦公室有水有電有沙發,趙風還準備了衣服,累了把沙發一放,就成爲沙發牀。
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睡,做光棍的好處是,一個人飽全家不餓。
於是,趙風每天都過得異常充實,除了偶爾關心一下九邦的事務,其它時間就放在那件內鏤空式鳳簪上,農場和農莊的事,也就放在一邊。
胖子沒什麼事,不是幫父母打理農場,就是幫郝蕾管理農莊,抽污車請了兩個司機幫忙,只要不洗金,胖子都很少出動。
趙風沾了林沐沐的光,胖子是一個疼女朋友的人,不時帶湯水給林沐沐喝,這個時候趙風也有份,喝湯的時候,順便打聽一下農場和農莊的情況。
農場一號每天的生意都不差,郝蕾堅持薄利多銷的原則,顧客不僅吃到最新鮮的食材,也從價錢上感受到農莊的誠意,開張不到一個星期,就有了不少回頭客,精明的郝蕾還推出不少特色商品,如自榨花生油、菜乾、臘肉、魚乾等物,受到食客的追捧。
別的餐館一天有幾千流水帳就不錯了,而農場一號自開張起,流水帳就沒低過五位數,這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聽說郝蕾還和漁港新村達成合作,互相發優惠券,讓生意有進一步的拉昇。
農場一號的火爆,進一步拉大對肉類、青菜的走銷,郝蕾和張楠已經着手再擴大規模,建一個包括養殖和種植於一體的新式農場。
出身在郝家那種家庭的孩子,自小受到與衆不同的教育和薰陶,郝蕾自然不會滿足一間小小的農莊。
趙風對此沒意見,反正他早早和郝蕾議定,無論做什麼,他都支持,前提是兩人之間的股份不變。
郝蕾越能幹、越出色,自己就越受益。
趙風的忙,那是沒日沒夜,一投入工作就日夜顛倒,作爲他的合夥人,現在掌管農場一號的郝蕾,也不見得有多輕鬆,農場一號生意好,又要準備食材又要管理十幾個員工,還要管理各種事務,可以說忙得不輕。
郝蕾最近不僅是忙,還有不少煩惱。
這個煩惱來自一個電話,同宿舍的吳麗麗生日,邀請郝蕾參加她的生日宴,還說不能一個人來,要帶男朋友。
參加生日宴沒關係,可是帶男朋友就鬱悶了,因爲郝蕾現在沒有男朋友。
要是普通關係,直接說明就是,問題是郝蕾和吳麗麗是死對頭,兩人從小學就是同學,一直讀到大學,還是同一間學校、同一個專業,最後一年還同一個宿舍,兩人表面稱姐妹,可是同樣優秀的兩個女生,暗地裡卻是鬥個你死我活。
吳麗麗這個生日宴,目的可不簡單,郝蕾瞭解到,她是找了一個海龜男朋友,海龜就是“海歸”,出國留學回來的人,據說家境不錯,長得挺帥,這個生日宴的目的,就是炫耀她的男朋友。
在死對頭面前,郝蕾自然不肯認輸,說自己找不到男朋友,那樣豈不是說自己不夠優秀,連一個男朋友也找不到?
一向驕傲的郝蕾,絕不允許有這種情況發生,更不能在死對頭面前低頭。
找哪個來當自己的男朋友,給自己撐場呢,郝蕾一下子陷入了苦惱,忽然間,郝蕾腦中出現一個身影,猶豫一下,很快又堅定了決心,自言自語地說:“便宜他了,反正他也欠我這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