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在**轉了一圈,在謝如意的陪同下,接收項目部,說是接收,其實是安撫,先穩定軍心,在接收的過程中,沒有空降領導、也沒有職位變動,可以說和風細雨。
謝如意沒得說了,多寶集團退市,不知要處理多少事情,可是她不僅親自陪趙風接收,還答應擔任榮譽經理一職,這一點讓趙風非常感動。
**的工作繼續,趙風安撫**的員工,馬上又回花城,準備開始大力擴張。
多寶集團剝落的首飾項目部變成了九邦**分部,有強大的開發能力和豐厚的商業網絡,這意味着九邦不用再爲訂單發愁。
技術方面不是問題,趙風的目標是做一流的首飾企業,還要創立自己的品牌,所以一直注重對人才的培養,現在九邦人數不多,但是人才濟濟,可以說將多兵少,有了**分部強而有力的支持,九邦可以實施瘋狂的擴張。
成功的大門已經對趙風拉開了一絲門縫,回花城的時候,趙風躊躇滿志、有如王者歸來。
可是,當趙風回到九邦,想分享這個好消息的時候,發現氣氛有些異樣,不少員工臉上都有一些忐忑不安的神色,一些老員工看到趙風,好像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趙風一回到辦公到,鄧飛和王成馬上就跟了上來。
“風哥,你回來了,**哪裡還順利吧?”鄧飛給趙風倒了一杯水,關切地問道。
“這些客套的話不用說,鄧飛,我看到不少員工都怪怪的,出了什麼事?”趙風徑直地問道。
幾人的關係都很鐵,鐵到超越僱主和員工的關係,鄧飛聞言,也不再隱瞞,開口說道:“風哥,工業區的管理讓我們搬走,還要一個星期內搬完。”
“啊,爲什麼?”趙風吃驚地說。
這裡租工場,最少是籤3年,趙風知道以後租金會越來越貴,入場費會越來越高,一口氣就簽了5年的合約,心裡還準備把把整棟樓都租下來,擴大規模,現在要自己搬走,這算什麼回事?
鄧飛憤憤不平地說:“管理方說我們在生產過程中有異味,影響其它企業,還說我們的車不按規定停放,違反管理規定,就限令我們搬走。”
不等趙風發問,口直心快的鄧飛就冷笑地說:“我有個朋友是管理處的,他偷偷跟我說了實情,說這是太子派人賄賂管理處的處長,又說把整棟樓都包下,給金至尊的設計部使用,威脅管理方的人,說不按他的意思,以後首飾行業協會不推薦會員到大塘工業區租廠房,金至尊也要搬走,那些人見錢眼開,就找藉口把我們趕走,我們和他們吵了一架,那個保安隊長還帶人來工場鬧事,差點沒打架。”
還真出事了。
趙風聞言悖然大怒,金至尊作爲行業老大,現在連這麼齷齪的招數也用出來了?
在這裡設廠,也是要付錢的,那價比起工業區外面,只貴不低,趙風就是看中這裡的便捷性和安全性,其實有錢,哪裡不能租到廠房?
又不是離開大塘工業區,就不能做首飾。
很簡單的一件事,就是太子故意給自己添堵、折騰自己。
一間工場,工具可不少,像九邦來說,那麼小的工場,大小保險櫃也有四個,大的要十幾個人才擡得動,搬一次起碼要幾天才能投入使用,此外,像變更地址、申請電話號碼這些,費用不多,但是很麻煩,還要通知相關客戶。
對經營者來說,很麻煩,對員工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首飾廠大多包吃不包住,原因很簡單,公司的東西太值錢,住在一起不安心,不住在一起又難管理,乾脆在工資上給予補償,員工都是在外面自己找地方住,只有一些高級的員工,纔會安排住處,像趙風和胖子,在福緣工作時,都是跑到郊外居住。
員工多是在公司附近租房,公司一搬,他們也要跟着搬,有的租約未滿,就是押金也要不回,再說搬家也是一件麻煩事。
太子這招,可以說非常噁心。
“風哥,怎麼辦?要不,我們去告它?”鄧飛一臉不服地說。
趙風咬着牙說:“搬就搬,反正我也想換一個大的地方,看這個太子還有什麼招?”
現在只是一個200平方的小工場,生產那些嘻哈系列的飾品還勉強夠用,可是一加上多寶集團的訂單,肯定不夠用,早晚要換,還不如趁機搬了。
不幸中的大幸,沒有在大規模生產、趕貨的時候趕自己走,說不定到時一折騰,誤了貨期,到時哭都沒眼淚。
“風哥,不用看了,太子的招已經出了”王成在一旁苦笑地說。
還不止這一招?
趙風楞了一下,握緊拳頭問道:“他還有什麼招?”
“永佳配石、大永配石、春和配石都說終結和我們的合作關係,其中永佳配石對我們的影響最大,因爲我們一半以上的石料都是找它供應,有一批石料還是近期急着要用的,現在不僅要找廠房,還要解決供石問題。”
像趙風這種小工場,由於要貨量不算大,再說不像其它行業,長期需要某一一種商品,所以要什麼就訂什麼,也不用籤合同,就是一個電話或一個傳真,那邊送貨來,這邊打款去,很方便。
現在說停就停,對九邦來說,影響不小。
像一間成熟的企業,很少會把所有的貨都交給同一個供應商,並不是供應商沒實力,而是避免供應商出問題時,不會一下子遭受重創。
趙風不用問,太子肯定是利用訂單、或用花城首飾行業協會的名義,通過威脅利誘讓它們就範。
就在趙風想安慰時,王成繼續說:“不僅是配石,像電鍍、模板等合作伙伴,不是提價就是暗示工期忙,風哥,我們算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了。”
好像不想趙風插話一樣,王成一說完,鄧飛馬上又接過話題:“我們還收到威爾、格林幾個老客戶的電話來傳真,金至尊設計了不少嘻哈系列的首飾,有不少和我們的款式很相似,可是報供比我們低三分之一左右,好像是不想賺錢一樣,這些合作伙伴,都暗示重議一下價錢,要不然,他們會考慮把訂單交出去。”
“砰”的一聲,趙風一拳擊在桌面上,寒着臉說:“好,好,好,太子,你做得夠絕,你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
這一次,趙風是真生氣了。
商場如戰場,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誰做得好、哪個賺得多,那是要各憑本事,有競爭纔會有動力。
但是,這競爭要建立在良性的基礎上,要是惡性競爭,只會兩敗俱傷。
趙風感到最遺憾的,就是華夏一直替別人作嫁衣裳。
華夏有完善的產業鏈、物美價廉的熟手技工、豐富的原材料,但是在首飾行業只處於一個最低層加工者的角色,只分得很小的一部分利潤,大頭都讓別人拿走,這讓趙風很不甘心,這也是趙風創立九邦的原因。
希望能用自己的行動和努力,爲華夏首飾行業正名,在龐大世界市場中,拿到豐厚的回報。
然而,太子竟然以本傷人,寧願不賺錢、寧願便宜別人,也要把自己趕盡殺絕。
**屬於華夏的一部分,趙風和太子,都是黑眼睛黑頭髮黃皮膚的炎黃子孫,現在窩裡鬥便宜外人?
自己不發火,不代表自己怕,更不代表自己沒有脾氣。
好,太子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風哥,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去找律師?”鄧飛最焦急,開始詢問趙風的意見。
趙風擺擺手說:“算了,此外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縣官不如現管,和這些和管理人員爭,到時他藉機不讓我們的人進來、找機會停水停電就很麻煩,我們跟他耗不起,反正要擴大規模,正好找機會換個環境。”
現在土地便宜,趙風決定自己買塊地自己修廠房,也不用多麻煩,郝威手裡就有不少地,和他買一塊問題不大。
“那原材料怎麼辦?”王成開口問道。
趙風不以爲然地說:“這個更簡單,現在的原材料,大半是從國外進口,而**也有很成熟的產業鏈,原材料的事,直接交給**的同事就行,他們一出手,肯定拿到又便宜又好的材料。”
**和花城也就二個多小時的車程,不遠,現在就怕口袋沒錢罷了,只要有錢,還怕沒貨?
“明白了。”王成重重點了點頭。
決定了搬遷,三人又商量起來,主要是商量搬到哪裡合適,討論了一會,達成一個初步的共識,就當鄧飛和王成準備出去幹活時,趙風突然叫住他們:“對了,鄧飛,王哥,你們說我們九邦和金至尊比,誰的待遇好?”
鄧飛和王成對視一眼,然後小聲地說:“金至尊的工資不錯,不過風哥大方,工價給得高,耗也給到足,就普通員工來說,拿到手的錢比金至尊還要多一些。”
趙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什麼普通員工的工資比金至尊拿得多,你是不是暗示我給你們這些管理層給得少呢?”
鄧飛嘿嘿一笑:“不加沒意見,不過要是加,我也很樂意。”
王成一臉認真地說:“其實收入主要看個人,九邦和金至尊差不多,不過金至尊管得很嚴,整個工廠像個軍營一樣,好像讓人喘不過氣,還是我們九邦好,工作環境舒適,管理人性化,風哥還不時發福利,要是我選,我還是選九邦。”
“你們都覺得九邦好?”
鄧飛和王成一臉認真地點點頭。
趙風嘿嘿一笑,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開口說:“我們九邦員工的福利這麼好,金至尊的員工,他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