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什麼人有那麼大的能量,太子一下子栽進去,以他那麼強硬的個性,好像沒反抗就是倒下了,估計太子都鬱悶得要吐血。”在去金至尊的路上,胖子突然好奇地說。
這手筆也太大了。
趙風想了想,有些不太肯定地說:“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首飾行業中,有一個由行業精英組成的神秘小團體,這個組織的能量很大,在首飾行業呼風喚雨,但是不是的這個組織,我就不清楚了。”
古代商人地位不高,爲了自保,行業協會就出行了,也叫抱團取噯,行業成員間有什麼矛盾,都是自己開會解決,限制價格,避免成員之間惡性競爭,拿貨時有更大的話語權,有事的時候也可以一致對外,而這種方式也流傳了下來,只是隨着社會的發展,現在不叫行會,多是用商會代替,有的人喜歡用俱樂部、聚會的名義。
九邦的**分部,在拿貨時,會下意識組團去買,有時不賺錢替別人購買,手裡的需求多了,在議價時的話語權也大很多。
像花城首飾行業協會這種有興趣就能加入的協會,那是行業最普通、最低等的商會,別看成員衆多,但是沒有凝聚力,說穿了就是一盤散沙、一羣烏合之衆。
趙風相信,首飾界肯定有很多能量強大的團體組織,前世無意中別人說過,首飾界有一個叫什麼類似圓桌騎士的組織,能量非常大,只是對醉心工作的趙風來說,這些只存在傳說當中。
胖子吐吐舌頭說:“沒想到做個生意,還有這麼多溝溝道道。”
“說那麼多幹什麼,走吧,去撿便宜去,順便看望一下我們的老朋友去。”趙風冷笑地說。
老朋友只是一種嘲諷的稱呼,趙風拒絕太子的招攬後,太子就開始多方打壓,剛開始的時候,招不到人、拿不到平價的原材料,沒人敢和九邦合作,甚至租了工場,在沒拖欠租金的情況下也被強行清場,要不是趙風有撈錢的偏門支撐,九邦早就夭折了。
就是九邦發展起來後,太子也不忘打壓,利用花城首飾協會的影響力,中傷九邦的聲譽、花重金挖空趙風的版部,意在讓九邦不能順利運轉,新仇舊恨不知有多少。
沒什麼比看到仇人倒黴更讓人舒心的了。
趙風和胖子去看太子,不過這個看不是看望,而是看他怎麼死。
事實上, 就在趙風想看太子怎麼作死時,正在金至尊的太子,也在想着自己會怎麼死。
金至尊花城分部頂層是太子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足足佔了一層,二百多平方米,和唐雨昔日福緣的辦公室有點相似,有辦公區、展覽區、休息區,裡面裝修得富麗堂皇,喜歡享受的太子,還修建了一間小型的桑拿室。
每次坐在辦公室,看着花城的街景,再想着腳下那些不斷替自己賺錢的的員工,太子都有一個很不錯的心境。
在金至尊,太子就是說一不二的王。
可是,這次太子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原因很簡單,現在他身邊不再是唯唯諾諾、隨時聽他差遣的員工,而是一個個想把他敲骨榨髓的債權人。
這麼多人在這裡,自然不是來安慰太子、給他溫曖和鼓勵,而是讓他用電話的方式去籌錢。
曾經自信的臉,有些蒼白;曾經強而有力的手,有些顫抖;就是曾經豪邁的語氣,也變得卑微,在債權人的衆目睽睽之下,太子硬着頭皮打電話去跟親戚朋友借錢,然而,以前那些“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好朋友,此刻也沒想像中那麼友善了。
“太子啊,真不好意思,地主家也沒有餘糧,最近炒期指,到處想着去哪裡籌錢填窟窿,還打算向你開口,沒想到你倒先開口了。”
“怎麼不早說,以我們的交情,肯定沒問題,不過我昨天借給朋友了。”
“太子,我爹D有錢,可那錢還沒到我手上,不如你打電話問問我爸去。”
“明人說不暗話,太子,現在你的事,圈子裡哪個不知?要借錢沒問題,利息也好說,不過要抵押,我想你會明白的。”
“太子,我出海釣魚了,信號不好,你說什麼,喂...喂...”
一個個電話打出去,那些所謂的朋友,不是婉言拒絕就是各種藉口,一些勉強同意借,不過要抵押,電話打了半天,那話筒都捂熱了,可是那錢一分也借不到。
這個時候,太子才體會什麼叫樹倒糊孫散、牆倒衆人推的道理。
終於,太子有些無奈地放下電話,低着頭說 :“借過了,沒借到。”
其實還沒打電話,太子就知借不到,不過怎麼也要證明給那些債權人看,自己不是不還,而是實在拿不出。
真拿得出來,就不用變賣庫存、拖欠工資了,要知道,沒工開,就沒有利潤,只有公司和工廠正常運轉,利潤纔會源源不斷地進入公司的帳戶、自己的錢包,可現在爲了從南非脫身,金至尊把原料材都給廉價變賣了。
不到迫不得已,誰會這樣做。
“沒錢”一個染了金髮、留着長指甲的女人大聲叫起來:“說沒錢就了不起啊,太子,我們說好是月結的,你現在拖了三個月,我現在連工資都發不出,一家老少準備喝東北風了,反正我不管,今天要是不還錢,你別想走。”
太子一看,說話的人叫陳嬌,綽號嬌姐,是金至尊一個材料供應商之一,兩人約定是月結,可是金至尊的現金流緊張,只能拖着,太子向她許諾,等開採出鑽石後,私人送好一顆不低於二克拉的鑽石,現在錢沒有,鑽石也沒到手,也難怪陳嬌這麼生氣。
“砰”的一聲,有人一拳砸在桌面,一個虎背龍腰、滿臉橫肉的壯漢惡狠狠地說:“太子,現在限期到了,要是不還錢,我想有什麼後果你會想到的。”
說話的人叫洪哥,在**開了一間財務公司,現在跑到花城來要債。
所謂的財務公司,就是以放數(高利貸)爲生的公司,太子週轉不靈,在洪哥的財務公司借了一千萬,沒出事前,洪哥很樂意看到那錢不斷滾大,可是聽到太子在南非投資失敗,而金至尊負債累累時,馬上趕來花城抓人,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啊,負債還錢,天經地義。”
“要是不還錢,別想着走出這道門。”
“大夥看看還有什麼,有什麼拿什麼,總比筆籃打水一場空好。”
“別逼我出手,不乖乖還錢,你別想有安樂茶飯食。”
“我不管你偷好、搶好,還是叫你老婆老母出去賣,不把錢還上,我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後悔到這世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讓太子還錢,還有扯着太子的衣領大聲吼嚇。
“諸位,諸位”太子大聲說:“請大家靜一下,聽我行說幾句。”
聽到太子有話要說,在場的人紛紛靜下來,看看他要說什麼。
太子等衆人靜下來後,這才大聲地說:“不用我說,估計大家都知道金至尊是什麼情況,沒錯,這次我是栽了,着了別人的道,在那個狗屁鑽石礦栽得不輕,金至尊現在的確很困難,暫時也還不起各位的欠債。”
沒等那些債權人開口,太子馬上繼續說:“但是,諸位就是逼死我也不用,因爲現在就是把我逼死,我也拿不出錢,爲了從南非脫身,現在能變賣的都變賣了,現在唯一值錢的,就是金至尊,金至尊的聲譽還在,只要好好幹,一年有過千萬的利潤,有利潤,還諸位的錢也就容易了。”
“金至尊”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冷笑地說:“現在金至尊就是一個空架子,說人,員工被拖欠工資,一個個鬧着罷工;說物,現在庫存都變賣了,公司空空的,聽說水電費也沒交,快要斷水斷電,你拿下什麼去賺?”
太子坐回自己的大班椅,整個人也恢復了自信,沉着地說:“諸位,其實我有**和加拿大雙重國籍
,如果真不想回來,要避債,就不會回花城,直接飛到加拿大了,現在我人回來這裡,就想給諸位一個交待,我想,諸位能在金至尊困難的時候幫了一把,現在何不再拉一把,咬咬牙,再支持金至尊一下,等金至尊渡過這次危機,我太子在這裡發誓,一定好好報答在場的這麼多位。”
什麼?現在拿不到錢,還要再借錢給太子,幫助金至尊東山再起。
不過太子說得,好像也有道理,雖說他沒能從南非帶回鑽石,最起碼他人回來了,沒玩失蹤,總算有個交待,而金至尊的盈利能力也不容置疑,只要順利經營,賺錢不是問題,現在借錢給他,相當於把錢存進銀行。
現在逼死他沒什麼好處,也拿不到錢,還不如再給點耐性。
看到衆人的神色動搖,太子馬上說:“諸位,我保證,賺到錢,第一時間還錢,金至尊就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雞,給點時間,還錢沒問題,到時我還按銀行的最高利率付利息,怎麼樣?”
現在太子除了金至尊,可以說一無所有,無論如何,他也拼一下,期待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