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趙風和郝威在一個茶莊裡悠閒地喝着茶。
“**那邊的的事,還順利吧?”郝威笑着問道。
“順利,好在有威哥,要不然,我都不知怎麼辦了。”
趙風對郝威,那是發自內心的感激,要不是有郝威的幫忙,自己也不可能這般順利,別的不說,就是這麼大的一筆資金,怎麼順利帶出境都是問題。
唐雨還是那樣倔強,趙風爲她償還了鉅款,可是她連茶水都沒請趙風喝一口,更別說交心、以身相許這樣的事,但是,趙風反而覺得唐雨的真誠。
真正的愛情,那是建立真誠、公平和互信上,如果唐雨因爲自己幫她錢,就委身給自己,那反而讓這段感情有了交易的味道。
真正想幫助人,是不求回報。
郝威擺擺手說:“順利就好,那些客套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趙風有些感動,拿過茶壺,給郝威輕輕斟滿:“威哥,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幹。”
喝完茶,又聊了一會閒話,郝威突然說:“阿風,你知不知我找你有什麼事?”
這事趙風還想問呢,打自己的傳呼機,急急忙忙約自己出來,可是一來就是喝茶,什麼事也不說,也不知郝威的葫蘆裡賣什麼藥。
郝威越是淡定,趙風就越感到有大事要發生。
“不知,還請威哥明示。”
郝威看了趙風一眼,微微一笑,然後一臉從容地說:“不得不說,你那個洗金的主意很妙,最近我突然有一個想法,那些地金既然能衝下溝渠,像地上、窗戶、抽風機排氣扇等地方,肯定也會遺留不少黃金白銀,每天白白清掃走,這也太可惜了,你說我把這些首飾廠的清潔衛生給包下來,有沒有前途?”
說話的時候,郝威有意無意地盯着趙風,以便觀看趙風的反應。
趙風心裡一個咯噔:果然是引人注目了。
洗地金,這是一個沒人注意的金礦,也是一個一本萬利的生意,在鉅額的財富面前,很難有人做到不動心。
特別是黃金白銀這些貴金屬,現在國家對它還是採用統收統配的管制,屬於一種特別的管制品,手裡有一批這樣的資源,也是一種優勢。
對郝威這樣的人來說,一千幾百,猶如垃圾;一萬幾千,地眼雲煙,但是,到十萬、百萬後,也難免不動心,像趙風那樣小打小鬧,一個月也能弄出二百多萬的鉅額收益,如果換成郝威,肯定賺得更多。
不誇張地說,這是一筆千萬級的、一本萬利的生意,郝威不動心纔怪。
趙風把黃金賣給郝威時,就猜測到這種可能性,只是沒想到僅僅是一個星期的功夫,郝威就有了想法和行動。
以前說過不和趙風搶生意,現在問趙風,就是觀察趙風的態度,他還特意提到地上地下,這是暗示自己並沒有食言,不是和趙風搶生意。
“威哥”趙風略爲驚愕,很快微笑着說:“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絕對有前途。”
郝威輕輕轉着手裡那個精緻的茶杯,有些耐人尋味地說:“這個生意,是你發現的,現在我也做,那就是搶你生意,怎麼,你要不要說點什麼?”
“錢,一個人是賺不完的,有錢齊齊賺,沒什麼不好,威哥要搞,或許我還能提供一點意見。”
對趙風來說,洗地金和用王水偷金的目標一樣,就是進行原始的資本積累,在趙風心裡,最想做的,就是在首飾行業上有一番作爲,最好是有自己的品牌,並不是侷限於偷偷摸摸地洗地金。
現在是好賺,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當這個秘密不再是秘密時,暴利就會變成微利。
一個是上萬億美金的市場,一個是如夕陽的行業,趙風自然知道怎麼取捨。
再說形勢比人強,郝威真要涉足,自己也無力阻止,還不如大方一些。
趙風說話的時候,郝威一直盯着,當他發現趙風並沒有特別的情緒,說話也大方得體,更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心裡不由暗暗點頭。
別的不說,光是這份風度和氣量,就知趙風不是池中之物。
郝威下海摸爬滾打十多年,閱人無數,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假意,一眼就能看得八九不離十。
“阿風,你對這方面很有研究,有什麼問題找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趙風爽快地說。
“哈哈,哈哈哈”郝威大笑幾聲,這才拍着趙風的肩膀說:“阿風,我說過,不和你搶生意,你放心,你現在做的,繼續做下去,我不會跟你搶,也不會讓別人插手,地面歸我,地下歸你。”
“嗯,對了,這事你熟悉,委屈點,給我做技術指導,分你一成五的紅利,主要是這事要做長久,還得拉人入夥,雖說現在我可以獨食,但吃獨食怕做不長久,還不如分一些出去,這事我琢磨過,就是一成五,也未必比你現在賺得少,對了,以後你洗出的黃金,只收百分之五的手續費,你看怎麼樣?”
郝威果然是一個講究的人,他吃了肉,沒忘也讓自己喝湯,他分地面地下,也兌現不和自己搶生意的承諾。
雖說趙風也想過收集平日落在地上的金銀粉,但是一個人的力量太小,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讓郝威搶了先。
薑還是老的辣啊。
有一成五的分成,還得到郝威的承諾,趙風自然很滿意。
“就按威哥的意思辦。”趙風斬釘截鐵地說。
“哈哈哈,爽快”郝威舉起茶杯說:“來,這一杯是我敬你的,祝我們合作愉快。”
趙風舉起茶杯,和郝威輕輕一碰:“合作愉快。”
一杯喝下,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算是互惠互利,郝威多了一個產業,趙風也多了一份紅利和保障,總的來說,可以說是互補。
說起賺錢的事,二人的興趣都很高,經過交談才知,郝威給他一成五的份額,其實算不少了,因爲就是他本人,也不過佔四成,其餘分潤出去,用他的話來說,細水方能長流。
兩人交流了一下彼此看法,主要是郝威詢問趙風有關方面的操作,趙風對這洗地金這個行業很清楚,根本後世的經驗,提出很多切實的的建議,郝威聞言連連叫好。
用他的話來說,趙風這個技術顧問算是請對了。
談到後面,趙風心中一動,開口問道:“威哥,你有沒有認識種植方面的行家,最好是什麼研究所的。”
農場現在不虧損,但是前景並不光明,經濟效益低下,趙風想對它進行升級改造,像胡大叔這些人,雖說種田經驗豐富,但是他的能力僅限於種菜,很難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
隔行如隔山,還得找一個靠譜的農業學家才行。
郝威有些驚訝地說:“你這是要打造你的農場?”
“威哥你也不是外人,也不瞞你,雖說作掩飾用,但也算是一個產業,要是把它搞好,不光是我得益,也許能幫助很多鄉鄰。”
做首飾這一行,需要天賦,村裡不見得能帶幾個人,而種菜的門檻低,要是搞得好,就可以擴大規模,多請一些人手。
從胡大叔他們幾個就可以看得出,很多人都想走出農村,走向更多機會的城市,但他們大多沒有一技之長,想走也走不了,要是把農場搞好,說不定能帶村民一起發家致富。
行行出狀元,只要種菜種得好,也有前途。
郝威放下茶杯,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高興地說:“差點忘了。”
“威哥,是不是想起什麼?”趙風眼前一亮,馬上高興地說。
“是有這麼一個人,嗯,是我的同學,在省農科所裡工作,就是專門研究新品種什麼的,不過我這老同學有些迂腐,幹了七八年,現在還是一個技術員,不過她在種植方面,絕對是一個行家,也許能幫到你。”
農科所?
趙風眼前一亮,高興地說:“行啊,麻煩威哥介紹一下。”
要的就是技術員,只要有真材實料,就是迂腐也認了,當日秦勇那麼難侍候,最後趙風都和他交了朋友,也就是秦勇的牽針引線,這才和郝威成爲朋友。
“謝謝威哥。”
對於郝威的人脈圈,趙風只能說望而興嘆,三流九教都有,說到底,這是起點和地位的問題,像一個普通初中畢業的人,那麼他的交際圈多是侷限位層社會底層的人羣,而一個重點大學或研究生畢業的人,他的交際圈、人脈無疑強大很 多。
前世趙風有一件記憶很深的事,那是一個有錢人,交了大筆的擇校費,把他只會吃喝玩樂的兒子進重點高中,很多人不理解,認爲他兒子就是讀重點高中也沒用,而他在一次酒後吐露出真相:送兒子去,不是爲了讀書,而是結交朋友,就是他讀不好書,可是以後他的朋友、同學讀完書,出來工作成功後,他就有很多成功的同志,路也就更寬。
郝威家境好、學歷高,還有一個副省長的大哥罩着,自然不是自己所能比較的。
“自己人,客氣什麼,嗯,我這個同學,脾氣有點怪,你到時就知道,一會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去農科所找她就行了。”郝威爽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