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妮氣壞了,趙風這個傢伙,話裡行間,都是嘲諷自己是黑警,收了什麼好處故意針對他一樣,而事實上,自己明明沒有。
“帶回去,準備審訊。”田妮也懶得和趙風斗嘴,揮手讓人把一行人押進去。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王妮放好配槍,喝了口水,準備去提審犯人。
剛想出辦公室,沒想到在門口遇到所長李偉明。
“李所好。”看到上級,田妮馬上行禮。
“好,小田,你這是準備去哪?”所長李偉明笑着問道。
“大塘工業區有人鬥毆,剛剛把人抓回來,現在準備去提審。”
李偉明笑着說:“辛苦小田了,提審的事讓其它同事做吧。”
田妮皺着眉頭說:“可是李所,人是我抓回來的。”
“都是爲人民服務,哪裡分你好。”李偉明語重心長地說:“是這樣的,田心路那王秀你還記得嗎?戒毒後,有鄰居反影她最近情緒有些不對,她有過案底,是一個不安定因素,需要有人跟進、輔導,你也知,這事男同事不太方便,只能女同事去,最好還是會心理學的女同事,也就是說,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怎麼樣,你不會嫌累吧?”
“不會,我服從命令。”
李偉明點點頭說:“好了,去吧,看時間也不差,你輔導完,直接下班,不用回所回報道了。”
“是,李所。”
“這裡沒外人,叫我李叔叔就行。”
田妮搖搖頭說:“現在是工作時間,影響不好。”
“你這傻丫頭。”
等田妮離開後,一個隊長打扮的人輕輕走到李偉明身邊,小聲地說:“李所。”
“查了沒有?”
“查了,目標人物都在。”
李偉明點了點頭,拍拍那隊長說:“王洪軍,他們就交給你,記住,要辦得妥妥當當,別給我捅漏子。”
王洪軍馬上恭恭敬敬地說:“李所放心,都安排好了,一定做得妥妥當當,絕不讓你失望。”
趙風一行人被押裡西城派出所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受審,而是被分開關在拘留室。
掏留室是一間帶着鐵柵欄的大房,進去的時候,裡面大約關了十多人,大多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他們在這個年齡容易衝動,一直是騷亂的主力。
一下子又塞了十多人,那掏留室顯得有些擠擁,有幾個不懷好意的人瞄了趙風他們一眼,看到趙風這邊人多,也就低頭不看。
“哥們,犯啥進來的?”一個刀疤男自來熟地輕撞了趙風一下,開口問道。
趙風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直接把人擠到一邊,徑直帶人到角落裡坐下。
這個刀疤男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鳥,和這種人有關係,可不是什麼好事。
趙風身高體瘦,可是那輕輕一撞,硬是把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虎背龍腰的刀疤男擠到一邊,這是勤練武的底子,別看那輕輕一撞,其實包括了力量的瞬間爆發,顯露出深厚練武底子。
笑臉遇冷眼,話也不回,光頭男卻吭也不敢吭,他是識貨之人,知道趙風不好惹,自己解嘲地笑了笑,轉身回到自己剛纔坐的地方躺下。
“風哥,我,我....”鄧飛有些愧疚地說,可是一時又不知說些什麼好。
都是他的衝動,最後所有人都被抓到這裡。
趙風拍拍他的肩膀說:“自己的女人被人調戲,這都忍得下,那你就是窩囊廢,這事你沒錯,我們都是兄弟,什麼話都不用說。”
“兄弟,那姓李是故事挑事,這事我挺你。”王成也表示支持。
大夥也紛紛安慰鄧飛。
明眼都可以看出,就是鄧飛不動手,李麻子他們也會藉機生事,只要不是傻的人,都猜到背後有人搗鬼。
王成有些氣憤地說:“他們還真沉得住氣,我就奇怪,以陳家俊那樣的脾性怎麼沒來破壞,沒想到他那麼陰毒,在比賽前一天才動手。”
“又是斷我們貨源,又是阻我們比賽,還真狠。”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罵着,都是咒陳家俊怎麼壞、怎樣惡毒等等。
趙風安撫道:“不要怕,又不是殺人放火,這裡是花城,誰也不能一手遮天,明天就沒事,大夥先休息一下,我們明天還要參加比賽。”
金至尊和陳家俊一直隱而不發,趙風有些擔心,不過他們一行動,反而鬆了一口氣。
雖說忍到最後,但是無論是格局還是手筆,都比較小,以趙風看來,多是陳家俊所爲,要是太子親自出馬,肯定不止這點動靜。
金至尊規模大,是首飾行業的龍頭,太子是金至尊的執行者,以他的地位,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小的打工仔糾纏。
老虎的對手,自然是那些獅子、狼,絕不是找一隻小小的青蛙或螞蟻。
不得不說,自己的運氣差了一點,在這節骨眼上,郝蕾要回校完成論文,要是在她在這裡,根本不用擔憂,說不定不用自己開口,郝威就替自己教訓幾個討厭的人。
臨出門時,趙風有想過找郝威幫忙,不過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放棄。
郝威事業那麼大,自己和他的交情是不錯,但不能一有事就找別人,有時還要獨立面對才行。
人,總要成長,不能永遠躲在別人庇護下,不是嗎?
衆人一想有理,知道再吵也沒用,還不如省點口水,養精蓄銳。
沒想到,剛纔吵吵嚷嚷沒人理,剛準備休息一會,一個警察拿下警棍敲着柵欄吼道:“幹什麼,誰讓你們睡覺,起來,起來。”
鄧飛正憋着一肚子氣,聞言不爽地說:“沒規定在這裡不能睡吧?”
“睡什麼睡,你着躺在哪裡不動,誰知你們是睡着還是被人打死,起來,這裡是我看守,是我說了算。”那警察一臉不耐煩地說。
看到鄧飛又要衝動,趙風馬上拉住他,轉頭對那警察道:“你們的田隊長呢,把我們抓回來,什麼問話?”
“什麼時候問話?”那警察冷笑地說:“你以爲當警察很有空,要專門伺候你們不成?候着吧,什麼時候有空,自然會找你們問話,再在這裡鬧事,關你十天八天再說。”
趙風冷笑地說:“你警號是多少?信不信我告你!”
“喲,告我?”那警察樂了,一臉不以爲然地說:“告我?你告我什麼?”
“如果是刑拘,按法律規定,最多可以拘留37天,但是,我們並沒有涉及刑事,來這裡的目的是傳召,按照治安管理條件,最遲8個小時就要釋放,就是有嫌棄,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拘留的上限是24小時,要是超過時限,你們就是以權謀私,你們是執法者,上崗之前也學過相關條例,不會知法犯法吧?”趙風一臉淡定地說。
華夏的法律是很健全的,只是大部分民衆文化水平不高、法律意識淡薄,不會維護自己的權益,趙風前世因爲競爭的關係,和別人鬥法、打官司,都說久病成良醫,一些簡單的法律常識還是有的。
那警察沒想到趙風會這麼多,聞言一時說不出來。
“呵呵,這位同志說得好”這樣王洪軍走了出來,一邊拍掌一邊說:“中央一再強調,要依法治國,做到有章可循,有法可依,我們作爲執法者,肯定不會知法犯法,你放心,如果沒有問題,我們會立即釋放,嗯,最多不會超過24小時。”
這是寬心的話,但趙風聽到,心裡反而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作爲華夏的一線城市,花城的治理自然比長興鎮規範很多、透明很多,像在長興鎮,如果自己說這種話,不是被嘲笑,就是被報復,那金大昆二話不說,揮起警棍就朝腦袋敲下來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眼前這個隊長,說話面帶笑容,那話是一套一套的,趙風反而怕和這種人打交道。
違反規則,只要找到合適的人或時機,隨時可以懲罰回來,而那些合理利用規則的人,則讓人想的報復也難找到藉口。
“不知這位警官怎麼稱呼?”趙風套近乎道。
“我姓王,名洪軍,趙先生有事,可以隨時找我。”王洪軍一語雙關地說。
派出派的大堂,就貼有所有成員的資料,包括頭像,就是不說,別人也可以輕易找到,王洪軍也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出了事,反正有上司罩。
趙風馬上問道:“王警官,什麼時候處理我們的事?”
“這個嘛”王洪軍看了看手上的表,打着官腔道:“事情有個先後,現在行處理一下別的案子,現在時間差不多吃晚飯了,趙先生將就一下,先吃個飯,等我們忙,就是加班加點,也儘快處理你們的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到這個王洪軍“好說話”,也讓人挑不出毛病,趙風也沒話可說。
派出所拘留室的飯,自然不是什麼好飯,也不知哪裡弄來的陳年舊米,放在碗裡都成了黃米飯,菜只有豆腐青菜,沒油少鹽,趙風那是一口也吃不下。
吃完飯不久,果然有人來提審,趙風這才發現那是惡夢的開始,親身體驗王洪軍“加班加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