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父親,平時都很孝順的一人……卻頭一次在婚姻大事上,忤逆了我奶奶……執意要娶我母親進門,據說,還將我奶奶給氣病了,在醫院的病牀上,要死要活的……回到家,還鬧絕食。
後來,是我姨奶奶出面,將事情處理好的……我父親,還因此被我爺爺給抽了一頓……跪了三天的祠堂。
但我父親,卻覺得很值得……他依舊將自己的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他曾跟我說起往事事,面色都透露着一股自豪感……他說,若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娶不到手,那就枉爲男人了!”
蘇玉聞言,笑道:“您父親,似乎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嗯,他是個很有魄力的男人……在外,是個笑面虎……對誰都給三分薄面,但若惹到他頭上,他手段也是很驚人的,可在家……卻是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對我母親,絕對是言聽計從……讓罰站就罰站,讓去睡沙發,就老老實實去睡沙發……絕對不忤逆我母親。
外人跟我父親開玩笑,說他懼內……我父親也就笑笑,沒當回事兒。
後來,我記得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男人懼內,是丟人的事情嗎?
我父親搖頭告訴我……你媽媽可是你老子我費勁千辛萬苦才追到手,又費勁千辛萬苦才娶回家的女人……我不寶貝着點兒,能對得起我當年那份執念嗎?
再說了,男人身上揹負的,都是責任……家族的責任,對妻子孩子們的責任……我既然娶了你母親,擁有了她這輩子唯一一次的婚姻,我自然得對她好。
父親還說,人情冷暖飲水自知……外人不知道他過的什麼日子,又怎知他是怎麼樂在其中的,他說,婚姻是一門學問……處理得好,就能一生恩愛如初……
一直到最後,我最後記憶中的他們,都是恩愛如初的……我父親,可以爲了保護我母親爲他生下的孩子死去,我母親,也能爲我父親,傷心過度,精神崩潰至死……”
蘇玉也察覺到了。
紀雲霄,真的是個很神奇的人。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用最平淡的口吻,說着這些內心傷痛的事情的?
她眼眶酸澀的看着他道:“紀雲霄……心裡還難受嗎?”
紀雲霄搖頭道:“不難受了……我父親活着的時候,我知道……他雖然對我嚴厲,卻沒有少過我一絲一毫的父愛,紀家這樣的家族,父親教導兒子,本就是這樣的……我母親,更是偏疼我。
我知道,他們都很愛我……若我現在過的不好,他們心裡肯定會難受……
可我,現在過的很好啊!我喜歡的人,在我懷裡抱着……我的女兒,在她的房間,睡得跟只小豬一樣,那麼可愛……人生,還有什麼時候,是比現在更圓滿的?
所以,真的不難受了……他們愛我,我過的好,他們也會開心。”
他今天回來的時候,買了兩杯奶茶。
準備先送一杯過去給閨女的,發現,她已經睡着了,而且,還睡得很香。
他給她拉了下被子,才離開過來受罰的。
現在腦子裡,閨女睡得臉蛋紅撲撲,那麼可愛的畫面,還是清晰的。
一回想起來,紀雲霄內心就不自覺的柔軟了起來。
蘇玉心酸的往他懷裡靠了靠道:“後來呢……大房和三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紀雲霄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別替我難受……我現在,真的過得很好,很知足。”
蘇玉悶悶的嗯了一聲。
紀雲霄嘆了口氣道:“我父親當年的婚姻,我奶奶插手失敗……就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了……誰能想到,那樣一個老太太,會心思扭曲到,連自己親孫子……都能算計得出手?”
“她怎麼算計你了?”
“二嫂的閨名,叫吳湘雲……她出豪門世家,家世很好,還有幾個兄長,在那個年代,都算是有本事的人……靠山,很足,所以她纔敢那麼肆意張揚。
她喜歡我……那時候,很多女孩子都喜歡我……但她不同,她的性子,跟我奶奶還真可謂是投緣,都是爲了目的能夠不折手段的人……她們聯手算計我……在我父母都不在家的時候,我奶奶直接安排,吳湘雲……進了我的房間。
一個被下了藥的脫光衣服的女人……放到我的房間,呵……我當時,真被噁心透頂了。”
蘇玉傻眼道:“你們豪門中人……行事,都這麼放浪麼?”
“這算什麼?很多大家族,各種亂七八遭刷新人下限的家族醜聞,多得是……不過還是不跟你說了,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那後來呢……你是怎麼面對這種事情的?”
紀雲霄挑眉道:“我是那種能被人兩個女人,就隨隨便便掌控住命運的人了?那時候……都是很顧及名譽問題的,若當晚,吳湘雲真的在我房間裡待了一夜……那我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估計不娶吳湘雲,吳家人都會誓不罷休……我奶奶,打得一手好算盤……”
“那你到底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
“說來也巧……我二堂哥不知道是知道些什麼,還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在那種時候,突然跑來我房間找我……我在吳湘雲還沒發現我的情況下……藏了起來。
而後……親眼看到他們成事兒的。
事後,親自出面質問……他們爲什麼在我房間裡……做這種事情。”
蘇玉聞言,直接就目瞪口呆了。
這人……算了,感覺算計紀雲霄的人,都是在上趕着找虐。
“那後來呢?”
“後來……我到現在都記得,吳湘雲當時發瘋的程度……真的就跟瘋了一樣,我二堂哥的臉都被她給抓花了……可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嫁給我二堂哥了。
我奶奶在這件事上,覺得理虧……後來消停了很長一段時間。
吳湘雲,也嫁給了我二堂哥,甚至沒多久,就懷了他的第一個孩子……她已經成爲了紀家三房鐵板釘釘的紀三夫人了,只要她還要臉,就不敢繼續糾纏我了。
後來,我也知道……從小就跟我明爭暗鬥,卻怎麼都爭不過我的二堂哥,心裡早就喜歡這個女人,甚至,看中了她的家世……覺得自己娶了這樣的女人進門,就能壓我一頭了……
可最後,他娶了吳湘雲之後,這輩子安寧了麼?
好似沒有……如若不然,後來我和爸也不會出事了。”
蘇玉內心驚歎道:“當年那場車禍,和你二堂哥和吳湘雲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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