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就不信邪了,她鼓起勇氣,擡眸看着他反問道:“大叔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沒什麼……那我回了?”
“嗯呀,大叔你快走吧,回去路上開車小心點。”
說着,蘇暖暖就踮起腳尖,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厲衍琛:“……”小丫頭居然讓他快走吧。
剛剛明明還很不捨的……
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嗎!
好在厲衍琛腦子裡這會兒事情太多,得儘快去整理清楚。
否則,時間不夠用。
想來,他應該是全世界最忙的新郎了……婚前還這麼多事要去處理。
但爲了蘇暖暖,厲衍琛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
哪怕,只爲了讓她喜歡的人,能不死,她能夠不難受而已……
夜幕下,厲衍琛眸光深邃的看着蘇暖暖那在黑夜中亮的驚人的眼睛。
就沒忍住。
一隻大手,包裹着她的後腦勺,往前一推。
低頭,深吻住。
長久以來的思念,全部傾注在這個吻裡頭了。
小丫頭……
他的命。
蘇暖暖感覺自己都要岔氣了,終於被厲衍琛鬆開了。
“晚上好好睡覺。”
蘇暖暖臉蛋紅撲撲的點頭道:“好……大叔也是。”
“回吧。”
“我想看着大叔走。”
“我也想看着你走。”
熱戀中的情侶,真的可以膩歪起來不像話的那種。
但沉侵在其中的人,內心卻是甜蜜的。
起碼這會兒,蘇暖暖心底就覺得很甜。
她聽話的道:“好……那我聽大叔的。”
說着,她就開走了。
厲衍琛:“……走反了。”
“哦哦……”蘇暖暖轉了個彎,繼續走。
厲衍琛:“那是二房方向……”
“噗……大叔不然還是你先走吧!”
厲衍琛走過去,給她轉了個方向。
“這纔是回屋的路……”
蘇暖暖只覺得自己丟死人了,捂着臉一步三回頭的朝着家門走去。
遠遠的,還能看見自家大叔樹立在原地的身姿。
明明,明天就要嫁給大叔了,以後能天天膩歪在一起了。
可這一刻,蘇暖暖內心依舊充滿了不捨。
有時候,愛一個人,真的能夠愛到骨子裡的那種……
一分一秒,都不想分開。
啊。
好想和她家大叔天長地久,永不分離啊!
一直到蘇暖暖的身影,消失在厲衍琛的視線裡,他才落寞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最初的自己,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時刻嗎?
沒有的。
那個時候的他,一直以爲自己這樣的人,註定會孤獨終老的。
一輩子不會有喜歡的人,不會結婚,也不會有孩子。
這一生,只需要履行完身爲厲家子孫的職責,就夠了……
可老天爺苛待完他後,似乎良心發現又給了他一絲補償,讓他遇見命中的那道光了。
從此,他的世界不再是黑白的,而是充滿了色彩的。
讓他突然間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了。
長夜漫漫。
厲衍琛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比如,剛送完老醫生回去睡覺,又開始想破腦袋找伴娘人選的阿二,又被厲衍琛給召喚了。
紀家大門口,阿二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老……老大,大嫂在爪哇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全部交代完畢,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厲衍琛眸光充滿審視的盯着他,沒有說話。
阿二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媽噠。
他們可是發過誓的人!!
決不能辜負大嫂啊啊啊!
因此,即便頭皮已經發麻了,阿二依舊緊閉着嘴巴,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狀態。
時間才沉默中一分一秒的過去,阿二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終於,厲衍琛開口說話了。
“鮮筍湯。”
阿二隻覺得一口氣,就此泄了出來。
原來……老大隻是在懷疑這個。
這個沒有發誓,可以說!
賣大嫂是不可能的!但阿十可以賣!
“呃……老大,這件事其實我答應過阿十幫他保密的,就怕老大你知道了會覺得膈應,會找他麻煩……”
“說。”
阿二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不是鮮筍湯,是蛇羹湯!”
果然。
此話一出,厲衍琛渾身的寒意直接暴起了。
他眸光冷厲的掃過阿二道:“誰給你們的膽子,給小丫頭喝那種東西的!”
“老大你聽我解釋,阿十也是好意,他從小家裡窮……經常去抓這玩意兒燉湯喝,還有烤了吃,會分辨各種蛇類的毒性,知道哪些蛇是大補之物……”
大嫂這種時候,總需要點東西補補身體啊!
不然那邊那麼冷……條件那麼艱苦,能吃的東西少之又少。
他們也擔心大嫂懷着身孕,身體出什麼問題啊。
他們也是打聽過了的,若大嫂感冒了,生病了之類的,便是連感冒藥那些都不能喝。
容易對腹中胎兒有損傷啊……出了問題,他們誰都擔待不起啊。
厲衍琛見他眸光真誠,心裡也知道他們都是爲了小丫頭的身體着想。
只是……
這世上有的人吃一些特殊的食物,會沒事,有的人卻有事。
他只是不敢賭。
阿二見他沒說話,也不敢再開口。
最終,厲衍琛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道:“小丫頭身體若出什麼事,唯你們是問!”
“是,老大!”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事情瞞着我了?”
阿二硬着頭皮搖頭道:“沒了。”
“你確定?”
阿二不是很確定……
但。
“我很確定!”老大求您別再問了!!
“阿二,你跟了我多久了?”
“快十年了……”阿二有些膽寒的道。
“我的脾性,你清楚。”
“是……”
所以若敢欺騙我,你懂的。
這句話厲衍琛雖然沒說出來,但阿二感受到了。
“回去歇着吧。”
“好……老大,您那邊有備用伴娘人選嗎?”
“沒有,自己想辦法。”
阿二苦着臉道:“這大半夜的,我上哪去找人……”
“不是還有個賈茹?”厲衍琛口吻打趣道。
阿二臉色一僵道:“我對她沒那種心思的。”
“誰規定伴娘必須是那種關係的了?”
“可……”
“自己看着辦,走了。”
“……”就很絕望。
剛覺得自己成功渡過一劫的阿二,感覺又迎來了一場新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