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要他回報我什麼……”
“回不到從前了阿瑤,他長大了,也擁有了自己的羽翼,思考問題的思維方式,你想要的東西,是你強求不來的東西。”
“就是因爲知道這些,所以心裡才難受的啊。”
“倒是沒你小的時候灑脫了。”
“因爲那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曾擁有過,自然對一切無所謂了……可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得到過,然後全部失去,還不如最開始的時候,什麼都不曾擁有過呢。”
“通透勁兒倒是還在……早餐吃了嗎?”
“沒呢,收到信息我就立馬讓阿乾帶我過來了,阿騖路上喝了點奶,剛阿硯又給他餵了點豆漿。”
“先吃早餐吧,吃完,我讓他過來跟你攤牌。”
“攤什麼牌?”
“理不清的東西,是你們姐弟間這些年空缺的東西……既然空缺,填滿便是了,總會理清楚的。”
該是什麼情感,就怎麼面對。
在厲衍琛看來,這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但於陸硯而言,可真爲難死他了。
剛陪着阿匪吃完早餐,心情還不錯的陸硯便被阿十告知:“老大讓你吃完後就過去。”
陸硯心底咯噔了下道:“我已經見過蘇阿姨和陸瑤了……也抱過殷騖了。”
“你以爲這樣就完事兒了?你怕是太不瞭解我們老大的脾性了。”
隱護犢子一般的站起來瞪着阿十道:“你知道你們這種行爲是在欺負小孩子嗎?小屁孩還未成年呢!”
阿匪一臉懵逼的道:“媽媽……爸爸他們在欺負哥哥嗎?”
“是的沒錯!”
“爸爸你們爲什麼要欺負哥哥……”
阿十:“……”又不是他。
怎麼都針對他啊。
是老大在出氣,關我啥事兒啊。
阿十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爸爸沒有欺負你哥哥,是你哥哥做錯事了,你厲叔叔在懲罰他。”
“哥哥犯錯了嗎?”
“嗯,就跟你們學校的小朋友做錯事了一般,老師會懲罰那個小朋友。”
“那我知道了,但我們只要表現好,老師就不會繼續收回懲罰的……哥哥你加油哦。”
陸硯苦笑道:“好……我盡力。”
“哥哥你那麼聰明,一定能行的!”
厲梟爻在一旁衝着陸硯眨了眨眼道:“加油表現好點哦,我爸說不定會放過你的~!”
陸硯:“……”
“阿匪,該上學了。”
阿匪依依不捨的看着陸硯道:“哥哥……你不會在我放學前離開的對吧?”
“嗯,你爸爸說不會,自然就不會了。”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哦,我要去上學了。”
“嗯去吧,上課認真學習……下課玩開心~!”
“好,哥哥你也要開心。”
阿匪揹着書包被阿十牽着離開了。
他一走,隱就開始吐槽道:“還真是條忠心耿耿的大狗,我特麼策反了一晚上都沒起到半點作用!”
“誰說沒有?”陸硯突然道。
“哪裡有了?”
陸硯淡笑道:“以前只想掐死我的人,現在卻親手做了一頓早餐,心平氣和的陪我們吃完了。”
隱想了想道:“倒也是……可人家爲什麼想掐死你你心裡就沒點數嗎?小屁孩我可告訴你了,你要再沒點自覺,你可別怪我懶得管你了!”
“你指的什麼?”
“你那麼聰明你會不知道我指的什麼?”
“做不到。”
“做不到也給我逼着自己去做!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時間若有用,爲何我被洗腦那麼久……卻依舊不曾忘掉她。”
隱直接就詞窮了。
厲梟爻輕咳一聲道:“你們在說啥?”
“沒你事兒。”隱直接嗆了句。
“我很好奇,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爸可是從來不會睡懶覺的人。”
隱沒好氣的道:“你爸估計是腦子用多了累得慌才睡懶覺的!”
“還請嬸嬸明說。”
“我懶得說太多,總之就是你爹智謀一流,直接提前佈局好了,給我們的人來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連小屁孩都被逮捕了,但這並不是最可惡的,
最可惡的人是你妹妹!!”
“小郡主又做什麼了?”厲梟爻好奇的道。
“你爹以這小子的性命相挾,她直接不顧這小子的死活,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
“那死丫頭居然還說什麼對這小子不過是利用罷了,就算特麼利用了,也別說出來啊!哎喲……老孃的心臟病都快被氣出來了!”
厲梟爻哭笑不得的道:“你還懷着身孕呢,悠着點兒。”
“我悠着點兒個屁,簡直操不完的心!臭小子我看你一會兒被爲難了怎麼辦!”
陸硯揚了揚眉道:“兵來水擋,水來土掩~!”
“你玩的過厲衍琛纔怪!”
“沒想玩過,能順利脫身即可。”
厲梟爻:“所以你現在是被我爹囚禁着的?”
“差不多的意思吧……總之,他不放我離開,我便走不了。”
他爹6啊!
厲梟爻幸災樂禍的道:“敢打我爹最愛的女兒的主意,就是這種下場~!”
陸硯:“……”已經那麼明顯了嗎?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打小郡主的主意?
可。
重要嗎。
他敢打,就不怕人都知道。
看着陸硯一臉無所畏懼的表情,厲梟爻好奇道:“小郡主都對你說那麼絕情的話語了,你就一點都不難受?”
“我需要難受什麼?”陸硯看着他反問道。
“被人利用了,不該難受麼?”
“我一早就知道,她是在利用我,但那又如何?我心甘情願。”
隱直接氣不打一處來道:“舔狗還當上癮了?”
厲梟爻嘴角微抽了下道:“舔狗?”
“不是舔狗是什麼!人家對他不屑一顧,她對人家唯命是從!舔狗界的至尊無敵狗都已經不夠用來形容你了你知道嗎!”
舔狗界的無敵至尊狗……是什麼鬼。
陸硯淡淡道:“我說過,於我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可你明知道她對家人以外的人都沒有心,做這些又有何用?你就算真要做這些,也得等到人家長出心來再去做啊。”
“那樣還有什麼意義?”
“你什麼意思?”
“在她沒有心的時候不盡心,在她有心之後再去盡心……那份心,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