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聞言,雖然心底一痛,但還是苦笑着道:“我媽媽能甦醒就已經是奢望中的奢望了,就算以後只能在輪椅上度日,我也能接受的。”
蘇暖暖也點頭道:“我也能接受,我就想她醒來,看看我們,看看她惦記着的人……”
陸硯也突然破天荒的補充了一句:“都說若她沒有出事,會很疼愛我……我也想嘗試下,有親人疼愛是什麼滋味。”
這話聽在阿瑤和蘇暖暖耳中,都心疼極了。
唯有小郡主瞥了陸硯一眼道:“你別湊熱鬧。”
陸硯:“……”真心話,咋就不信了呢。
雖然,也有爲了博同情的成分在。
蘇阿姨越心疼自己……厲叔那邊就有人給自己做主了。
果然,小郡主此話一出,就遭遇了親媽一記瞪眼。
“怎麼說話的,沒禮貌……阿硯真心話都不讓說了嗎,本就沒被長輩疼愛過,誰家孩子不是被父母疼愛着長大的啊,也就阿硯了……”
陸硯忙替小郡主說話道:“小郡主的意思應該是我是男人,不該跟你們一起湊熱鬧。”
“那心裡話也可以說!哪有孩子不稀罕媽媽的,阿硯你等着,等老師醒了之後,你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小郡主卻在心裡說了一句,陸硯就不稀罕。
不可否認,陸硯善良是有的。
對待親情卻很涼薄。
沒體會過滋味,因此並不期待。
就算和阿瑤小姨這個親姐姐,目前也只是磨合階段罷了。
說不清多少是真心的,多少是演的。
陸硯淡笑道:“好,我等着。”
蘇暖暖見此,笑得很開心的道:“阿硯,老師醒來後一定會覺得很新奇,她生的兒子,居然那麼像她!”
阿瑤撇嘴道:“可不嘛,我都像陸放多點……阿硯卻照着我媽媽長得一樣。”
“像老師更好看吶。”
小郡主開口道:“媽,該回了。”
“行,阿瑤,好好陪着你媽媽啊……還有,剛剛的事打死也不能被你婆婆知道了!就算她聽到風聲了,咱也咬死了不承認!”
阿瑤哭笑不得的道:“知道了,我也怕她找麻煩的。”
“那我們先回了。”
“我送你們。”
“姐照顧阿騖吧,我去送。”
阿瑤哭笑不得的道:“行,你去!!”
隱前輩說的沒錯,她弟弟就是個舔狗。
但如果舔的對象是小郡主的話……哪怕是舔狗都很高級。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舔得到的。
等走出去的路上,小郡主走在後面,陸硯走在她身邊的時候,小郡主突然給了他倆字。
“幼稚。”
陸硯有些尷尬的道:“長輩容易吃這一套?”
“我允許你套路我媽媽了?”
“……”
“你的佛珠呢,怎麼沒見你戴?”
“在臥室,沒有隨身攜帶是擔心不小心摔壞了。”
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摔一下都捨不得的。
小郡主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陸硯一直送他們到大門口,目送他們離開後,才轉身回屋。
再次回到白霜的房間後,陸硯就看着陸放和阿瑤兩人看着牀上的白霜落淚了。
雖然是喜悅的眼淚,但也是陸硯理解不了的畫面。
悲傷也哭……高興也哭。
至於?
他就不會哭。
陸硯記憶裡的自己,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後,都沒哭過。
不過他還是走進去打擾了他們。
“阿騖我來抱吧,姐你歇會兒。”
“阿硯,你怎麼突然這麼懂事了?因爲剛見過小郡主了?”阿瑤故意打趣他道。
陸放聞言,眸光訝異的掃了一眼陸硯。
這孩子,居然對蘇暖暖和厲衍琛的女兒有心思??
哪來的膽子??
陸硯淡笑道:“不是。”
阿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信你個鬼,不過看起來……情況也不差,起碼小郡主對你態度上還算不錯。”
“這些代表不了什麼,畢竟已經很熟了。”
“無論如何,起碼沒被討厭不是嗎。”
“是。”
如果不被討厭就知足了,那麼能被喜歡,就是奢望了。
陸放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你們……是不是心太大了些?”
阿瑤直接翻了個白眼掃向他道:“陸放你什麼意思?生個兒子不管就算了,還看不起自家兒子是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明明就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小郡主是厲哥哥和師姐的掌上明珠不錯,可咱們阿硯也不差啊,剛成年就接受了陸家,現在是咱陸家掌權人!
這些就算了,他還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的,現在還是華大考研的學生,京都學府的各大科系的旁聽生!”
陸放聞言,有些茫然。
這些……他都沒收到過消息。
他的兒子,居然那麼優秀麼。
只是,他依舊苦笑道:“如今的陸家在京城,也不算什麼了……”
“那又如何,我們阿硯還年輕,年輕就是資本!只要有能力,也不過時間問題罷了!厲哥哥那會兒我聽說也是二十四歲才正式接手帝國集團的,花了幾年時間才坐穩總裁位置的呢!
咱阿硯纔多大,就算跟厲哥哥那種大佬比,那也還有六年的時間可以拼搏!”
陸放直接沉默無言了。
只是在他過往的眼光看來,希望不大。
雖是沒什麼感情的兒子,但也不想看着他走彎路。
並且覺得他還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纔會連厲衍琛的女兒都敢肖想。
親外公,還是紀雲霄的人。
阿瑤越說越氣。
“這些年你對阿硯不管不顧,沒有盡過絲毫父親的責任就算了,剛回來就在這打擊人?怎麼着,覺得我們阿硯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外人這麼覺得就算了,你可是阿硯的親生父親!
算了,你也不配,我懶得說了都!”
阿乾在一旁有些無奈的道:“阿瑤。”
“我知道他是我父親!而且他老了,我不該用這種口吻對他說話的,但我就是忍不住!”
陸放心底苦澀道:“沒事,我沒在意,阿乾你不用說她。”
本就是他對不起女兒,說兩句也沒什麼的。
畢竟女兒說的哪句,是錯的?
他敢做,就不怕人說。
陸硯淡笑道:“我也沒在意,無關緊要的人說什麼,對我都造不成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