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一直不好意思說,你認錯人了吧?我叫安靜依,我很清楚自己不認識你。”安靜依站直了身體,能夠感覺到緊貼着自己的身體的熾熱。
她有些侷促不安的去掰他的手,他反倒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小貓兒,夠了,已經夠了。當初錯的不只是我,你公平一點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蔣易寒的聲音有些沙啞,聞着從安靜依身上發出的一陣陣的若有若無的香氣,情不自禁就想狠狠的親吻上去。
然後蔣易寒果然也這麼做了,只不過這一次安靜依沒有沒有放任這個男人對自己任意妄爲。手上用力,在妄圖非禮自己的男人身上狠狠的一擊,蔣易寒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動手,身上一痛,只能鬆開了手,有些狼狽的捂着肚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安靜依。
“差不多你也該走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不好的。不管蔣先生到底把我當成了誰,我都希望是最後一次。”安靜依冷冷的下着逐客令,纖纖手指指着門口。
“今天是我冒昧了,改日再來看你們。”蔣易寒的臉色並不好,從再次見到安靜依到現在安靜依裝不認識自己,不管安靜依現在是不是故意爲之,他都覺得安靜依有些過了。
當初並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安靜依最後的舉動實在是令他寒心。他可以接受別的女人在他這裡耍心機,但是換做是安靜依,他私心裡是無法接受的。
而且,安靜依瞞他最深的一件事應該是明明把孩子留了下來,當時爲了從他身邊離開,竟然說孩子沒有了。
這些他現在都不怪她,只要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自己會好好待她的。
看到蔣易寒走出門去,安靜依走到門口,再也沒有一點力氣,一下子滑落到了地上。
儘管已經快要到夏天,但是地上還是有些涼的,安靜依蹲坐在那裡,抱着膝蓋哭了起來。
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哭什麼,好像有一句話等了好久,今天才等到。但是究竟是哪一句,她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心,很難過,很難過。
只不過難過也好,挖骨噬心也罷,只要還活着,就總要迎接第二天的黎明,好好的活下去。
小北想不到昨天的時候,自己的老大心情明明還是好好的,甚至算得上是晴空萬里,豔陽高照。只是不知道今兒是怎麼個緣故,直接陰轉多雲,保不準還會有雷陣雨。
“小北,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老大,當初小依依的確是被白雪推了一把,但是白雪偏偏說自己是冤枉的。至於後來,小依依一直說肚子痛。李媽和安穆正巧趕來,所以最後跟着小依依直接去醫院的就是安穆。”
三年前的陳年往事又被翻了出來,蔣易寒眉頭緊皺,拳頭緊緊握在一起。
“好了,你先走吧,我自己待一會兒。”
小北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見老大有些頹廢,只能怏怏的關門走掉了。
蔣易寒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在這樣一室一廳的房間裡,有這麼一張寬大的沙發顯得十分的不和諧。昨晚回來,他就是在這張沙發上坐了一夜,想了很多的事情。
以前的時候,雖然知道自己對安靜依的心情,但是總覺得她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有她在固然好,沒有她,似乎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直到她離開,他才知道,有些人就像是空氣,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永遠感覺不到
對你有什麼意義,可是一旦沒有了空氣,你將不能夠正常的呼吸。
安靜依,就是他的空氣。
安靜依今天一天時間都有點心不在焉。講着講着課,自己都會停下來,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她收拾了東西就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老師們不知道在小聲的說些什麼,見到安靜依進來,和安靜依關係比較好的一個語文老師走過來碰了碰安靜依的胳膊,指了指她的座位上。
“齊大哥,怎麼是你?”安靜依走進一看,坐在那裡的不是應該在美國的齊康又是誰?
“想給你個驚喜,所以沒有告訴你就直接過來了,不會打擾你吧?”男人站起身來,臉上帶着和煦的笑意,長的也是眉目清朗,面容十分乾淨,身高一米八五,比站在身邊的安靜依高出了許多。
齊康是一個做生意的商人,但是許多時候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儒雅的學者。
“哪裡會打擾,倒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需不需要倒時差?”
“嗯,見到你,我覺得我的白天已經來到了。”齊康說着句話的時候是一本正經,旁邊還有幾個老師,一聽這話,都有些曖昧的看着這兩人。
安靜依覺得自己的臉皮其實還是夠可以的,但是被齊康這麼一說,臉皮還是紅了紅。
“齊大哥,你又在開玩笑了。你先坐一會兒,正好我下午沒什麼課,我去請個假,到時候給你去接風洗塵。”安靜依臉紅着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了辦公室。
看着安靜依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齊康對着身邊的幾個女教師笑了笑,又坐了下去。其實剛剛他說的並不是玩笑,從飛機上下來,他直接就來找的依依。
他原本不放心她帶着歡歡回來,但是爲了以後能夠更長久的呆在國內,只能在國外多待一段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把國外手頭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他立刻就買了當晚的飛機票回國。
見到了她,他覺得自己的疲累也是值得的。
“那個,你是安老師的男朋友吧?”身邊的一個女老師問,旁邊的幾個人豎起了耳朵聽着。
齊康臉上始終帶着笑意,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依依多虧你們關照了。”
“哪裡哪裡,安老師工作認真,人長得又漂亮。你們倆倒是應了一句話,郎才女貌了。”
那女老師這麼一說,旁邊的幾個老師也跟着附和起來。
安靜依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齊康差不多被圍在了中間,她有些納悶,不知道老師們和齊康有什麼好說的。
車上的時候,安靜依聽到齊康說了剛纔的事情,嘆了口氣:“齊大哥,我的一世英名算是毀在了你的手裡。不過這樣也好,以後至少不會再有老師想要給我介紹什麼表哥表弟了。”
“喔,想不到你還這樣搶手,看來我還得好好看着你。”
“齊大哥,你又開玩笑。我都是單親媽媽了,哪裡比得上你,正統的鑽石王老五,怎麼樣,剛剛有沒有在裡面看上一個呀?”安靜依眨了眨眼,故意調侃道。
看到安靜依像個小女孩似的調皮的樣子,齊康笑了起來:“這樣多好,不要對着我總是那麼拘謹。我們認識都三年了,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開心的笑。”
“哪有啊,我以前也這麼笑得好不好?不知道歡歡那小東西現在在做什麼。見到你呀,他肯定很開心。先說好了,你不許太
慣着他哈!”
學校距離安靜依住的地方很近,所以一會兒就到了,上樓的時候,安靜依又對着齊康叮囑了好久,齊康心裡憋着笑,等到安靜依好不容易說完了,這纔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依依,我有那麼慣着歡歡麼?”
“怎麼沒有?歡歡那小東西一想買什麼東西,就對我說‘媽咪,要是爸爸在的話……’”安靜依正拿着鑰匙開門,想不到門一下開了,然後就看到站在面前的臉上還帶着胡茬的男人。
“你怎麼……在我家裡?”
“親愛的,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直接無視掉後面的男人,蔣易寒十分貼心的問,身上竟然還套着自己的小熊維尼的圍裙,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套着這麼一件圍裙,光是小不說,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安靜依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怎麼會穿着居家服站在自己家裡,更詭異的是,歡歡竟然在喊:“爸爸,爸爸,誰來了呀?”
然後穿着清涼的歡歡從臥室裡出來,看到站在門口有些呆掉的安靜依還有齊康的時候,揉了揉眼睛,然後又喊了起來:“二爸爸,你回來啦!”
二爸爸?齊康眼睛跳了跳,安靜依真想一腦袋撞到這個小東西的身上去。只有圍着圍裙的蔣易寒,臉上帶着得逞的笑意,甚至連歡歡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齊康的身上都不怎麼在意了。
不是不在意,是假裝大度了許多。
幾分鐘後,四個人,三大一小齊齊的擠在不大的沙發上。安靜依手裡抱着歡歡,歡歡一會兒看看爸爸,一會兒看看媽媽,一會兒又看看齊康這個所謂的‘二爸爸’,小腦袋搞不懂大人這是在做什麼。
“那個,今天有點熱哈!”安靜依打圓場,結果身邊的兩個男人一個隨手從桌子上拿了把美人扇,給安靜依扇呀扇的;另一個直接跑到臥室,把安靜依買來的小風扇打開了。
當然,拿着美人扇的是剛進門的齊康,把風扇拿來的是在這兒考察的十分精準的蔣易寒。
四個人又有些僵住了。
“歡歡,媽咪不是說過媽咪不在的時候,誰也不能開門嗎?歡歡忘了媽咪給你講的大灰狼與小兔子的故事啦?”和着兩個冰塊一樣的男人無話可說,安靜依只能去問自己身邊的小東西。
這句話,顯然是把這個趁着自己不在,登堂入室的傢伙比作了想要吃掉小白兔乖乖的大灰狼。
小東西,你可真會給你娘我添麻煩吆!
“媽咪,爸爸不是壞人。爸爸說,有爸爸纔有的歡歡。而且爸爸昨天不是還和我們一起吃麪條了嗎?”
歡歡仰着小臉,細聲細氣的說道,蔣易寒聽了,特意的又直了直身子,帶着些示威的看向安靜依左手邊的男人。
齊康當然看得出蔣易寒的意思,將歡歡轉移到自己的懷裡,誘哄着問:“歡歡,怎麼叫爸爸‘二爸爸’呀?爸爸不喜歡這個稱呼。”
蔣易寒在心裡罵,齊康你丫的知足吧,我兒子肯叫你一聲爸爸你就是燒了高香了。這是從我身上下來的種子當然得叫我一聲爸爸,你也就配當我兒子的二爸爸。
“要是實在不喜歡的話,那以後不讓歡歡叫了算了。我記得齊康你好像是比我大一個月吧?這樣吧,歡歡以後就叫你伯伯吧,你看怎麼樣?”蔣易寒隔着安靜依跟齊康說道,安靜依的眼睛一跳,真恨不得把這個憑空飛出來,總是打擾她們母子生活得臭男人一腳踹回對面自己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