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暴雨如注,客廳裡一片沉寂。小北已經離開了,蔣易寒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的煙還在燃燒着。
望了眼樓上,他希望如果可以,最好安靜依永遠什麼都不要知道。
外面一陣驚雷響過,噼裡啪啦帶着摧枯拉朽的氣勢,似乎要將整個天地都覆滅了。窗子被風吹開,呼呼的風聲攜帶着雨聲,蔣易寒起身,顧不得關窗,直接上樓,腳步甚至有些驚慌的味道。
上到樓上的時候,看了眼牀上仍舊在安眠的人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鬆完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惆悵了,這三年來,原本那個害怕打雷的丫頭也已經長大了,變得勇敢了,這意味着也不再多麼的需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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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不早了,蔣易寒在愁眉苦臉中脫衣上牀,慢慢的滑落到了被窩裡。觸手可及的是安靜依香暖的小身子,緊緊的抱着旁邊身上熱乎乎的小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身上瀰漫着的淡淡的香氣。
以前的時候他問她是不是擦了什麼香水,她說沒有,他不屑。現在他是真的信了,這是她本身的味道,帶領着他找到她。
感覺到安靜依瑟瑟發抖的小身子,蔣易寒以爲是因爲下了雨覺得冷的緣故,又將兩個人身上的薄薄的被子拉了拉,使勁的往安靜依的身上蓋去。
兩個人相擁着一夜好眠,卻忘記了還有人在爲安靜依的未歸牽腸掛肚。
安靜依醒來的比較早,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人捆鋼筋似的捆在懷裡,十萬分的不舒服,身子動了動,這纔想到原來是身邊有人的緣故,昨天夜裡的場景在自己的腦海裡像是在放電影似的一遍遍回放着。
她想動卻不敢動,睜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陌生。輕輕的轉身,卻發現身後的男人早已經睜開了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安靜依撅了撅小嘴巴,將男人放在自己身上一直壓着自己的大腿撥拉下去,見他眼睛跳了跳,安靜依更得意了。
總算是報了自己一晚上被捆鋼筋一般捆着的仇了。
“蔣易寒,我原來,是不是在這裡待過?”和眼前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實在無趣,安靜依將眼睛撇來,細細的觀察周圍的環境,總是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不知道是曾經出現在夢裡還是真的發生在現實裡。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安靜依沒有忘記將自己的身子儘量的往外移,好讓自己距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只不過這個企圖被蔣易寒看穿,蔣易寒伸出胳膊一下子就讓她之前的努力前功盡棄。
將安靜依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懷裡,蔣易寒看着安靜依比原本更加姣好的面容,輕輕的吻了上去,新生的胡茬紮在安靜依光滑的額頭上,帶着點點的刺癢。
安靜依想要用力推開,卻聽到蔣易寒說:“如果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犯了錯,傷害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
“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問我了,我只能說,我其實挺記仇的。”
蔣易寒嘴角揚起苦澀的笑意,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在意一個女人對自己的看法。
“我手機那?都怪你,昨天我是要回家的。”安靜依可沒有被他的情緒感染,忽然想起來自己夜不歸宿的代價是有點大的,歡歡現在在沈家,自己還沒有回去,自己那個霸道的姐姐是絕對不會
輕易放過自己的。
安靜依坐起身來,慌慌張張的摸手機,光着小腳丫踩在地上就去摸自己的包,只不過摸來摸去,手機並不在自己的包裡。
她奇怪的看着躺在牀上,用一隻手撐着身子的蔣易寒:“我的手機呢?”
蔣易寒往自己旁邊的牀頭櫃上看去,安靜依當然是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手機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憤恨的看了眼,安靜依小碎步跑過去,拿起自己的手機一看,手機被人關機了。她一向沒有關機的習慣,知道罪魁禍首自然是這個動自己手機的傢伙。
不知道不可以隨便看別人的東西的麼?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什麼人哪真是。
一打開手機,全是短信,將手機短信一條不拉的看下來,好多都是安穆還有沈靜婷打來電話的短信,還有一條是大賀的,問她知不知道齊雅在哪裡。
安靜依不知道大賀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難道說齊雅當時找自己出去,是提前通知過大賀麼?她這樣做到底是想做什麼?
估計安靜依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索性不去想了。趕緊給沈靜婷打電話,要是自己在不回電話,不知道沈靜婷會找到自己會不會罵死自己。
“安安你跑哪兒去了?你是不是不要你兒子了?”果然,沈靜婷一接電話上來就是對着安靜依一陣吼,安靜依害怕的把手機往旁邊拿了拿,一轉眼看到牀上光着半個身子的男人一臉的幸災樂禍。
臭男人,自己現在還不是因爲這個男人?
“安靜依,問你話呢,啞巴啦?你找男人我不攔着你,你夜不歸宿是不是太早了點?歡歡,來給你這個娘說說。”
然後安靜依就聽到那邊歡歡甜甜的聲音:“媽咪,歡歡好好。”
大約不是自己想聽到的,沈靜婷趕緊把電話拿開了,安靜依趁着這兒空兒連忙解釋:“姐,昨天太晚了,我直接回家了,歡歡在你們那裡我也放心,所以……”
“那你關什麼手機?你現在是當孃的人了,就算你丟了,除了爸爸還有你這個兒子,我反正是不擔心你。”
“姐,我知道你肯定不擔心我。昨天回來手機沒電關機了……”
和姐姐總算解釋清楚了,安靜依抓起包想走,想起自己身上還穿着男人的睡衣,不由撇了撇嘴,問懶懶散散披了一件睡衣往浴室走的男人。
“你這兒應該有女人的衣服吧?”
“爲什麼我這兒應該有女人的衣服?”蔣易寒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胸前暴露出的大片肌肉,甚至還故意的扯了扯睡衣的領口,眼角里注意到安靜依別過臉去,嘴角總算是笑了笑。
“不過你要的話,我就有了。”
“那你還不給我拿出來,都是因爲你……”男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實在是太炙熱,安靜依不好意思說下去,主要是怕自己說下去的話會讓這個男人再次獸性大發,所以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蔣易寒嘴角抽了抽,大約知道這丫頭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昨晚要不是這個女人的眼淚,自己早就要她了。
一而再,再而三,要是自己在這樣下去,真的就要三而竭了吧?
看了眼這個不敢說話的小女人,蔣易寒走到旁邊的
櫃子前,安靜依探着身子想要往裡瞧。見到蔣易寒往自己這邊看,又趕緊乖乖的站好。
一件黃色的雪紡裙子被扔了過來,很簡單的款式,也沒有什麼花邊,甚至上面的商標還沒有撕掉。不管這是不是以前的款式,安靜依心裡對這件衣服還是比較中意的,淡黃色的雪紡在這個季節裡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
見男人有些邀功的看着自己,安靜依故意壓下自己心裡的歡喜:“嗯,勉強還是可以的。”
“你要是不喜歡,可以穿別的出去的。”
我倒是想穿別的,我本來的衣服不是被某個變身的男人撕破了麼,撕破了麼,丫丫的,你現在說的輕巧。
當然這句話安靜依沒有說出口,在男人極大的探視眼光中默默的拿了衣服去了浴室,換衣服順便梳洗自己。
出來的時候,蔣易寒已經不在了。雖然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但是一下子把自己扔下,安靜依還是有些不習慣,在臥室裡叫了幾聲,沒有聽到迴應。臥室裡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安靜依只能下樓去。
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就看到蔣易寒拿着報紙坐在沙發上,旁邊有人正在往餐桌上上早飯。
原來蔣易寒很有自知之明的早已經在一樓的客房裡梳洗好了,看到安靜依穿着自己找到的那件衣服下來的時候,眼睛裡滿是驚豔。
看過安靜依穿晚禮服,也同樣見過安靜依T恤陪短褲的樣子,現在穿着雪紡裙的安靜依給蔣易寒的感覺,用一個時下比較流行的詞開說就是很仙。
長長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肩上,沒有絲毫修飾的小臉白白淨淨的,長腿長胳膊,配上這件衣服,真的是有種仙子落入凡塵的感覺了。
這件衣服其實是安靜依自己買的,安靜依走的時候只拿走了自己帶來的那些衣服,好像用自己的錢買的東西都給自己留下了,甚至這些動都沒有動過的衣服都留下了。所以她問自己這裡有沒有女人的衣服時,他原本是有些生氣的。
那話說的,好像自己這裡沒有女人的衣服就很奇怪似的。她哪裡知道,自從她走後,自己活得幾乎事情到付一般的生活,他不後悔,要是能在選擇一次,估計還是這樣的過這三年,哪怕是更久,只要安靜依能回來。
“是不是很好看?”安靜依坐在沙發旁邊,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被男人欣賞,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我只是覺得衣服不錯,你不要誤會了。”
蔣易寒淡淡的扔下一句,又拿起報紙看起來,扔下旁邊撅着嘴巴的小女人。
“誇我一句會死啊!”安靜依嘴裡嘟囔了句,扔下蔣易寒一個人坐在餐桌前,衝着擺好的食物毫不客氣的開動起來。
雖然毫不客氣,但是儀容儀表還是有的,吃東西的樣子也是可圈可點。
蔣易寒不能不感嘆,安靜依的變化真的很大,除了看上去還是有點傻,很多影響到氣質的東西還是改變了許多,變得更加有女人味兒。
偏偏這個小女人有了孩子身材還是一樣的號,似乎這並沒有影響到她,不像有的女人,懷孕生孩子之後身材走形。
蔣易寒望着吃飯的安靜依,心裡忽然有了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但是心裡還是更多的還是酸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