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現在在哪?”安靜依打過去,過了很久纔有人接,她心裡有點擔憂,不免皺起了小眉頭。沈建明面上好像不擔心大女兒的安慰,但是卻側耳在一邊聽得仔細。
“安安,我現在在公司……”沈靜婷還沒有說完,安靜依就聽見電話那端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寶貝,誰呀?”
安靜依愣住了,想在聽得仔細些,確認自己不是幻聽什麼的,可是沈靜婷已經掛斷了電話。
看了看起身走向回房間的父親,安靜依依稀彷彿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又祈禱是自己多想了。希望姐姐沒有做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兒纔好。
保姆將飯菜都擺在了桌子上,安靜依去給歡歡穿上衣服。叫沈建明來吃飯時,沈建明說自己沒有胃口。雖然不好戳破他的藉口,安靜依想到昨天姐姐給自己說的那些事兒,就是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現在姐姐是怎麼想,怎麼準備好要爲這個家犧牲的。
細細一想,沈建明就算是甩手掌櫃,但是對於公司裡的事情也不見得就完全放手不管了,所以也許沈建明早就知道目前公司的狀況了,因爲怕自己擔心,所以才和姐姐一直瞞着自己。
“爸,姐姐也許是應酬完太晚了,就直接回公司了。”
“安安,我知道,你姐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應該做什麼。你帶歡歡去吃飯吧,我今天確實是沒有胃口。”沈建明一改往日裡對安靜依的慈眉善目,第一次眉頭緊鎖,和她說完,將門關上了。
站在門外面,安靜依想了想,還是把擡起的手落下了。吃了閉門羹的安靜依嘆了口氣,似乎她現在嘆氣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吃完飯之後,沒等一會兒,齊康便開車過來接她了。齊康走進客廳時,歡歡還在喝牛奶,看到齊康,撅了撅小嘴巴,烏黑的大眼睛迅速的轉呀轉的,滴溜溜的,小腦袋裡不知道在想
些i什麼。
“歡歡,怎麼不叫人?”
安靜依已經吃完了,看到歡歡只是看了看齊康,沒有說話的意思,一點都沒有以前那樣有禮貌。
“齊叔叔好。”歡歡悶聲悶氣的叫了一聲。安靜依和齊康一聽,都是哭笑不得。齊康哭笑不得的是自己怎麼就從‘爸爸’降級成了‘齊叔叔’。自己就要娶安靜依回家了,安靜依這麼喜歡這個小東西,肯定會連同這小東西一直帶過去,到時候就真的是一家人了。可是這小傢伙倒是像對自己不滿了。
“歡歡,你以前可不是叫我齊叔叔的。我現在好傷心。”齊康抱起放下牛奶的小東西,好久沒有抱過小東西,這時候倒覺得有些重了,看來是又長大了不少,也重了不少。
“那是因爲,因爲歡歡以前還小。”歡歡閃着烏黑的大眼睛,嘴角扯起,帶着點小不屑的意味,好像再說你好笨。
齊康覺得歡歡的身上絕對有那個混蛋的影子,暗暗在心裡下決心,自己以後一定要把歡歡身上這些自己不喜歡的習慣什麼的都給改掉。就算是身上流着你蔣易寒的血脈又怎麼樣,歡歡到時候得叫我‘爸爸’,自然就得聽我的。
“媽咪,你們要出去嗎?帶着歡歡,我也要去嘛!”歡歡見安靜依收拾完,正在換鞋,從齊康的身上掙扎下來,跑到了安靜依的身邊,抱着她的大腿,看上去可憐巴巴的樣子。
安靜依有些爲難的看了看齊康,齊康走到身邊,見到歡歡可憐巴巴的樣子,笑了笑:“嗯,帶着歡歡出去玩,歡歡開不開心?”
歡歡畢竟還小,這段時間一直跟外公在別墅裡,所以早就待煩了。雖然心裡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能隨便認爸爸了,不然的話,爸爸會生氣的。可是聽到齊康說要帶自己出去,還是很歡快的點了點頭。
“開心。”歡歡拉長聲調喊着,安靜依被這小東西給逗樂了,摸了摸小東西的小腦袋。
“走,先去跟外公說一聲。”
三個人出門先去的醫院,齊雅在醫院裡住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一直嚷着要出院,只不過大賀不肯,總
是說把傷徹底養好了再說。
醫院裡的護士醫生,因爲齊雅的身份,也不好說什麼。反正這是大主顧,住的又是vip。所以任由差不多可以出院的齊雅繼續住在醫院裡。
似乎齊雅住院,倒給了大賀不少表現的機會,就安靜依到的這一會兒時間,大賀一刻都沒有停過,又是跑東跑西,又是侍候又是端茶倒水的。要不是因爲今天是星期天,安靜依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整天呆在這裡不工作的。
顯然大賀這種死纏爛打的方式暫時性取得了勝利,至少齊雅現在一直都很安靜,見到他們來了的時候,也沒有怎麼說話。兄妹倆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安靜依覺得做兄妹做到這個份上,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所以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尤其是這些所謂的豪門,裡面的親兄妹不像親兄妹;親父子不像是親父子。
安靜依看着大賀站在一邊給齊雅削蘋果,又將蘋果削成一小半一小半,不知道自己怎麼最近就對豪門那麼反感。反感雖反感,看起來自己短時間內還是要在豪門裡面掙扎了。
要是可以的話,她更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帶着歡歡隱居到小山村裡去,從此不問世事。一家人從此過那種日落而息的生活,即使金錢也許只夠的上溫飽。可是似乎金錢多了,快樂就少了許多,那還不如金錢少點,快樂多點的好。
她想來想去,都不明白最近自己怎麼變得有些個多愁善感了。
“依依,在想什麼?”大約齊康看着面前大賀和自己這個妹妹冷着臉纏纏綿綿恩恩愛愛的場景實在有些受不了,想要早點離開了。轉眼一瞧,歡歡正啃着大賀削好的蘋果,眼巴巴的瞅着大賀放在小盤子裡,正在往齊雅嘴裡放的切成小塊的蘋果。
大賀估計是已經做習慣了這種事情,所以剛剛給齊雅塞蘋果的時候,齊雅低着嗓子說了句:“我手沒有問題!”齊康聽見大賀同樣小聲的說:“那也不成,我就是要餵你。”
齊康覺得所謂的什麼愛情真是可怕,可以講大賀這樣看上去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都變得這樣柔情似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