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許少了。”
“顧少說的哪裡話,易小姐是您的心頭肉,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冒犯易小姐,那不就是找死嗎?”。許少雲說着看了看雙方對峙的人馬,“人我送過來了,那就不打擾顧少了。”說着一揮手,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
那兩個跪在地上的人看着許少雲帶着人就要離開,眼中滿是驚懼的神色。
“許哥,許哥,救命啊,許哥……”其中一人惶恐的叫了起來。
許少雲看着腳下嚇得渾身發抖的男人,面上全是冷漠,“你是雄哥的手下吧?雄哥是怎麼管教你們的?顧少的女人你們也敢動,這是你們自己找死。”許少雲說着一腳將那男人踢開,帶着自己的人呼啦啦的離開了。
包廂一下子只剩下顧寒追雲堂的人了。
顧寒坐到沙發上,酒保很快上了新的酒。
顧寒緩緩的開酒,倒酒,動作緩慢得彷彿在弄一件絕世工藝品一般,那些追雲堂的屬下散在四周,都安靜得彷彿不存在一般。
包廂中,只聽到顧寒擺弄紅酒的聲音,雖然很輕很輕,但是,那一下下卻彷彿重錘捶在那兩人心口一般,這種壓抑的氣氛讓那兩人很快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終於,剛纔開口向許少雲求饒的那個男人撐不住了,滿臉驚懼的跪行到顧寒面前,“顧少,我們錯了,求顧少放我們一條狗命,我們再也不敢了,求顧少放了我們……”
那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那慫樣,簡直不像個男人!
追雲堂的人看着這個哭得一塌糊塗的男人,都面露鄙夷之色。
我呸,還鐵手幫!
顧寒緩緩的將一杯酒喝完了,這才放下杯子,看向對面跪在地上的男人。
“是你們兩個自己的主意?還是你們雄哥的主意?”顧寒的聲音冷如寒冰,整個包廂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好幾度一般。
那男人愣了愣,倒是後面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這時候反應過來,跪着向前幾步,“顧少,不關我們的事啊,是雄哥,是雄哥的主意!”
顧寒冷笑一聲,“雲藍。”
顧寒左手邊一名年約三十的年輕人繞到那兩人後面,一腳踩在那後來說話的男人肩頭之上,那男人被一腳踩着跪趴在地上,一聲慘叫出聲。
“顧少,饒命!饒命……”
這一幕讓剛開始求饒那慫人也越加驚恐起來,不顧一切的磕起了頭,“顧少,饒命啊,顧少……”
顧寒冷冷的看着兩人求饒,卻終是看向那叫雲藍的男子。
那雲藍面無表情的左手一甩一揮,手中一把匕首在燈光下發出耀眼的光!
“啊!”一聲慘叫伴着鮮血飛濺而出!
一條手臂落在昂貴的地毯上,暈染出一片暗色。
……
下課鈴聲讓流年終於回了神,怔怔的看着忙碌着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同學,流年也站起來,木然地收拾着。
“易流年,你怎麼了?”注意了她一天的宋嶽這時候走到她面前,一臉關切的模樣。
流年有點兒茫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宋嶽,微微皺眉,搖搖頭,“我沒事。”
“還能怎麼了?我們的大校花被顧少甩了唄。”同班的韓媛兒幸災樂禍的說。
流年一愣,目光平靜的看向一身名牌的韓媛兒。
倒是宋嶽目光冷然的瞪向韓媛兒,“你說什麼?”
韓媛兒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宋嶽,你現在可有機會了,你心愛的大校花已經被顧少甩了。”韓媛兒說完之後又看向一臉漠然的流年,“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啊?”
流年面色瞬間蒼白,韓媛兒看着她終於變了臉色,得意的大笑起來,“不用感謝我,好歹同學一場,我也不希望你被蒙在骨裡不是。不過,說起來,顧少的新歡可比你有女人味兒多了。”韓媛兒說完之後,笑着離開了。
流年渾身顫抖着,雙手撐在桌上,深深的吸氣,然後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和顧寒,真的分手了?”宋嶽也不知道這一刻心中是什麼感覺,像韓媛兒說的那樣,他心中是有點兒高興的,可是,看到流年現在這個樣子,他心中又酸澀難當,她是,喜歡那個黑幫太子的吧?
想到在醫院時,她那傷心欲絕的模樣,宋嶽心中就悶悶的很難受,不過,他很快就將那情緒壓了下去,微笑着對流年說:“其實分手了也好,和他在一起,你也不會幸福的。”
流年忽然擡頭看向面前的陽光男孩兒,聲音微微沙啞,卻異常堅定,“就算我和他分手了又怎樣?和你有什麼關係?”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
宋嶽看着她嬌弱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起,“我就不信,我會比不上那個混黑道的!”
……
合江小區,601。
看着眼前明亮乾淨的三室一廳公寓,流年有點兒茫然,赤着腳一個人在諾大的房子裡走着,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走過,最後捲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大大的落地窗外,那一輪夕陽,彩霞滿天,外面車水馬龍,都是回家的人。只有她,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裡……
腦海裡,卻浮現出無數的畫面。
暗夜的小巷中,他天神一般出現,兩次相救……
他的懷抱溫暖寬大,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敞開着……
他總是在她任性的時候,寵溺的揉亂一頭長髮……
她生病時,他會整夜整夜的守在她身邊,讓她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他……
……
可是,這樣的大叔,卻是不喜歡她的!
流年忽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整個人陷在沙發中,笑得滿臉淚水,笑得蒼涼絕望!
門外,聽着裡面那笑聲,顧寒雙拳緊握,背靠在門上,心中疼痛一片!
他傷了她的心了嗎?
……
睡夢中的流年恍惚覺得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撫過她的臉,在她的眉眼間流連。溫暖的柔軟停留在額頭上,讓流年安心的勾起了嘴角。
淡淡的菸草味兒始終縈繞在鼻端,那麼熟悉,流年不自覺的想要伸手抓住那熟悉的感覺,擡手,卻是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