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季詩曼便往她父母的臥室衝,然後,翻箱倒櫃地找她自己被季鴻鳴“沒收”的證件。
她要去惠南市,她現在就要去惠南市,她要去見冷廷遇,她要去收拾簡夏那個賤-人,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可是,找遍了整個房間,就是沒有看到她的證件。
臥室找不到,她又轉戰季鴻鳴的書房,在書房裡噼裡啪啦,將季鴻鳴原本整潔的書房,翻亂到不堪入目。
家裡的兩個保姆知道季詩曼的脾氣,也不敢向前攔着她,只打了電話給季詩曼的母親肖美芳,讓她快點回來看看。
就在不遠的姐妹家搓麻將的肖美芳接到電話,火急火燎地便趕了回來。
當她回到家,看到整個已經亂的不成樣子的書房,一下子就慌了,立刻衝進去,一把拉住了仍舊在翻箱倒櫃的季詩曼。
“詩曼,你這是在幹嘛?你不知道你爸爸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弄亂他的東西嗎?”
“媽,我的證件呢?我的證件在哪?”季詩曼倏地轉過身來,像瘋了般,雙手抓住肖美芳的肩膀,不停地搖晃着她問道。
“詩曼,你住手!媽都快被你晃暈了。”肖美芳被搖晃的一臉難受地道。
“媽,把我的證件給我,快給我!”季詩曼腥紅着雙眼,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停止了搖晃,肖美芳好受了些,緩了緩問道,“詩曼,你不是去相親了嗎?怎麼樣,對方你還滿意嗎?”
“媽,我的證件在哪?快點給我!”季詩曼完全聽不到肖美芳的話,只衝着她大吼道。
“詩曼,你這是怎麼啦?上午還好好的,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變了個人?”看着眼前的女兒,肖美芳無比困惑地問道。
“證件呢?我的證件在哪?快給我!”季詩曼大吼,完全不顧及眼前的人是誰,眼淚也開始啪嗒吧嗒往下流。
“詩曼,你的證件根本不在媽這裡,被你爸收走了。”肖美芳心疼地替季詩曼去擦眼淚,繼續追問道,“告訴媽,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季詩曼看着肖美芳,哭的傷心欲絕地道,“媽,冷廷遇被他的那個叫簡夏的侄媳婦給迷住了,所以他纔會不要我的,我現在就要去惠南市,我要去找冷廷遇,我要去把他和那個賤-人的醜聞公佈於衆,讓他們不能在一起。”
一聽又是冷廷遇,肖美芳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滿是無奈地道,“詩曼,你爲什麼就還不能對冷廷遇死心呢?難道你還不明白,冷廷遇他根本半點都不在乎你,不喜歡你!甚至是都不顧及你爸爸的面子和權勢地位!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如果要是還有哪怕一丁點在意你,或者是顧忌你爸爸的身份,顧忌季家的權勢地位,上次他又怎麼敢抓着你誣陷冷氏的事情不放,要送你進監獄?如果不是你爸及時出手,低聲下氣的跟他說好話,又親自去了一趟惠南市,你早就”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肖美芳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季詩曼便怒吼着打斷了她,“你不要說了,我不聽!”
“詩曼,”
“媽,冷廷遇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季詩曼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大聲嘶吼着無理取鬧,“除了我,誰也不配嫁給他,誰也不配擁有他,簡夏那種生過孩子離過婚的賤女人,更加不能!”
“詩曼,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爸是不會再讓你去惠南市的,更加不會再讓你去見冷廷遇的。”肖美芳真不明白,自己的這個女兒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竟然對一個冷廷遇,如此地忘不了,放不下。
“媽,我求你了”季詩曼“噗通”一聲在肖美芳的面前跑了下來,抓住她的衣襟,聲淚俱下地道,“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好不好?就幫這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肖美芳看着眼前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女兒,心有那麼瞬間的柔軟,但是,轉念一想到季鴻鳴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一想到季詩曼去惠南市後,可能會闖下的大禍,她便只能咬牙,狠下了心。
“詩曼,不是媽不幫你,也不是媽不心疼你,實在是冷廷遇不是一般的人,你不能再任性妄爲了。”思忖片刻之後,肖美芳只能看着女兒,萬般無奈地道。
“媽,你真的就這麼狠心,不管我的死活嗎?”
“詩曼,你就醒一醒吧!你爸不會爲了你,毀了一世英明的,冷廷遇也更加不會爲了你,向你爸屈服的,如果他要屈服,十年前就屈服了,又何必要等到現在。”肖美芳格外語重心長地道。
“不,你們根本就是自私,你們根本就是不在乎我,不關心我的死活,根本就不心疼我這個女兒,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話音還沒有落下,季詩曼便突然爬了起來,然後,往外跑去。
“詩曼”
一個人心情舒暢的吃過午飯之後,陸芊芊便又去了冷氏的辦公大樓,找冷彥。
前臺早就主認識陸芊芊了,也知道陸芊芊是什麼身份背景,所以,根本沒有人敢攔她,她大搖大擺地便進了辦公大樓,大搖大擺地便上了高層專用電梯,大搖大擺地便來到總裁辦,往冷彥的辦公室走去。
甚至是秘書都來不及去通報,她已經大步來到了冷彥的辦公室前,然後,徑直推開了門。
這回,她沒有再撲空,看到正坐在辦公桌後面埋頭工作的冷彥,她咧開嘴角便笑了。
冷彥聽到聲音,擡頭朝門口的方向看去,當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原本沒有任何情緒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秘書匆匆跑過來,看到冷彥那陰沉的臉色,立刻便解釋道,“冷總,對不起,是陸小姐自己跑進來的。”
“廢話,我不自己跑進來的,還是你擡進來的嗎?”陸芊芊很不爽地斜睨一眼小秘書道。
秘書看陸芊芊一眼,縮了縮脖子,趕緊低下頭去,不敢說話了。
“下去吧!”冷彥瞟了一眼膽小的秘書,淡淡地吩咐道。
“是。”秘書點頭,趕緊退了出去。
待秘書出去之後,冷彥根本沒有再多看陸芊芊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工作。
看到冷彥對自己那副視做無物,無比冷淡的態度,陸芊芊原本美麗的心情,瞬間就又不好了。
“冷彥,你什麼意思嘛?人家一天什麼也不做,就專門來陪你,你要麼就是躲着我不見,要麼就是對我冷着一張臉,你難道就這麼討厭我嗎?”陸芊芊來到辦公桌前,將手上幾十萬的包包往上面一甩,撒着嬌道。
冷彥繼續低着頭工作,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氣死人不償命地道,“既然知道我討厭你,那你還來?”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冷彥這樣的態度,又或許,是想到了有人替她收拾簡夏了,所以,這一次,陸芊芊並沒有生氣,而是繞過辦公桌,來到冷彥的身邊,一臉討好地雙手攀上他的脖子,然後湊過去吻他。
“彥,別生我氣了嘛,以前是我不對,老是惹你生氣,現在,只要你開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冷彥身體往椅背裡一靠,避開陸芊芊湊過來的脣,沉着臉眯着眼睛看着她,冷聲道,“真的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是呀,只要你開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陸芊芊討好地點頭道。
反正冷彥現在已經跟簡夏離婚了,他現在也只有她一個女人,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哄着冷彥娶她就好了。
“那現在就給我滾!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絕決的話,毫不留情地從冷彥嘴裡說了出來。
然後,他也不再看陸芊芊是什麼反應,又拿起文件,繼續工作。
陸芊芊瞪着他,氣的一張小臉都快要扭曲了。
原本想發泄幾句,然後拿了包包就走人,可是,轉念一想,陸芊芊又生生忍住了,不但沒有走,還在冷彥的身邊,落落大方的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了下來,直到全身上下,只剩下唯一的一條小-內-內。
就在冷彥察覺到她的不正常,側過頭來看她的時候,她直接撲了過去,用她那d杯的洶涌大-波撲到了冷彥的臉上
“彥,人家好難受好寂寞,自從你車禍住院後,人家就天天想着你”陸芊芊在冷彥的身上不停地蹭呀蹭,發出來的聲音,更是軟的能滴出水來。
從車禍到現在,幾個月的時間了,冷彥都一直沒有碰過女人,此刻,洶涌的大-波就在眼前,他又怎麼能剋制的住。
就在陸芊芊話音落下的同時,他扣着陸芊芊一個轉身,利落地解開褲頭,從後面直接一-挺而-入
“啊彥停下來快停下來”
就在冷彥到達高峰,加快速度快要釋放的時候,陸芊芊開始痛苦地大聲求饒起來。
只不過,這種時候,冷彥又怎麼可能停得下來,更何況,此刻的女人是她陸芊芊。
所以,冷彥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進攻的節奏。
“啊快停下來冷彥快停下來啊我肚子好痛啊嗚嗚我肚子痛好痛”
“啊!”
就在陸芊芊哭着大聲求饒的同時,冷彥一聲酣暢的低吼,釋放了自己,停了下來。
“嗚嗚冷彥你們王八蛋我好痛肚子好痛”
陸芊芊渾身赤-裸着扒在桌上,表情痛苦地控訴,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流。
冷彥有些不耐煩地眯了她一眼,拔出自家兄弟的時候,才發現,陸芊芊下面居然流血了,而且,那血還不是一點兩點,是他家兄弟整個都被染紅了。
冷彥一慌,立刻擡起她的腿,去查看她下面的情況,發現裡面有越來越多的血流了出來。
對,是血,而不是他留下的乳白色液體!
冷彥一下子也慌了,什麼也顧不得,把褲子一提,撿起地上陸芊芊的裙子往她身上套下去,又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將她裹住,然後打橫抱起她,大步就往辦公室外跑去
陸芊芊流產了,因爲他“過於猛烈的進攻”,直接導致陸芊芊流產了,因爲失血過多,陸芊芊暫時陷入了昏迷。
vip病房裡,渾身都是血的冷彥坐在沙發裡,看着牀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如紙的陸芊芊,從扔在一旁的西裝外套裡摸出香菸跟打火機來,點了一支,狠狠地抽了起來。
其實,他是不抽菸的,因爲簡夏不喜歡,所以他不抽。
簡夏也不喜歡吃芹菜跟香菜,所以他也不吃。
簡夏睡覺喜歡開着一盞柔和的燈,所以,他睡覺也喜歡開着一盞燈
太多簡夏的習慣,只是短短的三年的時間,卻潛移默化成了他的習慣。
有些東西,當你擁有的時候,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有多麼的在意,只有在要失去的時候,纔會察覺到,自己有多麼的不捨,多麼的想要繼續將她留在身邊。
此刻,滿心滿腦子,冷彥想到的人都是簡夏。
可是,他卻異常清醒地認識到,這一次,他是非娶陸芊芊不可了。
否則,陸家絕對不會放過他。
因爲他和簡夏的事情,老爺子和老太太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了,還有一個冷廷遇。
事到如今,如果他再堅決地不肯娶陸芊芊,而老爺子和冷廷遇都不願意出手幫他的話,那他就徹底完蛋了。
更何況,陸家的勢力,絕對不輸於冷家,陸家又在北京,結交了北京無數的權貴,有更廣的人脈勢力,就算老爺子願意出面維護他,跟陸家硬碰硬,冷家也絕對討不到任何半點的好處。
所以,除了等陸芊芊醒來,除了哄着她,說他會娶她,會對她負責,讓她不要吵不要鬧,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用力地、狠狠地吸了口煙,讓那嗆人的味道,沁入肺腑裡,無力地靠進沙發裡,緩緩閉上雙眼,冷彥只感覺整個人生,都是灰敗的,再也沒有任何一絲的色彩
季詩曼並沒有能從季家的大院裡跑出去,才衝出大門沒幾步,便被警衛員給“逮”了回來,在肖美芳好說歹說,差點磨破嘴皮子,最後幾乎就給季詩曼跪了的情況下,季詩曼卻還是油鹽不進,要去惠南市見冷廷遇的心思,一點都沒有改變。
最後,肖美芳實在是沒辦法,只得讓警衛員將季詩曼帶回了房間,將她鎖了起來,防止她跑去惠南市,再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要知道,十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和不久前的那次蓄意誣告,已經讓季鴻鳴對季詩曼這個女兒徹底失望了。
他已經撂下了狠話,如果季詩曼再敢爲了一個冷廷遇,胡作非爲,若出事端來,那就別怪他這個當父親的鐵面無情,和季詩曼這個女兒劃清界線。
肖美芳就只有季詩曼這麼一個女兒,從小是捧在掌心裡長大的,而她也清楚,季鴻鳴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她絕對不能再讓季詩曼再任性下去了,到時候,要真的再出什麼事,她也保不住季詩曼這個女兒。
晚飯的時候,肖美芳親自下廚,做了好多季詩曼喜歡吃的,然後,給她去送房間。
可是,季詩曼看都不看一眼,便將所有的飯菜,全部掀翻。
“你出去,我不要見到你!”季詩曼瞪着肖美芳,怒氣騰騰地吼道。
“詩曼,媽不是跟你說過了嘛,你的證件在都在你爸那裡,你爸這幾天去考查了,我們就不能過幾天,等你爸回來了,再跟他好好商量這事嗎?”肖美芳拿季詩曼實在是沒轍了,只能是先哄着她。
“不!我現在就要去,我現在就要去見冷廷遇,我現在就要去殺了簡夏那個賤人。”對於肖美芳的任何話,季詩曼完全就聽不進去一個字,只腥紅着雙眼,歇斯底里地大吼。
肖美芳看着眼前跟着了魔似的女人,一雙渾濁的老眼裡,都快溢出淚來,無奈到了極點。
“詩曼,你沒有想過,你要是殺了那個什麼簡夏,你自己會怎麼樣?”
“我不管,就算死,我也要跟簡夏那個賤人同歸於盡,絕對不能讓她把廷遇搶走!”季詩曼所有的理智,都被‘簡夏跟冷廷遇搞在一起’了這個消息給佔據了,除了發瘋外,已經完全沒辦法思考了。
肖美芳無奈地深深地嘆了口氣,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就是一定不能讓季詩曼去惠南市,要不然,說不定真的又鬧出人命來。
搖了搖頭,肖美芳再沒有跟季詩曼說什麼,只是吩咐保姆將打翻的飯菜收拾了,然後,轉身出去,讓門口的警衛員,看好她。
房間裡,等保姆也出去之後,季詩曼便將房間裡所有能砸的東西全砸了,能撕的東西全撕了,直到,砸累了,撕累了她才停了下來。
縮在沙發裡,看着凌亂的大牀,和牀上的牀單,季詩曼慢慢平靜了下來,大腦,也漸漸恢復了幾分清明。
季鴻鳴拿走了她的證件,讓她買不了機票,也坐不了動車,但是,只要有錢,她可以包一輛小車和司機送她去惠南市呀,雖然時間長了一點,但是總比這樣呆在家裡什麼也做不了要強的多呀!
想到這,季詩曼便立刻找來了剛纔撕東西用的剪刀,將牀單撕成條,打結做成一根繩子,然後,又拿了足夠的現金還有銀行卡,不發出任何聲響地從窗戶裡逃了出去
醫院裡,冷彥的手機一遍又一遍,不斷地響起,可是,他卻一個都沒有接。
因爲他知道,打電話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陸家的人。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可是,陸芊芊卻一直還沒有醒來,更別說,出現在陸家人的面前。
陸家人一整天見不到她,自然就會找人。
陸芊芊去了哪,相信陸家人只要稍稍一查,便會清楚地知道她的行蹤。
事情發生後,是他吩咐了所有看到他抱着血流不止的陸芊芊來醫院的人,讓他們閉緊嘴巴,不許跟任何人說一個字。
所以,陸家的人現在找不到陸芊芊,便只能把電話打到他這兒來。
可是,他現在不能接電話,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陸芊芊大概什麼時候能醒來。
手機,一直響一直響,可能是那突兀的手機鈴聲太響太刺耳,所以,在冷彥擔心,陸家人隨時有可能就會找到醫院來的時候,陸芊芊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眼,醒了過來。
睜着一雙空洞的眼睛,陸芊芊環顧了一圈病房,當看到坐在不遠處的沙發裡,面如死灰般的冷彥的時候,她立刻便想到了下午發生的那一幕。
“冷彥,我怎麼啦?我爲什麼會躺在醫院的房裡?”陸芊芊雙肘吃力地撐起身子,一邊坐起來一邊質問冷彥道。
看到終於醒過來,而且並沒有什麼大礙了的陸芊芊,冷彥終於鬆了口氣,將指尖的香菸,摁滅在了菸灰缸裡。
而此刻的菸灰缸裡,已經裝了滿滿一缸的菸蒂。
“你懷孕了,不過現在孩子沒了。”
冷彥格外平靜地看着陸芊芊開口,那淡漠的態度,就好像是在對待路邊的一隻野貓野狗一樣,沒有哪怕一絲絲爲那個還沒有被知道,就已經失去的孩子傷心難過的意思都沒有,更別提,起身過去扶陸芊芊一把。
陸芊芊有些吃力地坐了起來,在聽到冷彥的話的時候,不禁瞪大了雙眼看着他,眼裡,露出巨大的驚喜來,那感覺,就像一個貧民窟裡的窮人,中了500萬大獎一樣。
“我懷孕了?我真的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陸芊芊有點不敢置信,在反應過來後,便立刻跟冷彥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