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才起牀,冷廷遇的手機便響了。
簡夏拿過來一看,是駱順成打過來的,她趕緊便遞給了冷廷遇。
冷廷遇接過,按下了接聽。
“老闆,凌瀾醒過來了。”
“好,我知道了。”不帶任何情緒地回了這一句之後,冷廷遇便掛斷了電話。
簡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在他掛斷電話的同時,便有些急切地問道,“怎麼樣?”
“凌瀾醒了。”
冷廷遇的回答,讓她倏地便鬆了口氣,一顆半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
“老公,其實凌瀾挺不錯的,人長的漂亮,做事又細心穩重,最關鍵的是,她足夠愛你,你爲什麼就沒有喜歡上她呢?”
冷廷遇涼涼的目光狠狠地斜她一眼,曲指一記暴慄便賞在她的額頭上,“下樓,吃早餐!”
簡夏,“”
她不就隨口問問嘛,用得着這麼兇殘嗎?
冷廷遇確實是夠殘忍的,凌瀾醒過來了,他竟然不去醫院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去了宏遠上班,所以,簡夏一個人去了醫院。
當簡夏到醫院的時候,凌瀾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特護病房,身上插的那些管子,也都拔了。
簡夏來到病房門口敲門時,她正半靠在牀頭裡,由駱順成給她小口小口地喂水喝。
看到簡夏,凌瀾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只是對着她,淡淡地扯了一下脣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駱順成倒是放下手上的東西,站了起來,恭敬地叫了一聲“太太”。
簡夏點頭一笑,“駱助理,今天上午,就把凌瀾交給我來照顧,你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
“是呀,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凌瀾也側頭看向駱順成,格外虛弱地道。
看的出來,駱順成應該很久沒有休息了,很疲憊。
駱順成點頭,“好,我下午再來看你。”
“嗯。”
駱順成深深地看了凌瀾一眼,拿過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往門口走去。
“謝謝你,太太。”走到門口的時候,駱順成停下腳步,又看着簡夏,很是真摯地說道。
簡夏笑笑,沒有說什麼,因爲她明白,駱順成的這一句“謝謝”,是什麼意思。
看着駱順成離開後,簡夏才進了房間,在剛纔駱順成坐過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拿過牀頭櫃上的水杯和勺子,看向凌瀾問道,“要不要再喝點?”
凌瀾搖頭,“不用了。”
“感覺怎麼樣?傷口會不會還很疼?”簡夏放下水杯,又問道。
凌瀾微扯脣角,“還好吧,有止痛捧,很痛的時候,就按一下。”
簡夏點頭,笑着道,“昨晚我問廷遇,你今天會不會醒。“
“他說什麼?”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了會。”
凌瀾笑了,“老闆從來都是料事如神,這麼多年來在生意場上,從來沒有失過手。”
簡夏淡淡點頭,表示很認同,“這也證明,他很瞭解你。”
凌瀾微扯脣角,驀然地低下頭去,眼眶裡,泛起淚光來。
跟在冷廷遇身邊的這些年,她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卻在昨晚,冷廷遇轉身的剎那,她哭了出來。
“是麼,老闆他很瞭解我麼?”片刻之後,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反問簡夏。
簡夏點頭,“你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你應該也很瞭解他。”
“不!”凌瀾又擡起頭來,“我一點都不瞭解他。”
在冷廷遇身邊這麼多年,在看到他是如何對待簡夏之前,她從來都不曾知道,原來冷廷遇可以有那麼深情又溫柔的一面,更加不明白,爲什麼冷廷遇,偏偏就會愛上了簡夏。
所以,她不瞭解他,一點兒都不瞭解。
簡夏眉心淡淡一蹙,看着凌瀾,思忖一瞬,又道,“你對他的感情,他心裡其實很清楚,比誰都清楚。”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炫耀嗎?在嘲笑我嗎?”凌瀾忽然便有些激動,質問簡夏道,“他的心裡要是很清楚我對他的感情,爲什麼他還要那麼殘忍,把我一直留在她的身邊?”
簡夏看着她,靜默良久,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等她平靜下來。
大概過了四五分鐘之後,見凌瀾的情緒平穩下來,簡夏才點了點頭,重新開口道,“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很殘忍,他就是因爲足夠了解你,知道你做事細心穩重,懂分寸,不會去做自己不該幫的事情,纔會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因爲他的身邊,需要一個女秘書,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爲什麼?爲什麼我纔是最適合留在他身邊做這個女秘書的人?”凌瀾不解,她擰着眉頭問簡夏。
簡夏淡淡一笑,“因爲他也不敢保證,換掉你之後,下一個女秘書,不會像你一樣愛上他。”
“你知道的,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對人,他更是如此。”未了,簡夏又補充道。
就像,她如今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一樣。
凌瀾看着簡夏,忽然就揚脣笑了,眼裡控制不住地有眼淚滑了出來。
“你想不想知道,小默的親生母親是是誰?”見凌瀾只是那樣的苦笑,簡夏又殘忍的開口問道。
她發現,跟冷廷遇那樣的男人呆在一起久了,自己也就跟他變得很相似了。
凌瀾不清楚,簡夏爲什麼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但是她卻忍不住好奇地追問道,“是誰?”
“是我!”簡夏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她答案,淺淺揚起脣角,擡手撫上自己仍舊平坦的腹部,又道,“現在,我們已經有了第二個寶寶了。”
凌瀾看着她,瞬間震驚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過往的一幕幕,全部在她的腦海裡浮現。
“在我看來,女人這輩子,最悲哀的事情,不是愛而不得,而是明明有一個很愛很愛你的男人守在你的身邊,你卻要視而不見,而把所有的青春,付諸在那個只愛別的女人的男人身上。”
“什麼意思?”凌瀾回過神來,面色突然如死灰般地問道。
簡夏抿脣,輕籲口氣,“駱順成打電話給冷廷遇,說你出事的時候,是我接的!我聽的出來,當時他的聲音是哽咽的,甚至有些顫抖。”
凌瀾看着她,沒有說話,眼底,一片灰敗。
“從你出事到現在,駱順成一直守在醫院,沒有離開過半步,更加沒有合過眼。”
凌瀾嘴角微扯一下,撇開頭去,分明不想再聽簡夏繼續說下去。
不過,簡夏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又繼續道,“我從十七歲到二十四歲的七年時間裡,滿心滿眼的,都只有冷彥一個男人,覺得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只想這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不要分開。”
說着,簡夏頓了頓,又笑着道,“但是冷彥從來都不是這樣想的,他並不愛我,當知道他背叛我的時候,我也是心如死灰,再不相信愛情!但自從那次在北京出差,第一次和冷廷遇發生關係後,我就慢慢地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直到現在,我已經徹底離不開他了。”
“是呀!”凌瀾嗤笑,反問道,“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能像老闆對你那樣,對一個女人那麼體貼呵護!你又怎麼可能不愛上他。”
“凌瀾,如果你不給駱順成一個機會,只死死地守着你的心,你又怎麼會知道,他不會做的像冷廷遇一樣好?”
說着,簡夏淡淡揚脣一笑,伸手過去,握住了凌瀾的手,聲音輕柔,卻猶如一把把利箭一樣,刺向凌瀾地心房道,“如果你不給別的男人機會,你就永遠也給不了自己機會,那你這輩子,永遠也品嚐不到男人的愛與呵護,只會在孤獨寂寞無助中慢慢枯萎,最後,絕望地死去!”
“不要再這樣傻傻地等冷廷遇了,他不會喜歡上你的,他要是會喜歡上你,早就喜歡上你了,不會再等到以後。”
“這些話,是老闆讓你來跟我說的嗎?”凌瀾又轉回頭來,看向簡夏,變得平靜地問道。
簡夏搖頭,爾後又點點頭,“算是,也不是!”
笑了笑,她又道,“你對他來說,不是不重要,只是放在的位置不同,否則,他就不會特意飛回來看你,他也很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並且是快活地活下去。”
簡夏相信,凌瀾問她這句話,是因爲她已經想通了許多。
凌瀾靜靜地扯了扯脣角,靠在牀頭裡,緩緩地閉上雙眼,沒有再說話。
簡夏知道,她想安靜一會兒,所以,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站了起來,出了病房,去醫生那裡,瞭解她的情況
離開醫院,簡夏不知道要幹嘛,也不想去宏遠找冷廷遇,便由傭人陪着,隨便走走逛逛。
走在並不像熱鬧的街頭,路過一家小店的時候,簡夏忽然看到,裡面有好多漂亮又可愛的小掛飾。
原本就是隨便走走逛逛,所以,簡夏走了進去,看了起來。
在一堆琳琅滿目的小飾品中,簡夏的視線,不禁被一個車鑰匙扣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很簡單也很俗氣的車鑰匙扣,由一個‘i’和一個‘you’兩個字母,中間還有兩顆相連在一起的心組成,就是‘iloveyou’。
想起馬上就是冷廷遇三十五歲的生日了,可是,她卻還沒有爲他選好生日禮物的。
心念一動,簡夏拿過了那個俗氣的車鑰匙扣,買了下來。
老闆是個熱情的法國女人,知道簡夏是拿來送給愛人的,便免費送給了她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將那車鑰匙扣裝了起來,並且用一根粉色絲帶,綁好,繫了一個蝴蝶結。
當她踹着包裝好的車鑰匙扣走出小店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老太太打過來的。
老太太自然是在電話裡嘮叨,讓她和冷廷遇,趕緊回去,馬上就要過年了。
老太太嘮叨完,小傢伙又和簡夏聊了二十多分鐘,嘰裡呱啦和簡夏講了一大堆,大事小事,沒有一件不向簡夏彙報的,簡直比老太太還能說。
不過,簡夏卻樂在其中,聽着女兒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心裡甚至是比灌了蜜還要甜。
才掛斷和小傢伙的電話,冷廷遇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你和誰這麼多話說,一講就講了大半個小時?”電話一接通,便是某個男人幽怨的聲音。
簡夏笑,“怎麼,你吃醋啦?”
“對,冷太太,我不止是吃醋了,還生氣了!你要怎麼補償我?”
簡夏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那我等下去接你下班,總可以了吧?“
“不用。”
冷廷遇說着的時候,簡夏便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
“你停下,轉過身來。”
簡夏眉頭淡淡疑惑地一蹙,從善如流地停下往前邁動的腳步,回頭,往身後看去。
只是一眼,她便看到,身後幾米開外,站在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旁,一隻手握着手機,另一隻手拿着一束火紅玫瑰的男人。
他身姿欣長,挺拔如玉,就站在那兒,看着她,勾着脣角,說不出來性感魅惑。
簡夏揚脣一笑,站在原地不動,靜靜地望着他,問道,“那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
冷廷遇笑,一雙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眯着她,“過來。”
簡夏呼吸微滯,心跳瞬間就亂了節奏,原本就被冷風吹的紅潤潤的一張小臉,此刻,更是好看的不像話,像極了一顆熟透的水蜜桃。
冷廷遇那直勾勾的眼神,實在是太迷人,攝人心魂。
幾乎是不由自主地,簡夏便邁開步子,轉身,朝他走了過去。
冷廷遇看着她,在她走到他身邊的下一秒,他的長臂直接伸過去,將她扣進懷裡,對準她的紅脣,便吻了下去
人來人往的街頭,他們的世界裡,卻只有彼此。
一記深吻,直到簡夏的呼吸徹底亂了,冷廷遇纔將脣舌抽離,鬆開了她。
“嗯,表現不錯!這個賞給你。”說着,冷廷遇已經將手裡的那事玫瑰,拿到了簡夏的胸前。
簡夏嗔他一眼,接了過來,看着手裡那束由白色的滿天星和七朵火紅玫瑰組成的花束,撇嘴道,“怎麼才七朵,真小氣!”
冷廷遇笑,摟過她,一邊將她往車上塞一邊道,“我手頭緊,得省着點,不能太浪費。”
簡夏坐進車裡,看向他,不禁揚起脣角,笑了,那雙瀲灩的眸子裡,不知道有多幸福甜蜜。
這可是冷廷遇第一次送她玫瑰花!
簡夏上車後,冷廷遇也俯身,緊貼着她,鑽進了車裡,然後將她摟進懷裡。
“現在回家嗎?”簡夏聞了聞手裡的玫瑰,隨口問道。
“不,去買點東西。”
“去超市?!”
“不是。”
“那去哪?”
冷廷遇笑,“到了就知道了。”
簡夏,“”
冷廷遇帶着簡夏,確實是去買東西了,只是買的東西,有點超出簡夏的相像而已。
因爲冷廷遇買的,是兩棟連體大樓,總價58億美金,而這兩棟連體大樓,是買來送給簡夏的,所以,他得帶着簡夏來籤買賣協議。
等他們做完所有的公證,簽完所有的協議,從大樓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簡夏摸摸空空的肚子,一雙格外澄亮的眼睛,像星星般望着冷廷遇,一閃一閃地道,“老公,我餓了,我們吃飯去吧。”
冷廷遇笑,拉過她,敞開自己的大衣,將她纖細的身軀裹進去,低頭沉沉地睨着她,“你老公我現在很窮,所以你考慮好了,我們要去哪裡吃去。”
簡夏笑了,雙手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湊過去吻他的脣,“沒關係,我有錢,以後,我養你。”
“好!大富婆,以後我就靠你養了,千萬別拋棄我。”
因爲宏遠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再加上凌瀾的情況也不是太好,所以,他們又在波爾多呆了三天,才飛回惠南市。
當他們回到惠南市的時候,已經是農曆十二月二十九,第二天,就是除夕夜了。
老太太盼着他們兩個人回來,那簡直就是盼星星,盼月亮,所以,看到他們兩個終於在除夕的前一天趕回來了,老太太不知道有多開心。
老爺子雖然什麼也不說,看到冷廷遇和簡夏回來的時候,一張老臉仍舊是板着的,不苟言笑,可是,那雙老眼裡流露出來的歡喜與欣慰,卻是掩藏不住的。
畢竟,冷廷遇這個他們現在唯一的兒子,已經有十三年沒有在他們的身邊跟他們過年了。
十三年呀,他和老太太,都已經七十多歲了,又哪裡還有另外一個十三年可以等,現在,真的是過一年,就少一年了。
“爸,這是廷遇給您挑的新年禮物。”
說着,簡夏從身邊的傭人手裡,拿過一個長長的精緻的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幅微微泛黃的轉軸字畫來。
老爺子板着張臉,看了冷廷遇一眼,把手裡的柺杖交給一旁的管家,然後,從簡夏的手裡,接過那幅字畫,打開。
原本老爺子還板着的一張臉,在看到打開的字畫裡,立刻便溢出驚喜來,因爲此刻他手上拿着的,不是一張普通的字畫,而是張大千的一張潑彩山水畫。
“這畫”老爺子有些愛不釋手的又細細品鑑了一下手中的潑彩山水畫,擡頭看向簡夏和冷廷遇道,“這畫真是冷廷遇挑給我的?!”
冷廷遇似笑非笑地勾了勾脣,再自然不過地摟過身邊的簡夏,回敬老爺子道,“我老婆挑的,跟我挑的有什麼區別嗎?”
簡夏斜他一眼,“”
“臭小子!”老爺子嘀咕一字,然後捧着手裡的潑彩山水畫,立刻就往書房的方向去了,哪裡還有心情數落冷廷遇。
老太太看到老爺子有兒子兒媳婦送的禮物,立刻便眼紅了,按捺不住地道,“廷遇,小七,那我呢?有沒有我的新年禮物?”
“當然有。”簡夏一笑,又從傭人的手裡,拿過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條純手工的印花羊絨圍巾來。
在老太太盼望的眼神下,簡夏打開圍巾,往她的脖子上戴了過去,“媽,這條圍巾,可真的是廷遇親手挑的,我半點不騙你。”
老太太看着脖子上的圍巾,真的喜歡的不得了,一張爬滿皺紋的臉上,立刻便樂開了花,看冷廷遇一眼道,“算你有良心,當年懷你的時候,沒白糟那麼多罪。”
冷廷遇勾脣笑了笑,沒說話。
“大嫂和二姐他們呢?”沒見到林美玉和冷思琪他們,簡夏又問道。
“他們都出去了,晩點應該就回來了。”說着,老太太拉過簡夏的手,一邊往沙發前走一邊道,“好了,別站着了,趕緊過來坐着,別站累了我孫子。”
“”簡夏汗呀!點了點頭,吩咐傭人把送給冷思琪他們的幾份禮物先收起來後,便和老太太一起往沙發前走。
“爸爸,小七!”
簡夏還沒有坐下,一軟軟糯糯的聲音便從大門口傳了過來,側頭看去,兩手是泥的小傢伙正邁着兩條小短腿,朝她和冷廷遇飛奔過來,看樣子,剛纔肯定又在花園裡搞破壞了。
在小傢伙衝進簡夏懷裡之前,冷廷遇率先俯身下去,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嘻嘻,爸爸,小七,你們看,我做了一個餅餅。”說着,小傢伙已經在簡夏和冷廷遇的面前,攤開她的小肉手。
她那肉肉的小掌心裡,正躺着一塊用泥巴捏成的小圓餅。
簡夏過去,親了親她粉嫩嫩的小臉蛋,“小默做的餅餅,真好看。”
小傢伙嘟了嘟嘴,對着簡夏畫風突然一轉道,“我做的餅餅,不送給你和爸爸,送給奶奶。”
“爲什麼只送給奶奶呀?”老太太樂的合不攏嘴地問道。
小傢伙癟嘴,“因爲爸爸和小七出去玩,都不帶我!”
簡夏,“”
冷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