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南大學,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的女生宿舍裡,嚴晚晚正洗完了澡,然後架着腿在給腳指甲塗指甲油,腳指頭上那大紅的丹蔻,愈發襯的她膚白似雪,性感至極,連每一個腳趾頭,都散發着勾人的魔力。
“嚴晚晚,你白天穿的裙子不錯,仿的跟真的奈香兒似的,哪買的,告訴我唄!”同宿舍的另外一個叫蘇彤的女孩子扒在牀上,探出頭來看向嚴晚晚問道。
嚴晚晚嘚瑟一笑,挑着性感的貓眼瞟一眼蘇彤道,“當然不能告訴你們哪兒買的,要是你們都知道了,豈不是都跟我穿同款了?那多沒勁呀。”
蘇彤嗤之以鼻,“切!小氣,誰稀罕高仿的。”
跟嚴晚晚認識超過一年,她的身上,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世界名牌,但是,認識她的同學除了簡夏之外,都知道,她身上的全是高仿,不是正貨。
每次別人問她在哪兒淘的,她的說詞,都是這一句。
所以,宿舍裡四個女生,除了簡夏外,其她的兩個女生跟嚴晚晚關係都很一般,因爲都覺得嚴晚晚人太妖,又太小氣,好東西,總是不願意分享出來。
唯獨簡夏清楚,嚴晚晚身上的每一件國際大品牌,都是正品,但是嚴晚晚不願意承認,簡夏也從來不會揭穿。
嚴晚晚抖了抖腿,一臉不以爲然地繼續塗她的指甲油。
當十個腳趾頭塗好了八個的時候,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過來,看到上面跳躍着的來電顯示,她立刻便蹙起了兩條柳煙眉。
“喂,小姑父,我睡了,有事嗎?”
“下來。”白季李涼涼的聲音,給了她兩個字。
“”嚴晚晚故意打了一個哈欠,“小姑父,我是真的睡了,有事就電話裡說吧。”
“那我讓宿管員叫請你下來。”
“”嚴晚晚鬱悶,“行!行!行!我下去,還不行嘛。”
說完,她將電話掛斷,手機往書桌上一扔,繼續塗她的腳趾甲。
慢悠悠地塗完了剩下的兩個腳趾頭,又對着電風扇吹了吹,大概過了七八鍾後,嚴晚晚才穿上拖鞋,起身,往外面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想起來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裙,裡面沒穿bra,她又倒回去,準備去穿上,再換件衣服。
可是,一回頭的瞬間,她的想法立刻就又變了。
她身上還有白季李沒看過的地方嗎?估計沒有了吧?
既然都看過了,那還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再說啦,她身上不是還穿着睡裙嘛!再說,大晚上,能看得出來啥。
於是一想,嚴晚晚果斷走了出去,蹦躂着下了樓。
同樣是在那顆光線最昏暗的大樹下,嚴晚晚一眼便看到了那黑色的悍馬前,身形挺拔又欣長的男人。
即使光線昏暗,可是,嚴晚晚仍舊注意到,他的指尖上,正夾着一根香菸在把玩,卻並沒有點燃。
“小姑父,什麼事?”
白季李微擰着俊眉,一雙鷹隼般的黑眸在暗夜中,沉沉地眯着她,嗓音格外低沉地問道,“誰讓你打錢給我的?”
“呵呵”嚴晚晚眉眼彎彎地看着他,“花了你的錢,當然是要還給你的。”
“誰要你還啦?”
“呵呵”嚴晚晚又是沒心沒肺地一笑,“你又不是我爸,沒義務養我。”
白季李緊緊地眯着她,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沉了,像審犯人似地問道,“錢哪來的?”
嚴晚晚聳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除了錢和小白臉,也就只有我這個女兒了。”
白季李看着那樣,提到自己母親時,一臉無所謂,甚至是帶着一抹鄙視跟痛恨的嚴晚晚,眉頭,忽然就緊擰了一下,心底的某個地方,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滋味來。
那是心疼與憐惜!
他怎麼就忘記了。
嚴晚晚的母親藍嵐,是國內最大的美容美體連鎖機構的董事長,在嚴晩晚這個唯一的女兒身上花錢,她當然不會吝惜。
“那也是你媽的錢,不是你的錢。”雖然確定,嚴晚晚的錢沒有來路不明,但是白季李的臉色,卻仍舊臭臭的,“要麼,你把所有東西原封不動地還我;要麼,等你自己掙了錢,再還我。”
嚴晚晚嘴角一抽,單腿斜着抖了抖,“小姑父,你這麼晚,就是爲了來找我的茬嗎?”
白季李看着她,昏暗的光線下,他分明注意到,隨着她抖腿的動作,她胸前軟綿綿的兩團,也跟着抖了起來,兩顆粉嫩的朱果,隔着薄薄的睡裙,一上一下,似乎清晰可見。
“是又怎麼樣?”白季李忽然就極其幼稚地回了一句。
嚴晚晚斜睨他一眼,“愛要不要!”
嘀咕一句,她轉身便要走,卻在她轉身的剎那,一道車燈打了過來,正好照在了白季李的臉上。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他額頭上乾涸的血漬和黑色的短髮下,那道若隱若現的傷口,她立刻又轉回身來,想都不想便伸手過去,柔軟又微涼的指腹,落向白季李額頭上的傷口處,“小姑父,你額頭怎麼啦?”
白季李渾身僵了一瞬,下一秒,立刻便擡手,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低沉的嗓音啞了幾分道,“沒事!”
嚴晚晚見他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撇嘴道,“別告訴我,你自己撞的!”
“”白季李深沉又灼亮的黑眸睨一眼近在咫尺的女孩,努力平靜地回答道,“出警的時候不小心受的傷,沒什麼事。”
嚴晚晚不爽地“哦”了一聲,抽回了自己的手,“既然沒事,那我走了。”
“等一下。”
正當她又要轉身的時候,身後,又傳來白季李低低啞啞的聲音。
嚴晚晚又回頭看着他,耷拉着臉道,“還有什麼事?”
“以後,別穿成這樣出來。”
“”
這回,嚴晚晚沒再理他,轉身便利落地走了。
真是多管閒事!
翌日上午,嚴晚晚正在上課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掏出來一看,是銀行發來的一條退款短信,她還給白季李的那80000塊,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了她的卡上。
嚴晚晚鬱悶了,看着一旁正認真聽課的簡夏,湊過去,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你說,一個幹刑警的,一個月能拿多少工資?”
簡夏側頭好奇地看向她,“怎麼突然問這個?”
嚴晚晚咧嘴一笑,“就隨便問問。”
簡夏蹙眉想了想,“這個還真不知道。”
“肯定不高!至少不夠我花。”嚴晩晚兀自嘀咕了一句。
簡夏聽出其中的曖昧,不禁笑問道,“怎麼?你和我們的人民警察談戀愛了?”
嚴晚晚白她一眼,“誰像你,那麼早戀。”
“喂,那兩個聊天的,別影響你們前排的人睡覺。”忽然,從講臺上傳來老師拔高的嗓音。
嚴晚晚,“”
簡夏,“”
自從昨晚白季李離開家以後,白老太太便鬱悶的不行,思前想後,她最後決定,要親自去找嚴端雲好好談一談,問清楚,她和白季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做了決定,白老太太趕緊便打電話給嚴端雲,想把她叫到家裡來,或者約到外面吃個晚飯,邊吃邊聊也行。
結果,嚴端雲說她晚上要值班,一口給回絕了,絲毫都沒有要跟白老太太好好談一談她和白季李之間的事情的意思。
雖然嚴端雲不在乎她和白季李的事情,但是白老太太急呀,想到白老爺子最後落下的狠話,還有白季李那鐵了心的態度,一整天下來,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這輩子也就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什麼都好,也願意聽白老爺子的,小兒子也好,可是,就是脾氣太臭,什麼都按照自己的意思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白老太太實在是熬不下去了,叫了警衛員,開車送自己去醫院找嚴端雲。
當她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是醫院下班的時間,讓警衛員把車停在嚴端雲工作的科室樓下,白老太太拉推門下車時,一擡頭,便看到從科室樓裡大步出來的嚴端雲,那輕快的身姿和滿面的春風笑意,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就要被未婚夫拋棄的女人。
白老太太愣了一下,也沒怎麼多想,正打算迎上去的時候,卻發現嚴端雲正歡快地往不遠處的一輛銀色保時捷跑車大步過去。
做爲過來人,白老太太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對勁,停下了腳步,繼續察看情況。
只看到嚴端雲來到那銀色的保時捷旁,拉開副駕駛的門便坐了進去,然後,毫無顧忌地便傾身到駕駛座去,去吻駕駛座上的男人。
白老太太的臉色,幾乎是瞬間便沉了。
敢情是嚴端雲給她家兒子帶了綠帽子,卻還跑到她家去,倒打一耙,這也太可惡了吧。
又重新坐回車上去,看到前面不遠處開走的那輛銀色保時捷,老太太吩咐前面開車的警衛員道,“跟上前面那輛保時捷,但別讓他發現咯。”
“是,老夫人。”
一路跟蹤,結果,嚴端雲直接和那個保時捷男去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
白老太太肺都快氣炸了,想要跟上去,去看個究竟。
但是,嚴端雲對她太熟悉了,肯定很快就會被發現。
再說了,她堂堂一個軍區首長的夫人,國家領導人的妹妹,幹這種鬼鬼祟祟的事情要是被什麼熟人撞見了,那多沒面子。
所以,她吩咐前面開車的警衛員下車去跟蹤,結果的結果警衛員回來,告訴她,嚴端雲真的和保時捷男手挽着手進了同一個房間。
這回,白老太太差點就沒有氣暈過去!
活了快六十年,不要臉的女人見的多了,但沒見過嚴端雲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幸好她今天跑去了醫院,要不然,她的兒子是怎麼被冤枉死的都不知道!還虧得她的兒子那麼厚道,替嚴端雲守口如瓶,不揭穿她的可憎面目。
如是一想,白老太太又心疼死了。
她的兒子多出色多優秀,竟然被嚴端雲帶了綠帽子。
她以前真的是瞎了眼,纔會覺得嚴端雲和她的兒子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還主動地撮合他們兩個。
現在想想,白老太太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白季李的電話。
電話的那頭,白季李正在一個兇殺案的現場,看到白老太太打來的電話,他走到了靠窗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兒子呀,你在幹嘛呢?”白老太太皺着眉頭,格外心疼地問道。
白季李俊眉一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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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在辦案,什麼事?”
“兒子呀,昨天晚上,是我和你爸冤枉你了,對不起啊!你額頭上的傷,沒事了吧?”
白季李俊眉又是一擰,“媽,你知道什麼了?”
白老太太是個心直口快的人,白季李這麼一問,她便立刻回答道,“我下午原本是要去醫院找端雲好好談談你們的事的,沒想到撞見她上了一輛保時捷,和那個開保時捷的男人一起開房去了。”
白季李頭痛,擡手摁了摁眉心,“媽,這事你知道就好了,別去嚴家說,更別到處亂說。”
白老太太又氣又心疼,“兒子,你這綠帽子都綠的發光了,你在還替她着想呀?她昨天可是倒打了你一耙?還害得你受傷了。”
白季李無奈,“媽,就算嚴端雲沒有跟別的男人有染,我也不會再跟她結婚,我說我心裡有別的人了,是真的,不是騙你和爸的。”
白老太太瞬間有點懵,反應過來後,立刻追問道,“兒子,你真的也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有了關係?”
白季李又擡手摁了摁眉心,“媽,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己會處理!我還有事,先掛了。”
“兒子,兒子,先別掛,你喜歡的”那女的是誰呀?
白老太太的話還沒有問完,那頭,白季李已經掛斷了電話,留給她的,只有“嘟嘟嘟”的盲音。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啦!都喜歡這麼亂來嗎?”兀自嘀咕一句,白老太太愣了一會兒後,才吩咐前面的警衛員道,“開車,回家。”
這麼大的事,她得趕緊跟白守成說清楚,免得他繼續冤枉了她兒子。
“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