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週六。
以前從來不信佛的嚴晚晚約了簡夏去郊外青桐山上的弘法寺,美其名曰,想簡夏了,再加上鋼筋混泥土的高樓大廈之間悶了整整一個月,她要去擁抱一下大自然。
嚴晚晚已經拿到了駕照,所以自己開車到了青桐山腳下,簡夏則是由冷家的司機送去的。
當簡夏到的時候,嚴晚晚已經到了,正靠在她那輛藍嵐新送給她的路虎車門邊,低頭看着手機。
因爲看的太過專注,連簡夏下了車,朝她走近,甚至是隻有幾步的距離了都沒有察覺到。
“喂,看什麼呢?跟丟了魂一樣。”
來到了她身邊,她仍舊沒有察覺,簡夏乾脆伸過頭去,看她正在看的內容。
“哇靠!”
嚴晚晚被簡夏忽然探過來的一顆腦袋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往後靠了靠,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簡夏的時候,擡手邊拍着胸脯邊斜睨了她一眼道,“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嗎?”
簡夏回她一個斜眼,“明明是你嚇到我了,好嗎?”
嚴晚晚嘴角一抖,收起手機,然後拉開車門,從車裡拿出她早就準備好的揹包,甩到後面背好,拉過簡夏的手腕便往山上衝,“走吧。”
“喂,不坐車上去嗎?”簡夏有點懵了。
嚴晚晚拉着她,一邊往前衝一邊頭也不回地道,“開什麼車呀,爬上去。”
“”
簡夏擡頭往山上看了一眼,內心開始默默地流汗。
惠南市第一高的山呀,她們兩個就這樣爬上去?!
嚴晚晚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吃錯藥了?
爬到三分之一的時候,簡夏已經開始氣喘吁吁,不想往上爬了,隨便找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拿手當扇子,不停地對着自己扇。
“來,喝口水。”
嚴晚晚過去,從揹包裡拿出一瓶水,擰開自己喝了一大口後,遞給簡夏。
簡夏絲毫都不嫌棄地接過,仰頭喝了起來。
嚴晚晚又拿出一包巧克力威化餅來,放在她和簡夏中間的位置,自己率先吃了起來,補充能量。
“喂,你到底哪根神經不對呀,竟然想來弘法寺,而且還要自己爬上去。”解了渴,簡夏擰上水,仍舊是氣息不平地看着着站在她面前,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嚴晚晚問。
嚴晚晚的體力和身體素質一直比她好,這點簡夏是承認的。
嚴晚晚一邊啃着巧克力威化餅一邊口齒有些不清地道,“你在冷氏實習,天天坐在辦公室裡,不煩呀?”
簡夏笑,笑容明媚又燦爛,“不煩呀!一點都不煩。”
因爲天天可以跟冷彥在一起。
冷彥剛好大學畢業回國了,以後他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再也不用長時間分開,好幾個月都見不到一次了。
嚴晚晚自然明白她的一片春心蕩漾,斜了她一眼道,“聽說只有親自爬上山去弘法寺的人,跪在佛祖面前祈求的時候纔會靈驗,所以試試唄,就當鍛鍊身體,又沒什麼損失。”
這種話,嚴晚晚也就會對簡夏說,在別人面前,絕對不會說。
所以,簡夏聽着,就不禁笑了,而且還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音。
“晚晚,你什麼時候也信這個了?”
嚴晚晚又斜她一眼,將手上的巧克力威化餅塞回揹包裡,又拉起簡夏,一邊擡步繼續往山上走一邊道,“走啦!其實我就是拉着你來鍛鍊身體的,等你身體鍛鍊好了,以後和你家冷彥多生幾個胖寶寶,你可得感謝我。”
簡夏,“”
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她們纔到達山頂的弘法寺,如果坐山下的巴士上山的話,二十分鐘就夠了。
弘法寺是百年老寺,也是整個惠南市甚至是周邊相鄰的幾個寺最香火鼎盛的寺廟,簡夏以前陪冷家的老太太來過兩次,但每次,她都只是在外面轉轉,從來都不會進展參拜。
這一次卻不同,嚴晚晚捐了一打的香油錢,然後拿了香火,拉着她進殿去參拜。
簡夏原本不打算拜的,可是看着跪在軟墊上,輕閉着雙眼,雙手合十在胸前,滿臉虔誠的祈求的嚴晚晚,被她感染,也在她的身邊跪了下來,閉上雙眼,雙手合十。
每個人的心裡,都會有自己未了的心願,都希望自己能如願以償。
像嚴晚晚,她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隨便來弘法寺拜拜,而是很誠心地希望佛祖能保佑白季李平安無事,能早日回來。
而簡夏,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自己的母親還活着,有朝一日,母女還能見上一面。
等她們參拜完,也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弘法寺的齋飯很有名,很多人都會爲弘法寺的齋飯慕名而來,嚴晚晚和簡夏等下還要步行下山,自然是要在寺裡吃中飯的。
因爲是週末,來弘法寺祈福的人不少,所以等她們倆個來到後殿的齋堂的時候,已經坐了不少的人,好的位置基本上已經沒有了。
一個小師傅帶着她們倆個來到一個有些偏僻的角落裡,還沒有坐下,嚴晚晚便難受地皺起了眉頭,躬起身子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難受地發出了輕唔了一聲。
“晚晚,你怎麼啦?”簡夏見到,趕緊去扶住她,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一旁的小師傅也趕緊尋問她,哪裡不舒服。
嚴晚晚對着小師傅扯着脣角擺了擺手,然後湊到簡夏的耳邊低語了一聲。
簡夏聽後,不禁一笑,對着關心她們倆的小師傅道,“她沒什麼事,過一會兒就好了,不過我們能要一杯紅糖姜水嗎?”
剛纔嚴晚晚跟簡夏說的,可能是她快要來大姨媽了,所以肚子不舒服,以前快要來大姨媽的時候,也都會肚子不舒服。
小師傅點點頭,去給她們上齋飯,順便準備紅糖姜水。
“晚晚,你真的只是那個快來了,沒事嗎?”看到嚴晚晚臉色有些蒼白,簡夏不放心地問道。
佛門淨地,簡夏和嚴晚晚都知道不要亂說話。
嚴晚晚點了點頭,“可能是爬了太久的山的緣故,所以這次反應比較強烈,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那等下下山的時候,我們還是坐巴士下去吧,別走了。”簡夏有些擔心地道。
嚴晚晚蹙着眉心想了想,點了點頭。
她肚子確實是有點難受,而且跟以前來大姨媽的時候有點不同,她還是不要逞強了的好
可能是因爲肚子不舒服,嚴晚晚的胃口不佳,吃的很少,簡夏也被她影響,稍微吃了點,下山的路上,嚴晚晚很快就在巴士上睡着了,簡夏看着她仍舊蒼白的臉色,卻不敢睡,時刻注意着她的情況。
等到山下,司機喊大家下車的時候,嚴晚晚醒了過來。
“怎麼樣?肚子還痛嗎?”
嚴晚晚咧着嘴一笑,伸手去挑起簡夏的下巴,笑嘻嘻地道,“小妞,怎麼我肚子不付出,你比我自己還緊張。”
簡夏一巴掌拍開她的手,斜她一眼,“笑的出來就證明你沒事了,下車吧。”
嚴晚晚,“”
休息了那麼久,又睡了一覺,她確實是好多了,只是小腹處有隱隱的不舒服了,並沒有什麼影響。
一前一後下了車,冷家的司機,一直在等着簡夏,怕嚴晚晚狀態不好,所以簡夏提議她別自己開車了,她們一起坐冷家的車回去。
“小妞,你看我的樣子還像有事嗎?要不要我來個百米衝刺給你看看。”嚴晚晚嬉皮笑臉地道。
簡夏無語,“好吧,那你自己開車小心點。”
“嗯,放心吧,肯定不會有事的。”
星期天,嚴晚晚一覺睡到上午十點,醒來的時候,想到什麼,她一股腦兒地從柔軟的牀上彈坐了起來,然後掀開褲子,往自己的小腹下和牀單上看去。
沒有呀!什麼也沒有呀!很乾淨呀!她沒來大姨媽呀!一點感覺都沒有呀!
怎麼回事?
昨天那種感覺,明明就是要來大姨媽了呀!
而且,她的大姨媽向來比較準時,這次已經推遲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了,怎麼還沒有來?
想到一個月前,飛機上完事後,白季李叮囑她吃事後藥的事情,她去買了,結果掉了,沒吃成。
難道,
嚴晚晚一驚,霎時愣在了牀上,幾秒之後,一股莫名的喜悅又慢慢地開始填充着她的心房。
難道她有了?!
她懷了白季李的孩子?!
想到這,嚴晚晚高興地幾乎快要從牀上跳起來,滿心滿腦地都被這一個好消息給佔據了,完全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唯有抓過一旁的一個枕頭,用力的抱進懷裡,就好像那是白季李一樣,彷彿那個枕頭,能懂得她此刻所有的興奮與幸福甜蜜般。
“晚晚,起牀了,陪媽出去一趟。”
就在嚴晚晚高興的無法自抑的時候,藍嵐忽然推門而入,看到嚴晚晚坐在牀上抱着枕頭,雙眼閉着,整個小臉開心的快要溢出蜜來似的表情,藍嵐不禁微愣了一下。
“你這是在幹嘛?”
嚴晚晚立刻閉開雙眼,收斂了臉上的興奮,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然後,一邊下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着哈欠,一邊口齒有些不清地回答道,“我答應了爺爺今天去陪他,等會就過去。”
她沒有撒謊,她昨晚確實是答應了嚴晉安,今天去省委大院。
藍嵐看着她,想了一下,點頭答應道,“那行,媽順路送你過去。”
嚴晚晚去嚴晉安那裡,她自然不會反對,而且很贊同。
嚴晚晚有些鬱悶地撓了撓頭,“行吧,你愛送就送。”
藍嵐將嚴晚晚送到省委大院的大門口後,便放下她,離開了。
嚴晚晚站在大門口,看着快速消息在自己視線裡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卻並沒有往大院裡走去,而是轉身往回走。
因爲往回走沒幾百米的地方,是一家藥店。
來到藥店,她買了一支驗孕棒,然後,又去不遠處的一家餐廳,借用洗手間。
蹲在洗手間裡,她認真地看了一下驗孕棒的使用說明書,待清楚怎麼做之後,剛好也有尿,便脫了褲子,開始按說明書操作
按照說明,把尿液滴在驗孕棒上之後,嚴晚晚一瞬不瞬地驗椅棒上的變化。
慢慢地,一道槓兩道槓兩道明顯且整齊的紅槓,在驗孕棒上,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看了看驗孕棒上的兩道紅槓,她又看了一下說明說。
沒錯,兩道紅槓,就證明是懷孕了。
她真的懷孕了,確確實實是懷孕了。
巨大的喜悅,充斥着她的整個大腦,讓她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如果白季李在就好了,如果他在,至少,這個巨大的好消息,她就現在就可以和他分享了。
可是,
片刻的激動與喜悅之後,嚴晚晚漸漸冷靜下來。
現在,她懷了白季李的孩子,可是除了白季李之外,她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其實,她一點都不介意休學一年爲白季李生下這個孩子。
可是,這一年之內,白季李能回來嗎?
如果他不回來,她一個人,要如何面對所有的人質問與反對,又要如何一個人保護好這個孩子。
但這是她和白季李的孩子,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她都要爲白季李,保住這個孩子。
有了決定,堅定了信念之後,嚴晚晚反而輕鬆了。
先瞞着所有的人,走一天算一天吧!哪天實在是瞞不住了,大不了她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去別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後再回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等白季李回來了,一切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了,他一定會解決的。
將手裡的驗孕棒丟進垃圾桶裡,嚴晚晚來到盥洗臺前,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捧水撲到自己臉上,然後,又對着鏡子,拍了拍自己微微有些僵硬的臉,讓自己一切看起來正常後,抽過紙巾擦乾手和臉,轉身,像什麼事也沒有一樣,往外走去
嚴晚晚到嚴晉安那的時候,嚴晉安正在客廳裡跟兩個省委成員談工作上的事情,她簡單地跟大家打了聲招呼,便鑽進了廚房幫着張嬸一起準備午飯。
“晚晚,你別動,我來就好。”看到嚴晚晚要去洗菜,張嬸趕緊笑着道。
“張嬸,不就洗個菜嘛,你別什麼都不讓我幹,我可以的。”說着,嚴晚晚已經把一把空心菜放進了水槽裡,打開水擰開洗了起來。
如果她什麼都不會,到時候孩子出生了,她怎麼照顧孩子。
張嬸看了,放下手裡的活過去,關了水龍頭,不禁笑着道,“我的晚晚小姐,這空心菜可不是這麼洗的,要摘好了才洗。”
“哦,是嗎?怎麼摘?”
“還真打算幫我幹活呀?”張嬸滿臉慈愛地看着嚴晚晚問道。
嚴晚晚點頭,“這種簡單地事情我都幹不了,那以後豈不是得餓死。”
張嬸慈愛地嗔她一眼,拿起一根空心菜來教她摘,“來,就像這樣,把嫩的掐下來,最後老的那一節,都扔掉,這樣一根根摘完了,就可以洗了。”
“好,我知道了,張嬸,你忙你的,這個就交給我了。”摘個菜而已,確實很簡單。
張嬸一笑,放下手裡的空心菜,又去忙別的了。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嚴晉安便推開廚房的門走了進來,看到站在水槽邊洗菜的嚴晚晚,倒是很開懷的笑了。
其實,自從上次嚴晚晚被綁架事件後,嚴晉安便越發心疼這個孫女了,因爲他心裡清楚,嚴柏枝忙於工作和現在的家庭,這些年來,是半分父愛都沒有給過嚴晚晚這個女兒。
偏偏嚴晚晚又懂事,什麼都不要求,也不計較,還整個樂呵呵的哄他這個爺爺開心。
這樣的孫女,又怎麼能不讓人心疼!
“爺爺。”回頭看到進來的嚴晉安,嚴晚晚開心地叫了一聲。
“噯!”嚴晉安點頭答應一聲,走過去,看着正在洗菜的嚴晚晚,臉上的笑容開懷又慈愛地道,“今天表現不錯,還知道幫忙幹活了。”
“書記,這些菜,可都是晚晚摘了洗的,洗的可認真了。”張嬸笑着,毫不吝惜地表揚嚴晚晚。
嚴晉安聽了高興,點點頭叮囑張嬸道,“多做兩個菜,這丫頭好像又瘦了點。”
“書記放心,今天都是晚晚喜歡吃的。”
嚴晉安又滿意地點點頭,拍拍嚴晚晚的肩膀道,“來,別忙了,出來陪爺爺說會兒話。”
“好嘞!爺爺你先出去,我馬上就來。”嚴晚晚歡快地答應道。
嚴晉安笑着點頭,率先走了出去,嚴晚晚則趕緊將水槽裡的菜撈了起來,然後拿一旁掛着的毛巾擦了把手,轉身跟了出去。
今天的天氣,是盛夏中難得涼爽的一天,早上的時候,還飄了毛毛細雨,現在雨停了,太陽躲在雲層後,還沒來得及出來。
爺孫倆來到院子裡,嚴晉安拿過修剪刀給院子擺放着的一棵珍珠黃楊盆栽修剪枝葉,嚴晚晚則拿着在一旁給其它的盆栽澆水。
“在你媽公司實習的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吃力?”
“還行吧!”嚴晚晚一邊給一盆蝴蝶蘭澆水,一邊又道,“公司裡的人基本都知道我是誰,沒人會爲難我,工作也很輕鬆,大家都對我挺好的。”
原本,藍嵐是讓她在宋承遠的身邊當實習秘書的,可是嚴晚晚不願意,所以後爲去了業務部。
“那你畢業後,是打算去你媽公司上班,接手你媽的公司?”
嚴晚晚入下手裡的澆水壺,抿着脣角想了想才答道,“有可能吧!如果我媽非逼我的話。”
嚴晉安聽着,不禁笑了。
雖然藍嵐名聲不好,但是,藍嵐晚既然是嚴晚晚的母親,合法的監護人,嚴晉安就不可能阻止她們母女的往來。
而且就做生意而言,藍嵐確實算是女中豪傑,嚴晉安從未否認過她的能力。
“這麼說,你自己不想接手你媽的公司?”
嚴晚晚點點頭,“嗯”了一聲。
嚴晉安放下手中的剪子,欣慰地點頭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但不管將來你做什麼,都要學會自己獨立,不要依賴別人,因爲不管是任何人,都總有靠不住離開你的時候,只有自己纔是最靠得住的。”
末了,嚴晉安又補充一句道,“哪怕是爺爺,也是一樣。”
嚴晚晚看着嚴晉安,抿着脣角點頭,“嗯,爺爺,我知道。”
嚴晉安在一旁的椅子裡坐下,嚴晚晚也跟着坐下,給他倒了杯茶。
嚴晉安喝了一口,想起什麼,又道,“對了,開學後,嚴心語也在惠南大學,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不用太在意。”
嚴晚晚微微一愣,隨即問道,“她憑自己的成績考進去的?”
惠南大學是全國名列前茅的學校,不是誰都能讀的。
嚴晚晚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她哪裡有你聰明厲害,憑着你爸的關係進去的。”
“哦。”嚴晚晚點頭,知道了嚴心語是憑着高幹子弟這一層關係進的惠南大學,她心裡不但沒有難受,反而覺得舒服好多。
從七歲那年嚴心語就奪走了原本該屬於她的父愛,但至少,在很多方面,她要強過嚴心語,這就夠了。
“不開心了?!”聽着她懨懨的那聲答應,嚴晉安盯着她,關切地問。
嚴晚晚咧嘴呵呵一笑,“我是憑自己的分數考進去的,她是走後門進去的,我哪能不開心呀!我開心着呢!”
嚴晉安嗔她一眼,“那就好!不管你爸怎麼疼她護着她,但你記得,只有你纔是爺爺孫女。”
嚴晚晚笑着重重地點頭,湊過去雙手攀上嚴晉安的手臂,“嗯,我知道爺爺對我最好了,其他的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在乎。”
“書記,晚晚,吃飯了。”這時,張嬸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過來。
“走吧,吃飯去。”嚴晉安握着嚴晚晚的手,站起來道。
“好嘞,吃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