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明知道民政局是上午9點才上班,也明明很清楚,自己離她和白季李要去登記的那個民政局,最多半個小時的車程,可是,才8點過幾分,嚴晚晚便開車出門了。
因爲還是過年,上班的人還並不多,路況相當的不錯,不知不覺,8點20幾分,她便到了民政局的外面。
在外面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當她下車一走進民政局的大門,一眼便看到大門內的一側不遠處,站在那輛黑色的悍馬面前握着手機,低頭講着電話的身形欣長又筆直的男人。
原本她換衣服的時候還想提醒白季李,讓他記得穿白色的襯衫,因爲平常很少看到他穿白色的襯衫,更別提穿一身正裝,也就是那一次,段昊的父親60大壽,她纔看到他一身黑色的西裝配白色的襯衫。
那天的他,真的帥爆了。
今天他,雖然沒有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但是卻穿了白色的襯衫,白色的襯衫外,是一件黑色的大衣,大衣是敞開着的,並沒有扣上。
此刻的他,單手兜在褲子口袋裡,另外一隻手握着手機,專注地講着電話,不看他的臉,只是看他那欣長挺拔的身形,還有那握着手機的骨節分明的修長的大手,便讓人賞心悅目不已。
黑色的悍馬旁正在低頭講電話的白季李察覺到兩道熟悉的視線,立刻便擡頭,順着那兩道視線看了過去,只是一眼,他那原本不帶任何一絲情緒的眉目裡,便有滿滿的溫柔寵溺的幸福笑意溢了出來,脣角,更是勾勒出一抹無比俊郎迷人的弧度來,下一秒,他邁長一雙長腿,一邊講着電話,一邊大步朝嚴晚晚走了過去。
嚴晚晚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瞬不瞬地看着那麼帥氣逼人的他,快速地朝自己靠近,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漸漸放大,眼裡,除了白季李,就只有白季李。
在離嚴晚晚還有三步遠的時候,白季李掛斷電話,收進口袋裡,爾後,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嚴晚晚面前,在嚴晚晚反應過來之前,長臂伸了過去,直接將她摟進了懷裡,緊緊地抱住,低頭,微微乾燥的薄脣,落在了她的發頂,深深地一吻。
“證件都帶齊了嗎?”
一吻之後,他低頭,無比深邃又灼亮的目光全然落在嚴晚晚的那張漂亮又魅人的小臉上,低低啞啞的嗓音不知道多溫柔地問她。
嚴晚晚擡頭看着他,一雙性的貓眼,乾淨又澄澈的像初生的嬰孩般,亮的驚人,挑眉道,“如果忘帶了怎麼辦?”
白季李笑,低頭啄她的紅脣,“沒關係,我那兒有備份。”
嚴晚晚,“..........”
擡起一隻手,白季李的長指勾起她的一縷黑色長髮,又低頭,嗅了嗅她髮絲上的香味,脣角彎彎地問道,“什麼時候把頭髮拉直染成黑色的?”
“前天。”
白季李又嗅了嗅她的髮絲,爾後,眯起一雙深邃的黑眸,又細細地打量她。
“怎麼,很難看?!”
白季李笑,“我怕呆會兒有人說,我老婆未成年。”
嚴晚晚猛翻一個白眼,“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哈哈哈..........”摟着嚴晚晚,白季李開懷地笑了,低頭附到她的耳邊,溫熱的脣瓣貼着她的耳鬢,呵着撩-人的熱氣,低低地道,“從和你睡了的那一個晚上起,我就知道,我白季李這輩子,撿到大便宜了。”
嚴晚晚脖子微縮一下,一股細細的電流,立刻便從耳鬢,迅速地往全身的各個細胞竄流,讓她渾身泛起陣陣酥麻,原本就紅潤好看的臉頰,更是染上了一抹醉人的酡色來。
狠狠斜他一眼,嚴晚晚擡手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立刻岔開話題道,“還有半個小時才能進去,那我們現在幹嘛?”
白季李笑,深邃的眸光格外曖昧又魅惑地看着她,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聞,不答反問道,“白太太想幹嘛?”
嚴晚晚又斜他一眼,“你總不會打算一直就這樣,抱着我站在這大門口半個小時,等着工作人員來上班吧?”
白季李狹長的眉峰得意地一挑,笑着道,“我抱的是我老婆,又有什麼關係!”
嚴晚晚不以爲意地輕嗤一聲,“剛纔誰說我是未成年來着,你這麼老,說不定就會有人以爲你是我的長輩。”
白季李笑,笑的無比愜意又開懷,在次附到嚴晚晚的耳鬢,幾乎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地道,“那以後,我就把白太太當成女兒來養,怎麼樣?”
“..........”嚴晚晚低頭,看一眼他抵在自己小腹處的某物,狠狠給了他一記白眼。
即使隔着好幾層的布料,她仍舊感覺到了他的滾燙。
正好這時,有一輛小汽車朝民政局裡開了進來,當開到白季李和嚴晚晚身邊的時候,那小汽車便停了下來,然後,駕駛位的車窗降了下來,從裡面探出一顆腦袋來。
嚴晚晚注意到停在他們身邊的陌生的車,趕緊便要從白季李的懷裡退出來,只是,白季李的一條長臂卻是將緊緊地圈着她的腰肢,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白局長,這麼早,您怎麼會在這兒?”從小汽車裡探出頭來的男人滿臉好奇驚訝地問道。
白季李像是這才注意到停在他們旁邊的車似的,緩緩側頭,掀眸看了過去,爾後,笑容格外和藹可親地對着男人打招呼道,“劉科長,早呀!我可是來找你辦事的。”
沒錯,這位劉姓的男科長,正是民政局主管婚姻證件及登記工作的科室主任,之前在全市的工作報告大會上,白季李做爲先進工作人員代表多次發表講話,並且多次受到表彰,況且如今他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市公安局一把手的位置,整個惠南市的各個政府工作人員,更是沒有人不認識他了。
“您找我辦事?”劉科長懵了一下,當視線移到白季李摟着的嚴晚晚的身上時,立刻便反應了過來,隨即便笑着道,“恭喜!恭喜!恭喜白局長,白夫人,二位趕緊裡面請,裡面請,我去停好車,然後馬上開門給二位辦事。”
嚴晚晚看着劉姓科長,聽着他那一聲“白夫人”,心底,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迅速地便升騰了起來。
那種感覺,無法言喻,但是,她卻很喜歡,很享受。
白季李笑着,淡淡頷首,客套一聲道,“辛苦了!”
“哪裡哪裡,應該的!二位先裡面請。”
白季李再次微微頷首,心情極好地答應一個“好”字,緊緊圈着嚴晚晚的那隻手臂,這才鬆開,改而牽起她的小手,往民政局裡面走去,劉姓的科長則趕緊開車進去,隨便將車停了下來,然後小跑着去爲白季李和嚴晚晚開門。
“白局長白夫人請!”劉科長開了登記處的大門,笑着做出一個恭敬的請的姿勢。
白季李和嚴晚晚十指緊扣着,一起並肩走進了婚姻登記處,劉科長趕緊跟了進來,開了燈,開了空調,笑呵呵地道,“二位這邊請,先去填個資料,我現在打個電話給照相的師傅,讓他快馬加鞭,馬上趕過來,爭取在9點上班之前,給二把這個喜歡給辦好,大紅本本拿到手。”
白季李笑,由衷地道,“謝謝劉科長,能這樣最好!”
“哪裡!哪裡!能給白局長和白夫人辦證,那是我的榮幸呀!”劉科長高興的不得了,嘴巴都樂的合不攏,做着請的手勢道,“來,二位請!”
白季李頷首,牽着嚴晚晚一起去填結婚登記的資料。
等他們一起坐下,拿出相關的證件準備要填資料的時候,白季李卻是將自己的證件,都放到了嚴晚晚的面前。
“幹嘛?”嚴晚晚錯愕,好奇地問道。
白季李笑,再溫柔寵溺不過地看着她,舉起手裡的水性筆,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額頭道,“我的資料就麻煩白太太來填吧,我來填你的。”
嚴晚晚側着頭微眯起一雙漂亮的貓眼,笑眯眯將自己的證件都收了起來,點頭道,“好呀,那你不許看我的證件,看你能不能把我的資料都填對。”
白季李勾脣一笑,在嚴晚晚注視下,開始動筆填她的資料。
嚴晚晚看着他手下的一筆一畫,從她的名字,到她的身份證號碼,再到她的籍貫等等,所有關於她的信息,他完全不用看,一口氣填完,甚至是中間連任何的停頓都沒有。
“你怎麼都記得?”待看着他全部填完,嚴晚晚忍不住詫異地問道。
白季李看着她,長指挑起她的下頷,低頭便含住了她嬌豔的脣瓣,然後像是懲罰一樣,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又重重地吮了一口,才抽離了脣舌,睨着她道,“我若是連自己老婆的信息都記不全,那我還能記得什麼?”
嚴晚晚,“..........”
可是她沒記住他的呀,怎麼破?
“你沒記住沒關係,”像是一眼能看穿她的所思所想,白季李輕輕捏着她的下頷,很嚴肅又很認真地道,“你只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的丈夫是我,白季李是你的丈夫,那就夠了。”
嚴晚晚挑眉,“證還沒領呢,白局長!”
白季李一記爆慄賞在她的額頭,“那還不趕緊填資料。”
嚴晚晚,“..........”
靠!越來越暴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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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嚴晚晚填好了資料,攝影師也匆匆趕到了,兩個人來到照相室,脫了大衣,身上穿的,都是乾淨整潔的白襯衫,特別是嚴晚晚,一頭柔順黑亮的長髮自然地垂落胸前,給人的感覺,不知道多幹淨漂亮,真的就像個沒成年的高中生似的,那重新白回來的細膩肌膚,在明亮的燈光下,瑩潤又透亮,誘人極了。
“來,兩個人再靠近一點。”待兩個人在大紅色的背景布前坐好,攝影師對着鏡頭笑着道。
白季李坐在左手邊,側頭看一眼嚴晚晚,然後右手摟過她的肩膀,左手伸過去,直接將她的頭掰了過來,幾乎和他的貼在了一起。
嚴晚晚斜他一眼,無語。
攝影師笑了笑,又道,“白局長,您有點嚴肅了,表情再放鬆一點,笑一笑。”
嚴晚晚擡眸看他一眼,發現他因爲緊張而有些僵硬的那張臉,不禁好笑。
沒想到,拍張結婚照而已,白季李竟然能比她更緊張。
這樣的白季李,倒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呀!
爲了緩解他的緊張,嚴晚晚的小手從後面偷偷地落在了他精壯的腰身上,然後,像帶電的貓爪子一樣,隔着薄薄的襯衫,輕輕地劃過。
只不過,才劃了一下,她的小手卻被白季李溫熱乾燥的大掌一把牢牢地握住了。
“老實點!”
嚴晚晚明媚一笑,附到他的耳邊,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悄悄道,“你不會這就樣就反應了吧?”
白季李深邃的黑眸微眯一下,爾後勾脣笑了,啞着嗓子道,“你說呢?白太太。”
“來,很好,二位看鏡頭。”
就在白季李話音落下的同時,攝影師的話響了起來,兩個人聽到,同時朝鏡頭看了過去,攝影師抓住機會,快速地按下快門..........“咔嚓”“咔嚓”“咔嚓”
“ok,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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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當場洗了出來,看着兩個人的照片被貼在結婚證上,工作人員將鋼印用力往兩個人的照片上戳下去的那一刻,嚴晚晚原本平靜的內心,還是控制不住地波瀾壯闊,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與喜悅,將她徹底地淹沒。
她側着去看白季李,眼裡,已經氤氳起了層淡淡的霧氣,同時,白季李也側頭看向了她,包裹着她的小手,又緊了緊。
嚴晚晚看着他,脣角微微上揚,五指張開,滑進他的指縫裡,與他十指緊緊相扣。
此生往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再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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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一人拿了一個大紅的本本從民政局裡出來,嚴晚晚的整個大腦1;150850295305065,第一次出現了缺氧的短路狀態,只任由着白季李牽着她,上了車,然後看着他從她的手上將那本原本屬於她的結婚證收走,放進他最貼身的口袋裡。
然後,車子發動,開出民政局,駛入車流,她回頭去看,車後的民政局,漸漸開始熱鬧起來。
終於,她的大腦又開始恢復清明。
“我們去哪?”
當她看向白季李的時候,發現他臉上的神色竟然平靜的命,連在結婚後吻她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白季李認真地開着車,很是平淡又淡然地側頭看一眼她,問道,“你想去哪?”
嚴晚晚看了他一小會兒,原本一顆無比激盪的心,瞬間就恢復了一片寧靜。
往椅背裡一靠,她懶懶地深籲口氣,無所謂地道,“隨便你!”
白季李笑,伸手過去,將嚴晚晚垂在身側的小手握進掌心裡,緊緊地包裹住,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也就在自己的手被他握住的同時,嚴晚晚才驚訝的發現,他原本乾燥的掌心,此時竟然密密麻麻地布了一層溼意。
“先陪我回趟市局!嗯——”
嚴晚晚看着他,忽然就心情格外舒暢地笑了,爾後,很溫柔很溫柔地答應了一聲“好”。
那聲音入耳,讓白季李渾身都抑制不住地一陣酥麻。
他再側頭看她,只覺得,眼前的小女人,美的不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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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季李和嚴晚晚來到市局的時候,局裡上上下下的同事,基本都已經回來上班了,有人看到從他的副駕駛位下來的嚴晚晚,都忍不住驚訝,不過都沒有忘記跟白季李拜年,說“新年好”,然後眼睛卻是不停地往嚴晚晚身上瞟。
嚴晚晚下了車,白季李直接過去,再自然不過地牽起她的手,笑容格外俊郎地點頭,跟大家打招呼,然後看了看自己牽着的嚴晚晚,笑眯眯地問大家道,“都不認識她是誰嗎?”
下面辦事的都是些小警察,以前又哪裡能見到白季李和嚴晚晚在一起的時候,所以,皆是搖了搖頭。
嚴晚晚看着大家,落落大方地一笑,自我介紹道,“大家新年好,我叫嚴晚晚。”
白季李看着她,更是笑的開懷愜意,毫不含糊地道,“對,她叫嚴晚晚,我媳婦兒。”
他話音一落,場面立刻便混亂了,霎那炸開了鍋。
“哎呀,嫂子也來了!”正好這時,張涵旭這個大嗓門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立刻便大步走到白季李和嚴晚晚的面前,咧嘴樂呵呵地道,“嫂子新好年,新年好!”
嚴晚晚笑,“張警官,新年好!”
“頭兒,這嫂子是逆生長,越來越年輕了,以後不當着您的面,我可不敢隨便叫‘嫂子’。”看着眼前清純的跟個鄰家小妹的嚴晚晚,張涵旭笑着打趣。
白季李笑,一巴掌兜在他的後腦勺上,把車自己的車鑰匙丟給他,吩咐道,“後備廂裡有喜糖和過年紅包,拿出來,分紅大家。”
“哇靠!喜糖!”張涵旭驚呼一聲,眼睛立刻就亮了,“頭兒,您和嫂子今天領證去了呀?”
“這不廢話嘛,幹活去!”
“是!是!是!”張涵旭連連點頭,那開心的樣子,好像是自己結婚了,娶了個美嬌娘似的,“恭喜!恭喜!恭喜頭兒,恭喜嫂子,祝你們一輩子和和美美,甜甜蜜蜜,早生貴子。”
其他的同事聽到動靜,也紛紛跑了過來,聽着張涵旭的話,都清楚了是什麼情況,當即爭先恐後地向白季李和嚴晚晚道喜,生怕晚了一秒似的。
嚴晚晚笑着,落落大方地跟大家一一道謝。
“頭兒,你和嫂子什麼時候擺喜酒呀,我們大家可都盼着呢!”張涵旭扯着嗓子起鬨道。
“放心,喜酒一定少不一大家。”白季李笑着點頭,揮了揮手道,“大家都先散了吧,幹活去,別讓人以爲我們市局整個癱瘓了。”
“對!對!對!幹活,大家打起精神幹活去,別給我們頭兒丟臉,頭兒跟嫂子的喜糖和紅包,一個都不會少。”張涵旭樂呵呵地指揮着大家散開,回去幹活。
“跟我來!”在張涵旭指揮大家散開的時候,白季李牽着嚴晚晚,轉身大步離開,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嚴晚晚擡頭看着他寬厚結實的臂膀,緊跟上他的步伐,滿滿的幸福甜蜜,還有從未有地過的踏實安寧,充刺整個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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