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來分鐘,市交通指揮中心便確定了宋承遠的位置,他的車停在了城南的一幢老舊的大廈外。
白季李得到消息,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那幢大廈趕去,同時,龍鍾宇派了最近的警力,趕往大廈。
同在城南,那幢大廈離白季李現在的位置,並不遠,路況順利的話,十分鐘就能趕過去。
路上,白季李一邊將車開的飛快,同時,大腦,也在一秒不停地飛速運轉。
在他的記憶裡,宋承遠帶嚴晚晚去的那幢大廈,是一辦公大廈,大廈並不用做居住或者酒店用途,所以,如果宋承遠弄暈嚴晚晚和藍嵐,然後,單獨帶走嚴晚晚只是想要猥褻她的話,就沒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把嚴晚晚弄到一幢只做辦公用途的大廈裡,他大可以在藍嵐的別墅裡就好,因爲當時別墅裡除了昏迷的藍嵐,已經沒有了其他的人。
更可疑的一點是,藍嵐昏迷,宋承遠還把她送回了臥室,放到牀向躺好,絲毫傷害藍嵐的意思。
那麼,宋承遠到底想對嚴晚晚做什麼?
白季李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宋承遠在藍嵐和嚴晚晚身邊這麼久,如果他意圖不軌,爲什麼不晚不早,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對嚴晚晚動了心思。
還是說,宋承遠一直對嚴晚晚有心思,只是,現在纔是最好的時機?
那這個時機到底是什麼?現在和以前,又到底有什麼不同?
白季李拼命地想,拼命地找答案。
可是,他想不到,猜不出宋承遠懷的是什麼心思。
不斷地踩下油門,他連闖數個紅燈,以最快的迅速,開向那幢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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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遠抱着嚴晚晚進了大廈後,直接便抱着嚴晚晚衝向地下室的一傢俬人診所。
“宋先生,你來了。”他一進診所,立刻便有護士過來接待。
宋承遠點頭,立刻道,“人帶來了,趁着她現在昏迷,趕緊安排取卵。”
上次,嚴晚晚來大姨媽的時候,還住在藍嵐的別墅裡,宋承遠正好聽到嚴晚晚讓李姐幫她去買姨媽巾。
根本嚴晩晚來大姨媽的時間推算,這幾天,就是嚴晚晚排卵的時間。
在藍嵐應答他,會跟他做試管嬰兒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用嚴晚晚的卵子代替藍嵐的卵子,試管嬰兒成功後,便再植入藍嵐的子宮,由藍嵐來生下屬於他和嚴晚晚的孩子。
也就在他下定了決定的那天開始,只要有機會,她便會往嚴晚晚喝的東西里,放入促進排卵的藥物,保證只要一次,就能成功地從嚴晚晚的身體裡取出成熟的卵子來。
原本,今晚嚴晚晚不回來吃飯,他也要找機會弄暈嚴晚晚,取出她身體裡的卵子的。
這次,真是連上天都在幫助他,竟然讓白季李沒有跟着嚴晚晚一起回來。
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卵子取出來,他就立刻送嚴晚晚回去,她們母女倆睡一覺醒來,什麼也不知道。
“好的,宋先生,您這邊請,我馬上去通知劉醫生。”護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宋承遠點頭,抱着嚴晚晚,由護士帶着,大步往操作室走去。
進了操作室,她將嚴晚晚放到操作牀上,然後,轉身又出去找醫生護士。
他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萬一白季李去了藍嵐那兒,發現情況不對勁,那就麻煩大了。
“劉醫生呢?”一出去,沒看到劉醫生,宋承遠便抓住一個護士追問。
“宋先生,劉醫生正在進行另外一臺手術,估計還需要幾分鐘。”小護士回答道。
宋承遠當即沉了臉色,冷呵道,“讓她過來,現在。”
護士別宋承遠吼的猛嚇一跳,趕緊點頭道,“是,宋先生,我這就去叫劉醫生。”
看着護士匆匆轉身離開,宋承遠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他擡手,看看腕錶上的時間,從他帶着嚴晚晚出來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小時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只希望,李姐回去後,不要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李姐發現了異常,他倒是不擔心,畢竟李姐只是一個保姆,完全不可能跟白季李這樣刑偵經驗豐富的市局局長相比。
到時候,他最多解釋,嚴晚晚喝醉了,突然說要回盛世名流,家裡又沒有司機,他便將藍嵐送回房間休息後,去送嚴晚晚回盛世名流。
所以,取完卵子之後,他勢必得將嚴晚晚送回盛世名流,到時候,再打電話給白季李,將嚴晚晚親自交到白季李的手裡,想必,白季李應該不會懷疑什麼。
等了三四分鐘,就在宋承遠再次沉不住氣的時候,護士匆匆跑了過來,對着宋承遠道,“宋先生,劉醫生讓我們先做好手術準備,她馬上就過來。”
宋承遠終於微微鬆了口氣,“那趕緊去準備,手術越快越好。“
“好。”護士答應一聲,趕緊轉身進了操作室,宋承遠也大步跟了進去。
“宋先生,這位小姐會不會突然醒來呀?要不要打麻醉藥?”進了操作室,看到操作檯上昏睡的嚴晚晚,護士問道。
“不用,她一個小時之內醒不來。”
護士點頭,立刻開始戴上手套,給等下要用到了操作器具消毒,等護士給器具消好了毒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女醫生走了進來。
“劉醫生,準備好了。”看到劉醫生進來,護士立刻說道。
“劉醫生,手術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宋承遠也急切地追問。
劉醫生看向宋承遠道,“宋先生,放心,一切順利的話,不會超過二十分鐘。”
宋承遠點頭,“那你抓緊時間。”
劉醫生點頭,“宋先生,請你先到外面等候,我馬上要開始手術了。”
宋承遠點頭,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一動不動的嚴晚晚後,轉身,大步出去。
待宋承遠離開,操作室的門關上之後,醫生一邊戴上口罩,一邊吩咐一旁的護士道,“把她褲子脫了,腿架上去,做好清潔,準備手術。”
“是,劉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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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季李風馳電摯地趕到大廈外的時候,離大廈最近的分局民警也才先他一步趕到,看到快速開過來的黑色悍馬,分局的民警便大步跑了過去。
“白局,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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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李下車,緊擰着狹長的眉峰,擡頭望一眼眼前二十幾層樓高大廈,立刻問道,“有沒有調出監控,知不知道宋承遠去了大廈的哪一層?”
二十幾樓的大廈,每一層幾十間,如果一層層的找,幾個小時都未必找得到。
“對不起,白局,我們也才趕到,只知道宋承遠的車就停在那裡。”說着,負責的民警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賓利,又道,“至於大廈的監控視頻,我們現在馬上就去調。”
白季李順着負責民警手指的方向,看向那輛黑色的賓利。
沒錯,那輛車確實是藍嵐的,他見過。
當即,他便大步朝那黑色的賓利走了過去,負責的民警也跟上。
看了一眼那黑色的賓利車,白季李又迅速觀察周圍的環境。
宋承遠停車的地方,是一個安全通道的小門口,而並不是大廈的正大門,而大廈的電梯,都只有從正大門進去才能搭乘。
這麼說,宋承遠帶着昏迷的嚴晚晚進入大廈,並沒有選擇座電梯,而是選擇了安全通道,也就是說,宋承遠不可能抱着晚晚上到高的樓層,只可能是底樓層或者地下室。
“大廈有地下室嗎?”想到什麼,白季李立刻問道。
“有,地下一層。”
“地下室是拿來幹什麼用的?是車庫嗎?”
“不是,我們來的路上查看了大廈物業登記,地下室是倉庫和一傢俬人診所。”負責的民警回答道。
——私人診所!
多年來的刑偵工作,早就讓白季李練就了高於常人太多的思維和判斷能力,他眉宇驟然緊擰一下,二話不說,便衝進安全通道內,往地下室衝去。
“白局,..........”後面的民警看到,立刻也跟着追了上去。
白季李一口氣衝到地下室,如鷹隼般深沉銳利的目光迅速地梭巡一圈,立刻便發現了不遠處隱蔽處的一扇門口寫着xxx診所的那傢俬人診所。
正常的私人診所,都是光明正大的開在最惹人注意的地方,這傢俬人診所卻偏偏開在地下室,而且是地下室裡那麼隱蔽的地方。
不用想都能知道,這傢俬人診所一定是有問題的。
立刻,白季李便朝那傢俬人診所衝了過去。
“你找誰,有預約嗎?”白季李一衝進去,就有兩名保安大步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白季李幽深蓄滿寒芒的黑眸微眯起,掃視一眼四周,雖然面色如染了霜般的冷冽,可是,聲音卻是平靜地道,“我找宋承遠。”
“誰是宋承遠。”其中一個保安問另一個保安道。
“就是剛剛抱着一個女人進來的那個..........”男的。
“先生,你找錯地方了,我們沒裡沒有人叫宋承遠。”
只不過,另一個保安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名護士便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趕緊截斷了那名保安的話。
白季李黑眸一沉,立刻便亮出自己的證件,無比威嚴的嗓音低沉有力又冷冽地開口道,“我是警察,你們三個不想跟着一起坐牢的話,就馬上告訴我,被宋承遠帶來的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
“哐當!”一聲,白季李的聲音一落下,其他的民警也跟着衝了進來,兩個保安和那個護士一看傻眼了。
“說,被宋承遠帶來的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白季李怒了,忽地一下拔出槍來,抵在了那個護士的腦門上。
那護士渾身一抖,原本就白了兩分的臉色,這一下,瞬間慘白如紙,雙腿都軟的甚至是要站不住了,整個人徹底傻掉。
不止是護士,兩個保安也嚇傻了。
“說,在哪?”白季李剋制的憤怒,從喉骨中溢了現來,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從未有過的冷氣壓,讓人喘息都困難。
“在..........在..........手術室裡..........室裡取..........取卵..........”護士回過神來,立刻就哭了,顫顫巍巍地1;150850295305065回答道,甚至是都有些站不穩了。
“帶我去!”
“好..........”護士答應一聲,往嚴晚晚所以的操作室的方向,看了過去,“在..........在這邊..........”
白季李順着護士的視線看過去,正好,一眼瞥到一扇玻璃門後,正發現了白季李看了過來的宋承遠。
白季李腳底下像是裝了飛火輪般,箭一般地便朝宋承遠衝了過去。
宋承遠想逃,可是,除了往操作室的方向跑,他根本不沒有其它的路,慌亂間,他一頭扎進操作室的方向,可跑了沒半分鐘,便發現是條死衚衕。
白季李追上來,一把拎起宋承遠的衣領,二話不說,握緊拳頭便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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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室裡,劉醫生已經通過超聲顯像儀確認,嚴晚晚的子宮內有兩個成熟的卵泡,一旁,護士已經拿了陰道探頭消好了毒,裝好了穿刺針,在劉醫生伸手過來的時候,護士將裝好穿刺針的陰道探頭,交到了劉醫生的手裡。
就在劉醫生拿着陰道探頭,往嚴晩晚的雙腿間探去的時候,門外,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劉醫生一愣,停了下手中的動用,緊接着,又是“砰”的一聲。
“去看看,外面怎麼啦。”感覺有異常,劉醫生吩咐一旁的護士,手裡的動作,停在那裡,沒有現繼續。
“好。”護士點頭,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砰!”
就在護士轉身門口走的同時,又一聲巨響傳來,操作室的門,被人一腳揣開。
劉醫生和護士同時震驚地朝門口看去,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穿着黑色風衣,身形高大挺拔的陌生男人,男人一張刀削斧刻的面龐,此刻,陰冷的猶如來自地獄的閻羅般,而男人的腳邊,是口流鮮血趴在地上神色痛苦的宋承遠。
“你是什麼人?”看到這一幕,劉醫生站了起來,震驚害怕又憤怒地大叫一聲。
白季李站在門口,看着躺在操作牀上,下半身被脫光,雙腿被架在操作檯上的嚴晚晚,一雙黑眸,沉了又沉,一顆心,亦是跟着不斷地往下沉,彷彿只是在瞬間,便沉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窟裡般。
“後面的人不許進來!”
吼完這一聲,白季李便大步往躺在操作牀上,昏迷不醒的嚴晚晚大步走去。
後面跟上來的民警聽到,自然不會再跟進去,只是有兩個警察過來,一左一右地扣住了宋承遠。
白季李一邊大步往裡走,一邊收起槍,去脫自己身上的黑色風衣,在走到嚴晚晚身邊的時候,將自己風衣蓋在了她的雙腿上。
“你是..........”
“啊!”“砰!”
在劉醫生要開口的時候,白季李絲毫都不顧及她是個女的,一腳過去,將她踹飛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啊!”護士被嚇道,尖叫着往外衝了出去,卻立刻被守在外面的警察制住。
看着操作牀上的嚴晚晚,白季李伸手過去,撫上她那即使昏迷了,卻輕輕蹙起的眉心,爾後,閉了閉眼,將眼睛裡所有涌起的疼惜與痛苦,還有自責盡數壓了下去。
再睜眼,他拿過被丟在一旁的嚴晚晚的褲子,輕輕地無比溫柔地給她穿上。
“你是..........你是什麼人?我要..........我要報警..........”劉醫生躺在地上,面色猙獰無比痛苦地道,只怕此刻她身上的骨頭,已經斷裂了好幾處。
“放心,接下來等待你的,只有法律的制裁。”在給嚴晚晚穿好褲子後,白季李用自己的風衣將她裹好,打橫抱了起來,爾後,甚至都不去看一眼劉醫生,只沉沉地送給了她這一句話。
話落,他抱起嚴晚晚,大步往外走去。
外面所有的人,包括警察,看着抱着嚴晚晚走出來的白季李,皆是自動讓出一條道來,但都是忍不住好奇地往他懷裡的嚴晚晚身上看。
不過,嚴晚晚的大半張臉隱在白季李的懷裡,根本沒人能看清楚她的長相。
“白局,沒什麼事吧?”其中負責的警察關切地問道。
“沒事。”白季李不帶任何情緒地回答一句,然後,亦是不帶任何情緒的視線,幽幽地瞟向一旁被兩民警察扣住的宋承遠,吩咐道,“將診所查封,診所裡所有的人,全部帶回警局。”
“白季李,我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你憑什麼讓人帶我回警局?”宋承遠不甘心,咬牙切齒的質問。
劉醫生還沒有從嚴晚晚的身體裡取出卵子,只要他和劉醫生拒不承認帶嚴晚晚來這兒是取卵的,誰也沒有辦法給他判罪。
白季李幽幽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視線再將掃向宋承遠,幽幽地丟給他七個字道,“就憑我是白季李。”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對宋承遠說完,白季李又吩咐其他的警察道。
“是,白局。”
白季李淡淡點一下頭,緊緊地抱着嚴晚晚,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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