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家,指的,自然是林美玉他們母子三人。
“二十年前,我跟老頭子去雲南,遇到意外,是小七的母親,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救了我們兩個!”
老太太頓了一下,又繼續道,“當時,我們甚至是來不及跟小七的母親說一句‘謝謝’,她便帶着小七悄悄地就離開了,後來,我們再去雲南,想要找到小七的母親和小七,聽到的卻是小七的母親因爲那一次爲了救我們兩個而被毒蛇咬傷,不治身亡的消息。”
說到這裡,老太太眼睛微微有些溫潤,她深嘆了口氣,拍了拍簡夏的手背,又道,“這些,我都跟你們說過了,你們都應該清楚。”
簡夏低下頭去,什麼也沒有說。
對於四歲以前的事情,她唯一能記得的,就是母親最後離開時,那痛苦又悲傷的眼神。
冷思怡擡手輕撫了一下簡夏的後背,對於簡夏的母親不顧自己性命救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冷思怡的心裡,充滿了感激,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對簡夏也一直很好。
“後來我們輾轉多年,才終於在一個孤兒院裡找到了小七,把她帶回了家裡來。”說着,老太太看向簡夏,格外慈愛地道,“小七,奶奶知道,這些年在冷家,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簡夏擡頭看向老太太,微微揚起脣角,搖頭。
冷廷遇深邃沉寂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簡夏的小臉上,暗芒流轉。
老太太說的對,這些年在冷家,簡夏確實受了不少的委屈。
“在把小七帶回家裡後,我和老頭子,就做了一個決定,要把我名下所有集團的股份,都留給小七,算是這麼多年來,對她的補償。”老太太又繼續道。
冷思怡微微有些錯愕地看向老太太,這件事情,她可是現在才知道。
老太太在集團的原始股份可不少,按照集團現在的發展狀態,折算成現金,那可是幾十上百億美金。
除了冷思怡,其他的人,對於這一事實,都格外的淡定,冷廷遇脣角淺淺一勾,終於收回了落在簡夏身上的視線,嘴角的弧度,意味難明。
戰瑞霖絲毫都不詫異,那是因爲,他對冷家的一切,完全都不在乎,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佔爲已有。
“遺囑的事情,我跟老頭子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我不知道,有人竟然已經知道了。”老太太看一眼林美玉,眼裡,帶着明顯的不悅。
林美玉對上老太太的有些凌厲的目光,立刻就心虛地低下頭去。
她不傻,自然聽明白了老太太話裡的意思。
“阿彥,你老實告訴我,你不肯跟小七離婚,是不是就是因爲你奶奶的這份遺囑?”老爺子不悅的目光掃向冷彥,低沉的嗓音格外威嚴地道。
“爸,怎麼會呢!這件”
“我沒有問你,我問的是阿彥,讓他自己回答我。”林美玉想要替兒子辯解的話還沒有說完,老爺子便沉聲打斷了她。
冷彥這纔將一直落在簡夏身上的目光,徐徐地收回,投向了老爺子,完全無視一臉着急的林美玉,格外堅定地回答道,“爺爺,奶奶,我要的,是夏夏這個人,跟奶奶的股份,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管奶奶會不會把名下的股份留給夏夏,我都不會跟她離婚。”
簡夏看着冷彥,這一次,她是真的一點兒也看不明白他了。
不過,又有哪一次,她是能看明白他的呢?
如果,他在老爺子和老太太面前承認他只是爲了那些股份,才辛苦地演這麼多年戲,那纔不正常了。
簡夏微微扯了扯脣角,低下頭去。
坐在簡夏斜對面的冷廷遇,將她眼裡不斷閃過的黯然,盡收眼底。
“爺爺,奶奶,我知道你們對我好,但是奶奶的股份,我不會要。”簡夏的態度,很堅決。
林美玉和冷凝看着簡夏,恨不得能用眼神封住她的嘴巴。
他們隱忍了這麼多年,費了這麼多年的心思,結果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陪上了小筠的命。
老爺子看着對面心懷鬼胎的林美玉,她是怎麼想的,老爺子不可能不明白。
沉吟片刻,老爺子終於點了點頭,“小七呀,既然我們想要留給你的東西,對你來說不是一份保障,而是一種羈絆,那好吧,明天,我就讓律師來修改遺囑。”
“老頭子,”老太太看向老爺子,不同意地開口。
“這事,就這麼定了,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話落,老爺子也不看其他人是什麼反應,起身便兀自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雖然平時老爺子都讓着老太太,讓她在家裡“橫行霸道”,不過,大事上,還是老爺子說了算。
老太太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氣鼓鼓地瞪老爺子的背影,起身,跟了過去。
顯然,老太太這架勢,是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老爺子。
直到老爺子和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簡夏才收回目光,站起來道,“媽,三姑姑,三姑父,四叔,我先上樓了。“
冷思怡點點頭,“去吧。”
簡夏看向冷思怡,回以一笑,轉身往樓上走去,從始至終,沒有看冷廷遇一眼。
冷彥起身,緊抿着雙脣大步跟了上去。
林美玉和冷凝氣憤又怨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簡夏的背影,恨不得在她的背上戳出幾個洞來
上了樓,冷彥甚至是等不及簡夏進了房間,還在走廊上,他便直接截住了她,伸手,一把攫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摁到了牆上。
簡夏不閃不躲,也絲毫都不掙扎,任由冷彥掐住自己的脖子,將自己抵在牆壁上,擡起頭來,倔強地與他對視。
“你現在滿意啦?嗯——”冷彥逼近簡夏,憤怒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一雙怒火中燒的眸子,死死地眯着她,咬牙,“簡夏,是不是要看到我變得一無所有,你纔會滿意?纔會開心?啊!”
其實,他的憤怒,不止是簡夏讓老爺子和老太太明白了他和林美玉這些年來的心思,更多的,是簡夏和冷廷遇之間透出來的那一股無形的曖昧氣息。
他是男人,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有些東西,只靠感覺,便能精準地判斷出來。
更何況,是自己想要緊緊抓住不放的東西,要被另一個比自己更優秀的男人搶走的那一種危機感。
這種感覺,很糟糕,異常的糟糕,他從來沒有過,所以異常的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簡夏平靜而倔犟地迎着冷彥的目光,眉心微蹙起,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說呀!說話呀!爲什麼不說話?”簡夏越是這樣平靜,越是這樣淡漠,冷彥便越抓狂,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有些面目猙獰地低吼,“今晚你是不是一直跟四叔在一起,啊?你說呀!”
看着眼前爆怒的冷彥,簡夏卻平靜的像一潭死水。
今時今日,她和冷彥之間,又還有什麼好說的。
以前的種種溫柔體貼,夫妻恩愛,只不過是戲一場。
現在,戲結束了,該散場了。
簡夏緩緩地閉上雙眼,任由冷彥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大到她根本無法呼吸。
她不想掙扎,如果冷彥要發泄,就讓他發泄夠吧!
等他發泄夠了,以後,他們之間的糾葛,便會越來越少了。
“說!你是不是利用小米粒,在勾引我四叔,剛纔的那些話,是不是我四叔的意思?你是不是和我四叔勸通一氣,想要把我們母子在冷家沒有立身之地?啊!”
簡夏倏地睜開雙眼,看着面眼前的冷彥,不禁擰緊了眉頭。
眼前的男人,實在是太陌生了,從來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冷彥。
“你這是什麼表情?是默認了我的話了嗎?”冷彥被自己的臆想給逼瘋了,手上的力道,不斷地加大,完全沒有注意到,簡夏越來漲紅的臉色。
簡夏的呼吸,徹底地被截斷,此刻,她就像一條擱淺的鯨,困在淺灘上,隨時都有可能窒息而亡。
明明只要她開口呼救,就一定會有人馬上衝過來,救下她,她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可是,她卻什麼也沒有做,只緊擰着雙眉,靜靜地看着冷彥。
他這麼恨她,就算今天不掐死她,總有一天,他也不會放過她。
是以前的她,太天真了。
林美玉和冷凝都認爲,她是那一場車禍的劊子手,都那麼恨她,冷彥又怎麼可能會是真的愛她呢!
“阿彥!”
忽然,一道低沉有力而冷冽的威嚴嗓音,從不遠處傳來。
簡夏和冷彥,同時側頭看去,出現在走廊那頭長身玉立的男人,正是冷廷遇。
看到冷廷遇,冷彥絲毫都沒有要鬆手的意思,身體反而更緊地抵在了簡夏的身上,和她的身體,沒有任何一絲縫隙地緊緊貼在一起,甚至是將頭壓了下去,就當着冷廷遇的面,脣瓣落在簡夏的額頭上,然後,細碎的吻,從她的額頭,一路向下。
他想要明確的告訴冷廷遇,哪怕什麼也沒有了,只要他還沒有和簡夏離婚,那麼簡夏就是他的女人。
看了冷廷遇一眼之後,簡夏堪堪地將頭撇向了另一側,不掙扎,不反抗,只認命地閉上了雙眼。
冷廷遇兩條好看的劍眉倏爾一擰,箭步過去,一擡手,攫住冷彥肩胛骨的位置。
“我跟我老婆親熱,難道這個四叔也要管?”冷彥擡起頭來,看向冷廷遇,滿臉譏誚地道。
冷廷遇一雙幽深如古井般的黑眸,此刻,暗芒流轉,戾氣翻滾,一瞬不瞬地眯着冷彥。
他不說話,但是,他此刻強大的氣場和眼神,卻已經表明了一切。
冷廷遇神情不變,手上的力道,卻無形中加重。
簡夏睜開雙眼,看着眼前對峙的兩個男人,她明顯地感覺到,冷彥掐住她脖子的力道,在一點點減弱,她甚至是,聽到了輕微的骨頭錯位的“咔嚓”聲。
那不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是從冷彥的身上。
呼吸,漸漸變得順暢,壓在身上的重量,也漸漸在減輕,在冷彥徹底鬆手的那一瞬,簡夏像逃一樣,慌亂地鑽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砰”的一聲,將門反鎖上。
後背抵在門板上,簡夏的身子,一點點軟到了地毯上。
她蜷縮着,將臉埋進雙膝將,雙肩抑制不住地有些顫抖。
門外,冷廷遇沉沉地眯着冷彥,並沒有立刻收手。
“聽你爺爺的話,明天,就乖乖地去北京,三年之後,我會讓你坐上冷氏集團總裁的位置。”
話落,冷廷遇收了手,沒有再看冷彥任何多一眼,轉身,往自己書房的方向走去。
冷彥怔怔地望着冷廷遇的背影,有些回不過神來,完全搞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但是,他知道,只要是冷廷遇許下的承諾,便沒有兌現不了的
冷廷遇纔在書房坐下沒多久,便有傭人來敲門,說林美玉有事,想請他下樓一趟。
林美玉畢竟是大嫂,而且身有殘疾,不方便上樓來,冷廷遇不會連這一點面子都不給她,所以,片刻之後,他便下了樓。
林美玉並沒有在屋子裡,而是在花園。
待冷廷遇過來後,她便讓所有的傭人都退了下去,顯然,她並不想讓任何人聽到她和冷廷遇之間的談話。
冷廷遇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裡,靜靜地站在林美玉的面前,什麼也不說,等着她開口。
“廷遇,這些年,你在國外應該過的很不錯吧。”林美玉看着眼前越來越有男人魅力的小叔子,笑着開了口。
“差不多吧。”冷廷遇不帶任何一絲情緒地回答道。
林美玉一笑,轉動輪椅,看向不遠處的巨大噴泉,淡淡地道,“你還記不記得,你七歲那年的一晚,爸媽都不在,你突然發起了高燒,超過四十度,是你大哥揹着你,從半山別墅一路小跑了兩個小時,把你送到了醫院,還在醫院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地守了你一整晚?”
冷廷遇淺淺勾脣,一雙深邃的黑眸,在昏黃的路燈下,更加讓人難以琢磨。
“記得。”他開口,回答卻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
冷耿昌大了冷廷遇整整十八歲,對於這個從小疼愛自己的大哥,冷廷遇自然是很敬重的。
“你大哥一直都很疼你,對你的好,甚至是不輸對阿彥這個親兒子。”
冷廷遇看着林美玉的側影,不說話。
聽不到冷廷遇的聲音,林美玉瞟他一眼,爾後深深地嘆了口氣,“再過幾天,你大哥便整整死了十三年了,如果你大哥還活着的話,阿彥便會有人好好的教導,也就不會犯下現在這樣的錯誤,惹得爸媽不開心。”
“大嫂,有什麼話,你直說。”
林美玉又將輪椅轉了回來,懇求的誠摯目光,看向冷廷遇道,“廷遇,阿彥他年紀還小,不夠懂事,纔會犯下這所有的錯,你是他的親叔叔,如果你不教他,不幫他,不扶持他,又還有誰會來教他,幫助他,扶持他,讓他將來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冷廷遇淡淡掀眸,看向林美玉,神色格外淡漠地道,“大嫂想讓我怎麼幫助和扶持阿彥?”
林美玉知道,冷廷遇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她要是在他的面前太**了,只怕會招來冷廷遇的反感,所以,她斟酌片刻之後,纔開口道,“廷遇,我不求別的,只求你能把阿彥帶在身邊,教他做人做事,以後,好成爲你的左膀右臂。”
冷廷遇的脣角淺淺一勾,“大嫂,很晚了,你早點回房休息吧。”
話音落下,他直接轉身,往主樓裡走去。
“廷遇,你這是答應了嗎?”林美玉在後面,心急地問道。
不過,冷廷遇卻並沒有要停下腳步再理會她的意思。
看着冷廷遇大步進了屋子,林美玉的臉色,倏地便沉了。
這個冷廷遇,還真夠冷血無情的!
翌日,早上,簡夏洗漱完下樓的時候,便看到林美玉指揮着傭人將一箱箱的行李往車上搬。
“媽,在北京想要什麼是買不到的,幹嘛非得給哥帶這麼多的東西?”冷凝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走向林美玉道。
林美玉看女兒一眼,臉上帶着濃濃的不捨和憂愁地道,“北京跟惠南市氣候不同,再說很多東西是你哥用習慣了的,你哥這一去不是一兩天,是三年,帶上這些東西去,讓你哥習慣點。”
冷彥真的要去北京了嗎?
確定了這個意識,簡夏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但絕對不是不捨,她只是好奇,林美玉怎麼就這麼灑脫地答應讓冷彥去北京了,而且,她和冷彥,是不是真得分居兩年後,才能去跟法院申請離婚。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其中的變數,又豈是她能預料的。
“媽,小凝,早。”簡夏站在緩步臺上,微笑着喚道。
林美玉和冷凝側頭,看到簡夏,母女倆神情一致地斜睨了簡夏一眼,誰都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簡夏淡淡一笑,沒有再自討沒趣。
她從來都知道,林美玉和冷凝母女倆不喜歡她,從前那樣寬容她,只是因爲看在老太太的那些股份的面子上,昨晚她把事情都捅破了,她也就沒有了讓她們繼續容忍的資格了。
“小七,早!”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軟糯糯的如天籟般的嗓音。
簡夏回頭,便看見冷廷遇牽着小米粒正要下樓。
“早,小默!”簡夏燦然一笑,擡眸看一眼冷廷遇,又叫了一聲,“四叔。”
冷廷遇淡淡頷首,“嗯”了一聲,小傢伙已經掙脫他的大掌,邁着小短腿扶着樓梯的扶手急急地要走向簡夏。
簡夏見到,趕緊轉身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小七,昨晚你爲什麼不讓我跟你睡覺覺?”小傢伙摟住簡夏的脖子,閃着一雙格外黑亮的大眼睛,很受傷地問道。
簡夏抿脣,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天真的孩子。
“小七,今晚上你讓我睡,好不好?”小傢伙又央求道。
簡夏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下樓來的冷廷遇,揚脣點頭道,“好。”
“廷遇,起牀了呀!”
“四叔,早。”
林美玉和冷凝母女倆看到下樓來的冷廷遇,都笑着打招呼。
冷廷遇徑直越過簡夏,然後掀眸看了一眼樓下的母女倆,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顧自往樓下走。
簡夏看一眼冷廷遇寬厚挺拔的背影,也抱着小米粒繼續往下走。
“來,小米粒,讓大伯母抱抱好不好,大伯母好喜歡我們家的小米粒。”待簡夏抱着小傢伙下了樓,林美玉推着輪椅過去,笑的滿臉慈愛地哄着小米粒道。
小傢伙立刻扭頭,將臉埋進簡夏的頸窩裡,“不,我不讓你抱,我要小七抱。”
林美玉的一張臉,立刻就僵硬了。
“四叔,昨晚的話,你不是開玩笑的,對嗎?”這時,冷彥從拐角的偏廳裡冒了出來,看着冷廷遇,格外認真地問道。
冷廷遇淡涼的視線,瞟向冷彥,不帶任何一絲情緒地回答道,“開不開玩笑,要看你自己怎麼做。”
冷彥揚脣,“我知道了。”
冷廷遇的話,不僅是一種承諾,更是一種威脅。
雖然冷廷遇只比冷彥大了八歲,但是對於這個小叔,從小到現在,冷彥都不敢違抗過。
現在,他更加不敢,因爲他手裡的財力和權勢,已經不是他可以估量的了。
簡夏看向冷廷遇和冷彥,終於明白,林美玉接受了讓冷彥去北京,是因爲冷廷遇給了冷彥一個承諾,但是那個承諾會是什麼呢?
“廷遇,出來一下。”這時,冷思怡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冷廷遇,向他招了招手。
冷廷遇的視線,掠過簡夏,看向門口的冷思怡,什麼也沒有問,只淡淡點頭,徑直走了出去。
姐弟兩來到花園後,冷思怡找了張藤椅坐下後,纔看向冷廷遇,擰了擰眉開口道,“廷遇,昨晚,詩曼的媽媽打電話給我了。”
冷廷遇站在離冷思怡三四步開外的地方,平淡無波的眸光,靜靜地看着她,沒有任何一點的反應,只等着她繼續開口說下去。
“廷遇,你告訴三姐,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到底有沒有打算過要和詩曼重新在一起?”冷思怡語重心長地問道。
冷廷遇輕笑一聲,幽深又平靜的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湖面,“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個三姐應該清楚。”
“可是這麼多年來詩曼喜歡的人只有你,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娶了詩曼,不僅是對你,就算是對我們整個冷家,也都只有好處,沒有半分壞處!畢竟詩曼可是季家的獨生女。”冷思怡將最直接的利益,清楚地剖析給冷廷遇聽。
“不需要。”冷廷遇的語氣,堅決的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廷遇,論家世人品樣貌,詩曼都是最合適你的,更何況,這麼多年來她對你一直癡心不改,你爲什麼不試着再”接受她。
“三姐。”冷思怡的語音還沒有落下,便被冷廷遇強硬地打斷,“我要娶誰做老婆,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操那麼多心了。”
冷思怡,“”
還想張嘴說什麼,冷廷遇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看那樣子,是生氣了。
冷思怡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天生小霸王弟弟,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作者有話說:
這個季詩曼是何許人也,跟冷廷遇又有怎樣的從前?冷廷遇在大牢蹲了三年,會不會跟季詩曼有關係?哈哈~大家可以無限的補腦哈~後面的劇情,一定會越來越精彩,大家千萬不要錯過哦~</div>